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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動物。

遲語央抓起鈍頭剪子,做出防禦姿态。

“嗷嗷……”洞穴外的聲音越來越虛弱。

半晌後,這聲音終于停了下來。

遲語央卻依舊不敢大口呼吸,生怕外面的野獸會突然闖進來。

時間悄然過去,遲語央見外面徹底沒了動靜,猜想那只野獸興許是離開了。

此時的她雙腿發軟,連站立都有些困難。

繼續在洞穴裏逃避也不是辦法,何況她現在還面臨着水源的問題。

她原本打算是去溪水那邊察看那水是否能讓人食用的。

于是,遲語央摸着洞穴的壁,靠着意志力緩緩地踱到了洞口。

她嘗試着探出腦袋。

撲面而來的卻是濃濃的血腥味。

吓得遲語央立刻把頭縮了回去。

作為一名獸醫,遲語央敏感地察覺到這只野獸應該是受了傷。

而且根據剛才的叫聲,這只野獸應該還未到成年期。

亦或者是它的傷太重,叫出的聲音比平時虛弱太多倍。

綜上所述,對她暫時應該不會造成傷害。

她猶豫了片刻,終是職業本能戰勝了理智。

提起工具箱,蹑手蹑腳地朝洞口移動。

借助着微弱的陽光,還在洞穴口時,她就已經看到地上躺着一個白色的毛團。

那色澤潔白若雪,從遠處看像極了波斯貓的樣子。

區別在于這個毛團身上還夾雜着幾道黑色的條紋。

遲語央心裏隐隐有了個猜測。

等遲語央走到離它只有幾步之遙的距離時,她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這是只老虎幼崽。

看樣子品種似乎是孟加拉白虎,這種生物屬于一級保護動物。

遲語央自然知道野生白虎極為罕見。

她沒有時間多想,立刻上前查看它的傷勢。

走近後她發現這只毛團已經失去了意識。

最顯眼的是它的腹部上有一條狹長的傷口。

血從這個位置開始蔓延,散發出刺鼻的腥味。

遲語央環顧四周,除了毛團所在的地方,她沒看見任何血跡。

她皺了皺眉頭,心裏閃過一絲疑雲。

這只毛團是從哪個方向來的,竟沒有在地上留下一絲的痕跡。

然而,毛

團的傷勢嚴重,遲語央顧不得太多。

如果傷口得不到及時的治療,在這種野外環境下,十分容易産生感染。

遲語央此時慶幸路上沒有扔掉自己的工具箱。

同時,因為她在寵物醫院見過好幾例貓咪受傷的例子,也自己動手處理過好幾次。

于是清洗傷口、消毒、上藥、包紮,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等她做完這一切,小毛團還依舊一動不動。

好在它此刻沒有意識,不然遲語央也沒辦法順利地給它治療。

她的工具箱裏沒有麻醉藥。

遲語央吃力地抱起小毛團,提着工具箱,回到了洞穴裏。

她把自己的外套鋪在地上,然後将小毛團放在上面。

看着面前的幼崽,即使知道老虎本性兇殘,遲語央還是忍不住摸了幾下它毛茸茸的腦袋。

反正現在它還沒醒過來。

趁着它此時還在沉睡,遲語央從頭摸到尾巴。

一個地方都沒有放過。

畢竟能摸到老虎幼崽,還是罕見白虎的機會是少之又少。

望着面前的白色團子,遲語央決定給它命名為團團。

雖然她剛剛檢查到這只幼崽是雄性,但忽略它身上的黑紋,這幼崽看起來就是個放大版的糯米團子。

此時遲語央靜下心來發現,團團似乎與她認知中的孟加拉白虎有些微的不同。

它身上的黑紋很少,尤其是遲語央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幾乎忽略了那些黑紋。

團團的腦袋上除了有個黑色的王,其他部分都是純白色。

而身體上也只有四道黑色的條紋。

白虎本就是孟加拉虎基因突變導致,說不定條紋的數量也許是變異的結果之一。

遲語央自顧自解釋了異樣。

而此時團團的呼吸也比起之前平穩了許多。

閑下來的她拿起放在一旁的餅幹,啃了起來。

迅速地解決了餅幹,遲語央還是覺得很餓,便又從塑料袋中掏出面包。

其實如果剛剛沒有耗費體力救助團團,一盒餅幹對于飯量一向不大的遲語央完全足夠支撐她度過一段時間。

她只能安慰自己,面包的保質期本就不長,晚吃就等于浪費。

見團團暫時沒有醒來的征兆,遲語央再次往洞穴外走去。

她先是将剛剛團團留下的血

跡清理掉,接着去溪水邊打了點水。

之前見到的荷葉般的植物正好用于裝水。

前提是這植物沒有毒。

遲語央對現在的情況還是一無所知,她還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比起之前她發現的人類痕跡,野獸對她的威脅性更大。

而且她計算了一下,塑料袋裏的零食再節省,也只夠她撐五天的時間。

糧食也是個麻煩啊。

遲語央後知後覺地發現這條小溪裏都沒有魚在游動。

這片地方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在遲語央離開的這段時間裏,洞穴裏的毛團睜開了眼睛。

在遲語央看來它是失去了意識,其實它只是在保存體力。

此時的遲語央并不知道她來到了一個獸人大陸。

這只毛團也不是一般的老虎幼崽。

而是虎族的獸人,名為虎瑾。

這是他的獸型狀态。

嚴格來說,是他進階渡劫失敗後身上殘餘的力量不足以支撐它維持成年形态,而變成了幼崽。

當遲語央回到洞穴裏時,看到她救助的老虎幼崽正在嗅她放貓糧的那個塑料袋。

“團團,你醒了。”遲語央激動地叫出了聲。

團團?她是在叫我嗎?

