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倒也不是,沒有別的辦……

輔國公府。

奚蕊單手撐着腮幫, 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點着桌面,目光無神地透過窗沿瞧着外面那灰白色的天空,心有猶疑, 一口氣嘆了又嘆。

阿绫今晨便出了門,如今已過午時, 怎得還沒回來?

那日經林知眠所言, 京都琉璃閣打着自己的名號提高胭脂标價之事一直在她心中來回輾轉。

是以, 今日一大早她便派了阿绫去購上一份回來瞧瞧, 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何等精品。

就在她等得快要睡着時,阿绫終于持着小巧的錦盒踏入了門檻,雙頰被冷風凍得通紅,一看便是在外面吹了許久。

“夫人,奴婢已經按您的吩咐去購來那琉璃閣今日所上胭脂了。”

奚蕊直起身子接過錦盒:“怎麽回來得這樣晚?”

阿绫臉色發苦:“夫人有所不知, 為了搶這胭脂, 許多世家婦人小姐的丫鬟們不過卯時便去等着了, 夫人又吩咐不可暴露輔國公府的身份, 奴婢便生生排到了午時。”

聞言奚蕊稍稍蹙眉,寬慰道:“阿绫辛苦了。”

只是這竟是比她想象的還要瘋狂。

“花了多少銀子?”

阿绫眼神閃躲:“......一百兩。”

“......?!”

若是還在奚府的話, 這都趕得上爹爹兩個月的俸祿了!

打開錦盒的手指微微顫抖,奚蕊眼皮跳個不停,可那入目所見的胭脂也并非想象的那般驚豔。

她十分肉疼地用指尖抹開了一點, 放到鼻尖嗅了嗅, 又暈散在手臂上借着日光觀察半響。

“......”

這……和那一兩銀子一盒的削價胭脂有什麽區別嗎?

“奴婢瞧着好像還不如夫人自己做得成色好。”文茵在側看了看,道了句。

“何止是不如夫人做得好?簡直是天差地別好嗎!”阿绫瞧着,也附和道。

“奴婢覺得他們就是利用夫人之名博人眼球!”

“就是就是!”

......

奚蕊聽着二人憤懑不平的一來一往,複而轉眸,指尖輕輕摩挲過錦盒邊緣。

只覺不光是肉疼, 頭也有點疼。

雖然以她目前的身份來說,這等小事本不該去參與,可越是這樣暗示自己,腦海裏那股隔應之感便愈發的強烈。

若是以前的自己便也罷了,畢竟思維常年被那什麽琉璃閣、錦和樓牽着走,倒也沒想那麽多。

可現在,許是通過德叔涉獵了不少管理産業之事,也或是此番南下所感所知對她影響頗大,亦或是前幾日入宮見到林知眠所提倡勤儉之言,她竟覺得有幾分不妥。

再者......

她嫌棄地瞥了眼越看越不順眼的胭脂。

這也委實搶錢了些。

“對了夫人,今晨奴婢去琉璃閣的路上遇上了崔大當家還有大少爺及大少夫人。”

大舅舅還有大表哥和大表嫂來了京都?

奚蕊略有詫異,她記得崔家人對京都很是抵觸,只有她成親之時才來觀了禮,後來更是一日都未駐足,連夜趕着回了丹陽縣。

“可知曉他們前來所為何事?”

阿绫搖頭:“奴婢不知,崔大當家還讓奴婢莫要驚擾夫人,以免麻煩。”

“他們住在何處?”

“好像是......城郊的一處客棧。”

聽言奚蕊眉頭擰得像麻花。

旁的人來京都若是有些親戚不說上趕着去,總是也會稍稍尋些幫襯,怎得到了崔家這邊便是避之不及?

更何況崔家人待她極好,無論如何他們來了京都,她也是不能讓他們住在那種地界的。

思及此,她起了身:“文茵備車。”

“夫人您這是......?”

“去城郊。”

......

南平王身為當今聖上之皇叔,陛下對此番歸京極為重視,并派遣迎接使去城門之外接洗風塵。

而蕭淩早在數日之前便親自請命作為使者,在南平王歸京車隊距京都百裏之外就起了程。

安陽候府。

北風吹打着窗臺伶仃,女子清雅的低音順着朔風飄散:“春月。”

“世子還沒回來嗎?”

