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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這威,自然是要立的茳。
當然,這份心思,她不會急于表現出來——想要收拾一個沒名沒位的奴才,日後有的是機會,有的是時間,她也不急在一時。
首先第一步,她要将尊卑之分清清楚楚的擺到她面前,她要明明白白的讓她知道,何為主,何為奴,何為雲泥之別,敢在她面前玩手段,她必也不會讓她好過。
***謀*
金淩也聽出了話裏的厲色。
這是一個精明白女人!
金淩不相信,憑着她會不知道九無擎身邊有她這麽一號人物,之所以這麽問,自是拐着彎的在逼她自報門路。
而今,她宮慈是剛進公子府的新婦,對于公子府的底知道的不夠清楚,她喝止嬷嬷,不是怕了什麽,而是不願平白無故得罪人。
此為謹慎,也顯示了她的大度。
在寥寥數個反問裏,宮慈不着痕跡又堂堂正正的展示了她新夫人的身份,明着維護自己的夫君,暗着則是在斥她。
如果,金淩回答:我是樓中的奴婢——
其結果,必定會得了一番呵斥,一個奴才,怎麽能這麽不懂規矩!
這是她作為新夫人的權力所在。
如果,金淩回答:我是爺的小妾——
必定又是一番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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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沒有正式的立妾程序确定她身份的存在,如此自報,就是欺主。
身為新夫人,就算不能辦她,用了板子,也能借機有理有據的訓斥一番——
一個卑微的奴才遇得夫人,不下跪行禮,就是藐視主上,這罪可大可小。
金淩睜着一雙明亮的眼睛,下了最後一道臺階,彎彎一笑,一派天真,卻依舊不行禮,嬌滴滴的道:
“我是什麽人,這得問九爺……”
語氣相當優越。
“大膽……你怎麽能這麽和夫人說話!”
尤嬷嬷沉着臉喝叫,一張老臉滿是濃霜——一個醜的上不了臺面的奴才怎麽如此折辱了她家小姐。
金淩才不會被吓倒了,她面不改色,眨眨眼,彎彎眉,眸光燦燦,甚為無辜的回道:
“這位嬷嬷,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這也有錯麽?
“您若認為我是奴,我告訴您,其實我非奴,您若說我是主,不好意思,我也非主……
“究竟怎麽個定位,我還真找不到準心。這事,真的得問爺。
“至于九爺是真喜歡安靜,還是假喜歡安靜,也得問九爺。
“依我瞧着,九爺其實頗喜歡鬧的……
“夫人初來,可能還不怎麽清楚——
“東羅,你說,九爺到底喜靜的還喜鬧的?嗯?”
一個人若沒有社會地位,必然是受欺的角色,在一個大家族裏,媚惑了男主的女子,猶其最該萬死,貌似現在的自己就處于這樣一個不尴不尬的夾縫裏。
金淩雖不記得什麽事,這些道理,卻無師自通,想要在這樣一個環境生存,好像只能依賴男主子的“憐寵”。
這麽做其實很丢人,可卻是回擊的最有利的武器——
對于這個宮慈,她了解的不多,也沒有存着心的想與她鬥,這人想擺威風盡可以去擺個夠,只要別來招惹了她的清閑——要不然,她絕不會善罷甘休。
倒不是要争那個男人,而是她受不了這個氣。
所以,她故意恃寵而驕了,故意把在邊上看戲的東羅拖了下水,故意氣她了——最好把她氣死了,那才耳根清靜,要不然日後,天天見面,豈不是煩死。
****
東羅對此表示很頭疼——深刻的體會到,女人争風吃醋,是何等的可怕。
一般情況下,兩個女人鬥法,通常吃虧的是沒名份的那位。
他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麽!
正想着,有道眼神射了過來。
****
宮慈那溫中帶厲的眼神落到了東羅身上,轉而輕輕一笑,已緩了語氣:
“東羅,九爺身邊何時收了這樣一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說起話來,當真是驚世駭俗的緊……”
身為侍衛,女主子和自己說話,自不能不答。
東羅思量了一會兒,心下有了主意,應聲出列,客套的笑笑,說:
“可不是,爺也是因為她這般能說會道,才将她貿在身邊解悶的……”
“爺拿她來解悶?”
宮慈微有疑狐,随即一笑,狀似貌不經心的道:
“僅僅只是解悶麽?又是怎麽一個解悶?她懂琴棋書畫,還是識了四書五經?”
