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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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回去并沒有碰上張春燕,她已經帶着兒子睡下了,小花輕手輕腳地回了房間洗漱,打算等第二天去看回去的火車票。
春節期間火車正常運行,但當天的票已經沒有了,要到年初五才會放一批票出來。
靳禮澤說坐飛機回去,小花卻舍不得花錢,她肯定是不能讓靳禮澤幫她出機票錢的。
靳禮澤拿她沒辦法,只能作罷,又建議她買個手機。
小花也有這個意思,智能手機用習慣了,一下還真不适應用老人機,她拉着靳禮澤去專營店買了個小米牌子的手機,才不到一千塊錢,很劃算。
張春燕賠的那7999第二天就給靳禮澤了,湊了個整八千塊錢,靳禮澤也厚着臉皮收下了。
他不缺這八千塊錢,但他就是要給小花出一口惡氣。
小花原本打算和靳禮澤去酒店住,畢竟那天媽媽的短信裏明确寫着讓她明天就走,她也不好意思繼續賴在別人家。
但張春燕知道她的打算後,讓她繼續住在家裏。
其實那天她發那條短信完全是氣頭上的沖動之舉,不是真的要趕女兒走,只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沒人給她個臺階下罷了。
小花就這麽在家裏不尴不尬地住了四天,又帶着靳禮澤出去玩。
小縣城也沒什麽好玩的,就那麽一兩個商場,還很多店沒開門,所以兩個人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酒店裏膩歪。
這種環境天時地利,不免讓人的心思想歪,有時親上頭了,擦.槍走火的情形在所難免。
小花一開始不明白那是什麽,被靳禮澤湊在耳朵邊壞笑着解釋了一通後,徹底明白了,臉羞紅得似要往下滴血。
她掙紮着想跑,又被靳禮澤拉回來,翻身壓在床上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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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多時候都只是吻她,只不過現在的吻由嘴唇漸漸向下移到了脖子,有時候實在忍不住了,手也會亂摸一把,其他時候都規矩得很。
小花有時也緊張得很,在他的手往下移時,會不自覺地抓住他,那種時候靳禮澤就不會再繼續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就是覺得還不是時候。
寝室夜談的時候,章佳惠她們也會談到一些禁忌話題,小花聽得一知半解,對這種事有種天然的畏懼。
鄉鎮中學的性啓蒙教育普及程度不高,小花對性認知的唯一來源是初中時的生理課,那時學校組織全體同學去小禮堂聽,小花只記得零星幾個令人臉紅心跳的詞彙,那時臺上還發了避孕套,有不少男孩子拿來當氣球吹。
興許是靳禮澤察覺到了她的害怕,所以才不進行下一步的吧。
四天時間很快過去,轉眼就到了初五。
小花和靳禮澤一起去火車站,張春燕居然來送了他們。
小花将一個紅包給了弟弟,張春燕一摸那厚度,眼眶頓時紅了,将小花拉去一旁,遞給她一個沉重的袋子。
“這裏面是一些臘魚臘肉,還有我自己腌的蘿蔔絲,你帶去學校吃。下次再來,媽媽給你做飯吃,不會放花椒了……”
小花聽了,險些哭出來。
事實是媽媽永遠是媽媽,即使她後來又生了個孩子,即使多出來的弟弟分走她大部分的偏愛,可母女情分是斷不了的。
小花和媽媽抱了抱,然後和靳禮澤走進了候車室。
“你把那八千塊錢給她了?”
“你怎麽知道的?”
“我還不知道你?早知道就不把錢給你了,給你就是個錯誤。”
靳禮澤問她:“你給了她多少?”
“八千五,我又添了五百。”
靳禮澤哼了一聲,又開始陰陽怪氣:“你夠大方的呀,這麽有錢,怎麽還來坐火車?”
