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一回去,胡達就派人叫他們兩個去辦公室

而我,不喜歡失敗。”

安遠道聽着她的話,又看着她的側臉。

眼裏多了幾分的贊賞。

能夠清楚認識到自己,不盲目的自信,這樣的新兵是真難得!

看着秦蠻坐在那裏休息,心情不錯的安遠道也順勢坐了下來。

休整期間,閑得無聊的安遠道突然想到了早上苗芃的話,因此脫口問道:“你今天選擇當衆給我檢讨書,真的是給我面子?”

“嗯,不給你這個面子,你以後沒辦法教他們。”

“……”

這小子,要不要這麽不留情面!

安遠道咬着牙問:“你不是怕被我虐?”

秦蠻搖頭,“不怕。”

“為什麽?”

面對安遠道的質疑,秦蠻側頭看着他,神色很是平靜,“我如果達标,你就是想虐也虐不到,可我如果不達标,那就不是虐我,而是訓練我。”

------題外話------

結束。安安~

019 優秀能讓一切閉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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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蠻從來不認為部隊教官對士兵的嚴厲是借機惡整。

如果足夠優秀,那對方根本無法下手。

能讓對方下手,只能說明你沒有足夠優秀,你還欠缺了很多。

對于這一點,安遠道難得讪笑了一聲,“你想的還挺……”

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來形容秦蠻。

就感覺這小子冷靜理智得不像是一個普通新兵。

說實話,能有這種覺悟,別說預備部隊的兵了,估計9區的兵都不一定能有幾個。

因為真的很少有秦蠻這種兵,永遠把問題的角度放在自己的身上,從而來考慮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夠好,不夠優秀。

當然,這種自覺性和自律性的确很好。

可聽得次數多了,就開始奇怪,到底什麽樣的經歷,會讓這個小新兵有這樣的覺悟?

這樣幾乎苛刻地只質疑自己,然後用最冷靜的自律方式讓自己不斷地提升。

“你以前讀書被軍事化管理過?”安遠道突然出聲問了一句。

秦蠻一愣,想到自己那份假的檔案上寫的東西,便搖頭,“沒有。”

“那讀過軍校?”

“也沒有。”秦蠻擔心自己的檔案出現什麽漏洞,狀似平靜地又問了一下,“有什麽問題。”

安遠道笑着搖頭,“沒有,只覺得你很自律,而且想法都很……成熟。”

他搜腸刮肚才想到了這個算是比較貼切的詞。

坐在旁邊的秦蠻沉默了兩秒,“可能在新兵連裏教官教的好。”

但這個借口扯得連秦蠻自己都不信。

哪裏是新兵連的教官的功勞,她在新兵連裏待的時間滿打滿算才不過一個多月,而且大部分時間還是帶傷。

她性子的養成其實應該歸功于秦康。

她的父親。

秦康是個非常合格的軍人。

刻板、固執。

對于國家、部隊、兄弟的情義更是大過天。

在部隊軍如何事化管理士兵,在家裏就如何軍事化管理她。

那時候她還小,每次她訓練得小有成績想要得到父親的表揚,可父親永遠只會給她一句:不夠好。

打擊着她的自信心。

可是秦滿作為秦康的女兒,性子自然多少也遺傳了他的。

不服氣、不甘心。

就想着能夠得到父親的一句誇獎。

可一年,兩年,三年……

久而久之,那份不甘心和不服氣就逐漸變成了自我質疑。

是不是真的不夠好?

真的沒到達父親的要求?

是不是……真的讓父親失望了?

随着時間的一點點推移,在逐漸成長中,當年的不甘心和不服氣漸漸變了味,轉而演化出的是一種嚴苛的自律和自覺。

她不斷的訓練,拼命的訓練,将自己僅有的青春揮灑在了那片綠色的營地裏。

因為她覺得只要自己做到足夠優秀,別人根本做不了什麽。

只是後來才發現有些東西,再優秀也改變不了。

秦蠻一想到當年的那些紛亂的事情,心裏的情緒就有些壓不住。

她“唰”地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

旁邊的安遠道被她的舉動給吓了一跳,“怎麽了?”

