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寧可不嫁她也不想步此後……

那夜一舞使奚蕊再次名動京都,只是這次卻是以才女之名,更有甚者竟傳出陛下有意納之為妃雲雲。

但奚蕊本人卻因被嚴令禁足對外界所傳一無所知。

數日風雪過後,京都終于迎來了新日的第一縷暖陽。

此時的她百無聊賴地趴在閨閣窗邊,陰郁的心情竟覺着這柔和日光都不甚溫暖。

她看着文茵和阿绫趁着太陽出來,将前幾日那緋紅月裙清洗晾曬時,嘆了第一百零一口氣。

這一次的禁足要比以往來得更加猛烈,扣月錢也是。

奚蕊在窗沿上恹恹兒地歪頭:“文茵,這次洗後便收起來吧。”

文茵啊了一聲,以為自己聽錯了:“小姐,這冬日還沒過完呢。”

自家小姐不是最愛這裙子了嗎?先前被世子妃改過之後更是恨不得睡覺都穿身上。

“風水不好。”奚蕊憤懑托腮,“每次穿它必被罰!”

文茵:“......”

如果您穿着做些正經事倒也不會如此。

那方的奚蕊越想越氣,已然将這裙子的陰森氛圍臆想了百轉千回。

“給我拿遠點!我不想再看......”她頓了頓,“今年我不想再看見它!”

或許明年這邪祟就散了也說不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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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窗戶被猛地阖上,連帶着上面的灰都抖了幾抖。

奚蕊從窗臺邊的凳子上滑下來,進屋倒騰了一會,吱呀一聲窗門再次被推開。

還沒結束面面相觑的文茵和阿绫再次愣住。

“阿绫,你過來。”奚蕊倚在窗邊朝她招手。

待阿绫過來後她拿着手中的衣裳比劃了一下。

文茵要比她年長幾歲生得也會比她高,倒是阿绫和她同歲且身材相似,她若扮成阿绫混出府也不是不可以。

“你換上我的衣衫在院中時不時晃蕩兩下,讓外面幾個小厮看着人影就可以了。”

阿绫當下了然了自家小姐的心思,擔憂道:“老爺這幾日都在府中,小姐您這樣出去是不是太猖......明目張膽了。”

奚蕊神神秘秘湊近她道:“知道什麽叫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阿绫迷茫點頭随即又迅速搖頭。

“就是......算了,不重要!”奚蕊擺擺手,“在我回來之前你別出沁梅院就可以了。”

自那日從太雍池燈宴回來後,爹爹便仿佛魔怔了一般開始大肆收攬京中适齡官家清白男子的生辰八字。

甚至不惜拉着老臉去請人打探曾經提親被拒過的世家子弟。

然後打着邀飲交友的旗號将人家的父親請來府中坐上一坐。

為此常年喝着陳茶的摳門爹爹還專門采購了批新出的陽羨茶。

今日也不知是哪家公子的父親被請來喝茶,但這都和奚蕊沒有關系。

有一年前她那般舉止驚駭的悔婚之舉,爹爹是絕對不會放她出去的,而且有客人在此他也沒精力來親自查她。

這樣想着奚蕊十分有信心。

阿绫知道勸說無用,只好道:“是,那......小姐您要小心......”

......

奚廣平節儉,奚府除了必要的小厮并沒有多餘的閑人,因此奚蕊躲起人來非常輕松。

馬車肯定是沒有了,于是她離了府左右觀望半響,然後掏出面紗挂在耳後,摸着自己編着的兩把辮子,垂着頭,快步向悠銘坊的方向走去。

那是她同江予沐約定見面的老地方。

只是這次她并沒有同往常一般見到等着她的江予沐,奚蕊又不死心地多待了幾個時辰,茶水都換淡了也依舊沒見着她來。

“姑娘,您還要續嗎?”

小二皮笑肉不笑,眼前這姑娘已經坐了大半天了,就給了幾個銅板的茶水錢。

奚蕊下意識覺着不妥,于是又點了壺新茶,就在她準備掏錢時才發覺自己出門就只帶了剛剛幾個銅板。

小二見狀不對,臉色立馬就變了。

“姑娘,你這是要喝霸王茶?!”

此時的奚蕊就在大堂的角落,小二尖銳的音量瞬間就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下意識就要取面紗遮擋容顏,可小二已然惡狠狠地伸手要來扯她。

奚蕊大駭往後退,只見那小二的手臂在半空中突然被人扼住。

“她的銀子我給。”沈曜沉着臉從懷中掏出一塊碎銀扔去。

小二接過咬了一下發現是真的便又換上了一副笑顏,點頭哈腰道:“客官您繼續,小的再給您添個杯子。”

......

“喲,英雄救美?”被祁朔逼着審了幾日案子的季北庭本是昏昏欲睡,下方的這番動靜讓他瞬間直起了身子。

“怎麽感覺那女子有點眼熟?”他揉了揉眼睛驀地就清醒了,“這不就是那天‘非你不嫁’的大理寺卿之女?!”

祁朔涼涼地睨了他一眼:“我看你已經休息好了。”

季北庭生無可戀地一頭靠在梁柱旁:“......祁大公爺,您可看看我這眼周烏青......”

祁朔不語,視線向下掠過。

......

“表哥,你怎麽在這兒?”奚蕊心虛地移開視線。

沈曜無奈:“我若不在這你準備如何走?”

奚蕊咬唇,這才發現此時他着的是官服。

“表哥來此查案?”她問。

沈曜輕嗯一聲,低頭抿了口茶,捏着茶盞的指尖收緊。

其實他并不是來此查案。

自從那天幫她逃跑敗露之後奚大人便将他以公調離了京都,好不容易等到上元節才得以回京,可也沒機會見到她。

于是他今日本想去奚府借着公事尋奚大人的名義見她一面,卻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出門的丫鬟。

而她的背影他再熟悉不過了。

沈曜又想起那日随着百官到太雍池邊見到的婀娜身影,眼底驚豔的同時泛着難以言喻的酸楚。

他自然知道這幾日奚大人一直在為她相看人家,他也知曉自己這等微官讓蕊妹妹跟着只會受苦。

可——

奚蕊交疊在袖中的雙手不安地磋磨,她垂着腦袋時不時偷瞄沈曜一眼,唯恐他現在就把她抓回去。

“表......”

“蕊妹妹。”沈曜忽地擡眼,目光中夾雜着前所未有的堅毅,“聽說奚大人現在在為你相看好人家,你......是否想嫁?”

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奚蕊愣了一瞬,嘴角輕扯:“這與我想不想沒什麽關系。”

娘親去時她雖然才十歲,但也已經知了很多事,她知道娘親油盡燈枯,是郁郁而終的。

可奚蕊聽說年輕時的爹爹與娘親乃京都人人稱頌的才子佳人,恩愛非常,卻依舊走到了這種地步。

是以,寧可不嫁她也不想步此後塵。

奚蕊甚至都想好了,再過兩年攢夠了錢便去丹陽縣投奔外祖母,開個胭脂鋪子悠哉悠哉。

她斂下的眼簾帶着鴉羽顫動,這一幕落在沈曜眼中便是萬般勉強卻又無可奈何。

他心中抽痛,鬼使神差般伸手握住了她的腕:“蕊妹妹,你若不想,我......我帶你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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