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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門本色:蠻少太難寵》作者:螢夏
當初我有多麽熱愛這片土地,現如今我就有多麽厭惡。
——秦蠻
曾背叛部隊的她,最終因果輪回,被手下背叛,一朝被打回到了起點。
不僅如此,還莫名成了一個“男兵”?!
重活一世,當年是9區特種部隊最威風凜凜的秦大隊長瞬間變成了新兵連最嬌氣愛哭的秦大小姐。
前世的秦滿有多威風?
在9區呼風喚雨,連男兵們都要畏懼三分。
最重要的是,她膽敢在上級面前揮一揮衣袖,直接撂挑子離開了部隊,以一人之力自己創立了隊伍,名為:鬼區。
今生的秦蠻有多嬌氣?
在新兵連被教官踹一腳屁股就能哭天搶地,讓男兵們躲閃不及。
最要命的是,她女扮男裝混跡在男兵裏,天天擔心被識破身份不說,還時不時的被迫看那些男兵們在浴室——遛鳥。
曾經的無知讓我到最後才發現,當初的厭惡,不過是因為太過熱愛,而不容背叛。
事實上,這個地方早已融入我的骨血之中,即使将我千刀萬剮也無法抹去。
——秦蠻
當一切重來,她以男兒裝再戰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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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血軍旅,她用汗水和血淚一步步重回巅峰。
但,眼前這位身份莫測的教官請你讓一讓路好嗎?
“不好!”某人攔腰抱起她就往宿舍裏走去,邪肆壞笑地道:“你冷落我太久,得補償我。”
好吧,人生漫漫,有這樣一個人陪着她似乎也不錯。
【片段一】
部隊的篝火晚會上,某位不懷好意的教官趁着真心話大冒險,竟然當衆表白。
“秦蠻,雖然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但我還是挺喜歡你的,所以……我們搞個基吧?”
“好。”
衆人:“……”
兩位,說好的節操呢!
【片段二】
“秦蠻,你是軍人,我是犯人,确定要陪我玩兒這一場禁忌游戲?”男人将她壓在陰暗角落處,邪氣一笑。
“确定了又如何,不确定又如何?”女人聲音清冷而淡漠。
男人再次低笑,那雙黑眸如同暗夜裏的幽幽鬼火,“不如何,只是成了我的女人,到死都是我的女人。”
話音剛落,被壓的女人猛地暴起,反手将他扣在了角落,冷冷地道:“成了我的男人,你連死的權利都歸我所有。”
【本文女扮男裝,熱血軍旅,雙強爽文,歡迎跳坑!】
本書标簽:爽文 重生 軍婚 女兵 獨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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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願下輩子再無背叛
“哈哈哈,秦小姐,這次這筆單子能成功,全都是靠你啊,不然我們哪裏能賺回那麽多錢啊。”
“是啊秦小姐,這次真是靠你才能完成這筆單子,來!我敬你一杯!”
“對對對,要敬秦小姐一杯!”
窗外夜色沉寂。
燈火通明的屋子裏,男人們的笑聲和酒杯碰撞的聲響混在一起,顯得格外的喧鬧和混亂。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淡漠卻又好聽的女聲在其中響起。
“我說過,我會補償你們,就一定會補償你們。”
坐在首位的女孩子年齡比在場的男人們都要小很多,一頭利落的短發,精致的五官,穿着夾克衫,蔥白般的指間捏着高腳杯,但是那冷傲的獨特氣勢只一句話就讓那些喧鬧的男人們瞬間安靜了下來。
她的目光緩緩地将在場的人一個、一個掃過。
“我知道,上次的那筆單子拒絕後很多人都不甘心,但是現在我給你們找了一筆一樣價格的單子回來,也算是彌補你們了。”
這番話讓在場幾個男人的面上當即閃過些許的尴尬和難堪之色。
但也只是一瞬而過的事情。
随即,其中一個人就谄媚地讨好附和,“所以說,跟着秦小姐這樣的老板,是我們這些屬下的榮幸,也是我們鬼區的榮幸!”
另外一個人也立刻站了起來舉杯道:“沒錯,秦小姐萬歲!”
“萬歲!”
“萬歲!”
“萬歲!”
