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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轟的一下漲的通紅,忍着腰上的痛伸手拉過來被子,把自己從頭到腳蓋得嚴嚴實實。他真是沒臉活了,都扭傷腰了,還和草燈在光天化日之下上演激情吻戲,這輩子的臉,今天都丢光了。
草燈煎藥回來,推開門看到的是這樣一種景象,幹淨、整潔的房間,床上的被子被拱起一個大大的包,突兀的挺着,随着他的走進,那個小包開始輕輕的顫抖。
放下手中的藥,一把拉起小包上的被子,縮在被子裏的立夏就暴露在眼前。只見他雙手死死捂着自己的臉,露在外面的耳朵已經紅的發亮了,外面的陽光灑在上面,通明的血紅,如同一塊上好的血玉。
“小不點,起來吃藥了。”
“……”床上的人兒不動。
“乖,涼了還得重煎,而且對身體也不好。”
“……”床上的人依舊不動。
“唉,”草燈重重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腰受了傷,這個樣子窩下去要不要緊。”
“……”床上的人兒不說話,不過卻随着這句話,身子悄悄的舒展開一點。立夏在心中暗罵,這個樣子窩着當然很痛,你也扭一下就知道了。
嗚……剛剛不是太着急一下就給忘了麽,現在被他這麽一提點,頓時覺得腰痛的厲害。
草燈拿起藥碗,決定下殺手锏。他提高聲音說道:“不就是給親一下嗎?臉皮至于那麽薄嗎?你不也都親回來了,下口真是狠,嘴都給你咬破了,以後得找情人絕對不能找你這樣的,真是——。”
立夏終于忍不住,手顫抖的指着笑的一臉得意的草燈,破口大罵。
“少爺我清白都讓你給糟蹋你,你敢不負責任!!你敢找其他人看我不滅了你,我告訴你,我可不是吃素的!”
草燈笑呵呵端過藥碗往前一遞,“是,是,是,少爺你不吃素,來咱吃藥!”
立夏硬起的仰頭道:“不吃!”
“真的不吃?”草燈陰測測的壓低聲音問。
“不……吃!”這一句明顯有點底氣不足,草燈眼神剛剛殺過來,立夏馬上扮可憐,眼淚汪汪改口道:“苦……”
草燈拿起藥碗,輕飄飄的說,“唉,是你不自己吃的,我也沒有辦法了。”說完,他自己喝了一口藥靠了過來,立夏馬上意識到怎麽回事了,手忙腳亂的就要逃跑。可是,他忘記了自己現在的狀況,哪裏是草燈的對手,還沒有轉過身爬,草燈已經大手把他撈了回來,壓在身下。
立夏只覺的唇上剛剛被覆上,苦澀的藥汁就被度了過來,他排斥的剛想要閉緊嘴巴。啪——小屁屁上就被打了一下,驚的他下意識的張嘴大叫,藥就全過來了。沒有防備嗆得他差點沒有咳死,他長這麽大何時受過如此委屈了,而今這麽大了居然被一個男人因為吃藥的問題,按在床上打屁屁。
立夏氣的眼淚洶湧而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嗚……你混蛋,你打我……嗚……你給我滾……”
草燈抱着他,任由他捶捶打打,憐惜的低下頭溫柔的吻去他的眼淚,一點一點從眉到眼直到最後停留在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上。
不同于剛剛懲罰的狂暴,而是溫柔的,一寸一寸的占領他口中的領地,直到他的小舌和他交纏,不再抵抗。
立夏也有邊哭邊罵,變成甜膩的哼哼。
立夏回到紅樓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正是紅樓馬上就要開門迎客的時候。
他羞紅着臉窩在草燈的懷裏,一路上被所有人以理解的目光送到了醉菊廂。草燈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僵硬,直到沒有人了立馬撤下笑容,瞪了懷裏的人兒一眼,“你敢擰我!”這個小不點見人看就擰他一下,一路走來腰上的肉大概已經是紫色的了。立夏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我就擰!”
