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章節

,許清還沒離開。

顏卿一坐上車便發覺有些不大對勁:“許清,走吧!”向後坐看。

“好巧!”沈丘身體呈大字形,一個人占據了整個後座,俏皮的比了個手勢,笑得一臉開懷。

顏卿看向駕駛座的許清,許清無奈點頭:“他閑得慌!去充當保镖的。”

顏卿心情大好,也不計較這位不速之客了。

……

全身都散發着別理我的鐘凰露出半只眼睛,幽幽道:“我認識他。”

京禦聞言一頓:“認識?什麽時候?沒聽你提過。”

“挺早以前。”

鐘凰一開始還沒興趣,壓根不知顏卿者誰,後才慢慢知道他就是顏卿。

這簡直天造地設的一對,一個顏控一個美人。

鐘凰恨不得讓他倆原地結婚,省得韓殊老是把主意打到他倆身上。

鐘凰不待見韓殊的原因得從很早說起,那是她第一次和京禦來唐江。

結果這人見她眼都不轉了,不時的“關懷”讓鐘凰敬謝不敏。

顏控的世界太恐怖,這還是只晚期的。自那以後,鐘凰盡可排除與韓殊見面的可能。

今天,京禦帶她從白京來,弄得她不愉快了,所以對什麽事情興致都不高。

“不叫他出來見見?”京禦倒是好奇起這位顏卿了。

反觀韓殊對鐘凰和顏卿認識的事情并不驚訝:“我知道。現在不适宜見面,因為某些原因。”

京禦點點頭:“等大婚之日,定登門一睹嬌顏。”

“我們回去了,告辭。”京禦噙着一絲溫和的淺笑,行動處溫文爾雅,盡是君子風姿。

鐘凰叼着顆糖,不耐煩看着腳下,離開的願望十分強烈。

像陪母親逛街逛累了的小孩,吵着媽媽立刻回家。

韓殊啞然一笑,果然,這脾氣還是一點沒變啊!

“靜候。”韓殊起身,将他們送至門口,車子車子駛離時才往回走。

得海棠一枝

顏卿摘下墨鏡,深深呼了口氣:“呼——!可算遛出來了!”

那天就要趕他出去,這些天卻派人看的寸步不離。

韓殊今天出去了,所以才給了顏卿可乘之機,他趁機收買了門口的幾位門衛。

顏卿去商場買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手裏攥着精致小巧的盒子,臉上笑意盎然。

這是他為他們相遇周年買的一份特殊的禮物。

想到韓殊看到盒子裏東西的表情,顏卿笑意愈發燦爛,轉瞬笑容僵了,把盒子揣進褲袋。

顏卿冷眼看着玻璃上映出那身後男子,腳下速加快,從熱鬧的商業區繞到了逼仄的陋巷。

他在一條巷轉口處停下腳步,身後的壯漢做出了蓄勢待發的動作。

“別藏了,出來吧!”

果然,一壯漢巷角角走出來,四肢發達、兇神惡煞。

“上次那波剩的殘兵弱将?”顏卿嘴角勾着抹冷笑,轉過身,此時離他們距離不過三米。

壯漢一聽,果然被惹怒了。一聲吼,全力沖上去做勢要将顏卿撞翻。

顏卿向旁邊一閃,一個飛踢便将壯漢踹得踉跄。

壯漢堪堪定住腳步,寬大的手掌往顏卿身上招呼。

顏卿手一折,靈活越過包圍,狠狠劈在壯漢手中肘,又趁壯漢吃痛之際,往腹部連續發了十來掌。

一般纏鬥和掙紮過後,顏卿便将人踩在腳底,腳下加大勁:“幾天前,是不是有個女生帶人包了你們餃子?”

壯漢臉轉向背側。

“怎麽?不說?”顏卿專挑痛穴下腳,讓壯漢疼得咧牙吱嘴。

“我,我說!是那女生帶的人不多,但個個是好手。我們不敵,所以就——”

“嗯,我看還有漏網之魚啊!”顏卿随即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囑咐那人處理好剩下的事宜。

手機剛放回去,他便發現了多餘的目光,頭習慣性轉頭,碰上了他此刻最不想遇見的人。

韓殊一臉平靜的看着他,右手垂在身上側,手機是亮屏的。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讓他待家裏,省得被殘餘勢力盯上,這下好了。

顏卿艱難地咽咽口水。

日子沒法過了!他剛才那副兇神惡煞,拳腳制敵的強悍與暴力鐵定被對方不魚餘一點的全程看完了。

這些技能不符合他嬌·氣·柔·弱的人設。

強大的求生欲使他身體本能作出反應,他身子輕輕一晃、眼睫一眨,後施施然倒下。

韓殊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踏在顏卿心上,她像主宰萬物的主,一句話便能判定他的下場。

顏卿面容蒼白、嬌嬌弱弱的,如風中被摧殘的小白花凝噎遇泣:“蘇蘇——我好怕!”

