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一回去,胡達就派人叫他們兩個去辦公室

我怎麽弄死他!”他惡狠狠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發誓明天正式訓練的時候要給秦蠻好看。

坐在旁邊的陳軍趁機問道:“不怕我挖牆腳了?”

安遠道瞪了他一眼,冷哼道:“你沒聽他說麽,服從部隊安排。”

這話乍聽上去是他贏了。

因為秦蠻不會被挖走。

可這兩個人都知道,秦蠻只是服從安排,卻并沒有做出任何的選擇。

所以,這一場戰鬥,他們是兩敗俱傷,落了一個挨訓的下場,沒有任何的贏面。

013 能屈能伸大丈夫(4)

整個午休時間,預備部隊沸沸揚揚傳着秦蠻的英雄事跡。

而當事人卻在秋季的午後平靜地睡了一覺。

全然不知外面現如今鬧出了何等的局面。

她準時在下午兩點半醒過來,打算趁着晚飯前的兩個小時,去補刷一次上午沒完成的五公裏。

可才剛戴上帽子,還沒走出宿舍大門。

門就被撞開。

徐大胡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等看到秦蠻的裝扮,就問道:“蠻哥,你要去哪兒?”

“去繞兩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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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色淡漠地說着就準備出門。

但才剛往前走了一步,就被徐大胡給攔了下來,“你暫時今天還是別出去了。”

秦蠻不解:“為什麽?”

“你不知道你自己幹了什麽事兒嗎?”

徐大胡一個中午光聽着事關秦蠻那轟轟烈烈的英勇事跡,那心情就激動到不能平複。

一路上都覺得秦蠻牛氣沖天。

從當初在新兵連的頂撞教官,到現在新兵報到第一天當衆訓斥兩名教官。

秦蠻總是不斷地在刷新他的認知觀。

可結果,外面都傳成那樣了,當事人居然還是一臉平靜到一無所知的樣子,他簡直是服氣了。

他扶額,“蠻哥,我真的要給你跪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出名了!不對,嚴格來說,是非常出名!”

“怎麽了?”秦蠻顯然不太清楚情況。

“怎麽了?現在整個預備部隊都知道你,都知道食堂發生的事了!”徐大胡很是無奈地說道。

秦蠻神色怔了下,随即皺起了眉。

她一點都不喜歡因為這種東西被關注。

不過也怪自己,想到了顧枭南,一時間沒沉住氣。

這才惹出這樣的事。

“我知道了。”

她平靜地說完,然後脫下了自己的帽子,坐到了自己的書桌前,拿出紙和筆。

徐大胡看她那一系列的動作,有些摸不着頭腦地問:“你幹嘛?”

秦蠻頭也不擡地回答:“寫檢讨。”

徐大胡:“?”

寫……檢讨?

等等!

說好的蠻哥牛逼呢?

說好的英雄事跡呢?

說好的轟轟烈烈呢?

這波操作算怎麽回事?

猝不及防的翻車現場啊這是?!

“不是,你就這麽寫了?”徐大胡對着這一變故有些轉不過彎來。

秦蠻停筆,擡頭:“那不然呢?”

雖然最先開始是安遠道和陳軍兩個人不對,但她上下級不分訓斥教官,這一點就是錯。

沒有任何辯駁。

所以這個檢讨必須要寫。

徐大胡對于這過山車一般的劇情弄得有些頭暈,只胡亂地揮手,“沒……沒事……你寫,你寫吧……”

整個宿舍裏,秦蠻就低頭寫檢讨,徐大胡乖乖蹲守在旁邊盯着看。

許景辭上午放了行李,就出部隊去接宿舍裏最後一位新兵,據說是他的兄弟。

所以一室安靜。

只有午後的陽光傾灑進來。

顯然格外的寧靜。

徐大胡不是第一次看秦蠻寫字。

但是卻是第一次靜靜地看人寫字。

秦蠻的字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就像……他的臉。

呸!

徐大胡猛地回神,恨不能甩自己一巴掌。

哪有形容男孩子漂亮的。

應該是帥氣,帥氣!