草燈看他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徹底的敗下陣來。輕聲哄道:“擰輕點呗,我痛,你不是心疼嘛。”
立夏冷哼一聲,手上卻明顯放輕了力道。
“小夏子回來了。”一道溫潤的聲音從涼亭傳來。
醉菊亭中,一人獨坐,石桌上擺放着幾只精細的骨瓷茶具,細膩的白在黃昏的餘晖中折射出淡淡的暈黃。其中一杯盛放着半杯茶,茶已經不冒熱氣,顯然已經放了很長一段時間。亭中的人單手執着一本書,一襲青衣,上面點綴着水墨勾畫出點點梅花。微微側過臉笑望着這邊,眼角眉梢都被如茶的淡然籠罩,黑亮的眼睛如水潋滟。身後的大波斯菊迎風搖曳,姿态萬千,卻不如他這靜靜一坐。遠遠望去,如一幅上好的水墨。
深深淺淺,勾勒出的是神韻,而非形态。
草燈認出來他是那天叫他記住小不點的人,也是這樓裏的籣倌。
立夏探出頭,紅着臉笑的尴尬。“小星星,你怎麽在這裏啊。”
星微笑着站起身,收起手上的書卷,淡淡道:“今兒天氣不錯,就出來坐坐,春日難得好花常在,就來你這裏了。”
小桑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公子,該用膳了。”
星溫柔一笑,向他們擺擺手。“小夏子,我要去用膳了,你們忙吧,先走了。”小桑把盤中的東西收拾好,端着跟在星身後,在路過立夏他們身邊的時候,冷冷的瞪了他們一眼,冷哼一聲面色不好的離開。
立夏茫然的看看草燈,戳戳他的肩膀。“你惹到小桑了?”
“我第一次見好不好,怎麽會惹到他。”草燈反駁道。
“那就奇怪了,他為什麽要瞪我們啊,小桑的脾氣很好的,和小星星一樣好。可是,剛剛他好像很生氣。”立夏納悶了。
草燈抱着他繼續向前走,“管他呢,說不定是別人惹到他了,正在氣頭上被我們趕上了。”
“是這樣啊。”立夏傻傻的點頭,聲音裏有濃濃的睡意,晚上睡太晚,早上又被弄了一個早起,然後一天的折騰,到現在他已經有些撐不住了,小臉在草燈胸前蹭蹭,打着小哈欠。
草燈溫柔的抱着他,向醉菊廂房中走去。立夏打瞌睡沒有注意,他可是看得很清楚,那個叫小桑的小厮是因為他們家公子而讨厭他們兩個。那人杯中茶涼,卻不從壺中添倒,可見壺中也定是涼茶,只怕他在這裏等了一天了。所以,那個小厮才如此讨厭他們。
要是以前見一個人回家有人等,他定然會羨慕,而今他只覺得心裏酸溜溜的,很不舒服。那人是誰呀,憑什麽在這裏等小不點回家。
輕柔的把立夏放到床上,蓋好被子,才轉身。胳膊就被拉住,金色眼眸半開,迷迷糊糊卻不松手。
“不要走……”
草燈回頭,輕柔的掰開他握着衣角的手,沒有意思猶豫。聲音卻溫柔的可以滴出水來,他說:“乖,寶貝。放手。”
掰開最後一根手指,在立夏眼前晃晃手,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以後,轉身走掉。才踏出紅樓就冷下了臉色,冷聲道:“三。”
黑暗中鬼魅般閃出一個人影,一身白衣如雪,在這樣的夜色中,本該是很容易看見的,可是在他主動出現之前并沒有一個人看見。
如果是一般人的話,這樣自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是,對于玄影三者而已卻是最正常的。要是在江湖上走動過的話,就會知道此人便是玄影三者中的猶影,排行老三,所以代號為三,卻是整個殺手界最厲害的人物。
他們和暗香閣的組織不同,玄影是獨立的個體全憑個人意志為主,所以他剛剛出道就立下了規矩,他只給兩種人賣命,一種是錢夠多,只要你有本事出價高到他滿意,那麽他就幫你,不論你要殺的是誰,從來沒有失手過。另一種是朋友,可是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聽說他有什麽朋友,所以六界的人很少有人把這一點放在心上,猶影會有朋友,那簡直是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