衆人們立刻跟着站起來舉杯地向她敬酒。
可坐在那裏的女孩子卻并沒有馬上舉杯,反而端坐在那裏,随意地晃動着桌上的紅酒杯,片刻後才說道:“鬼區是我一手創立的,這是我的責任。”
說完了這一句話後,才将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瞬間,坐在那裏的幾個男人臉上又變得難看了起來。
因為這話裏帶着的是不容拒絕的警告。
氣氛有過幾秒的僵滞,不過很快再次又炒熱了回來。
那些男人們喝酒劃拳很是熱鬧。
而那位秦小姐則在喝了兩杯紅酒之後就離開上了樓。
她向來是不和他們這群人喝酒歡聚的,也從來是不碰酒的,而今天之所以坐在那裏無非就是上次鬧得不愉快,這才坐下來安撫幾句罷了。
現如今效果已經達到了,自然不需要留在這裏。
回到自己漆黑的房間裏,她坐在沙發上,聽着外面隐約傳來的歡笑聲,莫名地覺得有些疲累。
偌大的房間,靜默無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随後竟半靠在那裏慢慢地睡了過去。
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穩。
眉頭緊皺,臉色蒼白,甚至秋末的天氣額頭布滿了冷汗。
“秦滿,你竟然背叛部隊?!你這種人不配留在部隊,不配做我的女兒!”
“你不配!”
“不配!”
倏地,一雙原本緊閉的眼眸就此睜開,夾帶着滿是冷厲和寒霜。
屋子依舊靜寂漆黑,只有窗外隐約透進來幾分夜照燈的光線。
秦滿坐在沙發上,眼裏的戾氣漸漸淡去,可寒意卻遲遲不散。
她的耳邊到現在還陣陣回響着剛才夢裏的話語。
已經五年了。
每次喝醉酒的時候,她總會聽到這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所以她幾乎不碰任何的酒精。
因為她厭惡,甚至是恨這個聲音。
不配……
呵,的确不配。
那種肮髒的地方,怎麽配得上她!
也只有她爸……哦不,是只有秦康這種人才會傻傻相信那種地方是幹淨的。
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那天在9區競争隊長前,她遠遠地就看見昔日那個讓她欣賞的并肩的戰友和營長在車子裏如何交談愉快,并且還把手裏的禮盒一并遞上的。
然後不出意外,第二天她的預備隊長之位就被撤了。
呵,什麽信仰、夢想。
全是狗屁!
枉費她将十多年的赤忱和血汗都揮灑在那裏。
真是可笑之極!
她手握緊了茶杯,站在窗口遙遙地望向遠處的朦胧光線,那是夜照燈的燈光,可以防止任何可疑分子的靠近。
在那裏有着牢不可破的防禦系統,即使是9區的人想要強攻,也需要花費很大的時間和精力。
那可是她的得意之作。
不,嚴格來說,整個鬼區都是她的得意之作。
這裏的每一處攻擊和防禦都是她親手設計的。
就在那天競争失敗後她當場離開9區,然後在這裏一手創立了自己的王國。
有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感謝還是該厭惡那個地方。
如果不是那個地方,她不可能一手創造出今天的鬼區,帶着這麽多的手下。
可同樣,如果不是那個地方,她也不可能變成被烙上叛徒的印跡。
或許,這個烙印就如同那個噩夢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洗清了。
“咔”地一聲,玻璃碎裂的清脆聲就此響起。
她的手掌被玻璃碎片劃破,鮮血淋漓。
可即使如此,也無法澆滅她內心翻湧不斷的憤怒。
都這麽多年了,每每想到這件事,她依舊無法平息,索性放下茶杯,下了樓跑幾圈冷靜下。
她刻意沒有驚動那群人,而是走了側樓梯。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剛下樓就看見一道黑影從草叢間極快的掠過。
有人偷溜進來了?