這是在刺探底細。
東羅哪有不懂的道理,一徑笑着答,并把金淩往低裏貶:
“夫人見笑,她哪會懂琴棋書畫,又怎識了四書五經。就算她懂了,一般人的道行怎麽可能是爺的知音?她的好處就是那張嘴……
“您知道的,公子常居于府裏,日子無趣的緊……這丫頭自底下上來的,說話做事直來直往,說的又盡是一些爺不曾聽說過的稀罕事,因為侍過夜了,爺又覺得她挺有趣,便留她在房裏幫着鋪紙磨墨暖床,這些事,做的倒也勤奮……
“平時時候,這傻裏傻裏的丫頭很像一個百靈鳥,叽叽喳喳,沒一個歇停,有點憨,有股傻勁,卻是一個歡快的性子,人是不壞的,多少給爺添了一些樂趣。
“爺知道這丫頭長的上不得臺面,又很能犯事,故一直将她留在樓裏,不許她出去玩鬧。
“東羅明白:憑着這樣的性子教養,夫人定是看不慣的,畢竟夫人是大戶人家出生,但還請夫人看在爺的份上,一定得多擔待一些……
“嗯,話說今日她确有點恃寵了……而且還睡過了頭……沒有服侍爺起床也就罷了,居然還呼呼大睡到現在,都不曉得洗漱,就急匆匆跳下來嚷着要吃小籠包。即便這是爺昨夜答應了她給買的,也不該如此瘋……是有點不像話!”
說着,看向金淩,正色,輕輕責了一句:
“金兒,你在公子面前瞎鬧也就罷了,夫人是夫人,別胡鬧……若再胡鬧,爺一定把你趕出房不讓你侍候了……還有,昨兒晚上你居然還把爺咬傷了……你的這股子瘋勁何時才能收斂一下!別因為爺現在慣着你,你就無法無天……”
****
金淩的麻花臉,唰的一下來了一個滿堂紅,斜眼睨,很想跑過去踹他幾腳。
啧,有你這樣維護的?
有麽?
丫的,你到底在氣她,還是氣我?
****
東羅這話,傳遞了這樣一個信息:
她,小金子,只是一個解悶的玩具,并且還是現在正得寵的玩具,關于這個身份問題,有點模糊不清,因為爺沒有發話。
總結一句話就是:她是爺的人。
爺若高興,就能把她寵上了天,爺若不高興,她便是跳梁的小醜。
更重要的是,他含蓄的告訴了這位新夫人:小金子一直在陪寝,昨兒個也是。
****
宮慈的臉,唰的一白,心思再也無法淡定——
昨夜洞房她獨守空房,成了一個笑話,成全了這奴婢與新郎倌恩愛享盡魚水之歡……
而且,還咬傷了她心愛的夫君……
這也太激刺她了!
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氣,笑容有點挂不住。
這太太太……太讓人忍無可忍了。
****
當然,她并不知道:讓她忍無可忍的事,還在後頭呢!
待續!
明兒見!
男兒心,誰懂?——妻“妾”鬥 3
更新時間:2012-6-17 8:53:59 本章字數:6006
“喂,東羅,你先把這話說明白了?我哪裏恃寵了?我哪裏恃寵了?我又不必故意要咬他的,是他先咬我的……你幹嘛又損我?說我瘋說我傻的?待會拿兒爺來了,我一定告狀,說你又欺負我……”
那邊,金淩突然悶悶的沖過去,一把将東羅拖到邊上,一邊“瘋瘋癫癫”的低低嘟囔,一邊沖着他直眨眼,示意他繼續玩下去。
東羅很識眼色,連忙壓低聲音急勸:
“喂,在夫人面前別再瞎鬧……爺雖然慣着你,什麽也依着你——你要風,給你風,你要雨,給你雨,你要入洞房見見新夫人,他許了你,讓你進奉了夫妻‘緣’……可你也得适可而止呀……以後府裏夫人管,你少驕橫了……你要是肯乖一點,爺必定會給你安名份……你到底懂不懂?”