猶影一身冷清,好像從冰雪中挖出來的般,連聲音都有一種凍死人的寒氣。
“是。”
“把這個丢了。”草燈厭惡的脫下外面的衣衫丢給他。
猶影接過衣服,冷冷道:“是。”同來時那樣消失不見。
草燈煩躁的摸摸唇,這裏也還有那個人的氣息。眼神變的極其古怪,除了厭惡還有一點別的什麽在裏面。
立夏在草燈離開以後,慢慢的從床上坐起,眼神清亮似電,哪裏還有一點迷糊。他抱着被子,把自己縮成一小團,定定的望着前方,良久沒有言語。
撕拉——
油盡燈枯,火苗快速的閃動幾下,自動熄滅。
霎時,只留一片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
☆、(陸)
草燈出了紅樓沒有回客棧,一路朝南走去,和出城的方向正好相反。
這條街叫銷魂街,也是個銷金窟,和紅樓不同的是,那裏不僅賣男色而且還賣女色,不問好壞,不論願不願意,價高者得。
銷魂街是這個城中最堕落,糜-爛的地方。酒-精,毒-品,賭-博人聲喧嘩,只要一到街角就會聽到館中男女的癡笑,賭徒的嘶吼,就會看到極其妖豔的裝扮,暴-力的血-腥,飄渺的白煙。
幾乎每一家館子的牆邊都會堆砌着陰森森的白骨,一摞摞被那樣随意的堆放着,最上面還有剛剛死去,或者被剁去四肢哎哎呻吟着等死的人。
在這裏,弱肉強食,沒有錢,沒有本事,那就只有死路一條。在這座城中死去的人,冥界是不收的,只能變成孤魂野鬼,運氣好一點被得到的高人收留,運氣不好的只能在死去七七四十九天之時魂飛魄散,入不得輪回。
草燈只着中衣,一路行來面對着眼前的一切,連眼睫毛都沒有動一下。頭一次來這裏的人有這種反應的,不是早已經司空見慣,就是生性淡漠,不顧別人死活之人。而草燈則屬于兩者皆是,從小就生在高人一等的帝王之家,即使再不愛争權奪勢,對于人命的觀念也是很淡泊的,也許一條人命還沒有喜歡的寵物生病更讓他揪心。再加上他本就是冷漠的人,事不關己,己不憂心,就是他生活了這麽多年最好的诠釋。
街邊拉攏客人的人,沒有一個過來招呼他,反而繞過他向別人打招呼,所有人的眼中都有一種避之不及的神色。來這裏尋歡的人反而奇怪了,這人雖然衣衫不整,但是就單看這頭上的玉簪子,和中衣的布料,也是塊肥肉,更何況那張臉更是俊俏,不是有句話叫“姐兒愛俏”,這人正是女人喜歡的那種。
很多女人即使不要錢,也很願意和他一度良宵,而現在卻變成無人問津,說不奇才怪。雖然很奇怪,卻無人問原因,這也是銷魂街的規矩,雖然是八卦的地方卻從沒有八卦,每個人都只在乎自己是不是活着,而不會去好奇一個毫不相幹的人,也許你不小心好奇了,那麽下一秒被摞在白骨上的屍體,就有可能多了自己。
草燈冷冷走過,見到其他人眼神中的懼怕,微微翹起了唇角。這些人對危險的嗅覺,只怕連那些在刀口上讨生活的江湖人都比不上。大概是隐在暗處的猶影身上的煞氣和殺氣都太重,這些人才會對他退避三舍,而他也樂得清閑。
直到走到街頭的一座大宅前,他才停下了腳步,宅子的大門半開着,從外面就可以看到裏面長滿了荒蕪的雜草,草上面也許是夜露的原因,在不太清晰的月色下發出一種微弱的光澤。
草燈掃過一眼,縱身躍上了院牆,一路飛檐走壁落在了正堂的門口,拔下發間的玉簪輕輕一頂,門吱呀一聲就開了。
屋中幹淨異常,門被推開連一點灰塵都沒有飄起來,沒有荒廢已久的腐朽味,反而有種甜膩的女人香。草燈收起玉簪,也不理因剛剛動作而披散下來的長發,徑直走進了屋中,摸黑坐到廳中的雕花太師椅上。
吱呀——