但随後她就果斷否定。
如果有人渾水摸魚偷溜進來,沒道理她的那些機關不會發出警報。
當即,她跟了上去,打算親眼看看那個鬼祟之人是誰。
只是,這一跟,讓她無意間聽到了一個秘密。
“是的,您放心,這筆買賣我說過一定會和你合作,就一定會和你合作。”
“秦滿?她算什麽東西,怎麽能和您比,我們早就對她心生不滿了。”
“放心吧,我們故意演了這麽一出戲,為的就是讓她安撫衆人喝了那杯下了東西的酒,那藥效很好,等會兒差不多了就會有人過去解決掉她,到時候……”
話說到這裏,後面的笑聲已經不言而喻了。
躲在暗處的人不禁神情驟然一變。
她立刻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
原來自己不是不勝酒力,而是那杯酒下了藥。
如果不是那個噩夢讓她醒過來,并且同時不小心捏碎了杯子劃破了手掌,很有可能現在就真的死在那裏了。
該死的,這群人竟然敢算計她!
她面色冷厲,随手拔出了腰間的匕首,一步步地朝着那人潛入靠近,卻不想在最後那一刻藥力上來,腳下的步子一步踏錯,“喀”地一下竟踩到了旁邊的枯樹枝。
當即引得對方的警覺,霍地轉身。
她避無可避,兩個人瞬間就面對面地站在夜色下。
“秦小姐?!”
那個男人看到她赫然出現吓了一跳,當場愣在了原地,随即看到她手裏那把散發着寒芒的鋒利匕首,他便明白自己剛才說的話已經被她全部聽到了。
他下意識地挂斷了電話,想要解釋。
“秦小姐,你別誤會,我只是……我只是……”
可惜他的話還未說完,秦滿斷然地道:“莊野,你竟然想背叛我。”
“不,不是的,我……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被稱為莊野的男人忙不疊地搖頭,眼神裏流露出的是驚恐和慌張。
秦滿腳下的步子正往前挪了一步,突然一陣眩暈而來。
她知道藥效來了。
但是面對眼前這個背叛自己的男人,她不敢洩露出絲毫的破綻,她怕對方真的起了殺心,将自己置于死地。
“那是怎麽樣的?”她故意延遲對話,神情格外的冷靜。
但放在身側的那只手卻在夜色下暗暗握緊成拳,她企圖弄傷自己的傷口來抵抗這一陣眩暈感。
“其實我是……”
莊野站在那裏,抖抖索索的話說了一半,突然間另外一只手擡起,接着寂靜的草叢裏就聽到一聲,“砰——”
站在對面的秦滿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感覺到胸口一疼,然後就被那迅猛的力道擊倒在地。
她緩緩擡頭,就看見莊野手裏拿着一把槍,臉上哪來半分害怕,有的只是得意而又猙獰地笑。
只聽見他站在那裏,說:“我就是背叛你!蠢貨!”
他身上居然帶着槍?!
這……怎麽可能?!
當初建立這裏的時候,她就有規定,除了放哨的手裏帶槍,其餘人進出這裏是絕對不允許帶槍。
而他竟然帶槍。
連消音設備都沒有用,足以可見這群人早已起了謀逆之心。
她跌坐在那裏,完全沒有絲毫的招架之力,
“那藥的分量我下那麽足,你以為你裝作若無其事就可以吓住我了嗎?”莊野一步步地走了過來,半蹲在她的身邊面浮笑容。
“莊野,你們……敢背叛我……”
她的話讓莊野呵呵地笑了起來,“背叛你很驚訝嗎?你不是也一樣背叛過。別忘了,你曾經背叛的可是整個部隊啊,所以我覺得你應該會理解我才對。”
他欺身上前,将槍支抵在了她的心髒處,同時低頭湊到她耳邊,“秦滿,看在你當初收留我的份上,我就在這裏祝願你,祝願你下輩子再無背叛。”
“砰砰砰——”
話音剛落,連續三聲槍響,受到驚擾的鳥兒們呼啦啦地全部飛向夜空中,整個基地如同死城,沒有任何的反應。
而她則徹底地倒在那裏。
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她只記得最後莊野的那一句。
願下輩子,再無背叛。
------題外話------
新文如願開啦,蠢夏在這裏給大家拜個晚年!2018,我們一起再戰這一場熱血!
002 她重生了?
冷、疼。
又濕又冷。
腦袋像是被開瓢了一樣疼。
當她漸漸有知覺的時候,秦滿就覺得自己可能被莊野給死後虐屍了。
否則明明是胸口和心口中槍,為什麽會頭痛得要命。
但作為軍人的敏銳,秦滿在感覺到知覺的第一時間就倏然睜開眼睛,滿眼的白,和寧靜的房間。
窗外溫暖和煦的陽光從窗外透了進來,窗臺上擺放着一株小盆栽正沐浴在光線下,顯得一切是那麽的美好。
沒有那刺耳的槍聲,沒有莊野得意地獰笑,以及最後失去意識前那無邊沉沉的黑夜。
這裏……是哪裏?
