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一回去,胡達就派人叫他們兩個去辦公室
下來她只需要想辦法,和警察合作,把這這群人連人帶貨的一起給端了,就算是交差了。
就是不知道,顧枭南怎麽會好端端的被人發現。
也不知道在逃跑的時候有沒有被人發現。
天色,逐漸蒙蒙亮了起來。
沒過多久,就看到那群人一個個耷拉着腦袋,垂頭喪氣地從門外走了進來。
“怎麽樣?”
盡管一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沒找到人。
但秦蠻還是照例地說了這麽一句開場白。
站在那裏的老馬搖了搖頭,苦着臉說道:“沒找到。”
他把整個倉庫,連同犄角旮旯都沒有放過,但就是找不到。
秦蠻坐在那裏,語氣很是平靜,“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老馬咬了咬牙,像是發狠了一樣,“我想擴大範圍,再搜一遍。”
秦蠻面上不表露,可心裏卻覺得他天真的可笑。
擴大範圍?
怎麽擴大?
所有出口都被他第一時間封鎖,但凡擴大範圍,那就意味着人肯定是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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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跑出去了,又怎麽可能還會留在這裏。
但對于這些話她并不明說,她巴不得這群人像個無頭蒼蠅一樣浪費時間。
“我不管你怎麽折騰,我只要一個結果。”她食指輕點了下桌子,那細小卻清脆的聲音如同錘子一般落在了老馬的心頭。
老馬心裏很是忐忑,
他低垂着腦袋,結結巴巴地回答:“知……知道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這位滿哥很可怕。
要放在唐義哥身上,只怕這群人早就被罵得狗血淋頭,被打的鼻青臉腫了。
可滿哥到現在情緒還是這麽的冷靜,完全一點火氣都沒有。
都說不再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老馬覺得,能一棍子把人腦袋開瓢的人,一定不會選擇自我滅亡。
那麽這個未知的爆發……
他一想到,就忍不住打寒戰。
而站在那裏的秦蠻完全不知道面前這個人心裏的想法。
她警告完了之後,就回宿舍休息了一會兒,下半夜沒有睡的她有些累,需要補個眠。
然後又留在那邊的職工食堂裏吃了點東西。
他們現在是特殊時期,落單出門,很容易被懷疑。
更何況她出門無非就是去找顧枭南,那不就明晃晃地告訴他們自己有問題。
所以兩天她都在那間宿舍裏,不出門,每天都看着監控器上那幾道模糊的身影。
美名曰:給他們找線索。
但實際上,她是在看顧枭南出入時身上有沒有帶走什麽……她不知道的東西。
只不過她看久了,她倒是沒發現顧枭南帶走了什麽,反而察覺到他出現的角度很刁鑽,沒有一張正臉和背影的,居然全是側面。
一般情況下,大部分都是露背影的多。
盡管背影也是能認出來了一些。
但是會比較吃力。
至于側影……還真沒人敢。
畢竟一不小心就會露出側臉。
結果,顧枭南偏偏不按套路出牌,既大膽,又敢做。
這模糊的側面,真的是一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出來。
如果不是她知道這是顧枭南,只怕她還真是一時半會兒發覺不出來。
果然,這人的行為模式和他的性格一樣,詭谲多變,難以捉摸。
如果将來有一天,她回到鬼區,他回到9區。
而他們正站在對立面。
只怕,這個人會是自己一個很強勁的對手。
秦蠻在那一刻,心生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虎歸山。
她把人帶回去,卻同時給自己找了個對手。
但與此同時,她卻又覺得這種感覺也不錯。
她和這個人之間,還未從來好好的放在明面上交鋒過。
一旦交鋒起來,只怕會非常的不錯。
秦蠻盯着電腦的顯示屏,眼神平靜卻幽深。
169 她被徹頭徹尾地騙了(2)
随着時間一天天的過去。
人始終沒有被找到。
貨也被滞留着。
胡達打了好幾次電話給秦蠻,電話裏無一不是狂風暴雨。
那震怒的聲音就連旁邊的老馬和一幹手下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每次聽着,他們的心裏就一陣的心驚膽顫。
不是因為怕秦蠻把火氣撒在他們的身上。
反而是因為他不撒氣,才害怕。
到底什麽樣的情緒克制和把控,才會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挂了電話後,像個沒事人一樣和他們一起吃飯。
這就很恐怖了。
明明是一棍子把人打死的主,突然間冷靜的如同機器。
那種恐慌感如同一個未知的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爆。
老馬更是幾天不睡覺地查找。
因為倉庫裏沒有找到人,他們就決定去查路面的監控。
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可疑的人!