半掩的門被人輕輕推開,那人手中提着一盞七彩蓮花燈,款款而入。蓮步輕移間入眼的是一張美豔的姿容,柳眉杏眼,肌膚白嫩細膩,梳着蝴蝶髻,插着金步搖。桃色的衣裙上繡着或盛開或含苞待放的桃花,裙擺迤逦的拖在身後,步履行進間擋不住妖豔。她見到草燈也不驚訝,淺淺一笑,眉眼間盡是說不出的妖媚。把燈放到桌上,用火折子點燃桌上原本就放着的琉璃燈,身子軟軟倒向草燈身上,玉手探出勾着草燈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左手在他的胸前劃着圈圈。
嬌聲,軟語道:“王子殿下,您總算來了,想死奴家了。”
草燈面無表情,卻也沒有推開她的意思,只是冷冷的扭過頭,淡淡道:“想我?呵!軟玉想我死倒是真的吧。”
“讨厭啦,王子殿下說的些什麽話呀,奴家怎麽舍得。”軟玉把臉埋在草燈的懷中,嬌嗔的捶着他的肩,笑容嬌豔如盛開的罂粟花。
“從院中到門上,“天露”放了不少呀,你還真舍得下血本。這樣的光線,本王要是一個不小心沾上一點,只怕此刻已是屍骨無存了吧。”草燈冷笑着勾起她的下巴,薄唇在她的唇上輕輕的磨蹭。“這樣都不承認,軟玉,你的臉皮是不是又厚了呢。”
軟玉絲毫不介意他的話中帶刺,嬌笑着伸出柔軟的小舌,輕輕勾勒着草燈唇瓣的形狀。“王子殿下,不要一見面就誇獎人家嘛,玉兒會不好意思的。您若是躲不過,又怎配做玉兒選中的人呢。”
草燈冷冷一笑,掐住她的下巴,毫不憐香惜玉的咬上她的唇,見她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露出殘酷的笑容。
一把揪起她的手臂,撕扯着丢到屏風後面的大床上,傾身壓在她的身體上。
軟玉也沒有反抗,輕笑着手臂環上他的脖子,咬着他耳垂輕輕的道:“王子殿下,您當真……甘做牡丹花下風流鬼麽……”
草燈淡淡一笑,移開了身子,一腳把她踹下床。“憑你,還不配。”
軟玉被摔到地上,嫩白的手臂和冷硬的大理石相撞,生生磕紫了手肘,她不喊痛,只是笑的愈發嬌媚,甚至有一種殘酷慢慢的滲透出來。
紅樓。
心月樓。
“小珠子陪我喝酒嘛。”立夏特有的撒嬌聲從真珠的降雪居傳來,在熱鬧的樓中顯得哀怨無比。
“小夏子,怎麽又想混我的酒喝麽?”真珠一身月白繡紫藤,腰纏玉帶,發被金色的絲線随意的系着,慵懶的靠坐在美人榻上,細長的鳳目斜眼望着某人。
“才不是,我可以出錢買。”立夏撇撇嘴,不就是錢嘛,他還不缺。
“哦?”真珠挑眉,“小夏子既然你說自己買了,本少主也不能對顧客太苛刻,我這邊有新釀的雪梅,醉紅顏,七日醉,一夢千年,你是想要那種。”
“這個價錢怎麽算?”立夏可是知道真珠釀的酒一般都不給人喝的,要是賣一定也不便宜,雖然他有錢可也不能喝完以後秋後算賬。
“嗯,雖然價錢不是很低,不過對于你來說還不是很貴。”真珠淺淺綴一口碧玉杯中琥珀色的醉紅顏,慢吞吞的說道:“這雪梅只有冬日才有,現在要喝還得等到這一年的冬天,成本比較珍貴,市面價兩百金,你要是想要的話就給你打對折一百金。醉紅顏現在在樓中賣,市面價是一百七十金,你要的話依舊對折。七日醉過段日子宴回來有用處就不賣了,至于一夢千年上次已經被星兒偷了個七七八八,你可以跟他買。”
“呃,小星星啊……”立夏小心翼翼的轉頭望過去,感受到臉側如刀般冷銳的視線,縮縮脖子趕緊轉回來,嗚……小星星好可怕。
星穿着一身月白長袍,衣上繡着大片的紫藤花,及地的長發濕噠噠的披散在胸前、身後,衣襟微微敞開露出如玉肌膚,不悅的拿着一塊雪白方帕擦拭着自己的長發。見立夏想要回頭望過來,擡眼冷冷的瞪了過去,見他扭過頭去,繼續低頭擦拭頭發。
真珠也跟着立夏回頭,被那雙微嗔的明眸一瞪,既然有瞬間的失神,平日裏走的太近,而他也總是不鹹不淡,哪曾見過這樣的靈動。
不過不經意回眸,那種勾魂的魅意卻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現在終于明白為何他來樓中寄住的時候,從不強求的宴用各種優惠條件留下了他。只是,他為何就會應了呢?
