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章二十七：聖誕寒夜

章二十七：聖誕寒夜

兩人一出店便感受到了寒冬的凜冽，陰冷幹燥的風刮在臉上冰中帶疼，姜希宇搓着手哈口氣一縮身子挨緊Mike，似是想要躲過這惱人的寒風。他将臉半縮在圍巾裏，溫熱的鼻息熏的他臉色微紅，Mike不動聲色地摟過他，微抖着身子道：“冷的厲害？”

姜希宇點頭，說話時聲音悶悶地從圍巾裏冒出：“冷的很。”

街道上結伴而行的大多是情侶，不時有人望着他們側目。Mike咧嘴笑了笑，頗為自豪地想今夜他們也是其中一員。Mike準備帶姜希宇吃點東西暖身以躲避這寒冷的冬風。飯館裏早已人滿為患，不得已兩人只得選一家路邊馄饨攤，幸好老板搭了帳篷，兩人躲在拐角安靜的等老板上飯。姜希宇饑寒交迫，此時也顧不得周圍都是人，只想跟緊Mike好好填飽肚子。

第一碗熱騰騰的馄饨端上桌後，Mike自然的推給了姜希宇。姜希宇拿了兩個勺子，遞了一個給Mike，兩人就着寒風吃完一碗馄饨。第二碗馄饨很快也上來，姜希宇看出Mike也餓的厲害，只吃了幾個便都給了他。

兩人吃完馄饨覺得全身暖和的很，便又在寒風中穿梭。Mike記挂着聖誕禮物的事情，想了半天也不知送什麽好，見姜希宇不停的哈手，給他選了個毛茸茸的兔子手套。東西并不貴重，倒是實在的很，Mike将手套挂在他脖子上幫忙戴好，順手捏了下他肉嘟嘟的臉頰，這才牽着人繼續逛。

九點多的夜，對于很多人來說正是熱鬧喧嚣的時候。Mike沒準備放姜希宇走，早已打了電話告知晚點來接人。帶着姜希宇到了燒烤攤，兩人點了些燒烤和啤酒作為夜宵。

姜希宇喝酒的次數屈指可數，也沒人敢慫恿他喝酒，除了見徐盈爸爸那次，他的酒量可想而知。Mike酒量也就一般，今夜他卻想要喝點酒，只是因為高興。自然，對着有些排斥的姜希宇，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也有，喝酒暖身。

姜希宇勉強喝了兩杯，臉色當即便是通紅，Mike不敢讓他多飲，自己也只是喝了幾杯便停下。兩人一身燒烤味夾雜着淡淡的酒氣，微醺的走回宿舍。

夜間寒風一吹，兩人那點醉意也消了，只是臉色仍舊殷紅一片。Mike站在校園路燈下，姜希宇上挑的桃花眼圓潤烏黑，一雙眸子沉靜绻缱，眼角處在夜色中氤氲出極淡的丹色來，映着微黃的燈光整個人顯得異常的柔和。Mike劍眉極快的一挑，心口自然而然的狂跳了起來。

姜希宇的劉海被吹亂，他用毛茸茸的手去按，低聲詢問道：“希宇，困了。希宇，可以回去了麽？”

平日這個點他已經睡下了，他又喝了酒困意便止不住。

已經把人留到這個點了，雖覺得不舍得，Mike卻明白也該放人回去了。

可他……

他想了片刻，哈口氣搓熱雙手，捏住那人冰涼通紅的雙耳揉了幾下，直到那人耳根滾燙，這才滿意的笑了笑。

他一笑，姜希宇便也抿唇笑了幾下，有點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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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ke松開手摟過他，将他腦袋按到自己肩頭，嘆息道：“怎麽辦？不想放你走。”

姜希宇呆愣片刻，寒風吹的他臉頰微疼，不自覺的縮着腦袋蹭了蹭Mike的肩頭。雖覺得Mike眼下的行為怪異，他卻更在意Mike的心情。

眨了幾下眼睛，姜希宇埋頭喃喃道：“希宇，還會再來的。”

他的聲音帶着醉意，飄散在夜風中。

Mike心口一震，環住他的雙手用力箍緊了他。兩人皆是一身臃腫，這樣摟抱在一起，竟覺呼吸也不順暢起來。姜希宇掙紮着推開他，微張着唇大口喘氣，一張臉憋的嫣紅無比。Mike親昵地揉了下他頭發，湊到他眼前低聲蠱惑道：“希宇，想回去麽？”