春月咬着唇看着自己世子妃毫無血色的側臉,心中為難與擔憂交織。

自上次世子與世子妃不知因何不歡而散之後,世子妃便一直是這樣郁郁寡歡,終日不見笑顏的模樣。

“世子妃忘了,世子爺去迎南平王,哪有這樣快便回來?”

是啊,離京都還有百裏地他便去了,這一路上風雪交織走走停停,待到回京,也不知還要耗上幾日。

江予沐低斂着眸扯動了下唇角,交疊于小腹的手掌收攏,一雙剪水秋瞳中此時黯淡無光。

她本以為自己做好了準備,可當這一日真的來臨時卻發現到底是高估了自己。

她不斷暗示自己他不過是和平常一樣,外出處理公務要離開三五日,很快就能回來,可越是這樣逼迫自己去想,那心中的壓抑與窒息便愈發強烈。

他定是見到了南平郡主吧?

他們會談些什麽呢?

是述說這分別十年來的日日夜夜?亦或是再續先前陰差陽錯的遺憾......?

“世子妃!”見她突然擰眉彎腰,春月大駭上前。

江予沐捂着小腹喘了幾口氣,臉色更是煞白了幾分。

“......我沒事。”她推開春月,自顧自地想要起身,可終究是顫巍了兩下,依着春月扶起才能站穩。

“世子妃,奴婢去請醫師......”

“不必了。”

小腹中方才的抽痛逐漸平緩,江予沐緩緩站直了身,又往外走了幾步,冷風吹起她鬓邊的碎發,雲鬓霧鬟中染盡蒼白又破碎的美。

“世子妃,您的這一胎本就不算安穩,還是需要仔細着身子。”

春月知曉自家世子妃若真是執拗起來也是無人能勸,雖滿目擔憂卻也只能持着披風為她披上。

江予沐就這樣瞧着外面的風起葉落,出神了不知多久。

忽然天空飄下來簌簌白雪,她緩緩伸出右手,見着那一抹鵝毛狀的絲絨落于手心又瞬間消融。

不知怎得,她感覺自己的生命也像如此。

江予沐其實很羨慕奚蕊,想當初她為了拒婚都可以做到以自己的名節為代價終身不嫁也不從,而分明二人年紀相差無幾,自己的心境卻沒有她半分朝氣與果決。

她也憎恨于自己的優柔寡斷,明明只需要好好做蕭淩的世子妃,相夫教子便夠,可不知在何時開始,竟想要奢望更多。

只是奢望終究只是奢望,她不能激怒他,也不敢激怒他。

畢竟......她如今能倚仗的,也只有他了。

可......

“春月,備車。”

“世子妃您是要去......”

“去城門。”

江予沐轉過身,不再看外邊的雪。

拳頭攥緊再松開,她吐了口濁氣,又閉了閉眼。

她只去瞧一瞧,遠遠的瞧一瞧,就好。

奚蕊在城東那家破敗不堪的客棧下房遇上崔家人時只覺得滿目心酸。

這才知曉他們來京都的路上被人順走了錢財,不得已只能變賣了身上的值錢物件才得以有個落腳之地。

奚蕊不知曉他們究竟和爹爹有何恩怨,甚至于到這種地步也不肯去找奚府半分,但她肯定是不能讓他們就這樣住在這裏的。

于是經過幾番說服勸慰,半推半就地終于将他們帶上了回國公府的馬車。

“蕊蕊,我們這等出身鄉下的百姓如何能住這......這等高貴府邸?”

剛下馬車,大舅舅崔平便将眉頭擰得極深,說什麽也不肯往內走半步,而跟在後面的大表哥崔越和大表嫂更是面面相觑。

奚蕊走了兩步又折回來,寬慰道:“大舅舅,大表哥,大表嫂,你們莫要擔憂,國公府人煙稀少,卻又廂房極多,放着也是浪費,在你們找到新住所時暫住幾日也無妨。”

“可......”

