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她想從仙尊的眼中看到什……

越來越近了,珠言不同于在場的看客們,她心裏明白,探蟻是沖着她來的。

這傻玩意兒自認在道祈身上已完成了任務,又聞到了供養者血液的味道,正是拼了命地往她這奔呢。

珠言心中大亂,親靈環一直在感受着她的不安,此時已不止是不安了,她在害怕。親靈環感受到珠言的這份懼意後,正要幻形出擊時,來自于它主人,啓鳌仙尊的禁制令它立馬安分了下來。

親靈環連細小的“嗡嗡”聲都不敢發出,老實地縮回到珠言的懷中。緊接着,剛還加速朝珠言而來的探蟻忽然間停住了,它翅膀振動地更急了,但身子就開始在原地打轉,仔細看,它的身子無論朝哪個方向轉,頭都是沖着原先要去的方向。

探蟻以這樣怪異的姿态轉了好久,就在大家開始起疑時,它終于不再原地打轉,開始朝着與高臺相反的方向而去,在場下各門派之間一一飛過,像是在尋找它的主人。

整個門派弟子間轉過來後,探蟻回到會場中心的空地上方,揮動翅膀不進不退。

“看來,是妖族在打我靈蘭山、束心宮的主意,道祈師弟與七師兄的愛徒很有可能是被妖道利用了。”明祖以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此事進行了合理的猜測。

底下衆弟子本也不相信同道會做出監視自己人之事,既然山上無探蟻的主人,那自然派它來的是妖族了。大家開始感到憤怒,妖族之輩真是膽大妄為。

弟子們鬧鬧哄哄,上仙們卻都閉口不言。束心宮的,除了明祖侃侃而談,他師父攀古卻是一言不發,滿臉疑惑地看着高臺上。

明祖見師父不說話,他跪地朝着高臺上的仙尊道:“還請尊上明察,道祈師弟犯下大錯是該罰,但若是他真的着了妖族的道,着實有點冤枉。還有文茵,她與妖狐之間的細節,還有諸多不清楚的地方,如果此為連環計,那麽誘騙她就是陰謀的開始,送她去投胎重修倒是簡單,只是這樣豈不是如了妖道們的意。”

底下有弟子已經被明祖說服了,但因為束心宮一貫人緣不好,也沒有公開為他們說話的。加上各位上仙,他們的師父都沒有說話,自然也不敢逾矩出言。

最後還是仙尊發話了:“此事諸多蹊跷,既有疑問,還是要詳查才好,今日大會到此為止。”

攀古從自己的思緒中走了出來,她反應過來馬上說:“尊上,那道祈的處罰是否......”

她與仙尊的目光對上,啓鳌的眼神極冷,語氣也冷:“七日,天道境內囚禁七日方可出。”

攀古盯着仙尊看了一會兒,道祈被減了處罰力度,文茵也不再被揪着不放,結果比起之前的局面要好上很多,她到底還有什麽不甘心的,想從仙尊的眼中看到什麽?閃躲與心虛嗎?可惜仙尊的眼中沒有這些,有的只是不悅與冷厲。

算啦,攀古壓下心中的酸意,結局是好的就行了,其他的不重要。她這樣勸着自己,可真的不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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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明明不在意這些的,就算在意了只要勸一勸自己也就過去了,不太往心裏去的。怎麽此刻,會是如此心境,就是委屈,就是不開心,甚至還有一絲淡淡地怒意。

在場的弟子們看不出來,但攀古看得出來,那探蟻是被一股強大的靈力所懾,被脅迫着飛行于整個會場。

加之明祖放出探蟻的前後所言,以及探蟻一開始飛去的方向,攀古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高臺上只有仙尊以及他的幾個徒弟,而探蟻所沖之目标就是珠言所坐的位置。

仙尊竟為了掩蓋游鳌宮之人的過錯,為了維護自己的徒弟,不惜當衆作弊,并配合明祖認下了這份要挾。

攀古清醒地認識到,在仙尊心裏,他的愛徒總是被他排在第一位,妥妥地護在了心上,不容她受一點委屈。哪怕是有線索指向她有問題,仙尊還是一力掩蓋了下來,詢私枉法了。

攀古要壓下的何止是酸意與委屈,還有一份震驚,啓鳌親手打破了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原來他也有感情用事的時候,那份彌足珍貴的柔軟,正是攀古想要卻得不到的,哪怕是在床,。笫,。之間,膚膚,。相親之時,她都沒有得到過。

“師父,我們該回去了。”明祖回到師父身邊,溫聲對她說道。

攀古望着高臺上離去的游鳌宮一衆,幽幽地道:“好。”

轉過身去,她對薛祝說道:“帶她一起過來。”

一時會場中人,慢慢散去。

“你說,那探蟻剛剛,是不是有些不對勁,”

“那探蟻怎麽了,在我們與仙尊的見證下,不是沒找出供養者嗎。”留風打斷烏天四的話,說了這麽一句。

烏天四想了想,還是閉了嘴,只道一句:“你說是就是吧。”緊接着看了眼後面跟上來的厚尚,選擇與他同路。

厚尚笑笑,“烏上仙您先請,我想起仙尊交待我的一件事,差點忘了回禀,我還要回去一趟。”

一時,前有留風一下子不見了,後有厚尚溜得也不慢。烏天四站在原地,哼笑了一聲,暗道:行吧,那就一起裝傻好了。”

攀古帶着全部徒弟,外加一個小徒孫回到了束心宮。

一進大殿,她讓薛祝把人抱到她內殿的榻上,然後說道:“不用守着了,出去吧。”

薛祝想起小師弟所言,擔心師父的身體,他說:“師父,我還是留下守着的好,有什麽事也能第一時間擔把手。”

“不用,這是為師的內寝,你快出去吧。”

一句話,薛祝不能再呆,他忐忑地退了出去。見明祖與道祈還在,問道:“那探蟻到底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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