姜希宇點頭，又困又冷他自然想回去。

Mike看他醉眼迷離，黑長的睫毛不時輕顫幾下，一副困意朦胧的樣子，倒是十分可愛。

他看着那人不斷的想就一下，一下就好。

微低頭，Mike星眸明亮，目光沉靜的注視眼前之人勾起了嘴角。緩緩傾身，迎着那人困惑的眼神，Mike伸手遮住他上挑的桃花眼，不待那人發問，雙唇如蜻蜓點水般在他唇上一碰，留下稍顯灼熱的氣息。

唇上溫熱柔軟的觸感轉瞬即逝，姜希宇目之所見一片漆黑，這讓他很不安，無助的等Mike将手拿開。

忽的，姜希宇只覺得眼前一亮，Mike移開了手，姜希宇瞪大眼睛望着咧嘴直笑的人微微晃了神。

為什麽遮住他眼睛，剛才碰到他雙唇的是什麽？

他想開口問，卻僵在當下，他知道那是什麽，那是Mike柔軟的唇。

這一次，不是一觸即離。姜希宇清楚的感受到那人高熱的雙唇含住他唇瓣極重的一吮吸，因太過用力，姜希宇一疼不由挑了下眉，圓圓的眼睛裏滿是驚詫。

他未與人接過吻，卻也曾有過沖動想要親親徐盈，自是明白Mike現在做的事意味着什麽。這事，只能親近的人才可以去做。

他睜大眼睛只瞟到那人高挺的鼻梁，Mike急促的呼吸噴在唇角，灼熱中燒起異樣的酥麻感，這讓他很不适應。但他并不排斥Mike的親近，在那人舌尖試圖探入口中時，略一思索便啓唇相就。

姜希宇的反應讓Mike既驚又喜，他不知道姜希宇是否明白自己在做什麽，這一刻卻也不想弄明白，只想跟随着自己的心。

他想了這麽久，終于在見到這人時明确了自己的心。

想要把他留在身邊，想要一起到老，想要在這寒冷冬夜親親他。

他對Antia一見鐘情，卻未料到有朝一日會對姜希宇日久生情。

世間感情千萬種，遇上了便逃不開。

遇見他，天地回春。

姜希宇第一次接吻，Mike唯一的經驗來自Antia，這一吻顯得異常青澀。兩人笨拙地卷住對方的舌頭纏吻幾下便松開，Mike貼着他唇小心翼翼的親了下，抵着他額頭輕笑了幾聲。眼睛瞄到姜希宇泛着水澤的豐潤雙唇，Mike臉上一紅，耳根處亦燒了起來，他方才那一下好像太過用力了些。

昏黃的路燈将兩人的身影拉長，校園裏狂歡的人陸續歸來，Mike牽着姜希宇往宿舍走，雖陣陣寒風帶來涼意與他心裏的滿足相比則顯得微不足道。

Antia便是在此時打電話過來，Mike咧嘴說了句聖誕快樂，她便溫柔的笑了幾聲，問他近來可好。Mike傻笑着點頭，Macy爽朗的笑聲傳了過來，Mike猜想這人怕又是急不可耐的搶了手機。

她嬉笑着調侃道：“小帥哥，聖誕快樂。這麽多天沒打電話，是不是覺得我家Antia太難追了，改追了別人。我可跟你說啊，Antia你是沒戲了，你争不過我的。”

她洋洋得意，Mike能想象出她嘚瑟不已的模樣，無奈的搖頭，總是說不過太她。

姜希握緊他的手，Mike邊打電話邊側頭關心道：“怎麽了？”

姜希宇低聲道：“Mike要追誰？”

Mike臉騰地一紅，他倒是忘了兩人離這麽近，Macy的話，姜希宇自也是能聽見的。

Mike湊到他耳邊，壓着嗓子低喃道：“追你。”

想當年他追Antia時可是使盡渾身解數，各種讨好法子都試過，說點情話自是不在話下。

姜希宇被他弄的耳根一紅，微微躲開他太過侵略性的氣息，抿緊唇極快地瞥他一眼，淡淡的笑了笑。

他好像聽懂他話裏的意思。

Macy耳尖的很，揚聲道：“你身邊有人！這種日子，這個點，老實交代，身邊人是誰？女朋友？”

Mike噗嗤笑了聲，解釋道：“不是！”

Macy大笑幾聲，她號稱情感專家，對感情極為了解。眼下她篤定這時候留在Mike身邊的一定是他看重的人，不由切了聲，不正經道：“不是女朋友，難道還是男朋友？”