這點倒是讓秦蠻略感意外。
不過她也沒阻攔,她知道顧枭南肯定是有所準備的,就随便他們瞎折騰。
而且趁着他們出去,她也能找機會去找顧枭南。
這幾天她私下裏顧枭南打了好幾個電話。
但電話那頭始終無人接聽。
這讓她不得不擔心,這家夥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
因此,她當天下午趁着他們去查人,就往附近的一間旅館走去。
這個碼頭所處的地方很偏,只有這一間小旅館。
秦蠻過去後想了個方法弄到了顧枭南的房間號。
上了三樓最拐角的一間,她正準備敲門。
卻發現門竟然沒關,留有一條細縫。
這可不是顧枭南的作風。
他在個人安全和隐私這塊上做得向來到位的很。
能讓他這樣随意,除非……
他出事了!
當這個念頭出現秦蠻腦子裏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推門而入。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卻突然聽到門內有人在走動,手上的動作一頓。
緊接着,屋內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去過那個倉庫了,阿勳的确是死了。”
那是顧枭南的聲音!
秦蠻不自覺地緩下了呼吸,并且将身形藏了起來。
“對,看現場的痕跡當場擊斃是無疑的。”
門內顧枭南的聲音還在繼續傳出來。
聽得出來,他是在打電話。
而且是在談關于阿勳的事情。
想必這電話另一端是他的師父。
聽着他在談及阿勳的時候,說話敘述的如此平靜,看上去已經完全然接受阿勳死亡的消息。
這點倒讓她吃驚了不少。
畢竟他對于阿勳的執念太深。
現在能才在短短幾天的時間就把這股情緒消化掉,真的超乎她的想象。
靠在門邊的秦蠻想着,到底還是結束了。
阿勳的死亡代表着這一切的終結。
而她在把這批貨送到警方手裏,安全撤離後,也得另想出路才行。
鬼區,她是絕對不會就此罷手的。
秦蠻暗想着,然後打算就此悄然離去。
可誰知,下一秒門內傳來一聲顧枭南譏諷地輕笑,“死就死呗,當初這麽拼命找他,還不是因為有把柄在他手上,就怕這小子給我捅出來,結果這下好了,死了一了百了。”
這句話讓秦蠻原本要離開的步子滞住了。
門內的聲音還在繼續地傳出來。
“就是比較煩,他一死,計劃都亂了,連那只錄音筆都找不到了。萬一爆出來,我就死定了。”
“誰知道他到底怎麽想的,我不過就把一批貨給私吞沒上報而已,你說他有必要這麽計較麽,還說要給我捅到我師父那裏去!我當時都說了,和他四六分,甚至五五分,他還不願意,家裏都窮成那樣了,簡直死腦筋!”
“兄弟?見鬼的兄弟,要真兄弟就不會把我的話錄下來,然後打算舉報我!”
“他唯一作對的一件事,就是替我接了活,然後死在了那裏,也算是解了我一個心頭大患。”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那支錄音筆!本來以為他貼身藏着,我才想盡辦法的來找!結果什麽都沒有!我得想辦法回東街一趟,這小子在押運前一直和唐義那孫子在酒吧裏混,現在唐義被我打個半死,我正好可以回去接收,順便查一查有沒有錄音筆的情況,到時候就能平安無事地回去報道了。”
……
此時,門內的人還在繼續說着什麽。
但是站在門外的秦蠻已經聽不見了,她只覺得腦子裏“嗡”地一下,耳膜裏巨大的轟鳴聲不斷響起。
電話那頭的人在說什麽,她不知道,也完全不需要知道。
因為顧枭南說的這段話已經足夠讓她了解出一個……她一直從來沒想到的真相!
那一刻,她的腦子充斥着四個大字。
她被騙了。
她被耍了。
顧枭南徹頭徹尾的耍了她,也騙了她!