星感覺到有股很強烈的視線一直盯着自己,回頭就見真珠眼中有着淡淡疑問。眼波流轉,勾唇輕笑,柔聲道:“真,你再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
真珠猛地一怔,丢給他一個白眼。“誰會愛上你呀,不要做夢了,臭美。”
“呵呵……”星輕笑,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翹起,濃黑的影子遮住了眼中的情緒。
“唉,對了,星兒。”真珠突然道。
“嗯?”星輕聲應道,卻沒有擡頭。
“我們……是不是從前見過?”星依舊沒有擡頭,只是擦拭頭發的手慢了下來。倒是立夏一臉興致的望着他。
“怎麽突然問這種話,見沒見過真會不知道嗎?”星擡頭,眼中有種亮亮的笑意,“不記得,那就是沒有見過吧。”
真珠還想要說什麽,可是話到嘴邊沒有說出口。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麽問,難道要他說,我覺得我們見過,可是我不記得了?像他這樣的人,雖然不是第一眼的驚豔,卻也不是那麽容易被忘記的,自己不記得大概是真的沒有見過吧,只是這種錯覺真是讓人開心不起來。
星放下手中的帕子,伸手托住纖細的下巴,笑道:“真是不是因為宴不在,最近閑的無聊,也開始胡思亂想了,要不要星去陪你呢?”
立夏見星笑了,心中的大石也落到了肚裏,再發現自己被無視了,不依的叫道:“小星星……把你的一夢千年給我一點嘛。”
“不錯嘛,你還敢叫我呀,勇氣可嘉。”星溫柔的笑着,輕聲道。
“這個……小星星……我不是故意的嘛……我哪裏知道……你有客人……”立夏心虛的低下頭,沒底氣的反駁。
“哦?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客人,好我可以接受。”立夏剛剛露出喜悅的笑,才要點頭稱是,就聽他繼續說道:“那我在沐浴你不要告訴我,你也不知道!”
呃。立夏差點沒有轉到地洞裏去,嗚……他只是一時氣沖……
“你把我從浴池揪出來就算了,你難道不知道給我穿一件衣服嗎?居然當着殿中那麽多人的面……”星咬牙,這個明明該在自己屋中睡覺的家夥,莫名其妙沖進了自己的房間,還……後面是話他實在是不能說出口了,他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捏死這個死家夥。
立夏聽到他說沐浴,腦中立刻想起自己沖到雲水閣的時候,他靠躺在浴池邊時不時的懶懶擡手撥着水,碧水漣漪,美人如玉。抱在手上時那肌膚的觸感,柔滑如最上好的絲綢。想着覺得鼻子一熱,差點沒噴出鼻血來。連真珠都忍不住想起,立夏抱着裸着的星兒沖到他的降雪閣時的樣子……
咚!
立夏摸着挨揍的額頭,痛的龇牙咧嘴,“幹嘛又打我啦,很痛……”
“你還知道痛!剛才笑的那麽猥瑣,在想什麽!”
立夏馬上搖頭,“什麽都沒有想。”見他明顯不相信,趕緊又補了一句,“我在想我家草燈啦。”
星瞪他一眼,懶懶的靠在真珠身上,真珠接過他的方帕溫柔的幫他擦發。
立夏不怕死的突然又補了一句,“其實小星星的身材真的不錯,啧啧!”
一聲怒吼在紅樓的上空炸開,“立夏!!!”