秦滿霍地從床上彈了起來,環顧了一圈周圍。
這個陌生卻安全的環境是什麽地方?
她為什麽會在這裏?
她不是被打死了嗎?
正當她倍感奇怪的時候,突然間門被打開了,一個穿着迷彩訓練服的男人從外面急匆匆地走進來。
“你醒了?”那男人一看到她坐在那裏,先是長舒了一口氣,随後眉頭擰緊,就道:“秦蠻,你既然不适應部隊的訓練,就遲早離開這裏,這次攀爬訓練摔下泥坑,下次萬一還有其他的訓練呢?你是不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女扮男裝混進部隊的!”
他的語氣很是嚴厲,但此時秦滿無心關注,更沒有在意他叫自己名字時滿字和蠻字的奇怪音節,反而在意的是他那句……女扮男裝混部隊?
她沒聽錯吧,女扮男裝?!
混部隊?
秦滿低頭一看自己身上那件滿是泥水的迷彩服,怪不得她剛才覺得那麽冷。
可是,為什麽她會穿着迷彩服,女扮男裝的混入部隊?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站在床邊的男人看到她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裏,不免覺得似乎有些奇怪,以往這個時候她應該早就哭鬧起來了才對。
為此,他略有些遲疑地問:“你還好嗎?要不要我再找醫生來看看?這次是我送你來的,就算醫生給你全身檢查,也不會暴露。”
他以為眼前的人是真的被摔傷了腦袋,所以才會這樣傻傻呆呆不說話。
畢竟以他們從小到大的認識和交情,她完全就是一個被養壞的刁蠻任性的千金小姐。
否則也不會為了能夠靠近自己,而利用父親的職務之便渾水摸魚的竟然女扮男裝的進入部隊,還鬧出這些事情。
要不是秦叔當年對他們有恩,他根本不會替她隐瞞,甚至還主動攬下這件事,生怕她的身份被暴露。
一想到秦叔的好,他心裏有些洩氣地準備去叫人。
可就在這時,一直坐在那裏沒有說話的人忽然從床上跳了下來,直接撞開了他,就朝着門外沖了出去。
她的速度很快,快得讓那個男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早就已經離開了房間。
他連忙追了出去,并且試圖喊住她,“秦蠻,秦蠻!”
可惜,已經跑出去的人根本沒有因為他的呼喊有半分的停留。
由于,腦部受傷,有輕微的腦震蕩,她跑起來有些橫沖直撞,但盡管如此她還是以最大的速度沖了出去。
只因為她要回去。
她不知道什麽女扮男裝,她也不知道什麽見鬼的部隊訓練,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活着!
後腦勺的疼痛感時刻提醒着她秦滿還活着這一事實!
那麽,既然還活着,就沒理由留下莊野這個叛徒。
她要回去,她必須要竭盡一切的回去殺了那個叛徒!
但可惜的是,她才剛沖出門口,眼前的暈眩感讓她的腳下一個踉跄,讓她身體一歪,就直接摔在了地上。
身後追上來的男人連忙将她一把抓住,并且将她拽了回來,“你在幹什麽!以你現在的身體,醫生說必須要靜卧幾個小時才可以!”
說完就要準備将她拽回病房裏去。
但秦滿卻站在那裏,望着前方,徑直掙脫地道:“放手。”
那男人抓着她的手臂,耐着性子說:“跟我回去。”
“放開我。”秦滿再次強調。
可惜,對方并沒有在意,只是将她一味地往醫院裏拽去,“別鬧了,秦蠻。”
本就因為報複而有着強烈殺意的秦滿被他幾次三番的拉扯,終于失去了耐性。
她一把揮開了對方的手,眉眼夾帶着戾氣,“我說放開我,聾了啊!”
對方顯然沒料到她會使出這樣大的力氣,甚至還說出這種話,不免神情也有些許的變化,“秦蠻,你別以為你名字裏有個蠻字就可以如此刁蠻任性!”