170 那支錄音筆是關鍵(3)
怪不得他會在倉庫那樣翻查。
當時她還想着,顧枭南是不是在找阿勳的遺物。
結果沒想到,原來是在找阿勳死前錄下他罪證的錄音筆!
秦蠻站在門口,臉色冰冷無比。
她用力地握緊了拳頭,指甲死死地摳着掌心,用那尖銳的疼痛強壓住了自己內心滔天的憤怒。
至于他那天說的,什麽作為兄弟,作為軍人……
根本不過就是在自己的面前演了一場苦情戲而已。
現在仔細想想,其實有些東西根本就是有跡可循的。
以他這種人的心性,怎麽可能會對她一個泛泛之交的士兵突然揭露心聲。
也就她蠢,居然真的相信了。
還想着真把顧枭南帶回去。
越想秦蠻就覺得自己越發的可笑。
簡直他媽蠢到家了!
明明當年已經栽過一個跟頭了,居然還能再栽一次!
赤忱……
呵,見鬼的赤忱!
這世界上哪來那麽多的赤忱。
在她平靜的外表下,那翻湧而出的駭人氣息一點點地從她周身散出,眸間的殺意更是如潮水一般瘋漲。
她恨不能下一秒就能一腳把門踹開,直接把槍支拔出來,頂在顧枭南的腦門上,連開三槍。
但手掌心上的疼痛讓她保持着最後的一絲清醒。
她知道自己不可以這麽魯莽行事。
先不提現在這就憑這幾句話無法讓顧枭南定罪,就憑現在自己的體能,也不可能那麽容易把顧枭南給壓制住。
說不定自己這一鬧,反而讓顧枭南痛下殺手,把她自己也連累進去。
那就得不償失了!
好不容易重生一次,還有很為未完成的事情要做,她絕對不能就這麽白白死了。
忍着。
她必須要忍着!
此時,指甲已經深嵌入肉內裏,可她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疼一樣,恨不能把整塊肉都摳下來。
她不敢在門口多做停留。
一是怕被顧枭南會發現,二是真怕自己留在這裏會克制不住,所以立刻離開了那間小旅店。
在回去的路上,她繃着一張臉,臉色格外的難看。
老馬他們這個時候也正好從外面回來。
秦蠻冷着一張臉,語氣森森地問道:“給了你那麽多天,查到了沒?”
老馬一聽她這語氣,心裏一緊。
就覺得那顆埋了太久的炸彈終于要引爆了。
當下,他就緊張了起來,“我……我已經用盡了所有的辦法,可是……還是找不到……”
秦蠻神情冷如冰霜,眼裏的怒意還未完全散去,“我給了你足夠的時間,但你卻連個交代都不能給我。”
這一句話猶如一個耳光扇得他越發的沒了臉,“滿哥,對……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把整個碼頭幾乎都翻可個遍,連同外面外面的監控也沒當過,可人就是找不到……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這不是你找不到的理由!”秦蠻面色陰翳地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老馬低垂着頭,不敢吭聲。
“老板需要我給他一個交代,你跟我回去。”
秦蠻這一路回來,基本上已經完全冷靜留下來。
雖然她親耳聽到了那些話,但是畢竟沒有證據。
如果貿然告訴顧枭南的師父,只怕會打草驚蛇。
而且以他師父無條件對顧枭南的容忍,很有可能會替他收拾殘局,再讓他歸隊。
她不敢把所有的賭注都押在這人身上。
所以她決定提前回去,貨現在反正也運不出去,先去唐義的酒吧搜一下是否有那支錄音筆。
一旦這個物證拿到手,顧枭南就必死無疑!
但,站在對面的老馬在聽到這話後,卻猛地擡頭拒絕,“不,不要!滿哥,你……你再給我一點時間……”
“你覺得幾天你能給我交代。”秦蠻眼裏滿是不耐,顯然已經做好了決定,“我等下會給老板打電話,我們盡快回去。”
老馬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她是要自己去親自給老板交代。
那就意味着,她放棄自己了!
這個可比起爆發更嚴重!
因為,這這一去,很有可能就沒命了!