“哼……我不懂……我又沒做錯事……茳”
某人“委屈”死了,哼哼低叫,滿心盡是“不甘”。
“你有……見到夫人,行個禮,你總會吧……”
東羅揭她的“罪狀”謀。
“我見到爺都不行禮的,幹嘛見到夫人就得行禮……爺不說了吧,咱公子府沒那麽多規矩……大家和和氣氣多好……幹嘛非得磕頭下拜的……何況,都是爺的女人不是……”
“喂,我說你怎麽就那麽笨呢……夫人是夫人,你是什麽?你什麽也不是……你到底還想不想晉升作小妾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身份有多尴尬,又不是妾,又不是婢……若不是看你像我是妹妹,我真是懶的提醒你……嘴巴甜、說話利有什麽用,動動腦子啊你……”
那語氣盡是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金淩一直背着宮慈,咬唇瞪着這個一本正教訓她的東羅,眉底,眼底,全是逼真的急色——原來這人演起戲來眉頭也不眨一下,和九無擎一樣,全是壞蛋呢,哈,真是讓人祟拜!
她在心裏笑翻了,嘴角直抖,她拼命的忍着,拼命的抽着肩,快要笑出聲來,嘴裏卻恨恨的直叫:
“又罵我,又罵我……”
背後看,那是激奮,正面看,那更像在笑。
南城摸摸鼻子,皺眉,“嫌惡”的白眼——其實,他也要忍不住了。
原來這位主子扮“傻”這麽地道:金主子,你真是讓我仰望!
金淩也白了一眼過去:那是,要不然,我會是你主子麽?
南城低下頭直搖,似乎認為某人蠢的已經“不可救藥”。
“南城,你也笑我……”
順便把南城也拖下水。
“呃……”
又是一番激動的争辯……
……
嗯,好吧,既然東羅想給她身上套這樣一個“又直又傻又蠢又笨”的光環,那她就極力配合。
想想啊,人家夫人可是出生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知書達禮,身懷才氣,總不至于跟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全沒半分內涵,除了侍寝、除了逗某人開心以外一無是處的小女奴斤斤計較吧!
不能的!
若是計較了,那就是降低了自己的格調!
這個女人這麽聰明,怎麽可能做這種蠢事。
金淩想到昨夜,自己曾在洞房露過臉說的話是那麽的放肆無忌,再和今日自己這種幾乎“弱智”的言行聯系起來,宮慈一定會相信:她,小金子,雖是紅樓裏的人,但事實上呢,只是一個可有可無,并且随意随地都有可能被九無擎當垃圾般扔掉的腌臜物。
如此一來,她便會輕敵,也不會處處針對她——
但她只會尋一個合适的機會,在她失寵的時候,将她踹在腳下徹底輾死。
不過,那會是将來的事。
只要她的形象被定格為“傻”婢之列,那麽以後,她就可以在這位新夫人面前裝瘋賣傻、放肆無忌。
這福利,不錯。
雖然裝瘋賣傻有點自毀形象,不過沒關系,反正閑着還是閑着,玩玩也好,嘻嘻!
****
眼前這一幕,相當詭異。
醜丫頭在那裏忿忿生怒,東羅大皺其眉,一副受不了的樣子,南城大白其眼,一副想吐的神色。
宮慈看着楞着了!
難道,這才是那個女人的本來面目?
一個不知道自己的份量幾斤幾兩,只仗着無擎的寵愛在驕縱的蠢材罷了?
可是,九無擎那樣驕傲的人,怎麽可能對這麽一個沒有教養、沒有學識、相貌又不堪入目的奴才上了心呢?
這當中,總是有原因的吧!
依着東羅那語氣:這女子,因為生了一張伶牙俐嘴,九無擎才感着新鮮的拿她當了玩具。
通常玩具只是一時的喜好,長久不了。
然而,憑着她對無擎的了解,他若不曾在意,如何能讓一個醜丫頭登堂入室,同榻而寝?
除非他是故意的!
