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半夜遇到鬼
如今想來,千尋也不免唏籲,緣分就是這麽地奇妙。
她買好了解酒的藥,艾維輕輕笑道,“你說得對,時間是傷痛最好的良藥,海芋她有你這樣的朋友,會挺過來的。”
兩個人在樓下道別,千尋剛轉身,被突如其來的車子強光,照得睜不開眼睛來。
她下意識地往路邊,閃了下。
那車子飛馳而過,濺起地上的積水,撲到她的身上。
千尋不禁罵道,“什麽人吶,開這麽快,深更半夜也不怕撞到鬼。”
可她一定不會想到,那車上的人,正是紀君陽。
紀君陽在waitting bar的時候,就發現了千尋。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跟着她到了這個小區。
然後,紀君陽就看着她和那個男人,毫無間隙地走在一起,交談。
顯然,在他的眼裏,他們的關系,是親密至極的。
看起來,那男人對她很照顧的樣子。
她去小區外街對面買東西,那男人陪她過馬路,然後又将她送回來,才駕車離開。
紀君陽看着,竟覺得很不舒服。
他們,是男女朋友嗎?
溫千尋,我要找的人,會是你嗎?
為什麽,你給我的感覺,很不一樣。
千尋自然不知道,她的身後有雙目光,正注視着她。
半夜的時候,千尋迷迷糊糊地醒來,摸一摸身邊,竟沒了人影。
她的睡意,瞬間跑得無影無蹤。
客廳隐隐傳來啜泣聲,千尋随手披了件衣服,打開房間裏的燈。
沙發上,海芋披頭散發蜷曲在那裏。
她對于燈光的驟亮,并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反應,僅是眼皮微微地動了一下。
到底,那些熱鬧是裝出來的,婚姻帶來的痛,哪是一場宿醉就能撫平的。
千尋拿了條毛毯裹在她身上,“海芋,堅強點。”
“我沒事。”海芋擡起頭來,嘴角強撐起一縷笑容,很難看,“不就是離婚嗎……”
離婚兩個字剛說出來,海芋的眼淚,也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
“當初他追我的時候,說要照顧我一輩子,為什麽這麽快,他就忘記了當初的誓言,男人怎麽可以這麽快,就喜新厭舊呢……”
海芋終是泣不成聲。
千尋亦覺得慘然,他們結婚,不過三年。
那個做錯了事的男人,在曝光之後,沒有半點愧疚。
他甚至還順水推舟地甩下一紙離婚書,迫不及待投入新的溫香軟玉。
這樣的男人若靠得住,果真是母豬也能爬樹。
“好了,現在婚都離了,悼念這些有什麽用,這種男人你還為她哭,哭毛啊。”千尋義憤填膺,一不小心就暴出了粗口。
“可我就是想哭嘛。”海芋怯怯地望着她,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千尋一時沒了氣,“哭吧哭吧,不是罪,但只此一次,我給你去倒杯蜂蜜水,你哭完了把它喝下,繼續去睡覺。”
千尋罵罵咧咧地去把空調打開,将蜂蜜水倒來。
海芋抱住了她的腰,撒嬌道,“千尋,你真好。”
海芋終在哭累之後,沉沉睡去。
可千尋再沒有睡着,天灰蒙蒙亮的時候,已經将近七點。
她熬了鍋白玉清粥,用保溫盒盛了三個人的份量,留了份在鍋裏。
然後,千尋趴在茶幾上寫留言時,海芋倒是睡眼惺忪地起來了。
千尋擱下筆,“怎麽不多睡會?”
海芋見她挎着包,“你要出去?”
溫母中風住院的事,千尋還不曾跟海芋提過。
但這會說不說,海芋都會知道,千尋也就不隐瞞了,簡單地說了一遍。
海芋一聽了,馬上咋咋乎乎地跳起來,“你等我,換件衣服,就一會,我跟你一起去。”
千尋搖了搖頭,給她準備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具,“把這個吃了,別急。”
海芋三下五除二,便将它吃個精光。
兩人下樓,不曾想,艾維的車子正好駛進小區裏。
海芋笑道,“看來有免費的司機了。”
艾維從車裏走出來,打開後面的車門,“樂意為兩位美女效勞。”
海芋和艾維的到來,讓病房裏熱鬧不少。
溫母恢複得很好,怕糟蹋了錢,鬧着要出院。
千尋硬是要求再觀察兩日,溫父也舉雙手贊成。
一張嘴,到底敵不過四五個人的勸,溫母只得同意。
趁着安安膩在艾維懷裏的時候,海芋将千尋悄悄拉到一邊。
“哎,我看艾維挺不錯的,既讨叔叔阿姨的歡心,又逗得安安開開心心,你一個人過得也挺辛苦的,跟艾維又合得來,我看他一直對你挺有意思的……”
千尋伸手拍了她一腦袋一下,“怎麽,你想亂點鴛鴦譜?”
“我也是為你好嘛,反正那個男人五年了也沒出現,難道你單身一輩子啊。”海芋不以為然地道。
是啊,她總不能單身過一輩子。
父母為她的終身事,其實提過好幾次,也在別人的牽線下,為她安排過幾次相親。
但都被她以各種奇形怪招,給吓回去了。
千尋覺得現在這樣挺好,不用去想那些分分合合的事。
至于她和紀君陽,是否還有緣分,那就看天意。
但千尋也不能跟他們說,安安的父親其實已經經出現了,這會引來地震的。
“哎,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呢,這麽神神秘秘地,我能聽聽嗎?”艾維笑着走過來。
千尋有些尴尬地笑了下,“女人家的秘密,男人勿聽。”
“那我能聽嗎?我也是女人。”安安自艾維的褲管後面探出頭來,兩只大眼睛水汪汪地眨巴着。
海芋好笑地摸着小家夥的頭,“你啊,小P孩一個,離女人還早呢,等十八歲以後再來聽。”
安安撇了撇嘴,表示不屑,“奶奶是漂亮的老女人,你們是大女人,我是小女人,好不好。”
她稚氣童真的話,引來一陣哈哈大笑。
千尋想,她的寶貝,怎麽能這麽可愛呢。
溫母出院的第二天,千尋回了公司。
有時候,人不得不屈從于現實。
千尋找了一個星期的工作,原本想着有希望進去的公司,最後都杳無音信。
她打電話去問,對方卻吞吞吐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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