出乎意料地，Mike嗯了一聲。Macy當即便跳了起來，一把拽過Anita驚道：“Mike說他交了個男朋友！誰讓他轉了性？不行，我得見見那人。”

Antia将她推到一邊，拿過電話道：“你想好了？”

“想好了。”

Antia握着手機不說話，若Macy當初能如他一樣果斷，是不是就不會錯過這麽多年。

“這是你的人生，你決定就好。”

兩人到宿舍時，保镖正在路上，楊定欽早已回了宿舍，此時正手拿春宮圖怒氣沖沖的瞪着Mike。

“你動了我的畫？”他咬牙切齒，這畫他光研究資料就廢了大半個月，熬夜作出來這打印出來的第一張便有皺痕，着實把他心疼很了。左思右想，只有Mike弄皺了畫這一可能。這不，人一回來，他便開始興師問罪。

Mike本想解釋，姜希宇卻道：“Mike不是有意的，Mike是為了幫希宇找哨子才弄翻的。”

楊定欽眼中精光一閃，濃黑的眉毛一挑，忽的輕笑道：“希宇看了這畫麽？”

雖說成年人看片又如何，更何況還只是春宮圖。但姜希宇不一樣，沒人給他科普過，即便當初他與徐盈訂婚，胡鐘秀也只是暗示他兩人可以不必分房睡。但姜希宇不懂，他又一人慣了，這才一直堅持一個人睡。也因猜到他不懂，Mike才故意遮住了畫。

此時聽到楊定欽的話，Mike不由一慌，跑到他身邊低聲道：“你做什麽？”

楊定欽白他一眼，盯着微有怒意的姜希宇道：“你應該看看的。你很擅長人像？”

掃了眼他作的畫，楊定欽篤定道。

Mike一臉焦躁，他猜出了楊定欽的打算。只聽他道：“也許我們可以切磋一二，我也可以指點你如何作畫。”他意有所指的搖了搖手裏的畫，滿意地看到Mike憂心不已的一張臉。

那人急得直跺腳，楊定欽暗道太沉不住氣了。

一聽說是切磋畫技，本是一臉冷色的姜希宇緩了神色，微勾着唇角欣喜道：“好。”

Mike懊惱的直咬牙，真不該得罪了楊定欽。他哪知道楊定欽這麽寶貝這畫。眼下只好求楊定欽了。

“定欽，我們來商量下，你能換樣別的和希宇切磋麽？”他搓着手蹙着眉一副楊定欽若不答應便是要他心碎失落的神态。

楊定欽不為所動，瞄了眼姜希宇淡淡道：“你能把他當孩子？還是你決定以後都不做了？或者是你覺得他不必懂？他不懂，你技術行麽？”

這一下，戳到Mike痛處了，唯一一次經驗，卻因自己太快還沒進入正題便草草結束，這讓他追Anita時總覺得太丢人。

他苦着一張圓圓的臉，委屈道：“我第一次嘛，以後會好的。”

姜希宇坐在椅子上看兩人竊竊私語，漸漸擰緊了眉，他不喜歡Mike有事瞞着他。

楊定欽冷哼了聲，只道：“你确定？”

Mike點頭，楊定欽不信任的打量他幾眼，平靜道：“你既然堅持那便随你。”

Mike長常口氣，這事他教姜希宇便好。

保镖很快便到，Mike将他整個人裹得嚴實，又拿出個毯子放車上，讓他路上睡覺時蓋着，這才放人走。

楊定欽看他唠叨個不停，叮囑保镖開慢點，又讓姜希宇蓋緊肚子，到家給他打電話報平安，不由啧啧想，倒不如他也跟去得了。

姜希宇離開後，宿舍一下子冷清起來。Mike裹緊被子暗想他今天覺得溫暖，只不過是因為姜希宇在他身邊。一個人，這冬太難熬了。

作者有話要說：

章二十八：別前重聚

聖誕一過，天氣越發的冷，楊定欽抱緊書一路跑回宿舍，一放下書便倒了杯水暖手。元旦後迎來了為期大半個月的期末測試，他與Mike雖是大四，卻因為留校自修了不少課程需要參加考試。Mike向陶瓊告了假，這些天專心複習，在圖書館、食堂、宿舍間來回穿梭。