宮慈心頭一動。
想到前些時候,這醜丫頭可沒有府裏放肆,據說是叫人接出府到外頭去調養了,可自打她和岑樂離府回去準備婚禮,他調轉馬頭,立即将人接進府,而且寵的這麽厲害,分明就是針對她們而來的。
她想了又想,總結出一個結論:他不喜歡皇上的指婚,故意弄了一個醜八怪來獻恩愛,打擊她們。
猶其是當她聽說這洞房內代表夫妻緣的湯圓,是這丫頭奉了無擎的令特意送上的時候,心頭更是喀噔了一下,一種心痛的滋味浮上來:那湯圓裏的古怪,極有可能是無擎讓人辦下的。如此做,只是為了逃避與她的夫妻之事。
這丫頭,是無擎整她們的棋子。
“小姐,這賤婢……”
尤嬷嬷大皺其眉,覺得不可思議,這世上哪有這麽愚蠢的人,一時得了寵,就以為自己飛上了天,還把姑爺“咬”她的事都搬出來嚷嚷,完全不知道羞恥為何物,真真是丢人現眼。
宮慈靜默,正在慢慢消化剛剛理出來的頭緒。
溫溫靜靜的岑樂不覺掩嘴輕笑,低聲細語道:
“我倒覺得她很是有趣。試問世族小姐,誰不受了規矩的約束,哪個敢這麽直來直往。眼前這個雖然很沒教養,可是很真……姐姐別和她一般見識。橫豎也就是一個一條腸子直到底的憨人罷了!爺既然覺得她有趣,留着解悶,我們順着也是應該的!”
宮慈原本還懷着氣兒,這會兒發現自己竟和一個這樣的人較勁,實在自降了身份,很是可笑,又聽得岑樂溫溫娴娴的勸說,肚子裏哪還藏得下氣,遂輕一笑:
“我怎麽會跟她一般見識——只是這丫頭,真是太沒規矩了……”
她不會動怒。
如今,她初來公子府,一時必不能服衆,猶其是九無擎的身邊人,實在不宜在這個時候和一個小丫頭鬥上。
還因為剛剛東羅說過的一句話。
他說:因為她的性子長的像他妹妹,所以,他希望她乖一點,可以早日定了名份。
這東羅是無擎身邊最受倚仗的心腹,如果他偏向這醜丫頭,無擎或多或少又會對這丫頭存幾分印象,現在,她根基不穩,若因為這丫頭,而得罪了這個東羅,可不是什麽好事——他若生了那個壞心在外頭挑一挑,無擎必然越發冷待她。
從諸個方面來來看,她都沒必要生氣。
只有得到了無擎的寵愛,她才能真正在府上站穩腳步,在之前,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自毀前路。
如此思慮定,宮慈立即揚起一抹笑,将不快的情緒全部都忍下,高聲叫了一聲:“東羅,你也不必責她。既然性子是天生的,再責也枉然。”
收住東羅的心,極有必要。
****
東羅舒了一口氣,忙推着金淩走過來,說:“夫人說的極是……這丫頭,野蠻人一個……”
話未說完,又遭了某人惡狠狠一瞪。
他不覺失笑:“瞧瞧,又說得半句——當真是被爺慣壞了!”
金淩氣鼓鼓的:“你才野蠻人,你才被慣壞了……”
東羅苦笑,直看宮慈:“夫人別見怪……她跟我們鬧慣了……”
某人不耐煩了:“東羅,你怎麽這麽啰哩八索的?讓你去請爺回來吃早點,你也不去——你別忘了,爺說過你是我的侍衛,得聽命于我……喂,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是不是?南城,他不去,你不去……這人越來越煩人了,怎麽比女人還啰索……”
金淩轉過頭,越發驕縱。
南城悶笑着差點咬到舌頭,連忙點頭,憋啞着聲音說:“是是是,小祖宗,給你三分顏色,你還真開起染房來了……欺負不了東羅,就來欺負我……我跟我說,爺練功最不喜受人擾了,這萬一我被罵出來,我一定把你供出來,到時,你被跪罰搓衣板,和與我無關!”
金淩立即咬聲不語,臉上露了幾分畏怕之色。
宮慈看得分明,搜集到了她眼底臉上乍閃過的神色,可見她也并不是非常得無擎寵愛的,至少怕他的。
她在心裏冷一笑,臉上則溫溫的喚住那要出去的南城:
“請慢!”
南城立即恭擎的轉身,問:“夫人有何吩咐?”
美麗的少婦嫣然一笑,淡淡的瞥了一眼那醜丫頭不安的臉孔,道:
“不必去喚了,我知道,爺有早起練功健身的習慣。本該去陪練的,可爺又不愛有人擾。他既然忙,就讓他忙着。我們可以安安靜靜等着。為人妻室,就該替自己的夫君分憂,不為其添煩,我與妹妹不能替是夫君醫了病痛,就只能洗手做湯,好生侍服他的起居了,怎麽能急着去催,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東羅,南城,不管爺寵着誰,慣着誰,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不能因為你們聽命護着誰,就跟着一起瞎胡鬧……你們是爺的心腹,合該心疼爺才是……”
這話說的多大度,多有大家風範。
金淩在心頭嘆,臉上呢,戲劇般的嘟起了嘴來,副老大不高興的樣子。
東羅和南城連忙應和:“是,夫人教訓的極是!”