徐大胡又重新把視線放在了秦蠻的臉上。

光暈打下來,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淡金色,秋風吹拂而過。

在那場景下,他漸漸地視線就有些恍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宿舍門就被打開了。

徐大胡和秦蠻齊齊擡頭看去。

就看見許景辭帶着一個不認識的陌生男人走了進來。

看樣子應該是許景辭的兄弟。

不過此時的許景辭臉色有些沉。

好像并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哈喽,你們好。我是蔣信之,宿舍的最後一位成員。”

那男兵長得很斯文,甚至帶着學術的感覺,但是偏偏說話很輕松,帶着活潑的性子。

徐大胡馬上站了起來,說道:“你好,你好。我叫徐大胡,你可以叫我大胡子。”

“秦蠻。”秦蠻沒起身,自報家門地說完就重新低頭寫檢讨。

站在那裏的蔣信之笑了笑,“我知道秦蠻,這個名字我已經一路上聽了很多次了,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麽好戲。”

這話讓秦蠻總算明白,為什麽許景辭的臉陰得能夠滴水了。

必然是這一路上聽到了不少風言風語了。

但徐大胡沒看懂許景辭的臉色,自豪地道:“那可不,年度大戲啊!也就我蠻哥幹得出這種事。”

蔣信之也笑着點頭,似是贊同的樣子,可随後視線一接觸到那張明晃晃寫着檢讨書的紙張後,略詫異地道:“那現在這是……”

“寫檢讨。”秦蠻回答。

蔣信之雙手抱拳,說道:“可以可以,能屈能伸,大丈夫。”

014 打抱不平的妹子(4)

調侃玩笑過後,蔣信之算是成功融入到了這一新的宿舍內。

他的說話方式和調侃,永遠都是那麽的生動有趣。

非常對徐大胡的胃口。

不過短短半個小時,兩個人就稱兄道弟,恨不能穿一條褲子。

許景辭本來想找秦蠻談談,可當他看到秦蠻很認真的在寫檢讨出,又想起離開新兵連之前秦蠻對自己說的話,最後還是沒有走過去。

四個人就這樣,聊天的聊天,整理內務的整理內務,寫檢讨的寫檢讨。

直到傍晚。

“蠻哥,差不多該吃飯了,走吧,咱們一起去。”徐大胡起身,吆喝了一聲。

但秦蠻搖頭拒絕,“不用了,我檢讨沒寫完,你們去吃。”

徐大胡想了想,“也行,反正你現在那名火,還是別下去被圍觀了,我等會兒給你帶饅頭上來。”

“麻煩了。”秦蠻頭也不擡地應了一聲。

接着,另外三個人就走了。

秦蠻繼續坐在書桌前,埋頭把最後那三千字給寫了。

暮色越發的深沉了起來。

筆終于停下。

洋洋灑灑的一篇檢讨就此寫完。

俊秀好看的字格外的讓人賞心悅目。

等到把檢讨書折疊好,放好,那三個人也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徐大胡早就有過帶飯的經驗,知道秦蠻不吃重口的,所以都是清淡的小菜和兩個饅頭。

秦蠻道了一聲謝,坐在書桌前,一口口地啃着饅頭,很是安靜。

直到吃完後,她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估摸着訓練場上不會再有人。

立刻,就帶着帽子直接下了樓。

徐大胡知道她有夜跑加餐的訓練,所以也沒阻攔。

這會兒樓道外沒什麽人。

樓下更是清冷的很。

秦蠻去了訓練場,給自己加餐了兩個多小時,還是和在新兵連一樣,直到熄燈之前才回到了宿舍,洗漱、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随着起床號的響起。

他們在預備部隊的兩年生涯正式開始了。

早上集合的時候,安遠道冷着一張臉,全程擺出了教官的架勢。

短短一個小時的早操訓練,一群人就被折磨得上氣不接下氣。

結束後,所有人回宿舍洗漱,然後再次集合去食堂吃早餐。

一班是最晚到的。

安遠道一聲解散,所有人立刻沖進去,坐好,開始狼吞虎咽了起來。

唯獨秦蠻沒有離開。

“教官。”

她清冽地聲音在安靜的食堂裏顯得格外的響亮。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都朝着門口看去。

安遠道看她一個站在那裏,又想到昨天的事情,頓時沒好氣地問:“幹什麽?”

秦蠻從口袋裏拿出了薄薄的三頁紙,遞交了過去,說道:“這是我的檢讨。”

安遠道有些懵,“檢讨?什麽檢讨?”

