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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野獸還在幼年期,而且不到一天時間的相處讓池語央對團團的信任多過于恐懼。
然而還未等池語央有所反應,團團就已經沖到了她的身邊。
“嗷嗷嗷嗷。”
團團圍繞着池語央轉了一圈,同時它的鼻翼輕輕抖動着,仿佛在确定她受傷的位置。
只見團團片刻後停了下來,目光灼灼地盯着池語央的某個部位。
池語央見團團并沒有任何過分的行為,她松了一口氣。
“團團你轉過去。”她要把一次性內褲和衛生巾換上。
聽到這話的幼崽卻紋絲不動,它似乎在糾結着什麽。
池語央嘆了一聲,便直接上手去拎團團的後頸,強行将它推到了洞穴的另一邊。
“乖,別轉頭。”
而虎瑾因為忙于思考問題,一時之間也就聽了池語央的話。
他在想,雌性身上的味道與正常的血腥味有些微不同,而且她還散發着一股誘虎的氣息,這讓他心裏不由地躁動了起來。
“好了,團團。”
還在虎瑾苦思冥想之際,池語央那邊傳來了聲音。
“嗷嗷。”聽到池語央的喚聲,虎瑾頓時将疑問抛在腦後,他想的是等他變回獸人直接問她。
于是他湊到池語央的身邊,緩緩地趴了下來。
這時,池語央又想起另一個問題。
她覺得剛剛和團團在森林裏找到的果實看外表暫且可以歸為水果一類,而大部分的水果都是寒性的。
那接下來的一周,她靠着吃這些果實能過下去嗎?
難道她之後都得食同樣的東西為生。
不行,她得去更遠的地方看看。
而且團團不可能是這裏唯一的動物,一定還會有其他的生物存活着。
想到這,坐在地上的池語央,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一旁依偎在她腿邊的團團。
“團團,覓食這個大任,我可以交給你嗎?”說完,池語央自己都笑出了聲。
面前的老虎幼崽,瘦弱到她單手就能抱起來,在她看來不過是大一號的小貓咪,說不定連她的戰鬥力都比團團強一些。
沒想到的是,團團竟蹭了蹭池語央的腿表示回應,它藍綠相間的眸子裏閃着一
絲堅定。
這一刻,池語央無比期待團團快點長大。
由于生理的原因,池語央此時突然有了懶意,她倚在壁旁,開始和團團聊起了天。
團團雪白的毛根根分明,現在摸起來竟比初見時更亮更柔順。
“團團,你真漂亮。”
其實池語央早已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所以現在再次面對這樣的情況,她也沒有覺得太難受,何況她還有團團的陪伴。
“有你,真好啊……”池語央無心的一句話,讓虎瑾心裏一緊,幸好他現在是獸型,不然他定會羞紅臉。
池語央見團團有些局促地舔了舔前爪,她以為它是覺得無趣,便開始講些自己過去的故事。
“我小時候……”
她知道團團聽得懂,只見幼崽的耳朵忽地聳立起來,圓溜溜的眼珠裏閃着星星點點的碎光。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洞穴外太陽已被月亮取而代之,池語央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如此之快。
等到天黑,池語央想着入睡,可她的睡意卻不濃。
事實上,這不是池語央的錯覺。
在正常的認知裏,日出到日落即為半天,但在這,所謂的半天并沒有十二個小時,這片大陸的運行軌跡和池語央曾在的地球并不完全相同。
就像她并不知道,她內心默默祈禱的願望竟一夜之間變成了現實。
好不容易等到池語央睡着,虎瑾才悄悄睜開了眼。
他原本以為需要兩天才能恢複到原來的體型,但他午後隐隐約約覺得體內有一股力量湧了上來。
趁着池語央入寐,虎瑾悄悄地走向洞穴外。
因為夜晚的溫度差,池語央睡覺的時候還生着火。
借着火光能看清虎瑾原本小小的影子竟慢慢變大,在他踏出洞穴的那一刻,原本小巧的幼崽已經變作了成年體型的猛獸。
體型優雅的白虎甩了甩頭,他靈巧的耳朵随之搖晃,背後四道黑紋的顏色也更加明顯,他潔白無瑕的毛發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着不一般的光澤。
怕吵醒洞穴中沉睡的雌性,虎瑾只是輕輕地“嗷嗚”了一聲,他果然還是更适應正常形态。
踏着月色,虎瑾疾步向森林深處跑去,他要在他的雌性醒來之前抓回獵物。
—
喚醒池語央的不是清
晨的陽光,而是濃郁的血腥味。
“什麽味道……”池語央揉了揉眼,她以為是自己的大姨媽側漏導致,所以打算起身檢查。
但一睜眼她看見的竟是一頭在滴血的……鹿?