宮慈看到他們态度恭順,甚是滿意,看着醜丫頭擰眉,甚是痛快,便越發笑的明豔,也不曾用正眼瞅了金淩一下,只顧和東羅他們說話了:
“對了,她叫什麽來着……”
“回夫人話,叫小金子……”
“什麽出身?”
“呃,欣主子陪嫁來的!”
“欣主子?就是東方家的小姐?”
“是!十爺已經收房!”
“哦,怪不得這麽沒規矩!”
東羅家就屬這位小姐性子最野了,她是早有耳聞的,忽然之間,覺得這醜丫頭會生了這種性子,是有根源的,本覺得疑惑重重的心,又放寬了幾分。
“……”
東羅差點黑線,瞄了一眼身邊時而皺眉,時而似笑非笑的金淩,那眼珠子裏好似有什麽在轉着。
他不敢答什麽,今天他已經說了不少“壞話”,戲份演到這裏,這位新夫人相信也信了七八分了,不能再潑“髒水”。
再潑的話,以後怎麽被整死都不知道——
單憑她随意弄了幾味草藥就攪黃了宮慈的洞房夢,就讓人覺得背上生涼,她雖失記,該懂的,她一點也沒忘,只要被外力一逼,什麽嗖主子都想得出來。
可怕的緊。
待續!
還有一更!
嘿,其實宮慈挺可憐!站在她的角度想想,被玩成這樣!阿彌佗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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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心,誰懂?——妻“妾”鬥 4
更新時間:2012-6-16 10:37:33 本章字數:2901
宮慈可不曉得這麽多歪肚腸,她正在琢磨着要怎才能把了這侍衛和女奴全收服了去。
當下,又細想了一想,她側着身子重新繞到金淩跟前,水靈靈的眸淡淡一笑,以一種挑剔的眼光瞅着,忽覺得那臉,除了麻子多了一些,其實五官還是很耐看的,而且越看越有味兒:那肌膚更是水嫩水嫩,那身段更是漂亮的緊,玲珑的黃金曲線,勾勒着女人特有的美,倒是很有“狐貍精”的潛質——
這種眼光,會讓金淩覺得自己是待嫁而估的貨物。
于是,她極“小家子氣”的咕哝了一聲:“有什麽好看的?我才沒東羅說的那般野,這家夥只會拆我臺!”
語氣悻悻的。
宮慈突然為自己看走眼而覺得羞愧,這樣的人,即便言行上偶爾能一鳴驚人,可天性是改不了的,注定她不可能永遠大放異彩。
她是懶得和她搭理,轉而又看向東羅說:“這丫頭,若能好好調教一番,倒也是一個不錯的人兒,至少能哄得爺開心……瞧,這身子骨很不錯,可惜出身不好。想要做妾,是有點不上臺面。”
金淩差點趔倒:拜托,自己沒眼光也就罷了,還以為個個跟她一樣德性:目光短淺,還做什麽妾呢——就算做妻,她還要考慮再三——真是好笑……
下一秒,宮慈坐回了紫木椅,先端來一杯清茶極尊貴的呷了一口,思量着,然後似打定了主意般,吐出一句令她想哄然大笑的話來:
“要不這麽辦吧!既然是爺的人,又得了爺的歡心,總得給你一個名份,可你大大咧咧的性子總得管束管束,先到我房裏侍候一段時間如何?等脾氣改了,我便給你作主請爺上報上去收了你做妾,也給你一處地兒住着,省得這般沒名沒份,将來苦了自己!茳”
東羅的嘴角猛抽了幾下,連忙替金淩浮出欣喜之色:“要是這樣就太好了!”
南城努力眨眼,表示被“夫人”寬容大度給折服了:“夫人真是設想周到!”
“咳咳咳……”
金淩用震驚的輕咳來掩視自己心頭的狂笑。
天吶,地吶,這女人,怎麽這麽自以為是?
不僅想拐着彎的馴服她,還想不着痕跡的将她自九無擎的房裏剔除出去謀?
