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條件

不過這話他絕計不會說，小諾雖是他的外甥，但這小子主次分明，在娘親和舅舅兩個人，他無疑是偏向他娘親的。要是聽到他也不相信他娘親，估計他立馬就會列入小諾的黑名單。

善小諾聽到舅舅的話，小拳頭微松，不過他仍是恨恨不平：現實的嘴巴子不痛不癢，還不如他甩一巴掌過去痛快，就像那天在翰明軒善竹甩北剎公主那樣，那才叫一個麻辣酸爽。

測試員扭頭看向自覺的将手貼在測試碑上的善若水，神色淡淡，“若水小姐，只要将你湧動體動的幻之氣，測試碑就會根據你的情況變化出不同的顏色，黑色代表級別為零，也就是說體內沒有任何幻之氣，換句話說就是測試的人根本不懂武功。”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深深的看了眼善若水，似乎在提醒什麽，然後繼續道，“紅色低級，藍色中級，越往上，級別越高！”

善若水渾然不在意測試員質疑的眼神，都走到這裏來了，若她還去計較別人的看法，豈不是找虐。

與其費盡唇舌去解釋，還不如直接用事實說話。

“大叔，你就明白告訴我，這石碑對幻之氣的級別測試有沒有封頂限制？”

“嗯？”測試員愣了愣，旋即明白過來，“有，測試者能力達到高級會出現白色，尊上封頂！”

換言之，達到尊上者，這石碑就會出現白光。

善若水點了點頭，表示懂了，不過她有點好奇，比白色更高級的是什麽顏色。畢竟好久沒修煉，她自己也有些摸不準了自己的實力了。

“好了，別磨蹭了，現在就開始吧！”臺上善桐催促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善若水秀眉微擰，眼底劃過一道厭惡，這個善桐這麽迫不及待想看她笑話，一點耐心也沒有，可惜了，她注定不會如他的意。

“你叫我測試，我就測試啊，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這話一出，臺下響起一片倒吸氣聲，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場面又一度失控，紛紛往臺上望去。在族裏，善桐為人一向嚴苛，一張褶子臉從來就沒有人見他笑過，族裏的人不是怕就是敬，還從沒有人敢這麽跟他說話，作為一級元老，就連家主平日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眼下被一個後輩挑釁，叫他們如何不吃驚！

善若奇嘴角抽了抽，眼底劃過一抹擔憂，善桐雖然不讨喜，但到底大長老的身份在那裏，平常背地裏罵罵兩句過過嘴隐就算了，這麽明目張膽的對着幹，他這妹妹是要鬧哪樣？

小諾同仇敵忾的望向善桐，小小的身子躍躍欲試，恨不得和娘親站在一起并肩作戰，一同挑釁那個讨厭的老頭。

善竹眉頭輕擰了下，很快就恢複之前的平靜。

善戰單手撫在胸口，捧着小心肝，生怕一個震驚就昏了過去。随後眼尾掃向家主，後者仍是眼睛微閉，一如往常的閉目養神。

殊不知在他視線收回的時候，善淵正緩緩睜眼，渾沌的眼底一片清明，他重新望向訓練場中的白衣女子，眸光閃動了下，然後看向正要爆走的善桐。

善桐眯了眯眼，渾身散發着攝人的寒意，胸口高低起伏，因為憤怒，絡腮處的顴骨陣陣鼓動。他手掌緊握，緊緊盯着善若水，如果眼神是把刀，善若水估計早已碎屍萬段了。活了大半輩子，不說族裏的小輩，就是在善戰、善竹兩人的面前，他們說話都要避違兩分，即便是家主，也不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直接讓他下不來臺。

他抿了抿嘴，黑白分明的眸子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和輕蔑，正要開口，身側突然傳來一道溫潤有力的聲音，“有什麽想法可以直接說出來，但你應該知道，這場測試究竟進行與否，不是你一人說了算！”

善淵站起身來，他踱步走向高臺的邊緣，蒼老的面容透着一絲剛勁，溫和之下是不容拒絕的果斷。此時，微風陣陣，掀起他素色的袍子，獵獵飛揚，半白的胡須垂在胸前，迎風搖擺，他就像是聖竟走出來的古稀老人，幾分仙風道骨之資或多或少震憾了測目打量他的善若水。

“這個儀式進不進行，你說了算，但測不測試，我決定。”善若水忽地扯出一抹淡笑，善淵或許實力不俗，但她天生是吃軟不吃硬的人，或真要以強力迫使她測試，抱歉，她誓死也不會配合，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一直是她遵循的人生哲理。

“你若想以實力強壓我，可以，但我也會反抗到底！”別人或許懼怕他這個家主，但她不懼。當初是他派人來接她回來的，不是她主動回來的，答應測試是看在爹娘的面子上，也為了避免有人不知好歹在小諾面前嚼舌根，可要是因為這，他們就以為她善若水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她善若水天不怕地不怕，靠的從來只有自己，一個善府能成為她的保護傘固然好，不能，她也不稀罕！