“嗷嗚……”下一秒,池語央聽到了野獸的叫喚,這聲音卻帶着莫名的熟悉感。
她堪堪回頭,看見的是一頭龐然大物。
驚慌失措之下,池語央下意識地向後退,等她定睛看清面前野獸的真實模樣,腿忍不住地開始發抖。
天吶!這只白虎也太大了!
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開始倒流。
“嗷嗚嗷嗚。”這只老虎正慢慢地開始向她逼近,喉嚨裏還發出一聲聲低吼。
等白虎離池語央只有幾步之遙時,她突然發現這虎的雙眸竟也是異瞳。
不會吧?
池語央腦子裏閃過一個詭異的想法,但她不敢确定。
“團……團?”她試探地問道。
白虎聽到池語央的呼喊,步子不由得加快,直沖沖地撲向她。
池語央猝不及防地被撲倒,但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她被白虎擁在懷裏,白虎用前爪撫摸着她的頭發。
這相似的動作,讓池語央原本就很震驚的腦子更加混亂。
團團是在順她的……頭發?就像之前她摸它的毛一樣?
“團團,是你嗎?”被白虎圈在懷裏的池語央又确認了一遍。
“嗷嗚。”白虎低下頭,閃亮亮的眸子裏寫着肯定。
“你怎麽一夜之間變得……這麽大只了?”雖然團團無法開口回答,她依舊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團團好像吃了激素一般,竟從幼年期一下進入了成年期。
不,就算是激素也不可能有這種魔力,這種變化更像是魔法,她更好奇這裏到底是什麽樣的地方,能孕育出這種一夜長大的生物。
池語央心裏有萬般疑惑,可惜的是團團并不能解答。
看到池語央臉上的表情驚訝多過害怕,虎瑾心裏莫名的開心了起來,他戀戀不舍地松開懷裏的雌性,朝着一旁的鹿走去。
他将鹿銜到池語央的腳步,邀功似的甩了甩他修長的尾巴。
“這是你抓回來的?”池語央一怔,鹿的脖子上留有一個明顯的血口,這只鹿看起來是被一擊
斃命。
團團迫不及待地點頭,然後咬下一大口肉,卻沒有直接吞下,它獻寶一般遞給池語央。
但池語央看到這畫面,不由得頭疼,她明白團團的意思,可她吃不了生肉,何況這肉還不斷地滲着血。
不過她也不想拂了團團的好意,當她目光掃過已滅的火篝時,突然有了個想法。
“團團,等一等。”她繞過白虎的位置,去取生火的木材。
白虎靜靜地看着池語央的一舉一動。
看着冉冉升起的火焰,池語央總覺得還少了些什麽。
她從洞穴口撿來四塊不大不小,形狀相似的石頭,先用兩塊分別擺在火堆兩邊。
然後她将裝溪水的荷葉取來,把鹿肉放在裏面洗了洗,将血洗掉後,她又将荷葉鋪在石頭上,接着把另外兩塊石頭墊上去,用來固定荷葉的位置。
做完準備工作,池語央再次将鹿肉放上去烤。
這樣能吃嗎?
看完池語央的動作,虎瑾一陣疑惑。
不過,和雌性相處後他發現池語央總會有些奇怪的操作,而這些操作還會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空氣中彌漫着的血腥味漸漸被肉香味取代,原本均勻的紅色也開始變為發黑的紅色。
“好香。”聞到香味的池語央不由自主地發出感嘆,幾日沒吃到肉的她越發覺得這香味十分誘人。
她望見身邊安坐的團團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神裏透露着它想吃的訊號。
“馬上就好了。”池語央将烤好的鹿肉從火架上取下來,又從塑料袋裏取出鹽,此時她無比慶幸來到這之前買了食用鹽。
池語央将鹽撒在了鹿肉上,這是她第一次烤鹿肉,不懂如何控制火候,希望味道不會太差。
做完這一切,池語央順手拍了拍團團的頭,她不得不承認即使它的體型變大,腦袋卻還是一樣的好摸。
團團嗅了嗅鹿肉,就直接張開了口。
正當它要咬下第一口時,池語央忽地喊停,“等一等!”
她突然意識到剛烤好的肉會很燙,她托着荷葉,快速地吹出幾口氣。
“有點燙,等我吹涼一點再吃。”
團團眨巴着大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着池語央輕柔的動作。
“好啦!”池語央将鹿肉遞到團團的嘴邊,她想的是這就是團團抓回來的獵物,它理應先嘗。
見團團急匆匆地咬下一口,并且圓鼓鼓的眼眸開始發亮,池語央滿意地笑了起來。
虎瑾這才回想起他原本的目的,他只是咬了一口,便又将鹿肉推回。
火光下,人虎相處的畫面竟無比的靜谧。
—
另一邊,一只健壯的老虎在森林的某處停下,須臾間,老虎變成了一個光着臂膀,赤身果體的男人。
“是虎瑾的氣味,他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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