他好像不記得讓秦蠻寫過檢讨啊。

“昨天中午我頂撞教官,引發了不好的影響,是我的錯,寫了一萬字,以做檢讨。”秦蠻說得很是認真,态度也非常的坦誠,幾乎讓人挑不出什麽錯。

但對于還沒來得及下手虐人的安遠道:“……”

這小子來這一手,怕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心裏的想法了吧?

好生氣!

居然遲了一步!

早知道早操的時候就應該下手的!

安遠道看着那端端正正的檢讨書,心裏正扼腕呢。

食堂裏的那群新兵聽完了,不免覺得有些無趣。

“居然認慫了?”

“不是吧,昨個兒還以為年度大戲,今天就反轉了,沒意思。”

“是啊,太沒意思了……”

一群男兵本來還抱着秦蠻一人單挑兩教官,虐得他們體無完膚的時候,結果秦蠻主動跳出來認錯了。

這一個急剎車,讓人難免心生失望。

“你們懂個屁!敢作敢當,這才叫男人!”人群裏一個女孩的聲音脆生生地響了起來。

讓衆人的目光又随之轉移了過去。

定睛一看,是昨天嘴裏嚷嚷着要路轉粉的女兵。

她這會兒正以一張小迷妹的臉看着秦蠻。

昨天想搞事卻沒有搞成的男兵輕哼了一聲,面露不屑,“敢作敢當?呵,估計是回過味兒來,怕被教官穿小鞋,所以才馬上低頭認錯吧。”

“石雲傑,你說話有必要那麽酸麽?”那女兵皺眉,不遮掩地開了口。

被點了名,那男兵也就不再客氣地回擊:“苗芃,你有必要這麽花癡麽?”

坐在那裏被稱呼為苗芃的女兵立刻就沉下了臉蛋,“我怎麽就花癡了!難道我說錯了?難道秦蠻不是敢作敢當?難道秦蠻不是知錯就改?人家明明可以私下給教官認錯,但是偏偏選擇吃飯的時候,大大方方,當着所有人的面說一聲檢讨,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這是給教官面子。就這态度,不應該擔一句男人麽!”

她說話的聲音不遮不蔽,清清楚楚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裏。

當然,也包括站在門外的安遠道和秦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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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結束,晚安!

015 一顆老鼠屎壞一鍋粥(1)

“吵什麽吵!新兵連沒教過你們該怎麽吃飯嗎!”

趁着安遠道的呵斥,秦蠻也側頭,視線朝着苗芃地方向掠了一眼。

正巧,兩個人一個對視。

苗芃看到秦蠻孤獨倨傲地站在那裏,那淡漠的眼神掃過來,勾得她心尖莫名地一顫,下意識地就臉頰微紅地垂下了腦袋。

哪裏還有剛才和石雲傑辯駁的氣勢。

這時,食堂內又安靜了下來。

安遠道重新又把目光放在了那幾張檢讨書上,上面字跡清晰,字裏行間的态度也很誠懇。

又想到昨天他和陳軍那胡攪蠻纏的樣子。

原本還存着的心思在這番連消帶打下,也就勉強散了。

他面容嚴肅,依舊是教官的口吻說道:“既然知道錯了,那就下不為例。”

“謝謝教官。”秦蠻不卑不亢地說完,就重新回到了食堂裏。

被打斷的進餐再次繼續。

秦蠻坐在那裏,

沒過多久,教官們吃完後先行離開。

食堂的氣氛這才算是松動了一些。

徐大胡笑着湊到她面前,問道:“蠻哥,有妹子為你打抱不平的感覺如何?是不是很爽?”

他聲音不小,周圍的人都聞聲朝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

包括那個苗芃。

對此,秦蠻只說了一句,“我吃完了。”

接着就起身,端着餐盤離開。

許景辭和蔣信之也吃完了離開。

最後的徐大胡看自己宿舍裏的三個都跑路了,咬着半個饅頭打算跟着一起。

只是才剛準備站起來,就聽到坐在隔壁一桌的石雲傑突然不屑地哼笑了一聲,“熱臉貼冷屁股。”

這六個字,讓不算鬧的食堂立刻沒了聲響。

也成功讓徐大胡留了下來。

石雲傑這話雖然沒指明,但說的是誰有腦子的人都知道。

被損了面子的苗芃“噌”地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着石雲傑就怒聲道:“石雲傑你有完沒完!”