“沒事,我想趁着最後一個小時午休時間,回去睡一覺。”秦蠻握緊了拳頭,平靜地聲線裏有些澀然。

安遠道聽了,站起身點頭,“也好,那你回去吧。”

反正秦蠻也說了自己今天一個中午跑不到二十秒,那應該就是跑不到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訓練未達标的情況下,就這樣輕易放人。

兩個人等出了訓練場,一個往宿舍樓方向走去,一個往辦公室走去。

安遠道作為教官除了給士兵訓練,還要日常的工作要做。

所以一般午休時間都在辦公室裏簡單地趴一會兒就算是休息了。

剛進了辦公室,就看到陳軍一個人在裏面忙活着工作。

“你怎麽還沒忙完?”安遠道心生奇怪。

以往他們辦公室裏,效率最高的就是陳軍。

一般午休過半他就已經結束完工作了。

可今天午休都快過去了,他居然還沒有結束,這就很讓人驚訝了。

陳軍頭也不擡地寫着字,嗯了一聲,“剛聽了會兒八卦。”

“什麽八卦?”安遠道好奇地問。

居然讓陳軍連工作都不顧也要去聽。

坐在辦公桌前的陳軍把最後一個字寫完,然後才笑眯眯地擡頭,不答反問地道:“你今天給秦蠻加餐了?”

提及到這件事,又加上秦蠻成功留在自己班級裏,安遠道無形間就得意了起來,“沒錯,從一分五十三秒,跑到一分三十秒。”

“就用一個中午?”本來陳軍還想借着這個機會說出的話,因為這個讓人驚訝的成績而吞了回去。

“對。”安遠道看他那副驚愕的傻樣,就止不住地得意,“而且他說,給他三天時間,他能縮短到二十秒。”

陳軍這下眼珠子都恨不得彈出來了。

020 遇到這種兵是福氣!(2)

二……二十秒?

這确定不是在說大話,開玩笑?!

三十秒就已經是很厲害了。

用三天縮短到二十秒,這幾乎挑戰速度極限了!

這能行嗎?

陳軍剛要懷疑,可很快又想到秦蠻那雙淡漠的眼眸。

以他的性格……好像不會是說大話的樣子……

三天,一分二十秒。

陳軍越想心裏越酸。

當時秦蠻要是被分到他班裏,那該有多好啊!

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看當年安遠道接了個刺頭兵太慘,這回給他弄了個這麽乖巧的新兵來彌補他。

氣人!

陳軍看着他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哼聲道:“看把你嘚瑟的!這段時間體能訓練結束,然後就是射擊訓練,我看你怎麽教。”

安遠道揚着下巴,“我當然盡心盡力去教了。”

陳軍聽到他這話,這才想起正事,“盡心盡力?我看你是不清楚今天部隊裏的一個八卦吧?”

安遠道嘴角地笑一頓,“什麽事?”

陳軍幸災樂禍地笑道:“我午休的時候聽到你們班有人在傳,你給秦蠻當衆私開小竈,讓其他士兵很不滿,現在有人正在策劃鬧一出大的。”

他這話讓安遠道的臉當場黑了下來。

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道:“這群兔崽子,就是閑着沒事。”

陳軍一笑,他可不認為那群人真的只是閑着沒事。

安遠道喜歡秦蠻這新兵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我說,你對秦蠻的偏心也多少藏着點,別到時候弄得別人孤立了他,對他反而是壞處。”

部隊講究的是團隊合作。

特別是在戰争的時候,一個人的力量始終是有限的。

只有團隊的配合無間,才能百戰百勝。

但安遠道很是無語地說:“我偏什麽心,那群兔崽子跑了五次障礙賽道就累成死狗樣,我好心讓他們休息一下。然後我又看秦蠻好像還能跑,這才讓她練幾次。”

他不否認自己對秦蠻這個新兵的偏愛和注重。

因為秦蠻這新兵是真的好。

自覺又自律。

有能力不說,性子還不驕不躁。

什麽場合做什麽事,都非常的清楚。

哪裏像其他那群新兵,一個個聽到跑五公裏,心情沉重得如同要去上墳一樣。

一得到機會就躲在一旁休息。

講真話,能帶秦蠻這樣的兵,作為教官真的是一種福氣。

但這不代表他真的無視其他的新兵們。

該訓練的地方他都是統一訓練的。

至于私開小竈……

呵,他要真給那群人開那種小竈,只怕他們逃都來不及吧!