天色已晚，楊定欽尚未來得及吃晚飯，此時也不準備出門，随便拿出碗泡面将就着吃了。Mike按照重點整理出詳細的備考筆記，此時聞到泡面味不由擡頭眼巴巴的瞅了眼楊定欽。楊定欽扔給他袋泡面，Mike一邊咬牙拆開，一邊摸出了手機。已經九點，這時候姜希宇應已洗漱好，正在等他的電話。

自上次姜希宇離開後，Mike雖未将話挑明，姜希宇卻隐約覺得他與Mike間的關系似是發生了改變，最明顯的變化便是他每晚都會接到Mike的電話。他是個細心敏感的人，早已發現通常Mike九點會打電話，九點半聽他讀完報紙喝完牛奶後便會挂斷。

楊定欽斜瞥了他一眼，到點打電話這個習慣倒是雷打不動，這樣也好，他怕是下定決心走下去了。将最後一口湯喝完，楊定欽打開電腦開始作畫。白天都用來複習，只好抽空晚上畫點春宮圖。他這人沒有別的愛好，只對春宮圖一類尤為喜愛，覺得能用細膩手筆勾勒這情人間最美好之事是一大享受。春宮圖由來已久，無論是男女魚水之歡亦或是分桃斷袖龍陽之好，皆有其妙處，他見過各類版本春宮圖，有追求寫實的有追求意境的，無一例外皆從人物臉上看出歡喜的神色來。

只不過，他用餘光掃過正專心打電話的Mike，春宮圖除具有觀賞價值外更主要的用處便是科普，對一些經驗不足的愣頭青來說極為重要。雖然時下已經不流行看春宮圖，各類毛片聲畫皆具，更有助于科普，但楊定欽卻覺得春宮圖所繪情事更具情趣，是以才極力推薦Mike去看。

雖然Mike堅稱上次是意外， 他技術沒問題，楊定欽卻不這麽認為。Mike正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之時，面對喜歡的人自是極易沖動，憑着一時沖動雖可行事，總免不了要誤傷，歡愉與痛苦交雜下又怎能全然盡興。

楊定欽一向認為，情人間做愛自是要雙方皆盡興才有意思，若只是為了洩欲倒是失了妙處。他知道Mike并不是那樣的人，卻着實為他的技術擔心。

聽他打完電話，楊定欽鼠标直點道：“要不要我給你找幾本春宮圖看看，或者選本我畫的？”

Mike臉色一紅，他雖有想過這事，但一想到姜希宇不解的眼神，便不敢輕舉妄動。這半個月兩人也只見過一次，他也只敢乘機親幾下，其他的倒是只敢想。

楊定欽一看他那神色，便知道他怕是也忍不了多久，又道：“幹脆點！”

Mike撓着頭發，眼神飄忽緊張道：“你說我看片會不會快點？”

楊定欽白他一眼，說的他和Antia那次前沒看過片一樣。

“你實戰會更快！”楊定欽哼聲道。

Mike不說話，楊定欽眼睜睜看着他臉上燒了起來，暗道真沒出息。

期末測試後，楊定欽便準備回家，他家在南方，車票早已提前買好，他一走宿舍就只剩下了Mike一人。蛋糕坊寒假關店，陶瓊雖是本地人今年卻陪着小可回家過年。按他的意思，等小可畢業後便準備結婚。Mike想了下也就明年的事，看來他得提前準備好份子錢。

他在北京這邊朋友不多，這三人一走，他一人冷冷清清的也不願在學校久留，恰好Macy打電話問他哪天回香港，他便買了機票，也該回去處理下自己的事。

機票是十天後的，Mike打包好行李給胡鐘秀打了電話，說學校要閉校，他這幾天沒地方住，能不能到她那借住幾天，臨走前他想陪陪姜希宇。

他要來，胡鐘秀自然高興，姜希妮倒是不樂意。這小子本就天天給她哥打電話，現在又要住過來，簡直都快纏上她哥了。

Mike一大清早拖着行李箱走進姜家大門時，姜希宇正揉着眼睛坐在客廳等他。姜希妮一臉困意的瞪他一眼，這才轉身回屋補覺。胡鐘秀一大早就去公司，她今天不用出門，這才陪着姜希宇等Mike。

唐阿姨将Mike的行李放到客房，Mike将手裏的蛋糕遞給姜希宇，“陶瓊昨夜臨走前特意給你做的。”

這是他央着陶瓊做的，底層是烤焦的脆皮巧克力蛋糕，中間抹了一層黃油，豎着疊了幾塊新鮮草莓，又別致地塗了花瓣奶酪，襯的頂端草莓越發的紅豔。這草莓塔蛋糕即便不吃，看着也賞心悅目。