“幹嘛,我又沒指名道姓,你激動什麽?”石雲傑坐在那裏,一副吊兒郎當的欠揍樣。

苗芃旁邊的一女兵終于看不過去了,也站了起來,提醒:“石雲傑你夠了啊,苗芃是女孩子,你退一步能怎麽樣!”

石雲傑嘁了一聲,“我有說她什麽嗎?我既沒指着她鼻子說,也沒點名說,怎麽就要我退一步了?別仗着女孩子,就享特權好不好。”

“你!”

眼看着就要鬧起來了。

周圍的人怕到時候驚動教官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為此連忙勸了起來,“好了,大家都是戰友,別第一天就不愉快。”

“就是啊,別鬧別鬧,被教官知道了,那大家都不好過。”

經過這周圍人的勸解,加上石雲傑被身邊的幾個兄弟給提前帶着離開,終于這段插曲算是平息了下來。

但親眼目睹過的徐大胡卻在第一時間火速沖到了訓練場,把這一消息興沖沖的告訴秦蠻。

“蠻哥,你是沒看到!剛才你吃完走人之後,咱班的石雲傑和苗芃吵起來了。”

“嗯。”秦蠻站在訓練場上熱着身,應了一聲。

那神情淡漠的樣子讓徐大胡很是好奇,“你怎麽一點都不好奇他們為什麽吵啊?”

“不關我的事,我要好奇什麽。”

徐大胡瞪大了眼,“誰說不關你事!他們就是為了你吵起來的!”

“怎麽回事,說給我聽聽!”一旁的蔣信之聽到徐大胡的話,便笑着湊了過來。

徐大胡見有人想聽,連忙就來勁了起來,“剛才蠻哥走了之後,不是你們也跟着一起走了嘛!我本來也打算走的,然後石雲傑突然間說苗芃熱臉貼蠻哥冷屁股,兩個人就鬧起來了。”

蔣信之眉頭逐漸擰起,“對女孩子說這種話,不太禮貌吧。”

“誰說不是呢!可人家非說自己沒指名道姓,讓苗芃不要對號入座,氣得人女兵臉都紅了!”徐大胡說到這裏也有些覺得石雲傑太過分。

可随後話鋒一轉,又不死心地對着秦蠻說道:“蠻哥,那女兵我替你看過,長的還挺漂亮的!”

蔣信之被他的話簡直給打敗了,“……不至于啊,還不到讓你蠻哥為此以身相許的地步。”

徐大胡撓了撓頭,“不是……我的意思是,真挺漂亮的!”

“這才訓練第一天,你就給你蠻哥找女孩兒,有必要那麽急嗎?新兵連沒見過漂亮女兵?”蔣信之看他那一臉牽紅線的樣子,就不免笑話了一句。

但徐大胡卻點頭道:“是沒有啊,咱們新兵連一個女兵都沒有。”

蔣信之不信,“不可能,怎麽可能新兵連沒女兵呢,招兵的時候可是要求有男女士兵的。”

徐大胡提到這事兒就喪氣的很,“要求是男女兵,其他連隊有女兵,但咱們連長不怎麽要女兵,偏愛帶男兵,所以咱們那兒久而久之就都是男兵了。”

“還有這種做法?上面不追查嗎?”蔣信之嘴角的勾起的笑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沉。

徐大胡左右瞄了瞄,暗暗湊了上去,“我聽說我們連長好像以前是被人親自調派過來的,沒人查……”

“沒人查,還是沒人敢查?”蔣信之嘴角勾着譏諷地笑,眉眼間更是罩着些許陰霾,“真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106 重點栽培(2)

蔣信之的這句話,讓一直沉默的秦蠻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許是感覺到了她的視線,蔣信之随後就看了過來,沖她一笑,跟着徐大胡的叫法,玩笑道:“那蠻哥你覺得呢?”

秦蠻沒回答,只是提醒了一聲,“教官來了,該集合了。”

于是,這個話題就這樣結束了。

“所有人五公裏,然後四百米障礙跑。”安遠道集合後的第一句話就讓所有人面露出痛苦之色。

早操五公裏就已經夠折磨了,沒想到吃完早餐後還要繼續五公裏!

可礙于士兵的第一要素無條件服從,一班的新兵們只能帶着痛苦朝着跑道而去。

半個小時後,五公裏結束。

隊伍裏裏有好幾個累得躺在地上的。

站在那裏的安遠道看着他們那一群人,只覺得不成氣候!

當即,安遠道喊了一聲集合,然後說道:“目标四百米障礙賽道!”