此話落下，衆人已是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如果說挑釁桐長老他們是不敢置信，那麽頂撞家主，就是不可思議了。

誰不知，府裏地位最高的人莫過于家主了！

她連家主都能頂撞，到底生了幾個膽子！

善若奇因為吃驚，臉色已經僵硬了，這丫頭，一個一個的不當回事，是想再次離家出走嗎？

顧寒楓滿臉的振奮，善娘娘這是要與全族為敵的節奏啊，好玩，太好玩了！

李清岚深宅婦人，膽子小，這會兒臉色已經吓得慘白慘白，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家主，即擔憂又害怕。

萬一家主一氣這下把若水趕出府，她這後半生就再也見不到女兒了。

善戰雙手撫胸，心髒撲通撲通跳得厲害，然而，慌亂中暫時，他始終沒有忘記作為一個父親的職責，在家族和親人之間，他不想做六年前一樣的選擇讓自己後悔遺憾。

他猛然起身，正要開口擔下女兒的沖撞，卻聽到家主悠悠開口，“我不會與你動手，說吧，要怎麽樣才能讓你心甘情願的測試？”

善淵微微眯眼，神色淡淡，但分明有人感覺到從他身上的氣息在波動，只是一瞬間，那股燥動就被息隐下去。清明的眼底劃過一抹笑意，鑒于他這個家主的身份和本身的實力，族裏的人對他總是唯唯諾諾，小心翼翼，難得有個膽色不錯的人，他倒真有了好奇。

善若水眸光微閃，靠，這麽好說話啊，她都做好了大不了與他大幹一場的準備，卻沒想到這個老頭還是個通情達理的。

瞥了眼善桐，後者的嘴角正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心道這變臉變得好快啊，前者還是滿臉的憤怒，恨不恨手刃她，這會兒又笑的志得滿意，等着看好戲了，想看她如何慘敗在家主手上然後當着衆人的面趕出府，沒門！

“想要我測試并不難，答應我一個條件就行了！”有臺階不下是傻子，更何況還有人心心念念等着看她笑話。

善淵難得的好耐心，“你說！”

“若我測試通過，我要府裏最好的東西！”

府裏最好的東西？這話說得也太片面了，每個人的需求不同，別人眼裏認為最好的，自己并不會這麽想，沒有肯定的答案就這麽應下，有點像是跳坑的感覺。

不過善淵懶得細想，“好，我答應你，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

“你測試完以後，讓小諾也去試一下，他也是善家的人，不能例外！”

善若水剛要拒絕，善戰已是上前一步道，“家主，小諾還小，是不是再等等？”

善若水聽到這話連忙點頭，小諾的天賦她是知道的，若是在幾天以前她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別的不說，就沖着善淵惜才之心，小諾日後得到他的重視，在琉璃城也能橫着走。可是兩天前翰明軒遇到的那個白衣男子，他的實力太可怕，她不想小諾過早的暴露在衆人眼前，成為公衆話題，畢竟小諾體內的幻之氣異于常人，白衣男子知道六年前在百花樓的女子是她，自然也會知道小諾就是他的孩子，若是尋着線索找到善府帶走小諾，她不認為有能力保護兒子。可要是不參加測試，小諾就不會變得這麽引人注目，至少短時間不會找到善府來。善若水想歸這麽想，但也清楚不過是自欺欺人，單看那男子深不可測的實力就知道來頭不小，只要随便打聽一下便知道她們母子姓甚名誰現居何處，她這麽做無非就是多争取些時間讓自己盡快變強變大，跟他有一争之力而已。

相比善若水的擔心，善戰則是另外一種想法，據可靠消息，小諾的幻之氣有些怪異，在他還沒弄清楚之前，他不想讓別人把小諾當成另類，影響小諾的成長。估計家主也是聽到這些傳言，想要一探究竟。

父女兩個都不同意小諾測試，善淵本也不想勉強，不過他還是道，“只是一個測試而已，沒什麽要緊的。”實在是善竹帶回來的消息太讓他震驚了，金色的幻之氣，終此一生，他從未見過，不過幻氣大陸天博地廣，有個別稀奇的狀況也不是不可能。

見家主堅持，看了眼善若水，這個要求實在不過分，甚至可以說是情理之中。若他們一再拒絕顯得有些不知好歹了。

善若水神色微凝，她沒有那麽多顧忌，不想就是不想，正要再拒，忽然聽到小諾的聲音：“好啊，測試就測試！”#####修武級別：幻靈、幻魂、幻尊、尊上、神尊、空尊、世尊、天尊、帝尊。

還是之前的問題，善娘娘，幾品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