安遠道此時的神情很是陰沉。

坐在旁邊的陳軍看在眼裏,只笑着道:“這話你對我說沒用,得對你那群兔崽子們說。”

“我說個屁!我一個教官,還用得着和他們報備?”

安遠道本來就不爽這群新兵屁大點的事居然想鬧騰,現在還要對他們解釋?

開什麽國際玩笑!

真當他這個教官是紙糊的不成!

可陳軍對此卻說道:“那你也要考慮下秦蠻啊,這才第一天呢,因為你,他要是被孤立了,你好意思?”

“我覺得他并不在乎孤不孤立這種事。”安遠道冷冷一哼。

秦蠻這樣的性子,就算沒這件事,他也不一定能和這群士兵打得火熱。

“那也不利于團隊合作,這會影響他的發展。”

陳軍這話讓安遠道就此沉默了下來。

許久後,他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陰着一張臉,惡狠狠地說:“這群兔崽子,看我接下來怎麽操練他們!”

可随後他又因為陳軍的一番話想到了一件事。

秦蠻這性子有點沉,雖說不上冷若冰霜,但要真和人合作起來,萬一有一言不合的時候,他要怎麽和同隊的戰友溝通?

萬一今天的事真的對他造成了一定的傷害……

想到這裏,他還真的開始有些擔心自己上午做的事連累到秦蠻。

以至于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安遠道壓根不敢私留秦蠻。

這種明明想一手栽培,卻又怕秦蠻被人議論是非的憋屈心情,讓他的臉時刻處于陰沉狀态。

心情不美麗的教官,可想而知手底下那群士兵得多慘。

那幾天一班可謂是愁雲慘淡的很。

一日三餐式的五公裏弄得他們疲憊不堪不說,單雙杠和蛙跳更是穿插式的來。

安教官還美名曰:換口味,免得太單一。

衆人:“……”

這樣為人着想的好教官,他們還能說什麽!

只能——訓吧!

一群新兵短短不過一星期,被操練的那叫一個凄慘。

如同沒娘的孩子。

隔壁班的那群新兵看到他們,相比之下就覺得陳軍對他們好得簡直沒邊,當即更加殷勤訓練了起來,以此不辜負他們教官對他們的心慈手軟。

021 誰要這種待遇!(3)

明明已經是秋季的午後,可偶爾返場的高溫還是能帶着熾熱滾燙的溫度把人烤化。

更別提那些正在跑道上正在訓練的士兵們了。

依舊是一輪簡單粗暴的五公裏。

那群人在連續高強度的折磨下,終于不堪重負。

三十個人的隊伍硬生生的給拉成了一條稀稀拉拉的長線。

“我的老天,這幾天教官是吃錯藥了嗎?為什麽要對我們那麽狠?”

“不知道啊,我感覺再操練下去,大概真得送醫務室去了。”

“我……現在就要去醫務室,我感覺自己的腿已經跑斷了……”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安遠道魔鬼般的怒吼,“誰讓你們慢下來的,給我繼續跑!”

吓得他們腿一軟,差點直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他們哭喪着臉,喘息不停地道:“報告教官,我們……我們真的跑不動了……”

安遠道冷冷地笑了起來,“跑不動?跑不動也給我跑!跑不到标準,就一直給我跑!”

他擺明了和他們磨到底。

“教官,那會跑死人的!”那群人終于是受不住了,差點就跪下來求人了。

連日積累的火氣讓安遠道終于勾起了一個陰測地笑,“你們不是很羨慕這種加餐方式麽,現在我一視同仁,你們還不抓緊時間好好訓練!”

“……”

安遠道這話明顯帶着深意。

那群新兵們又不傻,立刻就聽懂了。

一定是前幾天因為秦蠻私開小竈,石雲傑不滿,私下裏拉着幾個兄弟想告狀的消息走漏被安教官發現了。

該死的!

這一切明明都是石雲傑的事兒,管他們屁事啊!

雖說他們的确也羨慕秦蠻被開小竈,被單獨對待,但從來沒想過真的告狀什麽的。

更別提在經歷了這幾天的痛苦折磨後,他們鬼才要這種待遇呢!

這樣一遍遍的跑,體能在不斷的耗損之下,竟然還要達到規定。

這哪裏是私開小竈,重點培養,簡直就是慘無人道的虐待!是體罰!是惡整!