作者有話要說:
☆、(柒)
天的盡頭,雪白的雲層上,籠罩着金色的光芒,高貴、祥和。突然雲被撕碎,碎片上開出大片大片的桃花,紅的妖豔非常。花瓣無風自落,落下一場桃花雨,飄蕩在雲的每個角落,染紅了整個雲層。慢慢的紅色堆積的越來越厚,花瓣如何被擠壓的濃稠液體,一點點滑下白雲,遠遠望去如一道道凝固的血痕。
城南。聚久樓。
這裏是離紅樓最近的酒樓,也是草燈上一次遇上立夏的地方。昨天折騰半天,到最後被他亂七八糟的一攪和,直到躺倒床上才發現最主要的事情還沒有說。今天一早起來就先去紅樓遞了請帖,按道理說立夏早該來了,可是——擡頭看看已快到中午的天色,草燈氣的差點沒咬碎牙。他在這裏等了快兩個時辰了,他居然連影子都沒有出現,若不是這件事對他恨重要,他早就甩袖走人了。
不耐煩的喝着杯中的酒,對于他的不守時,不悅是一種心情,其中夾雜着的悶氣卻又不知道為何,居然……有一點點的擔心,該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這種奇異的感覺是他從來沒有的,再次大口灌下一杯酒,他輕聲的告訴自己,若不是因為他對自己的王位很重要,也不會這麽在乎他的死活。
午時已過,等的人還沒有來,草燈終于等不下去了,他結賬出門打算去找找。才走出門望着對面站着的人皺起了眉,冷冷道:“你出來做什麽。”
正午的陽光下,軟玉單手撐着一把淺粉色印着水墨桃花的油紙傘,換了一件鵝黃色的長裙,衣裙上依舊繡着盛開,或含苞待放的桃花。嫩嫩的黃,卻叫草燈本就冰冷的臉色更加冷酷。
“誰準你穿黃色的,給我脫了。”草燈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的抓住她的手腕,生生捏出一片血紅。
軟玉也不惱,只是笑盈盈着任由他拖着她向前走,口中輕呼:“慢一點啦,好多人在看,人家會不好意思啦。”
草燈冷冷回頭瞪她,手腕微一用力就把她拉到身前,手指慢慢的撫上她的櫻唇,低頭狠狠的咬了一口。“你會不好意思,呵!也不怕把人笑死。”
軟玉松開手中的紙傘,嬌笑着吻上他的唇,草燈緊閉着唇,不動聲色的冷眼看着她也不推開。當他們變成整條街的焦點的時候,軟玉才笑盈盈的移開唇,輕輕在他耳邊說道:“難得玉兒一片好心,見殿下您喜歡黃色特意去做了一身呢。”
“呵!”草燈突然笑的溫柔,說道:“若是真想讨好本王,你怎麽不去死。”
“哎呀,殿下你好讨厭。”軟玉嬌笑着捶着他的肩,在別人眼裏不過是小情人之間的撒嬌,只有草燈知道每一拳下來的力道有多麽的大。
草燈忍無可忍的推開她,他還要去找人,沒有時間再這裏和她鬥智鬥勇。
“你到底有完沒完。”
軟玉被推的一個踉跄差點跌倒,她穩住身子笑的燦爛。“完了。你猜剛剛把戲看全套的那個黃衣小可愛,哭着跑掉的小可愛會不會出事呢?”
“你說什麽?!”草燈聽着心中一緊,死死掐住軟玉纖細的脖子,回頭身後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哪裏又立夏的身影。
軟玉一開始還再忍,直到臉色又紅變成鐵青色時,她難過的睜大眼睛,斷斷續續的說:“他……有人……跟……蹤……”
草燈松開手,她就像癱了般倒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着。
“他從哪個方向走的。”
軟玉難受的閉上眼睛指了指左邊,纖細的眉頭第一次痛苦的皺在一起,劇烈的咳嗽着,好像要把心肺都咳出來似得。
草燈看也不看她一眼,向着她指着的方向追了出去。
軟玉在咳出一口殷紅的鮮血後,停下了咳嗽,睜眼正好看到他消失的背影。她突然笑了,帶血的唇上勾起妖豔的笑,讓人心悸。
她慢慢的站起身來,拍拍衣裙上的塵土,撿起丢在地上的紙傘,同來時那般優雅的轉身向銷魂街走去。
殿下啊,殿下,枉你一世聰明,現在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一句話,她擡頭眯起眼睛望着春日不太刺眼的陽光,笑的溫柔。
最毒婦人心——
早就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也知道他的死不承認。好啊,既然如此,那我就逼你承認,逼你在乎,可是,她輕輕一笑,很抱歉,我不能如此坦然的成全你的幸福。
欠着的,總是要還,而你欠我的——
軟玉,咬牙,恨出血來。
草燈!你早已經還不起,你還不起!!!
