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曼塔玫瑰

從超市回來, 進入小區,滿滿三大袋的東西,謝之煜輕松提着。

東西實在太多, 看着很重, 餘檀提出要幫忙,謝之煜将一個裝滿那些盒子的袋子給她, 說這個輕一些。

讓餘檀提那個袋子,她還不如去死了算了,說什麽都不肯。

在超市結賬時,一旁的工作人員幫着裝袋子, 謝之煜有點強迫症,食材歸食材, 生活用品歸生活用品,那些盒子則要全部裝一個大袋子, 并且整齊擺放。

餘檀當時見那個陣仗,連收銀外面都不敢待了,自己溜到外面去離謝之煜遠遠的。

反觀謝之煜, 他落落大方一副理所應當, 沒覺得這有這件事有什麽不妥當。

謝之煜算是氣場很足的人, 購物車一放,自己雙手抱臂看着收銀人員一個個掃碼合計。在他的認知裏,被人恭敬服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他本就是五官深邃的人, 抿着雙唇, 神色冷淡, 鋒利的眼眸落在掃碼槍上, 不像是來購物的, 倒像是要來砸場子。

謝之煜也就逗一逗餘檀, 沒真想讓她提東西,就這麽點東西,他還要讓女朋友幫忙?是不是有點有點虛了?

電梯緩緩上升,從停車場的地下一層往上到一樓,有一對年邁的夫婦上來。對方見到餘檀,笑着打招呼:“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啊餘檀小朋友,年輕人工作很忙吧。”

餘檀笑呵呵朝對方寒暄:“還好啦,最近有時候沒住在這兒。”

老太太看一眼餘檀身邊的人,說:“哎呦,你男朋友我還是第一次見呢,小夥子長得蠻精神的。哦不對,是未婚夫了吧。上次你送的訂婚糖全讓我孫子給吃了,小家夥說好吃的很。”

老爺爺老太太他們在第十層,餘檀則在十一層,經常會在乘坐電梯的時候碰面,一來二去的也就熟絡了起來。訂婚那會兒,餘檀把訂婚喜糖分給親朋好友,也沒忘給這對老夫婦一份。

餘檀站在謝之煜的身邊,矮了他一截,兩個人看着卻是十分般配。她也沒多想,對人介紹:“不是未婚夫啦,是丈夫。”

“哦呦,已經領證啦?”

餘檀點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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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恭喜呀。”

“謝謝。”

到十層的時候電梯門打開,餘檀跟他們揮揮手道別。

電梯門再次關上時,餘檀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謝之煜,就見他一臉的似笑非笑,看着像壓着什麽壞心思。

餘檀眯了眯眼:“你要幹嘛?”

謝之煜問她:“你剛才跟人說我是你的誰?”

“誰啊?”餘檀臉上一燥,佯裝不懂。

電梯門再次打開,餘檀也不管身後的人追問,自己跑回家裏去。

其實剛才和那對老夫婦介紹謝之煜是自己的丈夫時,餘檀也沒有覺得什麽不妥。她這個人經常神經大條,和謝之煜領證後有一段時間沒反應過來,現在倒是反應過來了,說出的話也沒過腦子。

倒也沒有說錯,他就是她丈夫啊。

可回想一下,又覺得有種莫名的羞恥感是怎麽回事。

餘檀進屋,回卧室,沒一會兒裏面傳出尖叫:“啊!”

謝之煜一臉淡定,把手上的購物袋放下。

餘檀噔噔噔跑出來:“謝之煜!床怎麽換了!是你讓人換的嗎?”

“昂。”他不急不慢走到卧室看一眼。

一米八的全頭層牛皮大床,配備全新床墊。東西是謝之煜讓人下午換的,正是他和餘檀出門那會兒。

餘檀表示不理解:“你換我的床幹什麽呀?”