老馬吓得都快哭了,就差跪在秦蠻面前,苦苦哀求着,“滿哥,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求你……”
但秦蠻心裏那都那支錄音筆,怎麽可能會和他在這裏繼續浪費時間。
只聽到她說了一句:“我想給,但老板不願意給。”
随後就果斷轉身離開。
老馬見了,頓時整個人都傻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如同世界末日。
身後那群小弟們更是一個不敢吭聲,就這樣目送着秦蠻上了樓。
回到房間,她就馬上拿出了手機打給了胡達。
這一次,她不會再手軟。
顧枭南一定要死!
“嘟——嘟——嘟——”
聲音響了幾下後,電話被接通了。
秦蠻聲音平靜低沉得吓人,如同刀鋒,冷冽逼人,“老板。”
窗外,暮色最後一絲光線停留在了她手心斑斑的血跡上。
而她的整張臉徹底隐沒在了昏暗之下,森冷如雕塑。
171 心生一計(4)
“人找到了?”胡達的聲音從那頭就此傳來過來。
秦蠻握着手機,神情淡淡地說:“沒有,我打算押老馬親自回來。”
“我不想聽到你押誰回來,我只要知道誰是內鬼。”胡達在電話那頭也同樣語氣冷淡。
秦蠻不慌不忙地解釋:“暫時查不到人,那人對倉庫太熟悉了,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
“既然內鬼暫時沒找到,那你還回來幹什麽。”胡達聽上去語氣沒什麽起伏,但實際上早就已經對她心生出巨大的不滿。
這段時間他幾乎每天都給秦蠻打一個電話,從原本的着急到後面的暴怒訓斥,可秦蠻始終回答的平淡沉靜。
不僅如此,她對這次運貨貨的風險評估更是精準度得吓人。
每說出一句話,都足夠讓他沉默很久。
其中最讓他關注的,就是內鬼!
他派去的另外兩個手下早就在之前就告訴了他,的确當天晚上有人潛入了那個倉庫。
才剛一開倉,就有人潛入。
這說明什麽?
說明有人一直盯着這批貨!
所以他才會答應暫時延遲貨物。
可現在都過了那麽多天,一直沒有任何的回應。
這會兒聽到她更是打算這樣空手回來,當然不可能答應。
更何況……
“我和金爺那方面已經商談好,最多拖延一個星期,不能再多。”
胡達的這句話讓秦蠻皺眉,“可是現在內鬼還沒抓出來,運貨很危險。”
“所以你必須要在一個星期內把人抓出來,并且把貨成功運出去。”
其實這件事胡達怎麽可能不清楚。
只是這次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金爺那邊一聽到這個消息後,卻立刻要求出貨,而且是馬上出。
讓他也沒有辦法。
“現在你只有一個星期來抓人,否則……”
後面的話盡管胡達沒有說出來,但是秦蠻已經完全明白他的潛臺詞。
他在告訴自己,如果貨沒有了,那她也就不用回去了。
還沒等秦蠻再來得及開口,就聽到“啪嗒”一下,胡達就把電話給挂了。
秦蠻聽着那一陣忙音,閉着眼将電話從耳邊拿了下來。
窗外夜色已經降臨。
房間裏漆黑而又安靜。
她沒想到胡達會在這種情況下還要繼續交易。
而且還被扣在了這裏。
這就意味着,她根本沒辦法回去。
也沒辦法去唐義的酒吧搜查那支顧枭南口中的錄音筆。
一想到這裏,她就忍不住皺眉。
如果真讓顧枭南回去,并且找到了這支筆,那就什麽都來不及了。
秦蠻站在那裏,腦子裏紛亂得很,好像一切都陷入了死胡同。
貨物拖了那麽久,最後還是要押運出去。
而她被扣留在這裏找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內鬼。
至于顧枭南,更是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回去搜查錄音筆。
怎麽辦,她要怎麽做?