說着就再一次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而此時的秦滿腦子裏就一個念頭,殺回去,必須要回去把莊野那個兔崽子給殺了,所以她站在那裏,冷冷地道:“是啊,我不僅可以刁蠻,還可以野蠻,你要試試看嗎?”
話音一落,她拳頭随即就朝着對方的臉上狠狠地砸了過去。
那淩厲的拳風不帶絲毫的猶豫,讓對方下意識地松手往旁邊閃去。
“秦蠻!”男人顯然沒料到她出手會這麽狠,當即帶着怒意地喊了一聲。
可惜,秦滿給了他一個暴戾的字眼,“滾!”
繼而就轉身朝着前面跑去。
只不過她才沖到門口,原本眼前的眩暈越發的加重,最終兩眼一黑,就此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秦蠻!”身後傳來的還是那個男人的聲音。
随後她就感覺自己像是被鬼壓床了一般,明明聽得到外界的聲音,明明知道自己重新躺在病床上,可偏偏就是動不了。
她恨死現在自己這個狀态了。
為什麽,為什麽不讓她動!
既然活過來了,為什麽不讓她回去殺了那個渾蛋!
頭上的傷又一次開始疼了起來,甚至比剛才更疼,疼得如同炸裂一般,随後就看到眼前一幕幕如同電影默片一樣播映着。
裏面有個女孩子從牙牙學語開始慢慢地長大,她的高興、悲傷、憤怒一一在秦滿的心裏快速地經歷,并且感同身受着。
可是秦滿可以确定,眼前這個女孩子不是她!
直到最後一幕那個女孩兒穿着男兵的迷彩服,由于嬌嫩的手掌心承受不住粗粝的麻繩,最終一不小心從攀爬繩上掉下來,後腦着地摔在了泥坑裏。
秦滿感覺自己的傷口又是一陣鑽心的疼。
緊接着她就被痛醒了。
這會兒,窗外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了,床頭的小夜燈亮着,将房間勾勒出了一個朦胧的輪廓。
但最後一幕卻像是定格在了她的腦海裏,怎麽也揮之不去。
原來,她的确死了,但同樣也的确活了。
只不過她活的方式有些特殊,而是活在了另外一個女孩子的身上。
一個叫秦蠻的女兵身上。
003 女兵?男兵!
秦滿,秦蠻?
呵,可真是夠諷刺的!
想當初她秦滿毅然決然離開部隊,結果轉了一圈,最後居然又重生在了一個叫秦蠻的女兵身上?!
而且個女兵也的确夠本事,竟然敢女扮男裝進部隊。
其目的也單純的很,就是為了追個男人!
也是那個将她送進醫院,和她從小青梅竹馬的男人。
許景辭。
秦滿覺得這大概是老天爺給她的人生開了一個極其惡劣和惡心的玩笑。
她不明白,既然一切都沒有改變,只是單純地讓她再活一次完成她報仇的心願,那為什麽一定要要重活在一個女兵的身上?
難道是讓她在感受一次這裏的肮髒嗎?
不,她不願意!
新兵連,預備部隊,直到最後的9區。
這三個部隊她一一踏入過。
在那裏,她揮灑過自己的汗水,憧憬過熱血的青春,可最後現實卻打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讓她痛徹心扉。
當初對這件衣服,對那個地方有多麽的赤忱,現在就對這件衣服,和那個地方有多麽的惡心。
當即,她下床就準備離開。
可就在這時,門卻從外面被推開了。
兩個人就這樣撞了個正着。
許景辭先是一愣,随後看她站在門口的樣子,就知道她想要幹什麽了。
“醫生說你現在要是沒什麽感覺,就可以走了。”他站在門外,對她說道。
秦滿回過神,走?
對,她要走,她才不會管這個秦蠻的女孩子有多麽的花癡,總之現在是她秦滿在這具身體裏,那麽現在她就該離開這裏!