“不換?我怕你那張破床沒動兩下就要散架。”

餘檀:“……”

不過真的換了,餘檀也沒有什麽好抱怨的,誰不想讓自己的生活品質高一些啊。

之前那張床是一米五的,她一個人睡倒是不成問題,多了一個謝之煜之後感覺分外擁擠。

謝之煜站在門口,慵懶地斜靠在門框上,朝餘檀揚了揚眉:“看看床墊舒服不舒服。”

餘檀想到最近網上的一些趣事,問:“這個床墊該不會就是傳說中200萬的天價床墊吧!”

謝之煜沒聽說這個梗,但餘檀口中那個價格的床墊對他而言并不吃驚。價格昂貴的床墊需要根據使用者的腰部軟硬程度進行定制,從定制到發貨送上門,少說也得好幾周的時間。

等不及,所以眼前這張就是10萬美元的基礎款。

10萬美元??

折合成人民幣又是多少??

餘檀坐在床墊上蹦跶了一下,發出了沒見識的感嘆。

見餘檀一個人在床上玩得那麽開心,謝之煜主動走過來,抓住她的腳踝,将人往自己跟前一拉。

餘檀咻的一下就被壓在了謝之煜的身下,她仰頭看他,眨眨大眼。

謝之煜笑得有些壞:“晚上我和你一起在這張床上運動運動,怎麽樣?”

餘檀一臉嬌羞,伸手推謝之煜:“不怎麽樣!”

“那你想要怎麽樣?”

“我想要你趕快滾!”

“在這張床上滾也不是不可以。”

“你去死呀!”

話音剛落,餘檀的雙唇就被某人堵住。

算算時間,已經一天沒有親親了,謝之煜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麽。下午看電影那會兒見餘檀在哭,當時就很想把她抱過來啃一啃,但又怕她被打擾了興致回過頭跟他置氣,也就忍着。

在家裏,想怎麽親都行。

謝之煜這會兒也是有點亢奮,尤其是剛才餘檀在電梯裏上跟人介紹他的身份——丈夫。

這感覺真他媽有點爽。

太上頭。

力道有點沒收住,動作也放肆了一些。

餘檀被禁锢着,沒有怎麽反抗,自然而然地承接着。許是有過昨晚的經歷,現在再這樣,好像也沒有什麽可奇怪的。

她的腰很細,又軟的不可思議,當然,還有更柔軟的地方。

低低的吟聲在房間裏擴散,越往下,她到底還是有點害怕,抓着謝之煜的發,嘴裏小聲嗚咽着說不要。

謝之煜擡起頭,夕陽的餘晖從窗戶外投射進來落在餘檀的臉上,她美得不可思議。

将她淩亂的衣服撫平,又安撫般親了親她的唇角,謝之煜的聲線又沙又啞:“傻瓜,怕什麽?”

餘檀一雙眼水靈靈的,瑟縮在謝之煜的身下,聲音也是軟得不行:“我也不知道。”

她這副樣子讓謝之煜怎麽形容呢?

眼角泛紅,可憐兮兮,像是被他給弄慘了。

得虧他沒有獸性,否則這會兒指定得讓她大哭一場。

“不是說困的麽,你先睡一會兒,我去給你弄點吃的。”謝之煜揉了揉餘檀的發,将薄被拉過來搭在她身上。

“嗯。”餘檀這會兒倒是很乖。

謝之煜特地将窗簾拉上,讓房間裏的光線再暗一些,也有利于睡眠。

可真讓餘檀睡,她這會兒又睡不着了。

摸出手機,窩在床上刷了一會兒。

想到晚上有可能會發上的事情,她的心跳都快了一些,七上八下的。翻出和柏蓉蓉的聊天記錄,上面還有她上次發過來的一些視頻。

抱着學習的心态,餘檀偷偷摸摸點來看了眼。可到底還是太羞恥了,沒看一會兒趕緊關閉。

天吶。

她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即将到來的晚上了。

翻來覆去沒睡着,索性就起床。

謝之煜正在廚房裏忙活。

這不知道是餘檀第幾次見他洗手做羹,從前她是不敢想象這樣一番場景。可眼下,這又是真實存在的。

外頭的天将晚不晚,夕陽的餘晖褪去,整個天空被一層昏蒙蒙籠罩。萬家燈火漸漸起,有一盞明亮的燈火屬于他們。

餘檀去陽臺把衣服收了,該疊的疊,該挂的挂。

這種簡簡單單又平平淡淡的小幸福,就是餘檀一直想要的生活。

謝之煜一側頭,見餘檀傻乎乎地站在那兒,問她:“不睡了?”