那群新兵們還未來得及平息的喘氣聲,就立刻集合朝着四百米障礙賽道跑去。

在安遠道的幾次命令下,這群人一個接一個躍深坑、飛矮板、上高板凳、越高低臺、上雲梯……

到底是進預備部隊的士兵,被安遠道操練了一個上午,多少漸漸進入狀态。

秦蠻的體能嚴格來說是在新兵連的最後一個星期拉上來的。

身體雖然有潛力可挖掘,但是苦于基礎不穩,加上四百米的障礙跑遠比五公裏更耗人體力。

所以她只暫時穩住現有的成績,要無法明顯提高速度。

再加上後面的士兵一點點找到狀态的趕上來。

以至于,她的名次開始一點點往後退去。

“秦蠻,一分五十三秒。”臨近中午時間,又一輪結束,秦蠻的名次已經從第六跌到十二名。

站在終點聽到自己成績後,她就走到了一邊休息。

比她快足足十三秒的石雲傑趁着她路過,毫不客氣地諷了一句,“我還以為有多厲害,被兩個教官搶着要,原來也不過如此。”

秦蠻腳下步子不停,只當沒聽到地離開。

事實上,一分五十三秒不算差了。

在兩分鐘之內的都屬于優秀。

只不過在預備部隊裏尖子生多,不進則退,她自然而然的排名就往後去了。

這時候,安遠道走了過來,看着她的成績,問道:“秦蠻,你要不要再跑一次。”

秦蠻點頭,“可以。”

其他人都在一邊的樹下休息,整個跑道上只有她和安遠道兩個人。

随着安遠道手一揮,秦蠻再次往前沖去。

登獨木橋、高板牆、鑽鐵絲網……

項目一個個進行,直到百米沖刺回來。

安遠道再一次按下了秒表。

然後看了下成績。

還是一分五十三秒。

這讓他不禁皺眉。

沒道理啊,上次五公裏,這小子每跑一輪都在進步,怎麽這一次成績卻原地踏步了?

他覺得不對,便又說道:“休息五分鐘後,再來一次。”

秦蠻點了點頭,走了小半圈。

等差不多緩過勁來了,又重新走到了跑道上。

又是新的一輪。

成績依舊保持不變。

秦蠻這會兒頭發已經被汗全部沾濕了,微白的臉色和輕喘的氣息,都顯示出此時她很累。

但安遠道看着那成績,沉着臉依舊道:“再來一次。”

秦蠻沒有拒絕。

她還是走了半圈,穩定下來後,坐在那裏為下一輪緩沖。

站在樹下的衆人們看着秦蠻這樣一輪輪地被安遠道訓着跑,眼裏滿是同情和後怕。

萬一他們也這樣來,會不會被跑死啊?

而徐大胡更是站在那裏,一臉擔心地問:“蔣信之,你說教官不會是借機整秦蠻吧?”

“不至于吧,秦蠻不是都寫了一萬字檢讨書了嗎?”蔣信之覺得安教官不像是那種會這樣睚眦必報的人。

“一萬字有什麽用,惡劣影響已經造成了,就應該罰。”站在那裏的石雲傑這時候帶着看看戲的痛快神情。

惹得旁邊的苗芃很是不爽,故意揚着聲音對徐大胡說道:“放心吧,秦蠻才不是被整呢,他那是被安教官重點栽培,開小竈呢!”

重點培養那四個字她咬字咬得格外的重。

瞬間,原本還幸災樂禍的石雲傑臉色“唰”地一下就沉了下來。

正巧這時候,又是一輪訓練結束。

安遠道看了下秦蠻的成績。

只提高了兩秒。

太少了。

當即就打算讓她再來一次。

這下,石雲傑終于撐不住氣了,他有意貶低秦蠻,“教官,你這樣偏心不太好吧?!我們的時間也很寶貴,他不行是他的事,憑什麽我們要陪他浪費時間啊。”

107 一冷一熱正好互補(3)

氣氛,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整個訓練場上的人都因為石雲傑這番大逆不道的話吓得噤聲沒有說話。

并且一個個心裏都暗道:石雲傑這個傻子,沒看到安教官現在心情正不好麽!

居然自己主動撞上去找晦氣。

簡直找死!

果然,下一秒不遠處的安遠道聽了,本來陰沉的臉色更是黑了下來,他冷冷地盯着石雲傑,問:“怎麽,對我有意見?”