其表現還如此的大人大量,當今聖上還真是給九無擎配了一個娴妻呢——這麽善給自己的男人打算。
“多謝夫人美意。我想我還是不要做妾了……”
她思量再三,露出一副忍痛割舍的神情,把細細長長的柳眉擰成八字,并且還唉聲嘆氣了一番。
這回答令宮慈始料未及,她不覺擡了眼,微微驚訝着。
她以為這個醜丫頭這麽想爬上“妾”的位置,必然會感恩戴德的立即跪下欣然接受的,不想,居然拒絕。
“哦?聽你這口氣,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隐?”
宮慈放下茶盞,甚是和氣的問。
金淩嚴肅着麻子臉,一本正經的道:“是這樣的,先前,我才聽說在男子的世界裏,有着這樣一個從古到今不成文的傳統習慣……”
“什麽習慣?”
“他們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既然這樣,我要那名份做什麽?”
末了,她無辜的郁悶的嘆了一聲。
這話一落地,宮慈的臉色驟然一變,第一反應是:這女人在玩她!
尤嬷嬷也黑起了老臉,沖了過去一把抓住了金淩的衣襟,立即叱道:“大膽賤奴,你怎敢如此放肆……居然敢笑夫人不如了你?如此以下犯上,若不懲治,如何得了,還不給夫人跪下……”
“才不跪呢!我又說錯什麽話來了?我這是大實話……放手放手……你抓我幹什麽……你不放我咬人了!”
嗯,金淩覺得裝二楞子,真是挺有趣,哈!
一邊嚷着,一邊繼續玩——扯着那只抓着自己的虎狼之爪,光火的直叫。
正玩的不亦樂乎,一聲冷冷的利叱響了起來:
“尤嬷嬷,大清早的,您跑到無擎的樓裏,抓着無擎的人,大吵大鬧,這倚老賣老的架勢,到底是誰慣出來的?嗯?”
喧嘩的吵鬧聲被這冰冷肅殺的聲音那麽一鎮,就好像夜色裏,有人說鬼來了一般,本鬧騰的人,一下生慌生靜,全消停了。
是九無擎來了。
尤嬷嬷感覺有一道犀利的眸光向她射了過來,哪怕背對着也覺心寒,不知不覺松了手。
金淩趁機逃開,提着裙擺飛跑到到九無擎身後,驚喘籲籲的直道:
“阿擎,這嬷嬷無緣無故竟要我下跪,我又沒有說錯什麽,太可惡了!”
當着所有的面,馬上告狀。
宮慈和尤嬷嬷頓變臉色。
一是因為九無擎的呵斥,尤嬷嬷德高望重,他卻在叱他倚老賣老,這表明,他很厭惡外人插手到他房裏。
一是因為這蠢丫頭那火上燒油的話,明明是她在出言不遜,結果,還惡人先告狀。
三是因為這蠢丫頭居然叫九無擎做:阿擎——
瘋了,她怎敢這麽親呢?
怎敢?
宮慈真的被氣到了。
尤嬷嬷也是,在大宅門內與人鬥了這麽多年,還從沒有被鬥倒過,哪能接受得了這樣的污陷,眼底蹿出兩簇火苗子,噌噌噌的燒起來,急步跟上,指着金淩的鼻子,冷叱:
“還在嘴硬……姑爺,這種愛挑撥離間的小蹄子,您怎麽能收在房裏任由她放肆?”
待續!
明天見!
男兒心,誰懂?——妻“妾”鬥 5
更新時間:2012-6-17 8:52:51 本章字數:4336
九無擎戴着一面半截狀的鑲銀面具,涼薄的唇線緊緊的擰着,嘴角上有一個小傷心,抹着一層亮晶晶的膏藥。
他低頭看了看作小鳥依人狀偎着自己的金淩:一雙小手死死的抓着他的手,把半個身子掩在身後,又探出半個臉的,氣鼓鼓的樣子——
這孩子很少有這種類似求保護的舉動,她那性子那身手,誰能欺了她半分。
一般之所以會發生這種情況下,通常是在做戲。
他若有所思的了一下,用眼神問:幹嘛呢茳?
她用眼神回答:她們玩我,我玩她們。
嗯,她真是太閑了!