她當即提步就門外走去。
一路穿過走廊,下了樓,在夜色下她匆匆往醫院大門外走去。
只是讓她奇怪的是,許景辭竟然這一回沒有來抓她了。
而等到她走出醫院門口,往大門而去的時候,她腳下的步子一頓,這才明白為什麽他不追自己了。
看着大門口那兩個同樣穿着迷彩服的新兵,随即身後傳來了許景辭的聲音,“那是我找來的人,你別再鬧了,否則我就讓他們押你回去。”
她站在那裏沒有動,只是說:“當初我記得你讓我趕緊離開部隊,那麽現在你在幹什麽。”
“當初讓你走的時候才剛要登記入伍,一切都還來得及,現在你已經是新兵連裏的兵了,你知不知道你一旦跑了就成了逃兵,部隊會調查這件事!”許景辭從身後走了過來,神情裏是對她的失望和憤怒,“秦蠻,那時候你利用秦叔的職務之便女扮男裝混進新兵連裏瞎胡鬧,現在受傷了就想擅自離開部隊,你知不知道秦叔到時候會被你連累的甚至會革職!你不能再這樣任性下去,你必須要留下來!你要為整個秦家考慮!”
為秦家考慮?
她當年都沒有為秦家考慮,現在更別提為一個陌生人的家族考慮了。
對于許景辭的這番說法,她完全不放在心上,反而盯着前面的那三個兵。
以秦蠻的記憶認知裏,這是和她一起的新兵,搞定三個新兵,她應該沒問題。
“你現在傷還沒好,醫生說不能劇烈運動,否則牽扯到傷,很容易會出現眩暈甚至暈厥的可能。”就在她準備握緊拳頭的時候,許景辭的聲音再一次地響起,“到時候搶救起來,你的身份就會完全暴露,并且還有可能坐牢。”
秦滿眸色略沉,“你在威脅我。”
“這是你自己當初胡鬧的結果,你現在就該要為此負責。秦蠻,你已經成年了,而不是三歲的孩子。”許景辭神情嚴肅,說話也很是直接。
但問題是……見鬼的負責!
她是秦滿,又不是秦蠻,憑什麽要為一個任性刁蠻的花癡女負責!
她心裏有着滿腔的憤怒和不甘!
可聽到坐牢兩個字,即使再不願意,她也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反抗。
因為她在部隊待了那麽多年,非常清楚部隊這個地方是絕對不允許在身份上存有任何疑問的。
一旦發現,那就是要徹查、嚴查。
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肯定跑不遠,到時候結果必然是要被抓住。
而她現在活在這具身體裏,也就意味着,她要替這個花癡女坐牢!
所以她不能逃,至少此時此刻不可以。
許景辭看到她站在那裏,原本握緊的拳頭就此松開,就知道她放棄逃跑了。
緊接着他揚聲對着遠處的那三個男兵喊道:“你們幾個人過來攙着他點,他身上還有傷,不方便走。”
不方便……
對此她心裏禁不住輕哼了一聲,這個人明着說不方便,事實上卻讓那兩個人架着自己走,防止逃跑罷了。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其中一個男兵倒是真的小心翼翼地攙扶着她上了車。
就這樣,成為秦蠻的她被迫跟着那幾個男兵和許景辭一起坐了半個小時的車後,回到了暫時的駐紮地。
這次上面要求他們這群新兵做一個非常簡單的野外訓練。
所以他們要留在這裏一個星期做一個為期七天的野外訓練。
但由于她身上帶着傷,教官沒有再命令她訓練,包括接下來的三天的訓練,她都沒有參加。
每天她都坐在那裏,像是在發呆。
當然,也只是像而已。
在這三天裏,她将自己現在這具身體的狀況完全的掌握其中。
畢竟,在未來的日子裏,她都要用這具身體來做事,必須要了解透徹,這樣才不會讓別人看出破綻。
只是越去了解,就越發現這個女孩子單純得讓人悲哀。
她沒有朋友,不是因為自卑,或是懦弱膽小。
而是因為她任性刁蠻的性格讓所有人都受不了她,紛紛離去,就連她的父親都如此。
唯獨她的後媽和後媽的兒子,也就是她名義上的哥哥對她非常好。
好到什麽地步呢?