“睡不着了。”

“稀奇,小懶豬居然睡不着了。”

餘檀白他一眼,走過去:“你在做什麽呀?”

謝之煜當然是在做飯。

今晚準備三道菜,清蒸鲈魚、小炒黃牛肉,還有酸辣白菜。

都是餘檀喜歡的。

“謝之煜,你到底是在哪裏偷偷進修的廚藝啊?”

“需要進修麽?但凡不是傻子,看一眼視頻都能做。”

謝之煜這麽說絕對不是普信,他這個人從小學什麽都快,自家家裏有阿姨做飯菜他不用親自動手,但真要動手,也不是什麽難事。

他倒也并不排斥,畢竟餘檀喜歡。看她像個憨豬似的吃得一臉滿足,他會有滿滿的成就感。

餘檀問:“你有給別人做過飯嗎?”

謝之煜戲谑:“這個別人指誰。”

“就別人呗。”

“除了小魚兒以外的別人,”謝之煜強調,“倒也不是沒有。”

餘檀莫名吃味:“哦,誰啊?”

“謝堰川那只狡猾的狐貍。有一年跟他打賭輸了,被迫做了一頓飯給他吃,那家夥自己吃就吃吧,還拍照發香港家族群裏。害老子被七大姑八大姨連環轟炸,簡直要命。”

餘檀有點懵:“謝堰川,難道是我認識的那個謝堰川?”

謝之煜呵呵:“是你當成男朋友模板的謝堰川。”

餘檀驚呼:“你們認識啊?”

“何止認識。”

本來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關系,謝之煜沒有跟餘檀隐瞞。

“天吶!原來你們是堂兄弟啊!”

以前謝之煜在餘檀面前提起過謝之煜,但是習慣性說謝堰川的英文名Connor,所以餘檀根本就沒把謝堰川和謝之煜扯上什麽關系。

餘檀覺得好神奇哦。

這個世界未免也太小了吧!

晚上六點半,小兩口圍在小小的餐桌吃着最普通不過的家常飯。

這一刻對于謝之煜來說也是奢侈的。

開飯前,餘檀也不免做作,将餐桌收拾一番精心布置,把謝之煜早上放在床頭的那束花和飯菜放在一起,拍下照片。

謝之煜由着她折騰,也沒有什麽意見。

拍完照,選了濾鏡,餘檀發了一條朋友圈,配上文字:[BB豬的手藝看起來很不錯。]

不得不承認,的确是有點刻意炫的成分在裏面。

倒是很快收獲不少贊,也得到了不少留言。

柏蓉蓉:[BB豬是什麽鬼?]

楊老師:[之煜做的飯菜?]

周馡:[哎呦不錯哦]

[好幸福的樣子哈哈哈]

[可以去你家蹭飯嗎?]

不過這頓飯也不是白吃的。

餘檀問謝之煜:“不是白吃的是什麽意思?”

謝之煜說:“你現在吃我做的飯,晚上我吃你,也算扯平。”

餘檀立馬放下筷子:“那我不吃了!”

