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應對

晚上，該歇息了，魚女卻讓大家聚攏來，對大家說了一番話。

雖然大家有些不解，但是，魚女既然這麽說了，就應該聽魚女的。

這天晚上，西屋的油燈亮到很晚很晚。

東屋的人半夜起夜，都能夠從窗戶映出的人影中看到有兩三個人在繡花。

東屋的人嘟囔一句：“那邊的人是不要命了吧？這麽晚了，還在繡花，又不是明天不用當差！”

院門口也有人經過，瞧了半晌，才離開。

很快，西屋的人半夜還在趕工的消息就傳到了林姑姑耳朵裏。林姑姑嘆了一口氣，沒有說什麽。

容女史也很快就知道了，她滿意地點點頭，問：“東屋的人也這樣？”

一個宮女躬身回話：“回大人的話，東屋的人都在睡覺，沒有人夜裏趕工的。”

容女史的神情不變，但是，她無端端的話語裏多了一點寒意：“哦，到時候看看就知道了。”

西屋的燈一直亮到了天将亮才熄。不到半個時辰，這燈又亮了，又是兩三個人影，在燈下繡花。

這一切都被人彙報給了林姑姑和容女史。

天剛蒙蒙亮，所有的宮奴都起床準備當差了。

東屋的人看着西屋的人，毫不意外地發現了其中幾個明顯精神不濟，眼睛也有着血絲。

錢羽瑤嗤笑了一聲：“嘩，要錢不要命啦？”

西屋的人都當做沒有聽到，只是默不作聲地走過去，聚在院子裏，等待發落差事。

Advertisement

這天，當宮女到西屋的宮奴當差的院子裏時，正好看到有三個人從林子裏走出來。

大家看到宮女，都躬身喊了一聲：“姐姐。”

宮女在三人的臉上尋梭了一遍，并沒有發現異常。于是，她很随意地問了一句：“你們去哪了？”

為首一個小宮奴帶着一絲羞怯回答說：“回姐姐的話，我們三個、到裏面小解了。”

宮女皺起了眉頭：“怎麽可以這樣？不是有盆嗎？”

“姐姐，我們、我們不想浪費時間。”答話的宮奴聲音越發微小，顯得更加羞怯。

宮女想到她們昨天晚上熬夜，又想到那三天五塊帕子的任務，加上眼前這個說話異常小心的小姑娘，終于還是輕描淡寫地說：“好吧，以後帶上盆子吧。”

三個小宮奴臉露喜色，齊齊向宮女躬身道謝：“謝謝姐姐。”

宮女不再理會三人，她走到井邊，看到的不過就是比平時稍慢一點的洗衣速度，不過，跟東屋的人比起來，卻也不慢。

看到巡查的宮女離開，魚女一聲招呼，又有兩個宮奴走到林子裏邊躺下休息。等到其他人衣服都洗好了，才叫她們起來，一起回去。

每一天夜裏，西屋的人都會熬夜繡花，每天早上也都會起早繡花。但是，每一天的差事也都繼續着，每一天的吃食也還是如此的少。

東屋的人都在議論，等着看西屋的人倒下幾個。

轉眼，三天過去了。

西屋的人都交出了五塊帕子。

東屋的人只有幾個老宮奴交出五塊帕子，錢羽瑤只有兩塊，其他新宮奴不是三塊，就是四塊，都沒有完成五塊的任務。錢羽瑤是不怕的，她交了錢，用錢抵了賬，沒有挨打。不過，其他宮奴有的就慘了，因為交不了錢，只能挨打。

現在，大家已經知道了，為什麽西屋的人要熬夜了！差事是沒有辦法停的，就算挨了打，爬也要爬過去當差，要不然，又是要打！

回到宮奴住的院子時，又是有東屋的人眼露不屑地看着西屋的人，嘴裏罵罵咧咧的，不外乎就是責怪西屋的人，完成了任務，害苦了東屋的人！

西屋的人還是不做聲，能夠完成任務，不挨打就算好的了，哪裏還能顧得上聽這麽些瘋言瘋語。

只是到了晚上，亮着燈的，就不止是西屋的人了！東屋的人也開始亮燈熬夜繡花了。

不過，第二天當差時，就聽到從隔壁院子傳來的訓斥聲——東屋的人洗衣服的速度太慢了！

三天後，又是上交繡品，這一次，東屋的人完成五塊帕子的人多了起來，只不過，還是有人挨了打。錢羽瑤依然還是交了錢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