安遠道到底做了那麽多年的教官。

這種态度或許鎮不了秦蠻,但是作為新兵的石雲傑那是分分鐘就能鎮壓下去。

果然,秒慫的石雲傑心裏又怕但又不服,只能嘴硬地回了兩個字:“不敢。”

安遠道皺着眉,顯然對他的回答很是不滿,大聲斥了一句,“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不敢是什麽意思!”

他的聲音響亮而又威嚴,讓在場的人都吓了一跳。

石雲傑更是縮了下脖子,沒敢吭聲。

場面一度死寂。

而站在旁邊的秦蠻這時已經休息結束,因為不想讓石雲傑的事情浪費自己的時間,便主動說道:“是我沒達到教官标準,中午我留下加餐。”

可她不知道,自己這話進了別人的耳朵裏,那就變了味。

要知道,加餐等同于挨罰。

沒有人是喜歡加餐的。

所以,在場的人都覺得是石雲傑故意害得秦蠻沒了午休時間。

本來就看石雲傑不爽很久了的苗芃更是低而清晰地吐出了兩個字:“賤男!”

“你說誰!”石雲傑當場炸毛。

苗芃哼了一聲,學着他早上的語調,說:“我又沒指名道姓,石雲傑你對號入座個什麽勁兒?還是說你也覺得自己挺符合這個詞兒的。”

“你!”

兩個人針鋒相對,互不相讓的架勢,終于徹底惹怒了安遠道。

“吵夠了沒!兩個人那麽喜歡吵,就給我到太陽底下吵個夠!”

被訓斥的兩個人這回是真的被吓到了,頓時就不吭聲了。

可站在那裏的安遠道這次不會再放過他們了,當即又是一聲怒吼:“還不快去!”

兩個人吓得下意識地從樹下走了出來,抿着唇,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裏。

“吵啊!剛不是特別會能吵嘛!現在都啞巴了?!”安遠道喊道。

“……”

“報告,我們不吵了。”石雲傑幹癟地回答。

安遠道冷笑了下,“你說不吵就不吵了?我教官還是你教官?!”

“……”

随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那兩個人始終低着頭,沉默着。

直到訓練場上其他五個班的兵全散了,安遠道才對着他們兩個令聲:“給我去跑二十公裏!跑不完,不許吃飯!其他人解散!”

“是!”

“是!”

“是!”

整齊的一聲應答後,苗芃和石雲傑兩個人繞着訓練場跑了起來。

其他人則就地解散地去食堂吃午餐。

只留下了秦蠻一個人。

安遠道看她臉色不怎麽好,頭發像是洗過了一樣,衣服的領子都濕了一大圈,最後決定:“你也去吃飯。”

秦蠻思考了下,覺得自己的體能的确耗費太大,便點了下頭,轉身跟着那群人走去。

進了食堂,所有人打了飯菜,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蠻哥,那妹子怎麽樣?”

才剛坐下,徐大胡暗戳戳的湊到秦蠻面前問了一句。

結果被她一記冷冽的眼神給殺了回去。

有些怕怕的徐大胡縮了縮脖子,還是不死心地道:“真的……挺好的……”

坐在左手邊的蔣信之聽到後,贊同地點頭,“那妹子的确不錯,很護短。就是感覺有點嗆口小辣椒的意思。”

有人附和自己,徐大胡當然也就不怕秦蠻了,笑着說道:“那不是和蠻哥正好嘛!一冷一熱,互補!”

結果又得到了秦蠻一記凍死人不償命的殺人眼神。

瞬間j就慫包的徐大胡立刻改口:“我就是随便講講……不用當真……”

“不存在的事,就不要随便亂講。”一直不出聲的許景辭在這個時候沉沉地開了口。

徐大胡的印象裏還殘留着班長大人的威嚴,不禁摸了摸鼻子,閉了嘴。

整張桌子上他們幾個人各自埋頭吃飯,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音。

秦蠻很快就吃完了飯,端着餐盤離開前,見安遠道還在吃,也不打擾,就站在食堂門外等着。

過了沒多久,其他士兵們陸陸續續吃完打算回宿舍午休去了。

安遠道吃得比較晚,差不多最後才出來。

一看到秦蠻正站在那裏,就皺眉問道:“午休時間,你站在這裏幹什麽?”