“晚了。一旦入腹,概無商量。”

飯菜實在可口,餘檀放下筷子沒一會兒,又十分沒有骨氣地重新拿起來。

只要她臉皮足夠厚,就不用怕他的威脅。

晚飯吃完,也才不到七點。

時間還早。

餘檀也不好意思閑着,她主動撸起袖子要去洗碗。

謝之煜沒讓她洗碗,洗碗機最遲明天上門安裝,今晚他來洗就行。

自己的老婆自己疼,這點小事他一個大男人順手就給做了。

所有事情都忙完,時間也還挺早。

餘檀別別扭扭地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

她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電視了,拿着遙控器心不在焉地在那裏按來按去。

沒多久謝之煜從廚房出來,拿着手機在跟人通話:“直接發我郵箱。”

他坐到沙發上來,挂斷電話後就拿着手機擰着眉在查看什麽。

餘檀好奇,湊過去看一眼,就見他的手機屏幕上全是一連串的英文,還有一些表格。

“你在看什麽呀?”餘檀問。

謝之煜說:“一點工作上的事情,有個投資的項目我看看。”

“哦。”

難得謝之煜在餘檀面前工作,倒讓餘檀覺得挺有趣。

說起來,她一直不是特別清楚他的公司,叫什麽名字?在哪個地方?

不過眼下,餘檀完全被謝之煜工作時認真的态度所吸引。他這只手機應該是工作手機,不是餘檀送的那只,是折疊屏幕,打開來得有兩個手機的屏幕大小。

謝之煜用拇指滑動着屏幕,抿着唇,微微蹙眉,全神貫注。

餘檀不看電視了,改看謝之煜。他側臉對着她,下颚線條清晰流暢。頭頂的燈光散發着暖色的光散落在他肩身,加深了他明晰的五官,也襯得他更加高冷。

展現在餘檀面前的,絕對是長無可挑剔的面孔。

餘檀想起,以前他們兩個人一起寫作業的時候,她一側頭,看到謝之煜也是這樣精致。記憶中的那張臉與現在重疊,現在的他更顯矜貴。

那些記憶湧出,像是噴發出的溫泉,頃刻間将她的思緒淹沒。

謝之煜這一忙起來也是完全停不下來,看完之後他又撥打電話,自己走到陽臺上,低啞好聽的聲線斷斷續續傳到餘檀的耳膜裏,像是夜間獨奏的大提琴音。

晚上八點一刻,謝之煜忙完,他坐到沙發上,側頭看一眼餘檀,朝她努了努下巴:“去洗澡。”

餘檀前一秒還沉浸在某人工作很帥的氛圍感裏,下一秒縮在沙發上抱着自己:“我不。”

謝之煜不跟餘檀打馬虎眼,他很從容又很強勢:“不想洗澡也沒事,我不介意。”

說着就朝她靠過來。

餘檀尖叫:“啊啊啊啊,我去洗!”

說着就跳下沙發。

謝之煜懶懶靠在沙發上看着餘檀落荒而逃,嘴角溢出張揚笑容。他這會兒也沒好到哪裏去,見她離開了,便走到陽臺,打開窗戶,用手攏着點了根煙。用力猛抽一口,兩頰微微凹陷下去,再呼出濃煙。

像是剛學會抽煙那一陣,為了麻痹自己,抽得十分兇狠。

他的心裏似有一座等待噴發的火山,此刻裏面正在狂熱湧動,只差某一個臨界點。

既來之則安之。

浴室裏的餘檀在心裏默默安慰自己。

她刻意放緩動作,一來是逃避的心态,二來也是想無死角地洗浴。

一通忙活下來,整整一個小時,這其中還包括她刻意躲在浴室裏不敢出來。

謝之煜沒催餘檀。

他把自己制造出來的那些煙頭全部拿去扔了,順便把家裏的垃圾一并拿到樓下處理。

回來時,餘檀已經鑽進了房間裏。

謝之煜也沒去鬧餘檀。

浴室裏還帶着薄薄的氤氲,他走進去。

房間裏的餘檀聽着外面的動靜,心跳鼓鼓。

放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震動,吓得她抖了一下。

是柏蓉蓉和周馡在群裏發消息。

柏蓉蓉:[@餘檀,你這小日子看起來還不錯啊]

公/主號:心/動/推*文*館*

周馡:[說一件恐怖故事,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柏蓉蓉:[什麽???]