立夏哭着,跑着,不看路,也沒有心思看,他的眼前全部都是當街親吻的兩人,心髒好像被無數根尖刺無情的插入,然後再狠狠的攪動,痛的沒有了力氣再奔跑,可是雙腿卻停不下來。
昨夜面壁半個晚上,等到醒來已經快要中午,小桑把請帖給他的時候,看到約定的時間早已經過,不想一次次讓他等,連飯都沒吃就趕了出來,沒想到……看到的卻是他的背叛,昨日才吻他,今天就在街上毫不介意的和別人的親吻。
昨天他沒有留下來,而且還是那麽強硬的離開,他就知道他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喜歡他。可是,再次接到請柬還以為是自己想錯了,原來,他約他出來,不過是想要給他看這麽一出戲而已。
立夏,只是愛上一個草燈而已,我從來沒有奢求付出的愛要全部回饋,可是,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不喜歡你可以說,我會悄悄的走開,不會來煩你,至少——不要在我面前,和別人親熱——
立夏跑着突然撞到了一面牆,他停下了腳步,淚眼迷蒙的擡頭,原來是撞到了一個人,那人整整比他高了兩個頭,塊頭有三個他大,此時正用一種怪異的眼神望着他,這種眼神他認得,在紅樓裏那些客人看小倌時就是這種眼神,充滿獸性的欲望。立夏被這麽一吓,暫時忘記了哭,他扭頭看看周圍,沒有一個他認識的景色。定下神來他才發現,這裏根本不是回紅樓的路,胡亂奔跑着他居然來到一個從未到過的地方。慢慢的後退,想要試着從後面逃跑,挪動一步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身後居然也有人。
“小美人,哭這麽傷心是到哪裏去呀。”
前面的男人靠過來,粗糙的手摸上他的臉蛋,“啧啧,小美人真是可口啊。”立夏縮着脖子向後退了一步,肩上被一雙大手固定住,身後也傳來粗嘎的笑聲,不是一個而是一群。那只大手繼續在立夏小臉上摩擦,那人邊摸邊說,“小美人,好哥哥我們可是從一開始就看中你了,看這哭的可憐的,看見自己的人給你當街戴帽子,感覺不好受吧。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像你這種小身板,沒個安全感,女人會出牆也是自然的。以後啊,跟着哥哥……哎呦……”男人話還沒有說完鼻子上就挨了一拳,頓時鼻血橫流。
那個大塊頭顫抖的向立夏伸出過手來,立夏以為他要反抗揮胳膊又是一拳。那個大漢低頭看着滴到自己衣襟上的鼻血,驀地睜大眼睛,直挺挺的向後倒下。後面等着看笑話的男人霎時亂了套,“快快快給大哥止血,大哥暈血啊……”
立夏被擠到人群之外,看着混亂成一團的人群徹底無語了……
他還沒有發飙好不好,只是輕輕一拳耶,就受不住了,暈血還跑出來當老大,真是……對他們沒氣,連剛剛的氣悶都沒有了。
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需要一些東西發洩,他肯定是不能回樓裏去搗亂的,也不敢,那些家夥都恐怖的可怕,雖然心破了,可是還沒有死,所以……他也得把命留着。好不容易碰到幾個免費出氣包,還沒有開始玩就軟掉了,真是——立夏氣的磨牙,火大!
收拾好心情,轉身打算回去找草燈問清楚。剛剛那個暈血的軟腳老大說的不錯,自己身為男人沒有男人該有的安全感,和女人比又沒有女人的那種天生的柔媚,他下定決心,從今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會再哭。就算是哭,也覺對不會再當着他的面哭。
立夏前腳剛走,草燈後腳就到了,一個從左邊走,一個從右邊來,就此擦肩而過而不知。
草燈來到這裏的時候,就看見一群人圍在一起亂作一團,中間的血泊中躺着一個大漢。冷冷瞥了一眼,打算繞着走過。那人慢慢睜開眼,第一句話就叫草燈停下了腳步。
“唉喲,痛死我了。那個穿黃衣服的小美人,下手真他媽狠。”那大漢向四周看看,“小美人呢?”
其他兄弟這才想起來,其中一個小聲說:“大哥,好像……跑了。”
“跑了?”大漢調高嗓子大吼一聲,“他媽的,哥哥我還沒有嘗到小美人,你們就給我放跑了?!這麽多人連個小不點都看不住,你們他媽的是□□的啊!”
草燈蹲下身低頭問道:“你剛剛說什麽?”
“你他媽……媽呀,大美人呀……”大漢在看清來人以後,立馬一臉花癡,連說話的聲音都變的向蜜一樣黏,惡心的周圍的兄弟差點沒吐出來。
草燈跟沒事人似地,繼續問:“你剛剛說是那兒小美人,是不是穿的一身黃衣服,瘦瘦小小的?”
“是啊。”花癡大漢邊流口水,邊陶醉的說,絲毫沒有看見自家兄弟已經被某人,暴怒的氣場逼到三米開外了。
“那可真是個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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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