也不知道秦蠻當時是怎麽熬下來的。

居然能悶聲不吭真的在教官的命令下一遍又一遍。

一想到這裏,不免多了幾分的服氣。

“教官,我們哪裏羨慕了……”其中一名士兵忙不疊地撇清,“我們明明只有佩服啊!”

“就是就是,只有佩服,沒有羨慕。”

“還是五體投地的那種。”

面對那群人的真摯話語,安遠道壓根不理睬他們,只是涼涼地說了一句,“再廢話,晚飯就別吃了。”

那幾個人一個哆嗦,吓得連滾帶爬地往前面跑去。

一群人在好不容易跑完五公裏,結果又被安遠道拉去蛙跳了兩圈。

才一圈,那群人就覺得兩條腿已經徹底不是自己的了。

除了疼,就剩下酸。

汗水不斷地從額角滑落。

衣服都濕了。

一個個東倒西歪地咬着牙堅持着。

直到暮色逐漸來臨。

站在那裏的安遠道看着他們磨磨蹭蹭才剛過半圈,就沖着他們吼道:“都在幹什麽!你們是真不打算想吃飯了,是吧?!行,那咱們就慢慢磨!什麽時候跳完,什麽時候就解散!”

聽到這話,一群人頓時急了起來。

可再急,體能已經耗盡,又能快到什麽地步。

一群人蛙跳完畢,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安遠道說到做到,他們什麽時候結束跳完,就什麽時候解散。

但即使解散,也已經來不及了。

食堂早就已經關了。

他們一個個有氣無力地趴在跑道上。

安遠道已經離開了。

那群男兵癱在地上癱了一會兒,然後三三兩兩地互相攙扶着離開了訓練場。

一邊走,一邊那群人還怨聲載道地小聲嘀咕。

“石雲傑搞什麽!自己不滿想告狀,幹嘛連累我們啊!”

“誰說不是呢!跑就算了,連飯都沒得吃!這一晚上要怎麽過啊!”

“喝水呗,還能怎麽辦。”

“餓一晚上也就算了,問題是,這腿成這樣了,明天起來還能跑嘛。”

那群人越走越遠,聲音慢慢模糊了起來。

可在後面的石雲傑卻一字不落地全都聽了下來。

他沒想到安遠道竟然會得到消息!

那天他的确有不滿的情緒,也說過要去告狀,可到底最後怕安遠道這個教官,所以沒敢去。

結果沒想到居然被洩露了!

這下,事沒幹成,卻被這樣虐了一頓,而且還被其他人給埋怨了,讓他如何服氣!

看着跟着他們一起出去的秦蠻,這時的她也是一身汗水,嘴唇有些發白。

但并沒有讓任何人攙扶,而是一個人沉默地慢慢往外走去。

當即,憤恨不已地做了一個決定!

022 不配當兵(4)

隔天中午吃飯的時候,陳軍急突然間匆匆地跑到食堂,把吃了一半的安遠道給叫走了。

那神色匆促的樣子讓食堂裏的人不禁有些奇怪了起來。

“怎麽回事?”

“不知道啊,教官怎麽突然間就跑了?”

“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看上去好像很嚴峻的樣子……”

那些人看着教官們一個個都離開,便開始衆說紛纭了起來。

只有石雲傑嘴角詭谲地一笑。

恰巧擡頭的秦蠻看見。

兩個人的眼神短暫的一個交彙,石雲傑更加惡劣地笑了起來。

可下一秒秦蠻冷淡地低頭,重新吃起了東西,像是沒看到一樣。

感覺被忽視了的石雲傑不死心地索性挑釁着道:“秦蠻,你和安教官關系那麽好,不如猜下安教官這是幹什麽去啊?”

他的聲音不小。

立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聚集在了秦蠻的身上。

但對此,秦蠻恍若未聞地繼續吃着東西。

石雲傑不甘心,又繼續道:“秦蠻,你有私人消息可別藏着掖着啊,大家同為戰友,分享下呗。”

秦蠻還是不說話。

被無視的石雲傑這下有失面子,但礙于這麽多人,只能壓着聲音提醒道:“秦蠻,我在和你說話!”