見崔平還要說什麽,奚蕊打斷了他:“再者,我夫君人很好,不過就借住幾日,他不會說什麽的!”

許是她的話說得太有感染力,崔平将信将疑地點點頭,卻在擡頭的瞬間瞧見了站在不遠處的挺拔男子。

呼吸瞬間停滞,那深邃且銳利的目光直逼而來,與之前在丹陽縣的匆匆一瞥如出一轍。

“國......國公大人......”

崔平吞吞吐吐地開口,連帶着身後的崔越和大表嫂都白了臉,差點就跪了下來。

倒是奚蕊神色無波地啊了一聲,随即轉過身輕笑着朝祁朔揮了揮手。

“夫君,這是我丹陽縣的大舅舅大表哥還有大表嫂,他們在府中借住幾日可以嗎?”

祁朔的視線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開始柔化了冷冽,淺淺颔首,算是默認:“大舅舅不必多禮。”

大?舅?舅?

淡淡的一句話使得崔平那半曲的雙膝徹底跪到了地面。

“爹.......?”崔越見狀眼尾一抽,急忙同大表嫂一道将他攙扶了起來。

奚蕊并不知他為何突然跪下,只是微蹙了眉擔憂道:“大舅舅确實不必多禮,你看我夫君他确實很好相處呢。”

崔平:“......”

崔越:“......”

大表嫂:“......”

......

崔平覺得答應奚蕊來國公府是自己近日來最錯誤的決定,他想起當初為了尋奚蕊時将祁朔當作山賊所做的大逆不道行徑便覺得後背發涼。

本以為這樣見過一面倒也罷了,卻不想還要一道用膳。

可他們這等平民百姓何時同這樣大的人物距離這般近過?

當下皆是戰戰兢兢不敢多言,生怕提及舊事,算些舊賬。

好在國公大人有大量,用膳期間除了偶爾和蕊蕊交談兩句,并未同他追究什麽,思及此,崔平愈發奚蕊嫁對了人,自己窘迫些倒也不算什麽了。

“大舅舅,你們此番前來京都可是有什麽要事?”奚蕊終于問出了先前便疑慮的問題。

崔平下意識地看了眼祁朔,見他神色無異,才清了清嗓子道:“崔家世代在丹陽縣雖根基極穩,卻也頗有局限,京都乃豐朝都城,我們崔家自是也想來闖蕩一番的。”

說着他眼神中流露出了絲絲向往。

其實他們很久之前便有了這個想法,只是當年因為崔絨和奚廣平之事,崔老太太一怒之下同京都斷交,于是那些剛剛萌芽的心思自然也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現在見着奚蕊嫁了如此好的人家之後,那些前塵往事的恩恩怨怨也逐漸消散。

與此同時崔家的後輩也開始嶄露頭角,他們終究是不可能一輩子待在丹陽縣的。

而這一次崔平與崔越前來便是為了之後崔家的發展打個頭陣,卻不想遇到了這樣的事。

奚蕊似懂非懂地摸了摸下巴,又笑道:“原來如此,大舅舅也可不必拘束,若有需要國公府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崔平聞言連連擺手,看都不敢看一眼祁朔:“國公大人日理萬機我們這等小民哪敢叨擾,能讓我們住些時日已是恩賜,蕊蕊可莫要再言這般麻煩之事!”

語落,身旁的崔越和大表嫂也跟着直直點頭。

奚蕊還想說什麽,卻在見着他們緊張的面孔後欲言又止。

算了,若真需幫助便自己暗中來就是,他們初來京都定是不适應的。

……

用膳完畢,奚蕊便讓德叔帶着他們去西廂房。

可還未踏出門檻,忽而衣擺被拉了拉,她下意識朝旁邊看去,便見大表嫂朝她招了招手。

“大表嫂?”

大表嫂瞧了眼不遠處的祁朔,壓低聲音問道:“蕊蕊,那日我給你的小冊子......可有學習?”

奚蕊滿臉茫然:“什麽小冊子?”

大表嫂抿抿唇,又朝她靠近了些:“就是......”

奚蕊驀地将頭轉過去,轟的一下臉就紅了:“大表嫂......這......”