她要如何拖住貨物的押運,又能成功回去,搶在顧枭南的那到那支錄音筆。
秦蠻坐在了床沿邊,陷入了無盡的沉思中。
她做了無數的設想,甚至還想直接把顧枭南的行蹤告訴胡達,借着胡達的手解決他。
可很快她就推翻了這個想法。
因為這樣很容易把自己牽連進去。
所以,她就這樣想了整整一晚上,從天黑到天亮,連姿勢都沒有變過,可最後依舊什麽都想不到。
不能回去,就如同砍斷了她的行動力,讓她什麽都不能做。
就如同被顧枭南趁虛而入的那晚。
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卻什麽辦法都沒有。
窗外,早已天光大亮。
晨曦的光線一束束地透過窗戶打了進來,薄薄地灑在她的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安靜的屋子裏突然聽到一陣細微地聲響。
“嗡嗡嗡——”
秦蠻皺眉,翻開枕頭,就看見孔義的手機正亮着屏幕,不斷地震動着。
這段時間,她不敢明晃晃帶着孔義的手機,生怕被發現點什麽,可如果不帶出來,又怕顧枭南的師父電話打過來,被人偷摸發現會不安全。
然而,當她仔細一看屏幕上的電話號碼時,她意外發現并不是顧枭南師父的電話號碼,而是一連串陌生的電話號。
秦蠻知道這個手機是孔義的,基本能打過來的也不會有什麽太大問題。
所以就把電話給接了起來。
電話才剛一接通,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呵斥,“秦蠻!”
熟悉的聲音讓秦蠻微怔愣了下,帶着幾分驚訝問道:“孔義?”
孔義自從把電話給他了之後,就基本上沒怎麽打過電話給她。
就算打也大部分時間都是用部隊的電話號打的。
這個電話明顯不是部隊內部打。
所以她很好奇,他這是哪弄來的電話。
“你現在在哪裏?”孔義沒好氣地質問道。
秦蠻不想把這件事告知,只打算糊弄一番,就說道:“我還在醫院照顧教官。”
可孔義也不完全都是傻子,只怒聲道:“你少給我胡說八道!我現在就在你們醫院的服務臺,護士說你早就結算了所有的住院費!”
這話讓秦秦蠻的心猛地一沉。
172 柳暗花明又一村(5)
“我……”
秦蠻遲疑了幾秒,結果孔義卻忽然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因為知道新兵訓練要結束,馬上要考核了,所以想偷懶躲在外面?”
秦蠻聽到這話就覺得頭痛,這人怎麽來愛用老眼光看人。
“不是。”她回答道。
可這個答案并沒有讓孔義滿意,反而越發覺得她是在敷衍自己,“那你為什麽不回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被記過!”
他的話裏永遠帶着訓斥,秦蠻也懶得和他計較這些,只說道:“我不會被記過的。”
當初離開離開部隊是顧枭南的師父親自同意的,怎麽可能那麽容易被記過。
“你怎麽知道自己不會被記過!你是教官還是我是教官!”孔義聽到她話,就氣不打一處地斥責,“我提醒你,立刻馬上把你的位置報告給我,否則你小子鐵定完蛋!”
被孔義這麽一吼,秦蠻這才想到他現在正在醫院的服務臺。
她想了下,問道:“你出來,連長知道嗎?”
孔義在電話那頭立刻冷聲怒斥,“現在才怕連長知道了?早幹嘛去了!”
劈頭蓋臉又是一頓訓斥,他這才不耐煩地斥聲了起來:“行了,我沒告訴連長,只是馬上還有一個多星期你就要考核了,你現在趕緊告訴我,你在哪兒,我馬上來接你回去。”
秦蠻這下神情有了些許的變化。
沒告訴連長?
也就是說是孔義自己私下行動?
突然,一個想法就此生出。
“孔……教官,我現在不方便告訴你我在哪兒,但是我需要你幫我做件事。”
抱着有求與人的态度,秦蠻的态度稍斂起,喊了他一聲教官。
“你要我幫你做事?秦蠻,你別得寸進尺!我告訴你,你再胡鬧,我馬上向上反應,看你到時候怎麽辦!”
孔義左一句彙報,右一句向上反應,鬧得她有些頭痛,原本還打算低眉順眼的态度也變得強硬了幾分,“我真有事,希望孔教官配合。”
“你少給我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你就告訴我,你想現在在哪裏?!否則什麽忙我都不會幫!”孔義不買賬,不斷地質問。
秦蠻無奈,退而求其次地說:“我現在人不在本市,你找不到我的。”
不在本市?