可就在此時,秦蠻放下筷子,端着餐盤打算離開。

“喂!你是不是也太目中無人了!”被無視了個徹底的石雲傑這下真是火了,猛地站起來,大步擋在了秦蠻的面前。

徐大胡一看氣氛不對勁,立刻丢下了筷子跑到了秦蠻的身邊。

不僅他,就連蔣信之和許景辭也不自覺地站了起來。

“你想幹什麽!蠻哥不想說就不說,誰規定非要給你搭話了?你是總統啊還是首長啊!”徐大胡皺着眉,把秦蠻擋在了身後。

石雲傑被他這番胡攪蠻纏給氣得恨不能動手,可随後忽地笑了起來,那詭異的笑只覺得滲人。

“是,我的确既不是總統,也不是首長,但不能因為我不高大上,就不理人了吧?!我們好歹也是一個班的戰友,還是說……咱們的秦蠻,壓根就看不起自己的戰友。”

這一通繞下來,徐大胡只覺得頭暈。

不過就是簡單的不理人而已,怎麽就變成看不起了?

他嘴有點笨,不會那麽多彎彎繞。

眼看着秦蠻要身處劣勢,這時秦蠻輕輕撥開了身前的徐大胡,面色清冷地道了一聲:“你不是我的戰友。”

石雲傑一頓,随即冷笑了一聲。

呵!終于說出來了!

沒想到那麽容易就能激怒!

旁邊的蔣信之和許景辭此時眉頭一擰,生怕她的口不擇言會惹到了一大片人。

剛準備上前阻攔。

可誰知那就聽到秦蠻繼續道:“你也不配當我的戰友。”

“……”

“更不配當預備部隊的兵。”

繼而連三的幾句話成功的讓石雲傑變了臉色。

也讓周圍的人面面相觑了起來。

“你說什麽!”石雲傑當即就怒了,“你嚣張什麽!你不就是仗着安遠道偏心你嘛!你有什麽可嚣張的!”

秦蠻語氣很是平靜,陳述道:“你有沒有離開的打算,趁早離開吧。”

這句話徹底惹毛了石雲傑,他猛地一把揮開了她手裏的餐盤。

“哐當——”

一聲清脆的聲響過後。

随之而來的是石雲傑暴怒的聲音,“你說什麽!你憑什麽來決定我的去留!你算老幾!”

眼看着場面似乎是要失控了,周圍的人連忙上前把人攔住。

秦蠻還是站在原地,沒有退後半分。

她淡漠地看着眼前這個張牙舞爪地人,“戰友是可以把後背交付出來的人,你覺得你值得別人交付嗎?”

那雙眼睛太清冷,仿佛能看透到對方的心裏。

石雲傑一愣,“……”

“我不知道安教官去幹什麽,也不想知道,他是教官,我是兵,我只做一名士兵該做的,那就是訓練。其他的,我不好奇,也不想好奇。”

說完之後,秦蠻蹲下身,把餐盤撿了起來,然後繞過他直接離去。

從頭到尾她都是風輕雲淡的寡淡神色。

沒有生氣,也沒有暴跳如雷。

但那一聲又一聲的質問卻比怒吼更有氣勢,逼得人啞口無言。

坐在那裏的苗芃看完了整場後,不禁感嘆,“我這算是知道,什麽叫做四兩撥千斤了!這比直接開打還他媽帥啊!”

那語氣裏有自豪,也有激動。

旁邊的女兵同樣也激動地連連點頭,“我也算是知道,你為什麽迷戀他了,真的……好帥啊!”

“他是我的,你別想了!”

“什麽就你的,他明明是咱們一班的!”

這兩個女兵說的話在安靜的環境裏顯得格外清晰。

石雲傑原本就不爽秦蠻,現在聽到那群女兵還在為了誇他而争奪不休,不由得心煩吼了一聲,“有完沒完!”

苗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吐出了兩個字:“傻逼。”

接着也打算離開。

“你他媽罵誰!”石雲傑剛才已經夠丢人了,現如今還被人當衆罵了這兩個字,哪裏還能忍。

苗芃勾了勾笑,“誰激動我罵誰咯。”

那諷刺意味十足的笑讓石雲傑當即上前,威脅着,“你別以為你是女的,我不敢動手!”