“等你。”

安遠道一愣,才想起來剛才秦蠻說要加餐的事,“其實你成績不算差,沒必要……”

話還未完,就聽秦蠻問了一句,“多少?”

“什麽?”安遠道沒轉過彎來。

秦蠻:“你覺得我應該多少時間內完成。”

安遠道想了下,“一分二十秒之內。”

108 自信不代表自負(4)

這是他當時對秦蠻最初的目标。

但是後來經過這麽多次的訓練,秦蠻始終遲遲沒有提升的趨勢後,他心裏覺得能縮短到一分四十秒也已經不錯。

本來兩分鐘之內就已經是優秀。

不過是因為看在秦蠻的潛力不錯,很有挖掘的勢頭,這才讓他野心勃勃地想要目标定得那麽的苛刻。

安遠道正想着呢,就聽到秦蠻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安遠道回神,聽到她這話,先是一陣莫名的熟悉感。

等怔了幾秒,他終于想起來,是上次五公裏的時候,這小子也是這麽說的。

後來就真的過來。

難不成……這次的四百米也有戲了?

在前兩次的接觸下,安遠道覺得秦蠻不是一個說大話的人。

于是,他連忙就問道:“你現在就去?”

“嗯,打算再去練一下。”

在得到了秦蠻肯定地回複後,安遠道馬上就道:“那走吧,我給你去掐表。”

有安遠道主動幫忙,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秦蠻也沒推辭,跟着他又一起重返了訓練跑道上。

已經午後休息了半小時的秦蠻一上場,就示意安遠道可以開始。

站在終點的安遠道先是清空了秒表上的時間,等到歸零,他才手一揮。

秦蠻倏地猶如離弦之箭飛速地沖了出去。

這一次安遠道明顯感覺到她的速度提升了上來。

一輪結束。

秒表掐下。

“一分四十六。”

終于不再原地走了!

安遠道這下很是高興,“你小子,合着剛才是沒吃飽飯,所以才一直原地踏步?”

“不是的,我在找感覺。”

四百米障礙賽這具身體是第一次接觸,有些不适應。

所以剛才遲遲沒辦法突破。

後來,一直到最後一輪她隐約找到了感覺,結果後來被吃飯給被迫中斷。

現在吃了飯,總算是可以試試了。

沒想到上升的還挺快。

秦蠻休整了一下,又重新進入跑道。

又是一輪結束。

“一分四十一。”

縮短了五秒。

……

“一分三十四。”

這次縮短了六秒。

……

差距越來越大。

她的提升速度也越來越快。

最後,在一分三十二秒的時候,安遠道開口阻止了她的下一輪,“休息一下。”

“沒事,我可以繼續。”秦蠻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打算往回走去。

結果被安遠道給拽了回來,“別胡鬧,這個比五公裏累人,你又剛吃完飯不久,小心得不償失。”

秦蠻這時候已經很有感覺了,那種對于速度的把控她不想輕易斷掉。

抿着唇想了三秒,最後對安遠道認真地要求:“再來一次就休息。”

安遠道沉默了半分鐘,然後點了頭。

秦蠻重新走回到了起點。

随着安遠道地手一揮,秦蠻再次開跑。

這一次,她的速度依舊很快。

随着秦蠻沖刺到終點,安遠道用力地按下了秒表。

“一分三十!”

距離自己要求的鏡頭,就剩下十秒了!

天!

這小子剛才還跑了好幾次一點成績都沒變化,這會兒倒是如有神助一樣。

安遠道真激動了,“可以啊,你小子!總算跑出點感覺了!”

“還差十秒。”秦蠻饅滿頭都是汗,站在那裏,呼吸間喘息不斷。

安遠道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道:“已經很好了,你只是需要時間。”

秦蠻卻沒有他那麽樂觀,“沒那麽容易,越到後面越不無法達到。”

“你覺得自己做不到?”安遠道挑眉問道。

秦蠻盯着眼前四百米的障礙賽道,汗水從她的臉龐順勢滑到下巴,然後一顆。一顆地低落,“至少今天中午做不到。”

聽慣了秦蠻說自己應該做到,這還是頭一次聽到秦蠻說做不到,安遠道不禁問道:“你的自信呢?”

“你也說是自信,而不是自負。”秦蠻擦了把臉上的汗水,站直了身體,眺望着遠處,“每一次的衡量要在可行範圍內,盲目的自負,只會加劇自己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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