好到除了天上的星星沒辦法給她摘之外,其他的無一例外的滿足。
無論是吃穿還是購物,可以說是揮霍無度的很。
他們無底線的溺愛,和其他人的排斥,如此極端化的态度,從而造就了秦蠻對着兩個人的極度依賴和信任。
或許在秦蠻的世界裏,即使到死亡的那一刻,她都會認為這兩個人是好人。
但是作為秦滿這個第三人的旁觀者視角中,秦蠻會變成這樣,全都是這位後媽的精心傑作。
捧殺。
多麽惡毒的招數,竟然用在了一個當年才不足五歲的孩子身上。
以至于後來秦蠻才敢如此膽大妄為到把假資料塞進父親的新兵文件裏,然後以男人的身份出現在這個地方,好方便接近許景辭。
呵!女扮男裝?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004 沒有以後了
在這三天裏秦滿逐漸的習慣了秦蠻的稱呼以及人設。
不得不說,這姑娘真真是性子養壞了,才進部隊那麽短的時間竟然可以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
不過這樣有一個好處,不和人往來,就不會有人發現她身份的秘密,以及她性格上的轉變。
但,壞處就是,由于人緣太差,導致部隊裏針對她的那些風言風語層出不窮。
“你說當初秦蠻是怎麽進來的,居然連爬個繩子都能摔。”
“誰知道啊,你看他瘦弱的一點男人樣都沒,就應該去女兵那邊。”
“得了吧,你別侮辱人家女兵了,人家女兵可不會爬繩子摔下來。”
旁邊的人聽了當即“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拍着對方的肩膀,奇怪地問道:“你說咱們連長幹嘛全找男兵啊,其實女兵也不錯啊,至少像你說的,不會爬個繩子摔下來。”
這話說完,那人的眼角無意間一瞥,正巧瞥到秦蠻。
就看見秦蠻冷冷地轉過頭,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那眼神直接而又不避諱,冷厲得讓他心頭一緊,就連嘴角的笑容都僵硬了幾分,随即忙不疊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而此時,身邊男兵并沒有注意到他此時的神情,只是略帶煩躁的啧了一聲,“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連長有多偏重男兵了,瞧瞧遍地的男人,怎麽可能會讓女兵進來。”
說完後發現眼前的人似乎走了神,不免輕推了他一把,“喂,想什麽呢?”
那人啊了一聲,下意識又朝着秦蠻看了一眼,發現她已經轉過頭去,這才心裏緩和了不少。
“哦,沒想什麽,只是在覺得這樣一來,咱們這些人從新兵到下連隊都看不到女兵,挺遺憾的。”
身邊的人看到他頹喪的樣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那倒不一定。預備部隊就是男女兵混合編制,你要是能進去,就可以天天見女兵了。”
那人瞅了他一眼,這會兒算是徹底回過神來,說道:“你可拉倒吧,那預備部隊是随便就能進的嗎?那可是要百裏挑一的人才能進的,凡是能進去的女兵都是一個人能放倒五個人,就我這種進去就是一個字:死。”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滾滾滾!”
兩個人笑鬧地說完了一陣,就聽到哨聲響起,急忙趕回去歸了隊伍。
只是臨走前,那個被秦蠻盯過的男兵又轉過頭朝着秦蠻看了一眼。
她看上去并沒有什麽特別的,一個人坐在那裏,格外的安靜。
難道剛才是自己的錯覺?
那冰冷而沒有絲毫波瀾的目光,哪怕是現在回想起來,他都覺得心裏有些發緊。
在那一瞬間,自己有種被淪為了獵物的感覺。
應該……是錯覺吧,應該是!
他心裏這樣安慰着自己,腳下的步子卻加快了幾分。
坐在那裏的秦蠻看着那幾乎是帶着倉皇而逃的腳步,眼裏閃過一抹輕蔑。
那兩個人她認識,就是上次送她回來的其中兩個人。
只不過,有膽子在背後說人壞話,卻連多看自己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現在的新兵,真是一批不如一批。
帶着這樣審視的想法,一眨眼三天訓練結束後,為期七天的訓練就徹底結束了,所有人整裝集合完畢,坐上了軍車準備返回部隊。
秦蠻也随之跟着一起坐上了車。
她特意最後一個上了車,坐在最外面,看上去一個人孤單的很。
此時訓練結束,車內的新兵們多少都放松了下來各自閑聊着,看着秦蠻就這樣孤零零地坐在那裏,不免又在不知不覺中把話題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許景辭身邊的一男兵碰了下他的手臂,輕聲道:“話說這兩天你的跟屁蟲怎麽不粘着你了?”
對面的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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