周馡:[謝堰川和餘檀的老公是堂兄弟。]

柏蓉蓉:[???]

柏蓉蓉:[真假?]

餘檀冒泡:[我可以作證,是真的。]

柏蓉蓉:[草,還有姓謝的男人介紹嗎?我也需要。]

也沒多久,謝之煜從浴室出來,直接進了卧室。

他光着上半身,結實有力的臂膀,線條流暢的胸肌,整整八塊的腹肌。房間裏光線暗,給他多了一分神秘的顏色。

餘檀瞥了眼,很沒骨氣地咽了咽口水。

眼下她整個人躲在被子裏,很沒出息的樣子。

從謝之煜這個角度看餘檀更有趣,她大概是嫌熱,一只腳伸出來在被子外面。

她的腳很瘦,白皙的腳趾上沒有塗抹任何指甲油,是很粉嫩的顏色。光線不明,她那只腳就更顯白皙,小巧玲珑。

謝之煜走過來在餘檀的腳底心輕拍了一掌,她驚呼一聲,立馬把腳縮回被子裏。

他揶揄:“不熱嗎?蓋那麽嚴實。”

餘檀嘴硬:“不熱啊。”

謝之煜跟着上來,懶得說什麽廢話,直接吻過來。

餘檀緊張得要命,反倒是謝之煜這樣不打一聲招呼直接真刀真槍更讓她痛快。

所有一切的發生比餘檀想象中要更加順利,也更加美妙。

謝之煜有足夠的耐心,就像曾經教她解題,手把手帶着她。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他自己是從來不會做什麽筆記,卻會幫她一起整理。

一個題目看似刁鑽,但要先把裏面的思路和步驟理清楚,再用相應的方程式,在謝之煜看來,沒有解答不出來的題目。

其實很多題型謝之煜也沒有做過,但他足夠聰明,看一遍課本,再結合題目,很快就有了答案。

面對餘檀這道方程式,謝之煜竭盡所能,他也相信自己能夠完美解答。只不過,他前所未有的緊張。額前一層密密麻麻的汗,并不是因為熱。

要知道,任何一場考試或者上臺的演講,都不至于讓他這樣燥郁。

他得讓她也學會,所以從頭到尾,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将她仔細拆解。

餘檀漸漸的就沒有那麽害怕了,耳邊是謝之煜低低啞啞的輕哄。

他哄她放松,叫她嘆服,讓她嗚咽。

如果說前面的一切将餘檀抛向軟綿的高空,可當謝之煜真的闖入這道未解的難題時,疼痛感讓餘檀徹底墜落地面。

頃刻間,所有的美好感覺被推翻。

餘檀本來就是一個對疼痛十分敏感的人,但沒想到會那麽疼。

之前也聽閨蜜們讨論過這些方面,也沒聽她們說會疼的。

可為什麽到她這裏就這麽疼啊?

她哭着罵謝之煜大混蛋,讓他出去。

本來也不怕他,這會兒更生氣,都是騙人的。

餘檀抽抽噎噎的,擰着眉,眼角泛着淚,怪他那麽大,怪他為什麽不小一點。

謝之煜頭皮發麻,緊緊抱着餘檀,說一堆的好話安撫着。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他這會兒只想死在她這兒得了。

不過抛開這一刻的疼痛,到後面的進展倒還算順利。

整整兩個多小時。

結束的時候,已經快淩晨。

沒多久,時鐘轉向零點,新的一天正式來臨。

謝之煜是沒死成,餘檀倒像是死了一回。

他回味無窮,她無奈發軟。

談戀愛的第一天,餘檀就被謝之煜徹底掃劫一空。

她後知後覺,這個進展會不會有點太快了?