二人的眼神匆匆錯開謀。
宮慈和岑樂已一齊走近,柳腰纖纖一扭行了一禮,斯斯然保持着新婦的看到新婚丈夫時所應有的含蓄羞怯之色,同時,朱唇微啓,語若莺啼破唇而出,:
“妾身見過爺!”
“妾身見過爺!”
九無擎瞟了一眼自己這兩個名義上的妻子,穿的真是喜慶,就像春日裏穿梭于花叢裏的蝴蝶,淡淡道:
“公子府沒這麽多禮節!起吧!”
“是!”
“是!”
二人婷婷直起身,四道目光先盯上了那只緊緊捏着九無擎大手的素手。
岑樂微微怔了一下,咬唇,心頭免不得泛起一陣酸。
宮慈呢,只覺眼裏一陣刺痛,心底一陣驚痛——他竟沒有甩開!
而後慢慢上移,又再度不約而同聚焦于他唇上,那被咬傷的痕跡,是如此的明顯,這兩個女人心頭再度一震,看來爺和這個“傻裏傻氣”的奴才無人之時,真的很親近。
都說九無擎是無情的,從不記侍夜床姬的姓名,也從不關心她們的長相,用過了,就再不會看第二眼。
如今這個,卻成了例外。
“她說什麽招惹你們了?”
九無擎忽略着她們盯視的目光,淡淡問起。
“回禀姑爺:她罵兩位夫人!這兩個侍衛可都聽得分明,皆能做證人,羅侍衛,城侍衛,你們說是不是?”
尤嬷嬷精的很,将九無擎的兩個侍衛一并牽扯進來,她并不以為這兩個侍衛敢當着兩個夫人的面撒謊——事實上,他們實在沒有必要為一個沒有名份的小丫頭開罪了兩位新夫人,這是極不智的。
九無擎轉而又看向面面相觑的東羅和南城:“說,怎麽回事?”
“這事,怎麽說呢……”
東羅才開了個頭,就被打斷。
“說什麽說,有什麽好說的……”
金淩替他們接下話,仰着纖纖下巴,閃着明眸,露着皓齒,麻子臉很戲劇的落着點點委屈:
“阿擎,‘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這話不是我說的,那可是先前我跟你提到要名份時你說的,我只是借用了一下而已……
“對了,阿擎,你還記得當時你是怎麽勸來的:要什麽名份,這婢不婢,妾不婢的,正合适你。有了名份,就得搬出去,你現在侍候在我房裏不好麽……
“其實我後來想想也是。阿擎,這麽有本事,說的話自然錯不了。我自然是聽你的!我不做妾……我就這樣待着就行了……
“阿擎,你說是不是……”
一句一口阿擎,叫的那個甜,那個美,那個乖,那個掐媚,唉,先前時,再怎麽騙也騙不出一句的叫,現在算是會補上了。
九無擎可以肯定:金淩乃是無中生有派的鼻祖,造謠的本事,讓人望塵莫及,撫額而嘆。
他的嘴角微微翹了翹,沒有立馬回答,而是極認真的輕斥了一句:
“金兒,跟你說了很多遍了,私下的時候,叫我阿擎也就算了,人前就別叫,懂點規矩吧你……”
他右手一擡,狠狠往她額頭叩了一下:“這記性是怎麽長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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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責備之意顯而易見。
可看在宮慈、岑樂、尤嬷嬷三人眼裏,那已算不得是責備,而成了一種變相的含蓄的憐寵——
在世族人家,哪個主子會縱容一個奴才如此稱呼自己?
即使是結發的妻子,很多家族,也都沒有這樣的權利,只能恭恭敬敬稱其為“相公”或是“爺”。
岑樂露出了豔羨的神色,心想:要是自己也能這麽稱呼他就好了。
宮慈氣的笑容都僵了,已經看不出這是到底是他在做戲,還是當真寵上了?
她總認為這事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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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疼!
金淩連忙逃開摸頭,露出小狗式讨好的笑容:“是是是……我知道了,阿擎……我保證,以後只在你面前叫‘阿擎’,你不在,人後,就尊稱您為‘爺’……阿擎,咱現在不讨論這事了好不好——你幫我證明,這話是不是是你說的……快呀阿擎。”
依舊一句一口“阿擎”,這叫:虛心接受,努力再犯。
“你這叫記住?”
“呃……我改,我改,阿擎……呃,不,是我的爺……”
她嘻嘻笑着,故意每次在“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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