苗芃本來就不爽他很久了,這下他還說這種話,“砰”地一下,把餐盤砸在了桌子上,撸着袖子往前沖,“你別以為你是個男的,就了不起!我既然能進預備部隊,就不是花架子,要輪動手,老娘不會比你差!”

看着兩個人真要動手,一般其他的男女兵連忙上前拉架。

“別別別,大家都是一個班的,別鬧成這樣。”

“你們別鬧了,萬一教官來了怎麽辦。”

“想想這段時間安教官虐人的手法吧,算小的我求求兩位老大了。”

“是啊,真傷不起啊……”

食堂裏瞬間場面就混亂了起來。

------題外話------

結束啦,晚安~

023 被打小報告了(1)

這邊的食堂混亂不堪。

那邊安遠道也同樣氣壓很低。

被陳軍拉出去之後,他在第一時間內就知道了情況。

才知道有人去打小報告去了!

“誰告的狀?”在了解清楚完了之後,他黑着臉就冷聲問道。

陳軍搖了搖頭,“不知道,上面的人沒說。”

安遠道很是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這群小兔崽子,就是閑得!居然還真敢告狀去!”

前幾天他見消息好像有平息的樣子,再加上那群兔崽子被自己折磨得沾床就睡,所以他以為這件事就這麽揭過去了。

可誰料,一個回馬槍殺了回來,殺了他個措手不及。

“反正這回你肯定是惹事了,這沈治是新來的營長,新官上任三把火,正想為預備部隊做點事呢,結果你就撞槍口了。”陳軍對他提醒道。

安遠道氣得咒罵了一句,“該死的!到底是哪孫子幹的好事!”

他在辦公樓下氣得團團轉。

旁邊的陳軍拍了拍他的肩膀,似安撫似玩笑地道:“你可以套路一下營長,當然,只要你敢。”

安遠道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深吸了口氣,往樓上走去。

陳軍也馬上跟了上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到了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叩叩叩——”

“進來。”

在得到了門內人的一聲應答後,門外的兩個人這才推開門,齊齊喊了一聲。

“報告!”

“報告!”

坐在辦公室裏的人這時候後停下了手裏的筆,擡起了頭看向了安遠道。

屋內很是安靜。

陳軍覺得這會兒自己不太合适留下,便開口道:“營長,安教官我已經帶來了,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可還沒等他退出去,就聽到新來的營長大人沈治就說道:“不用,你也一起留下來。”

“啊?”陳軍一怔。

沈治掃了他一眼,問:“有問題?”

“沒,沒問題……”陳軍連連搖頭。

沈治坐在那裏,目測不超過五十歲,一身筆挺的軍裝,神情嚴肅,帶着幾分迫人的姿态,問道:“知道我叫你們來幹什麽嗎?”

兩個人統一口徑,搖頭,“不知道。”

沈治皺了皺眉,又問:“我聽說這段時間新兵之間的相處好像不太融洽。這件事你們知道嗎?”

安遠道和陳軍再次很是統一的沉默了下來。

他們兩個又不傻。

說知道,那說明他們作教官的無能,沒辦法化解。

說不知道,那更加說明他們教官的不盡責。

反正怎麽說都是錯,還不如不說。

坐在那裏的沈治看他們不說話,就知道他們心裏的想法。

索性也就開門見山的說。

“我得到舉報,說一班的安教官訓練期間不公平對待,偏愛某個士兵。有這回事嗎?”

沈治說的話不算留有餘地,讓站在一邊的陳軍皺了皺眉。

倒是安遠道铿锵有力地回答:“報告營長,沒有。我對所有的士兵的訓練都是一視同仁。”

“那為什麽會出現不公平對待這件事?”沈治敲了敲桌子,示意他給個解釋。

安遠道站在那裏,一字一句地回答:“所謂不公平,應該是我讓其中一個士兵多跑了兩次。因為他沒有達到我心目中理想的成績。”

這話沈治是信的。

安遠道在預備部隊多年,該有的教官水準肯定是有的。

“那麽偏愛某個士兵,有這回事嗎?”他問道。

這回,安遠道沉默了下來。

沈治也不說話,就這麽等着。

短暫的沉寂後,就聽到安遠道說道:“偏愛算不上,只是覺得他的性子和能力都非常好,我很想好好栽培。”

沈治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又将目光轉移到了身旁的陳軍,“二班的陳教官也是?我聽說,兩位教官為了争一個兵,鬧得在食堂衆人皆知,還被那個兵給訓斥了。”