可要謝之煜說,他已經忍耐了太長的時間。

實在沒有力氣,餘檀就由謝之煜抱着去浴室沖洗了一遍。

這還不算,到了後半夜,某個獸性大發的人不念及餘檀是第一次,竟然還哄着她再來一次。

談戀愛的第二天,餘檀直接下不了床。

有多誇張呢?

渾身酸疼,像是被抽了筋,走路時雙腿都是打顫的。

餘檀好氣,沒給謝之煜什麽好臉色,也故意在他身上留下不少印子。

謝之煜都受着,他吃飽喝足,被她咬一塊肉下來也不說一個疼字。

沒辦法,大清早的餘檀給上司張烨爍發消息請假。

張烨爍還以為餘檀還因為前兩天項目的事情鬧脾氣,給她打電話:“餘檀,別任性,你請假逃避項目也不是個事。”

餘檀支支吾吾:“我是身體不舒服要請假。”

“身體不舒服嗎?”張烨爍将信将疑,“你怎麽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

“就是不舒服,你別問了!”

張烨爍碰一鼻子灰,讪讪:“行吧,你自己注意身體。”

相較于餘檀,謝之煜整個人卻是神采奕奕,一大早還出門去跑步。

餘檀真不知道他哪裏來那麽充沛的精神,她補覺都來不及。

謝之煜這只猛虎素了二十多年終于開葷,嘗到肉的滋味,這會兒有的是用不完的精力。

他自诩自己也算是見世面廣,可經過昨晚,真真覺得自己前面那些年都白活了。

今早謝之煜回來時又帶了一束花,曼塔玫瑰。粉白色的花朵,看着夢幻仙氣。

餘檀不要花,讓謝之煜離自己遠一些,她是真的怕了他了。

謝之煜抱着餘檀彌足地笑:“體質太差,明天起跟我一起運動。”

餘檀拒絕:“我不要運動。”

“我跑步,你就在旁邊慢走。”

“你還不如殺了我。”

“或者在家裏做一些有氧,”謝之煜難得在她面前霸道,“總之,有關健康方面的事情,你得聽我的。”

“我不聽我不聽。”

已經中午十一點,謝之煜抱餘檀起來洗漱。

餘檀發現自己見了紅,小腹也疼。

這下倒也讓謝之煜緊張了,他哪有這些方面的經驗,二話不說帶餘檀去醫院挂急診。

就挺羞恥的。

醫生檢查詢問過後,提醒以後要注意不要太劇烈,其他倒也沒什麽。

回去之後還得多注意休息。

醫生是一位中年的女性,她神色自然,一臉見怪不怪,最後板着臉對一旁的謝之煜說:“男同胞別只顧自己,也要克制。”

小霸王謝之煜第一次啞口無言,醫生說什麽就是什麽,不說一個不。

餘檀好社死,恨不得自己化成一道空氣從這個世界上蒸發。

有誰是因為這種事情進醫院的嗎?大概只有她。

更可笑的是,就在從醫院回來後不久,餘檀發燒了。

半下午餘檀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只覺得頭昏腦漲,謝之煜一摸她額頭感覺不對勁。

拿體溫計測了測,燒到了38.5攝氏度,并且還有繼續上升的趨勢。

餘檀已經很久沒有發過燒了,況且她也沒有什麽感冒的症狀。

她完全有理由懷疑,之所以會發燒,和謝之煜有着分不開的關系!

這次倒是沒去醫院,謝之煜打電話給了自己的私人醫生詢問相關事宜。

電話挂斷,某個人也終于開始愧疚,思來想去,責任的确是在他。

到底是經驗匮乏,謝之煜又厚着臉皮重新添加謝堰川。

在這一方面,謝堰川多多少少有些發言權。

謝之煜:[問你個事。]

謝堰川:[?]

謝之煜:[你有把你女朋友做到進醫院嗎?]

謝堰川:[你踏馬]

謝之煜很單純發出疑問:[?]

下一秒,屏幕上出現一個紅色感嘆號。

對方開啓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他朋友。

很好。

作者有話說:

尖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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