孔義這下急了,“你……你個臭小子到底在幹什麽!”
新兵在沒有吩咐地情況下,擅自離開部隊已經是大忌。
現在秦蠻居然還離開了本市,那和逃兵有什麽差別!
這要上報上去,這小子違規記大過是肯定逃不掉的!
“我警告你,你不要胡來,馬上回來,聽到沒有!”
孔義在說這話的時候,幾乎已經到了氣急敗壞的地步。
秦蠻聽得出來,其實孔義一口一個訓斥,但言辭裏還是帶着關心和着急的。
這人完全就是部隊裏教官的做派。
訓斥、懲罰是他們的基本标配,但在這之下的還是帶着幾分的關心和擔憂。
秦蠻越想,越覺得這件事讓孔義做的可行性非常大。
“只要你幫了我這個忙,我就告訴你,我在幹什麽。”秦蠻故意下餌,坐等孔義上鈎。
然後,孔義就真的上鈎了,“你要我幹什麽?”
秦蠻想了下。
孔義既然人在醫院那邊,就是說距離東街不過是一兩個小時的路線而已。
他比自己和顧枭南都有這絕對的先優條件。
所以,她立刻吩咐道:“你去東街,想盡辦法混進一間叫迷夜的酒吧裏,在那間酒吧裏很有可能藏着一支錄音筆,如果你找到了,馬上打電話告訴我。”
孔義一頭霧水,“什麽錄音筆,你在說什麽東西,神神秘秘的,你現在到底在幹什麽?”
“一時間我也說不清,但是這支錄音的內容很重要,非常重要,重要到可以定一個人的生死。”
她的話讓孔義擰緊了眉頭,“搞得這麽神秘,你以為你在做什麽任務嗎!小子,這種事情是輪不到你一個新兵來做的!”
可秦蠻像是想沒聽見一樣,依舊認真地囑咐:“總之,這件事非常的重要,所以你必須要保密,不能告訴任何一個人。”
動用孔義其實是帶有一定風險的。
他是一名普通教官,也是一名普通士兵,做任何事都必然會彙報給上級。
而陸江一旦知道,也必然會親自打電話給顧枭南的師父。
不過,孔義上報是因為上下級的原因。
至于陸江……
她覺得陸江對對方的恭敬程度遠超過上下級。
所以孔義只要上報,這事兒基本就沒戲。
為此,她叮囑提醒了好幾次。
這樣謹慎認真的态度,倒是讓孔義不禁也有些小心了起來,但話語裏依舊帶着呵斥,“秦蠻,你到底在搞什麽鬼。”
“你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你自己小心。”
從秦蠻的話語和态度裏,孔義隐隐覺得這小子好像不是在開玩笑。
因此在不知不覺中,也變得有些嚴肅了起來。
“你沒有在和我開玩笑?”他問道。
秦蠻搖頭,“不是,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
“需要我彙報給領導嗎?”
秦蠻聽到這話,就知道會這樣。
當即拒絕,“不行,這件事還未水落石出之間,你的任何彙報都是打草驚蛇,到時候就前功盡棄了。”
孔義被她這樣神秘小心的姿态給弄得有些擔心不已,“我說你小子到底在搞什麽!”
“總之,我給你的範圍就是那一間酒吧,你去找,找到立刻給我電話,時間我只給你四天,切記一定要保密!”秦蠻說完之後,又覺得可能不夠分量,不足以讓孔義重視,為此又補充了一句,“那支錄音筆是一個曾經卧底留下的東西,非常極其重要,你一定要找到!”
說完之後,她就馬上挂斷了電話。
只留下孔義還站在醫院大門口皺着眉頭,一臉的莫名。
卧……卧底?