而他身後半躺的壯漢鼻青臉腫,他身上一塵不染。

韓殊目光在兩人間徘徊,嚴峻的臉軟化:“慕何,別裝了。”語氣中不乏無奈好笑。

顏卿當雞腦子一片空白。

她早發現了,她早就知道了……一直在他腦裏刷屏,額上冒出薄汗,看起來愈發可憐。

我一直提心吊膽,結果你說:我早知道了!

韓殊走在前面,顏卿小心翼翼跟在後面,下唇緊閉,心裏忐忑難安。

“說吧!”韓殊坐下,顏卿站着。

他不敢坐。

“我名慕何,但我沒騙你,顏卿是我的字,很少有人知道。

那天晚上我被人圍殺重傷,醒時便發現自己在韓府了。

聽他們稱呼你爺,我便起了心思想留下來打探消息,失憶便是我找的借口。”顏卿聲音很小。

“蘇蘇,但我對你的心意是真的!”他擡眸看了韓殊的眼色。

“所以,現在你要罰我跪鍵盤還是跪榴蓮我都接受。你別生氣不要我!”

韓殊無言,手指卻無意識屈了屈,她聽到顏卿用又軟又輕的聲音說。

“其實在巷口我有清醒過一會兒,那一眼我就賴上你了。

我抓住你的手說“別動”,其實是不想讓你走。

蘇蘇,真是好喜歡好喜歡你啊!”

韓殊心都化了,弄得像潭水蕩漾的春水,心裏塞滿了蜜。

她扣住顏卿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邊:“說過不會不要你,一輩子都有效。

我初見便知道你來歷不簡單。你的行為舉止,面對各形各色人的不動聲色。

清南的線在你知道後就通了、在聽到慕娘時的失态以及種種都在告訴我,你不只是顏卿。

你沒有刻意遮掩,我也會給予最大的信任。

韓殊認定的事,便會盡一切去做,所以你沒有錯。

我一開始知曉你的意圖,便想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總比隐形炸彈好。

初見你時,你真的很醜,臉上都是血污。若不是你睜眼的那雙眼眸,我便不會将你帶回來了。

所以,顏卿,我對你是見色起意!”

韓殊食指緩緩揉搓着耳釘,耳尖上的熱度沿着我脖頸下滑,激起一片紅潮。

兩人敞開心扉,交互自己的想法。

顏卿看着脫軌的情況,心裏脹得滿滿的,有些疼。

他嘴唇動了動,皎然的明眸紅彤彤的。

“蘇蘇,我們倆會一直好好的。”顏卿雙手扶着韓殊的肩,頭埋在頸窩,低啞的聲音帶着哭腔。

韓殊右手輕輕拍着顏卿後背,一向冷靜的眼神柔軟的無以複加。

說出來就好,她等了很久,就是為了現在。

兩個人有秘密不打緊,她不會親自刻意去揭穿。一切順其自然,就像現在,顏卿會将最真實的一面給她看的。

人生若只如初見。

夏季又臨,海棠如火,風兒調皮地掀起他們的頭發。

“今天是我們相遇一周年,以後我們都要一起過每個周年。”

兩人看着彼此手中尺寸相似的盒子,會心一笑。

打開,每個盒子裏都安靜躺着枚戒指,不張揚不顯眼,卻格外莊重。

一枚小小的戒指卻套滿了整顆心,兩只手相觸、十指相扣,兩枚戒指交相輝映。

無言更勝千語,兩顆心彼此依靠。

縱使世間顏色萬千,吾惟願得海棠一枝,與美人遲暮不離不棄,青絲同成白發。

慕何美人?字顏卿。

慕何佳人?名慕何。

完。

以我丘壑,許你長清

沈丘十歲第一次見許清。

嚴冬的舊街角,一群無家可歸的流浪兒将沈丘左三圈右三圈圍住。

他們大多都比沈丘矮,不是年齡小,而是因為常年營養不良導致的發育不良。

沈丘四年前也曾是這裏的一員,只是他命好了些,機緣巧合被韓母帶回韓府。

只是如今,他敬愛的母親意外去世了。

沈丘每年這時候都會來一趟,身上會帶着各式各樣的糖果餅幹,然後被小孩們一搶而空。

他今年沒有笑着看他們因得到一顆糖或一包餅幹而開心的笑顏,只是靜靜地等口袋清空。

沈丘發現,在包圍圈外還有一小只。同樣的面黃肌瘦,塵土滿面,一身破舊的牛仔背帶褲,又慘又乖。

小孩定在三米外,望着哄搶的同伴們,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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