這句話,讓在場的那兩個人皆一震。

安遠道連忙說道:“他第二天有寫一萬字的檢讨,還當衆道歉了。”

看他這麽着急的樣子,沈治神情變得微妙了起來,“你還挺袒護他。”

安遠道心頭一個“咯噔”,不知道該怎麽說,只能道:“他真的是無辜的,是我和陳教官覺得他是個好苗子,才鬧了這一出。”

“能讓你們鬧,看來真的很好。”沈治說完這句話後,就沒有再說了什麽。

弄得安遠道和陳軍兩個人直到離開後,還帶着幾分提心吊膽。

“這算事情解決了,還是沒解決?”安遠道很是擔憂地問。

“不知道。”陳軍皺眉,搖頭,“但我知道,秦蠻估計要被我們兩個連累了。”

窗臺,又大片的黑雲沉沉而來。

壓得人心頭有些沉。

024 調走?(2)

果然,陳軍的話一語成谶。

第二天上面就下了士兵調整的命令。

秦蠻,沒有留在一班。

也不去二班。

而是被調去了六班。

這個消息一出來的時候,安遠道幾乎是當場爆炸。

好不容易得到了這麽好的苗子,結果被人打了個小報告,居然白白拱手讓給了六班的季正虎?!

這怎麽能忍!

“不同意,我不同意!”安遠道站在辦公室裏,看着那張薄薄的一張紙上寫着美名曰為為了平均每個班的人數而做适當的調整。

可名單裏卻只有秦蠻一個人!

這麽明顯的事情已經不言而喻了。

“這是上級的命令。”那名營長身邊的勤務兵面容嚴肅地說道。

安遠道心裏頭的火氣在他這句話裏,當即竄了起來,怒喝道:“見鬼的上級命令,我不同意!”

那名勤務兵沒想到安遠道會有這麽大的反應,眉頭擰了起來,“安教官,你說話要想清楚再說。”

“我不同意,想清楚我也不同意!”安遠道這會兒怒火叢生,哪裏有半分理智可言。

同在一個辦公室裏的陳軍立刻上前,壓住安遠道,對着來人不斷地抱歉,“不好意思,這家夥惜材,理解一下,理解一下。”

“那命令我帶到了,我就先走了。”那名勤務兵動了動唇,最後就丢下了這麽一句,離開了辦公室。

“好好好,你去忙吧。”

陳軍等人确定真的離開後,他才拍了下安遠道的肩,輕聲斥道:“你就算不樂意,也不能這樣發火啊,萬一傳上去,你還要不要當這個教官了。”

安遠道盯着桌子上那張紙,氣得不行,“老子就是不要幹了!”

“你發什麽瘋!”陳軍皺眉,對于他的态度很是不滿,“為了個秦蠻,職位都不要了?!”

安遠道臉色陰沉得像是能滴出水一樣,“你不懂!那些兔崽子沒事幹弄成這樣,秦蠻要是這樣走,背後他們要怎麽奚落他!”

陳軍一愣,他一開始以為秦蠻被調走,那就間接承認他安遠道偏心這回事。

所以他不同意,自己也能理解。

但沒想到,原來安遠道是擔心秦蠻被調走,會被人背後議論。

看來,他是真的很喜歡秦蠻這個兵啊。

“可是上級的命令……”

陳軍也很是遺憾和為難地嘆了一聲。

結果,還沒等來得及反應,就聽到安遠道氣沖沖地說:“我現在就讓他收回去!”

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中午午休時分,訓練場上沒什麽人。

他極為快速地穿過訓練場,然後一路往另外一棟辦公樓而去。

空曠無人的樓道裏,只聽到安遠道急促的腳步聲。

走到走廊盡頭,他果斷地敲了敲門。

裏面很快傳來了一個聲音,“進來。”

門,被推開。

安遠道喊了一聲報告,讓低頭工作的沈治頓時擡起了頭。

“安教官,有什麽事情嗎?”

顯然他不理解這個時候安遠道在這個時候來找自己幹什麽。

只見安遠道沉默不語地将手裏的那份通知放在了桌上,“為什麽?”

一看到那張被捏得有些發皺的紙,沈治就明白過來了。

“我認為這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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