25 ：零級？？！！

善小諾興奮的起身，他蹬蹬蹬的跑到測試碑跟前，和若水并排站立，小小的身板挺得筆直，好似接下來要做一件多麽偉大的事情。

善若水還未回神，就聽到小諾抿了下嘴巴繼續道，“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衆人嘴角齊齊抽了下，貌似測試武階不會少塊肉吧，怎麽他們倆母子搞得好像很吃虧似的。

善淵擡眼淡聲道，“什麽？”

“嗯，娘親要府裏最好的東西，我要更好的東西！”

衆人無語！

善若奇忍不住撫了撫額。

善淵：好吧，她們兩母子都是坑人的貨！

一個要最好的，一個要更好的，比最好還要更好，試問這種東西真的存在麽？

“只要府裏有，在不違背任何族規的情況下，可以任取！”善淵的話音剛落，身邊的善桐急忙道，“家主，不可！”

“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

善桐簡直要懷疑是自己的耳朵了，武階測試也是族裏的常規測試，誰沒參加過，要是人人都像她們母子那樣左一個條件右一個條件，以後哪還有規矩、還有威信可嚴。

訓練場是多麽莊嚴的地方，此刻卻成了他們母子讨價還價的菜市場，傳出去，讓外人怎麽看。

善桐一肚子的理由，此時卻一個字都不敢說，因為雖然善淵的眼神淡淡的，但他卻看到其眼底的不悅。

三番五次的跳出來忤逆善淵的意思，饒是再好的修養，這會兒也會心裏不爽吧！

“家主,我……”

“即是你尋不出一個理由，那就這麽定了吧！”

善桐緊抿了下唇，他低下頭，憤憤不平，他不覺得善若水母子會通過測試，但就是不想看家主被他們牽着鼻子手，顯示他們的特別，他膝下也有子孫，且天賦在年輕一輩也算是佼佼者，可總是得不到家主的重視，甚至連正眼也很少瞧過，兩者相比，差距立顯！

衆人聽到這句話，雙目中紛紛閃過一抹羨慕嫉妒恨的光芒，都是站在這片訓練場測試的，怎麽他們就沒想到這茬？

望着臺上兩母子如出一轍的模樣，善若奇眸中異彩連連，他有種預感，從今日以後，他父親善戰這一脈要翻身做主人了。

見家主已經應下，善若水也不好再拒絕，善戰亦是如此。

“開始吧！”

随着善淵這道聲音的落下，小諾擡頭，“娘親，你先來吧！”

善若水點頭，待交待兒子測試的一些規矩和常識之後，擡手重新放在石碑上。

衆人屏住呼吸，此刻，他們像是在見證一次期待已久的奇跡，從傳言到現在，不過兩三天的時間，他們一直沉浸在那個傳言中猜測判斷，今天終于有結果了。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聚集在黑色的石碑上，善若水微微閉目，湧動體內的幻之氣，當達到一個控制的點時，雄渾的幻氣從左手湧入石碑中，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仿佛就這樣靜止，他們眼睛都不敢眨下，就這樣緊緊盯着石碑。

忽地，人群中發出一聲驚呼，“看，石碑居然沒有任何動靜，她，她居然不會武功！”

這道聲音如一塊巨石跌入平靜的大海，掀起陣陣水浪。

善若水迅速睜眼，底下的嘲笑議論還在繼續。

“不會吧，傳言她可是尊上高手！會不會石碑出了問題？”

“胡說，我們都是這塊測試碑測試的，能有什麽問題，怕是人有問題吧！”

“就是，依舊廢柴一個，還好意思跟家主談條件，什麽要最好的，最好的她配嗎？”

“不要臉！”

聲聲嘲諷不絕于耳！

善若奇沉下臉，這會兒他也沒心思聽別人的冷嘲熱諷，他在意的是：若水測試，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石碑沒有反應？

“我說，你們家這測試碑是不是有問題啊，要不要換一塊？”顧寒楓摸了摸下巴，淡淡的建議道。

跟了善若水這麽久，有幸見過比這更毒舌的口水戰，是以他完全沒把他當回事。

善若奇陰着臉瞥了他一眼，很想說當碧玺做的測試碑是大街上的路邊貨啊，說換就有得換！

倒是李清岚聽到這話深以為然，她連忙抓住兒子的手，慌聲道：“奇兒，顧兄弟說的對，一定是石碑出了問題，你快去告訴你爹，讓你爹重新換塊測試碑測試！”

“娘！”善若奇有些頭疼，這種時候別說石碑問題，就算真有問題，他沒有證據如何要求換過石碑！

站在高臺上的善淵亦是吃驚，幻氣凝聚，結界形成，這是八大家族親眼所見，肯定錯不了，唯一可以解釋的是測試當中出了問題。想到這裏，眼尾掃向愣住的善竹，後者收到家主詢問的目光，露出羞愧之色。這場測試安排明着是交給了桐長老，可實際上是讓他暗中細查，現在他也不明白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善戰踉嗆了一步，不是說尊上的實力麽，為何沒有反應，難道……他不敢想，也不願想，因為他知道女兒不會騙他，即是如此，那麽……善戰似乎想到什麽，猛然看向身側的善桐，後者嘴角正噙着一抹不容察覺的得意之色，雖然極淡，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果然，他還是動手了！