173 步步為營(6)
挂了電話的秦蠻就沒再管孔義了。
她知道,孔義這人一定會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
卧底這兩個字意義非常。
而且他也很在意自己的兵。
否則不可能能私下出部隊來找她。
所以孔義就算是為了查出她到底在搞什麽鬼,也一定回去那間酒吧查看一番。
有了孔義這個突破口的秦蠻立刻着手準備做第二件事。
那就是顧枭南。
他現在把阿勳這裏的事情搞定了,必然會想要馬上回去。
她不能讓這家夥如願。
她不必須要把人拖在這裏才行。
由于前幾天秦蠻打電話給他,他一個電話也沒接。
所以這次她學乖了,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上面寫着:已成功接頭,兩天後行動。
這不是商讨的語氣,而是通知。
但事實上,秦蠻壓根還沒來得及聯系警方,她是為了逼顧枭南給自己打電話。
一旦行動,就意味着一鍋端。
胡達名下所有的東西都會被封掉。
包括唐義的酒吧。
顧枭南就算現在回去,花掉一天的路程,還僅剩下一天的時間,他根本來不及。
所以他一定會打電話過來,要求延長行動時間。
秦蠻坐在床邊
果然,不過短短十分鐘的時間,顧枭南的來電號碼就出現在了她的手機上。
“你已經上報了?”電話一被接通,顧枭南隐約帶着焦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秦蠻扯着謊,無比淡定地回答:“對,我已經聯系警方,立刻行動。”
顧枭南的聲音猛地提高幾分,“不行!”
秦蠻眼底逐漸凝結成冰,可語氣裏卻絲毫不透露,依舊平靜,“為什麽不行?”
顧枭南停頓了一秒,才回答:“我這裏還有事要辦,你不能這麽快解決掉胡達。”
秦蠻似是而非地問了一聲,“阿勳都死了,你還有什麽事要辦。”
“……他的屍體我要找到。”
顧枭南的這句話讓秦蠻的手又不自覺地緊握。
手掌心凝了一夜的血痂就此裂開,血液再次絲絲縷縷地滲了出來。
“半年了,大概已經喂狗了。”秦蠻語氣裏透着的是揮之不去的戾氣。
電話那頭的顧枭南沉着聲低呵了一聲,“秦蠻,你在說什麽!”
秦蠻這才猛地回過神,倒不是因為顧枭南的呵斥,而是覺得這話對死者的不敬,這才緩了一下,“都半年了,屍體不可能完好保存,他們也不會保存屍體留下把柄。”
“再等等,再給我點時間。”顧枭南說道。
可秦蠻并不退讓,只說:“已經決定的事情,我沒辦法給你時間。”
幾次拒絕,顧枭南情緒也變得不耐了起來,“是誰讓你擅自做決定的!”
“我給你打過電話,是你自己不接。”
秦蠻的話讓顧枭南一時語塞,最後壓着聲音道:“那你也應該再等等。”
“胡達給我最後期限了,他讓我最晚三天務必出貨。”秦蠻存心想要逼他,一個勁兒地就給他設置障礙。
誰知,顧枭南卻在這時候說:“不可能,我當時故意被人發現,就是為了讓這批貨滞留,他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還想要出貨。”
原來他是故意被發現的!
秦蠻想了一下,也就明白過來他故意被發現的用意了。
想必他這是為自己掃尾呢!
暫時讓批貨停滞下來,等拿到了那支錄音筆,銷毀後,他就可以直接拿着這批貨作為回歸部隊的踏腳石。
這樣一來,回去之後将功抵過,還有師父庇佑,他依舊能夠在9區裏當一個優秀的兵。
呵!
也真是夠步步為營的了。
秦蠻壓着心裏的譏諷,冷聲地道:“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打電話。”
電話那頭的顧枭南想了想,商量地道:“那這樣,你再去商量延後幾天,就說事情有變。”
“理由。”
顧枭南張口就道:“就說胡達抓內鬼,情況不明朗。”
秦蠻握着手機,語氣冷到了極點,“我的意思是,你給我一個能讓我為你拖延的你理由。”
“我不是說了,阿勳的屍……”
顧枭南的話還未完,就被秦蠻果斷打斷,“只有屍體嗎?”
電話那頭的顧枭南像是不解,“那還能有什麽?”
沉默。
許久後,秦蠻才說:“對,沒有了。”可随後她一字一句地道:“但是我也不想拖延了。”
随即,也不等電話那頭的顧枭南說什麽,就直接挂斷了電話。
她坐在床邊,把手機丢在了一旁。
初秋的溫暖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斑駁地灑進了屋內。
然而她的臉色卻沒有絲毫的暖意。
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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