小花笑了笑,偏頭認真看他:“謝謝哥哥,願意來陪我坐火車。”
靳禮澤說:“僅此一次。”
等上了火車,靳禮澤就後悔自己這個決定了。
因為是在春運期間,又是初五,正好趕上返工潮,車廂裏擠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他們還是買的硬座,不能直達臨江,去臨江的票已經沒有了,要在重慶中轉。
坐火車真的是靳大少爺人生的一次初體驗,嘈雜擁擠的環境對坐慣了飛機頭等艙的他來說非常不适應,他頭一次知道原來火車座位是四個座位兩兩面對面坐的,坐在他對面的那哥們兒還脫了鞋子摳腳,那腳臭味整個車廂都聞得到,跟車裏的盒飯味、泡面味混雜在一起,熏得靳禮澤真的要當場去世。
他咬着後槽牙,在小花耳邊說:“以後我絕對不陪你坐火車了,你還不如一刀殺了我。”
小花也沒想到他反應能這麽大,只好趕緊掏出準備好的口罩給他戴上。
三個小時的火車坐下來,靳禮澤簡直想死,下了車廂就去衛生間裏吐了一回,出來時他被折磨得面色慘白,小花吓了一跳,趕緊擰開礦泉水給他漱口。
“我們還是坐飛機回吧,這樣下去我得死在半路上。”
小花連忙點點頭,她剛剛就把搶到的票給退了。
既然是坐飛機,兩人就不用急着回去,田園就是重慶人,得知他們來了重慶,立刻表示要讓她來做這個東道主,好好請他們玩一回。
他們在重慶待了五天,去了朝天門,吃了火鍋,當然都沒放花椒。
重慶的火鍋全國聞名,小花問田園到底哪一家火鍋最好吃,田園的回答很本地人,在街上随便找個聞着最香的一家進去吃準沒錯。
重慶的帥哥美女也挺多的,太古裏那邊有很多街拍,同性情侶也很多,街頭随處可見牽着手逛街的男孩子,靳禮澤還被一個長相秀氣的男生搭讪了。
當時小花和田園就在旁邊,兩個女生笑得東倒西歪,田園說她至今這麽多年都保持單身,就是因為重慶好看的男孩子都內部消化了。
年初十,距離開學的日子也近了。
田園決定跟他們一起回學校,靳禮澤買機票的時候順便也幫着她一起買了,田園拿到登機牌,才知道他買的居然是頭等艙。
生平第一次坐頭等艙的田園激動了,一個勁兒地給小花捏肩:“感謝少奶奶,讓小的也能坐一回頭等艙。”
一旁的靳禮澤好奇地問:“你怎麽不感謝少爺?”
田園眼珠骨碌一轉,說:“都一樣,少爺少奶奶一心同體,我感謝少奶奶就是感謝少爺。”
“……”
小花聽了大笑,真是拿她沒辦法。
寒假過去,迎來了開學。
整個大一下學期都沒什麽好說的,可以用兩個字簡單概括——平穩。
小花适應了大學生活,和靳禮澤的戀愛關系也進入了穩定期,她開始試着平衡課業和工作,不再拼了命地去兼職,大部分臨時兼職都推掉了,也辭掉了在快樂送的工作。
老板娘特別舍不得她,在她辭職那天還特意開了個歡送會,請員工聚餐。
小花另外找了份家教的工作,補課對象是一個讀初中的小男孩兒,每周補三天,每次兩小時,課時費150,已經算很高了。
靳禮澤步入了大四下學期,他去年考了本校的研究生,初試分數很高,過了四百,看樣子只要面試不出大問題的話,是絕對能錄取上的。
小花和田園她們都很不解,他平時幾乎不學習,連課都不怎麽去上,到底是怎麽考出這麽高的分數的?
日子平平淡淡地過去,田園依舊喊着要脫單,但又不出門,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宅在寝室打游戲,侯鴻倒是換了好幾任女友,其中一個還是小教專業的,小花隔壁班的同學。
整個三月最值得提的一件變故,就是小花被網暴了。
這件事還是要從開學那天說起,因為跟室友的關系不好,206寝室夜談的時候,從來不會拉上小花,但那晚她們在讨論學費時,突然問了一句小花的學費是多少。
臨大每個學院的學費标準都不一樣,大概在一年五六千左右的樣子,生活費另算,教育學院的學費在整個學校是最高的,竟然高達八千,快和一些藝術類專業差不多了,只比民辦學校的費用低一點。
再加上臨江是一線大城市,消費水平并不低,随便出去玩一下,往往就要花上大幾百,一般家庭的孩子每個月都要找家裏要三千左右的生活費,可能還不夠,這樣算下來,經濟壓力也還挺大的。
室友們抱怨這高昂的學費,因為她們兩個是心理學專業的,一個是教育學專業的,只有小花是小教的,所以她們向小花打聽一下小教的學費是多少。
沒想到小花聽了卻說:“我不用交學費,我是免學費招進來的。”
其餘三人聽了這話,都震驚了。
剩下的時間沒有人再出聲,三個人在群裏讨論得你一言我一語。
為什麽會免學費招生?
因為高考成績好、是當地狀元?
不會吧,要是宿舍出了個狀元,她們早就知道了,而且都是高考狀元了,那還讀什麽小教啊?這可是臨大最冷門的一個專業。
大學減免學費招生的條件就那幾個,烈士家庭子女、殘疾學生、沒有經濟來源的孤兒,小花哪一個都不符合,家裏經濟困難倒有可能,但她也不是減免學費啊,而是全免!
三人最後在群裏讨論出來一個結果——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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