善桐毫不掩飾的快感和得意不僅落入善戰的眼，連善竹和善淵都察覺到了。

後者心底猛然一沉，臉色具是露出失望之色，在家主，族人的面前，他也敢使陰招，膽子不可謂不大，心計不可謂不深，這樣的人，他将家主置于何地，将家族的利益又置于何處？

看着場中央被人群起攻之的善若水母子，李清岚心疼如刀絞，眼眶紅紅的，“奇兒，你快想想辦法啊，肯定是那石碑出了關題才測不出你妹妹的武階，這樣，你現在就上臺告訴你爹，讓他重新找到測試碑來測試！”

善若奇緊緊攥住了拳頭，他也心疼他們母子，他也恨不得上前撕爛了那些亂嚼舌根的大嘴巴子，更想沖上臺将善桐痛打一頓，可是他能做麽。

府裏就這麽一塊測石碑，他憑什麽證明它是有問題的，沒有證據，任何解釋都是借口。

“娘親，怎麽回事，為什麽石碑還是黑色的？”發生這樣的變故，小諾先是一怔，随後他擡頭看着善若水，“是不是你根本沒用力啊？”

善若水俏臉微沉，瞥了眼正笑得詭異的善桐，低頭道，“這石碑有問題，不信，你可以試試！”

小諾聽到這話，乖巧的伸出小手，輕抵在石碑上，然後運轉體內的幻之氣，發現石碑真是沒有反應，不由得撇了撇嘴，“原來是個爛貨，那還測試什麽，他們逗我們玩呢！”

小諾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正好讓已關注石碑的善淵等人聽到了。

善淵眸光微閃，除了石碑，他想不通善桐還能從哪裏入手，讓一向辦事嚴謹的善竹絲毫沒有察覺。

善戰聽到小外孫的話，腦中立刻閃過一道靈光，他腳尖點地，身子微傾，向石碑飛去。在衆人驚詫中，他伸手撫在石碑上，與此同時，體內幻之氣迅速流轉，他現在确信問題就出在石碑上，急需證明此疑來堵住衆人的悠悠之口。

奇跡的一幕發生了。

善戰的測試結果零級！

受到他的啓發，善竹跟着飛到石碑旁，同樣的運轉體內幻氣，同樣的零級。

站在石碑旁的測試員直接傻眼了，兩大長老武階為零級，你說詭異不詭異？

如果說善戰測試的結果是零級，衆人還會以為是他想包庇自己的女兒故意這麽做，可是善竹的舉動讓他們到嘴的懷疑立刻被咽下。

善若奇看到這種情況，自然也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他與顧寒楓對視一眼，兩人似乎有一種默契，同時向石碑飛去，先後伸出手放在石碑上，結果毫無懸念，零級！

此刻，善桐的臉色連番變化，他萬萬想不到善戰會有此舉，更想不到善竹會橫插一腳！

原本他是想着一旦測試的結果為零級，善若水必會被家族無疑，即便善戰力保，善淵有心維護，可是家族那些人呢，他們會接受一個廢柴嗎，更何況這個廢柴還有一段不堪、敗壞家風的歷史，所以善若水不但不會留下來，還會趁此機會逐出族譜。

少了尊上高手的力撐，善戰還拿什麽跟他鬥？一個剛剛進入幻尊級別的善若奇，他手上也有，根本不足為懼。

可是現在，這樣的局面，遠遠的超乎他的意料之外。

正在他思索着對策之時，善淵的聲音傳了過來，“桐長老，你不想解釋一下嗎？”語氣有些嚴厲。敢當着他的面玩花樣，他這個家主最近是不是太好說話了。

身軀猛的一抖，善桐紅着老臉，“我……”

他是嚣張不假，地位崇高也不假，可是家主真發怒了，他也感到懼怕。

畢竟在這個家族裏，還不是他善桐說了算。

離高臺稍近的人，聽到家主和桐長老的對話，似乎明白些什麽，他們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他們和測試員的想法相差無幾，雖然對善若水傳言中的尊上級別不太相信，但是善戰和善竹兩大長老測試級別同樣的為零，這其中的問題就引人深思了。兩位長老和善若廳的實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那麽問題一定是出在石碑上。可是石碑向來有專人管理，且從來沒有出現問題，這次……很明顯是人為的！

他們不相信，這種卑劣的手段是出自桐長老之手。

可是不相信又有何用，事實擺在面前，由不得他們不信。

善若水冷笑一聲，她是何等人物，到這時哪裏還會不明白怎麽回事。父親和大哥一直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桐長老的所作所為，不止他們在防，家主也在防，要不然為何出事善淵第一個就質問善桐。

只是他不明白，石碑堅如鋼筋，他是如何做的手腳，更別說還是瞞着家主和父親，難道石碑裏有什麽機關？

想到這個可能性，善若水重新将手輕抵在石碑上，湧動體內的的幻之氣，發現幻之氣只要稍稍一動，似乎就被什麽吸住了，全部往一個方向流走，就好比體內的幻之氣是塊鐵，而石碑就是塊巨大的磁鐵，強行霸道的将幻之氣吸住，分都分不開。

也就是說，幻之氣沒有融入到石碑的核心，在半途就被截住了，這樣的測試，石碑又怎麽會有感應給出相應的判斷！

有了這一層的發現，善若水繼續湧動幻之氣，順着幻之氣的流動方向，她從石碑的底部發現有個凹槽，而凹槽裏粘着一個與石碑顏色一模一樣的物體！

她用力一掰，在善戰等人的詫異之下，将物體托在掌心，朝着善桐道，“原來你的手段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