這還需要她學嗎??

見她這般羞怯,知曉小姑娘臉皮薄,大表嫂了然一笑也沒再多言,只是在走之前多囑咐了句:“蕊蕊,我們皆是些鄉下來的人,旁的事情許是不會,可卻能感受到公爺待你之好,算起來你們成婚也有了大半年,該要個孩子了。”

奚蕊哪裏不懂她的言下之意,當下只是僵硬地笑了笑,道了句知道了,然後在人遠走之後瞬間耷拉下了臉。

......

月上梢頭,夜幕沉沉。

奚蕊靠在床沿心不在焉地反動手中的書冊,餘光卻時不時地瞟向不遠處案前的男子身上。

燭火的光暈流轉于他通身,不管見了多少次都足夠讓她感到驚嘆豔絕。

可只要一想到方才大表嫂走前的最後一番話,本還算好的心情徹底郁悶了下來,而這般郁悶卻又只能自己咽下,無法與旁人述說。

孩子孩子,又是孩子,好像所有人都覺得她若沒有孩子,終有一日會成一個棄婦。

腦中思緒紛雜又混亂,她趴在床榻上将腦袋蒙到被子裏,越想越難受。

“夫君。”

奚蕊一把拉下被子起身,取過挂在一側的狐皮披風披上,踩着鞋靴朝祁朔那方走去。

“嗯?”

聽到她的聲音祁朔擡起了頭,狹長的眼尾上挑,拉長的尾音在此靜谧之際顯得尤為暗昧。

奚蕊站定到他身前,煩躁地扒拉了兩下頭發,眼神飄忽:“你......沒有什麽想和我說的嗎?”

祁朔支着頭,瞧着眼前女子糾結不已的神情複而想到方才所聽之言,約莫能将小姑娘的心思猜個七七八八。

只是他卻并未應答,修長的手指輕點着桌案上的書冊,忽地向前一推,挑眉勾唇:“是這本冊子?”

“......??”

只此一眼,血液逆流沖頂,奚蕊幾欲站不穩。

他竟然……竟然聽到了剛剛大表嫂說的話!

所以——

她方才糾結地要死的時候,他一本正經地模樣是在看這個?

可......他不應該在處理政務嗎??

思及此,奚蕊羞憤轉身,剛想邁步忽而身子一重,整個人便被環抱而住。

他将她的身子轉了過來,指尖輕勾起她的下颚,含笑的黑瞳撞入她潋滟的瞳孔:“确實可以學習一番。”

不等她驚愕回神,他再沒給她機會。

……

今天的夜空是難得的無風也無雪,皎潔的月光傾灑至飄渺的火燭。

就在她以為要和外邊的月光一道幻化于這片朦胧中時,忽地感覺男子的動作驟然頓下。

祁朔單手撐在她耳際,深邃如夜的瞳仁開始變得迷惑。

而那指尖沾染了絲絲繞繞的血跡。

“......”

“......”

此間靜谧無聲,只剩彼此心跳此起彼伏。

男子咬牙切齒的低聲瞬間擊散了所有旖旎。

“你來葵水了……?”

奚蕊側過頭,發出的聲音卻像是從胸腔傳來的笑鳴:“咳……好像是。”

不知為何,莫名有些解氣。

“......”

祁朔沉沉呼吸兩下,從她身上翻身而下,随即側卧着摟住了她的腰身。

忽地憶起她先前的不适,又緘默良久,手掌覆蓋上她的小腹輕輕揉捏:“可有不舒服?”

正沉浸在幸災樂禍中的奚蕊被這猝然而起的詢問驚了回來。

竟還在關心她的身體嗎?

思及此嗎,她頓覺有些感動,喃喃搖頭:“......沒有。”

宮廷禦藥将她的身子調理地極好,甚至使得她能忘記自己來了葵水,更別談不适。

聽到她的回應,祁朔下颚摩挲着她的發頂,然後收緊了手臂:“嗯。”

突然手腕被握住,奚蕊被灼到心驚,緊接着男子低笑引起的胸腔轟鳴如雷陣耳。

“倒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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