虎瑾知道面前的雌性救了她,但并不代表她可以随意給自己取名。

他嗷嗷了幾聲,企圖告訴遲語央它的名字。

遲語央過來揉了揉小毛團的腦袋,“團團,你餓了嗎?”

只見眼前的幼崽瞪着圓滾滾的大眼睛,瞥了遲語央一眼。

虎瑾不喜歡自己的腦袋被觸碰,但看在雌性救了它的份上暫且不和她計較。

不過這雌性聽不懂虎族語言,看來是其他種族。

可這是他的領地,他不明白外族雌性是如何進入這片區域的。

就在虎瑾觀察遲語央的同時,遲語央發現這幼崽竟有着一雙攝人心魄的異瞳。

一只如天般湛藍清澈,另一只如碧玉般青翠幽深。

像極了波斯貓的眼睛。

而它的注視在池語央看來,萌感遠遠多過威懾。

這時虎瑾注意到了遲語央帶回來的溪水。

他的确很渴,象征性地朝遲語央嗷嗷兩聲之後它就将爪子伸向了荷葉。

遲語央剛要阻止說這植物可能有毒,轉念一想這老虎生活在這裏,應該

比她更清楚植物的毒性與否。

她看着團團咕嚕嚕喝水的樣子,自己也有了渴意,便掏出了礦泉水瓶一飲而盡。

現在也算是解決了水源問題。

溪水是淡水,而且看團團大口飲水的樣子,說明這水是可以飲用的。

虎瑾一回頭看見雌性手裏拿着一個橢圓形透明的容器,是他以前從未見過的。

遲語央見團團喝完水後一直盯着自己手裏的礦泉水瓶,以為是它還沒有解渴。

“團團,我等會兒再去小溪那接點水。你先吃點東西補充點體力吧。”

說完,她從塑料袋裏取出貓糧。

老虎也是貓科動物,所以應該也能用貓糧喂養。

在遲語央看來,這片區域十分荒瘠,她都難以解決糧食的問題,只能讓團團先吃貓糧撐一段時間。

她把貓糧的袋子拆開,掏出一把放在手心裏,然後将手伸在團團面前。

只見它嗅了嗅味道,遲疑了片刻,卻還是沒有下口。

虎瑾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食物,但他判斷出這東西可以食用。

聞起來也挺誘虎。

只是這雌性如同喂養它一般的姿勢讓他渾身難受。

虎瑾作為虎族最優秀的獸人之一,在他看來,即使受了傷也要維持雄性的尊嚴。

絕不接受雌性的投喂。

遲語央見團團拒絕的姿态,眨了眨無辜的眼睛。

莫非老虎真的不吃貓糧。

在她專業認知裏,老虎是可以吃貓糧的。

而且這貓糧的牌子還不錯。

虎瑾正打算繼續昂着他高貴的頭顱,肚子卻唱反調似的,在這一刻不争氣地發出了聲音。

遲語央聽到面前的虎崽肚子咕咕響時,沒忍住笑了出來。

她一手把團團往自己的懷裏抱,另一只揣着貓糧的手湊近它的嘴邊。

“吃吧,你看你肚子都叫了。吃飽了也有助于恢複身體。”

虎瑾見雌性這逾越的動作,本想掙紮,奈何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

哼,我是為了早日恢複才接受你這雌性的糧食。

大不了以後多捕獵幾只動物當作還禮就是了。

看這雌性的小身板,一定很難找到食物。

虎瑾如是想。

安慰了自己以後,他便心安理得地開始享用美食。

他張口嘴,示意遲語央把貓糧倒進他的

口中。

真是只懶虎。

遲語央雖在心裏吐槽,但實際她還是順了團團的意,把貓糧灌入它的口中。

她的本意是讓團團自己來舔。

不過考慮到老虎舌頭上的倒刺,即使現在這只幼崽沒有對她做出如何威脅性的動作,她還是需要防範。

盡管遲語央作為獸醫的直覺說團團不會傷害她。

見團團很享受這貓糧,遲語央又抓了一大把鋪在外套上,又将團團放回地面,而她準備再去打點溪水。

虎瑾突然離開了遲語央的懷抱,竟有些異樣的感覺,他擡頭嗷了一聲。

也不管遲語央能不能聽懂他的意思。

“我再去打點水。”遲語央并不明白這獸語,但她覺得這幼崽十分靈性,似乎能聽懂她的話。

“嗷嗷。”那你快去快回。

虎瑾見遲語央是有事要做,心裏一閃而過的情緒突然間消散,他繼續享用面前的美食。

這東西意外的好吃。

遲語央臨走之前還不忘捋了捋團團身上的毛。

“剛剛壓到了,幫你捋一捋。”

只聽見幼崽嗷了一聲。

帶着莫名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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