時間尚早，這蛋糕兩人也沒吃，讓唐阿姨收在一旁。

閑來無事，Mike便去畫室看姜希宇作畫。房間裏開了暖氣，姜希宇穿着低領米黃色毛衣安靜的作畫。他這人喜靜，一旦沉溺一事便能幾小時不說話。Mike始終安靜地陪在一旁，看他畫好了一張人像。姜希妮中途來過一次，見兩人都不說話便極輕的合上門。

姜希宇一擱筆，Mike便幫他按了幾下肩膀。Mike年輕力壯，下手力道不輕，姜希宇挑了幾下眉有些吃痛。似是察覺到姜希宇身體有些僵硬，Mike不由放輕了力道，湊在他耳邊低聲道：“為什麽畫陶瓊？”

他說話時有意貼近他，溫熱的雙唇輕貼着他耳垂，吐息間便是撩撥人心的熱浪。姜希宇渾身一凜，便發覺耳垂被人舔弄繼而卷入唇中，牙齒輕輕噬咬的酥麻讓他不由顫了幾下。Mike雙臂将人摟在懷裏，含住他耳垂親吻，任由那人在他懷裏漸漸軟了身子。

姜希宇瞪大眼睛，暗想這人最近好似極喜歡親近自己。雖尚未适應他随時而來的親吻，姜希宇卻開始習慣他的氣息，對他越來越親昵的舉動一律采取默許的态度。這讓Mike有些得寸進尺，唇舍滑過頸側咬了下，腦袋搭在他肩頭，點了點畫悶聲道：“畫的還真像。”

聽Mike說他畫的像，姜希宇眨巴着眼睛輕笑道：“希宇，記得很清楚。”

Mike揉了下他毛茸茸的頭發，将心裏淡淡的失落藏起來，嘆氣道：“希宇畫的真好。”

可是為什麽要畫陶瓊呢？

姜希宇嗯了聲，Mike便摟着他不說話。

“希宇，很喜歡蛋糕。希宇……希宇……希宇想要謝謝他。”

他斷斷續續的說完，慢慢轉身頓了片刻，主動抱住了Mike。

Mike一愣，忽的請拍他後背咧嘴笑了幾聲，他并沒有生氣。這人還真是敏感。

“希宇做的很好，畫先放在這，開學後幫你送給陶瓊。”Mike猛的一抱他松開道：“希宇剛才是誤會我生氣了麽？”

姜希宇怔怔望着他，點頭。

Mike貼着他唇角親了下，含着他唇瓣低低笑道：“我真高興。”

姜希宇不明所以的望着他，Mike微微退開盯着他漆黑雙目，止不住笑道：“希宇這麽在意我，是喜歡我吧。”

Mike明亮的雙眼中滿是笑意，這讓本就俊朗帥氣的他顯得極為陽光。姜希宇很喜歡Mike的笑，那是一種暢快惬意的笑，姜希宇覺得那笑具有魔力，會讓他的心口發軟，不自覺的随他勾起唇角，微微而笑。

他喜歡他的笑，自然也喜歡他。

姜希宇輕抿唇，圓潤的桃花眼因笑意染上一抹極淡的風情，眼尾微翹睫毛黑長，此時笑來倒似水汪汪的一片，直讓人不由膠緊目光緊盯着他。

他的眉眼含笑，淡淡紅暈爬上臉龐，在眼角處如胭脂般淡淡暈開，似醉非醉好不醉人。

Mike覺得自己醉了，醉在他這輕柔淡笑中，這讓他心頭一熱，鬼使神差的道：“希宇，我喜歡你。”

姜希宇點頭，輕描淡寫道：“希宇知道，希宇也喜歡Mike。”

他說的如此随意，倒讓Mike滿腔柔情不知如何表達，只好讷讷道：“你知道就好，還記得我說過的話麽？希宇想過和Mike一起生活，讓Mike陪在你身邊麽？”

姜希宇微低頭，緩緩道：“希宇，還在想。”

Mike沒料到是這個答案，一時間不知是悲是喜，只好道：“那希宇快點想。”

“希宇，會快點想好。希宇，不會讓Mike一直等的。”

他并不是全然懵懂無知，早已明白Mike在向他讨個承諾。對于言出必行的姜希宇來說，一旦給了承諾便沒有反悔一說。他很在意Mike，與他有關的事自是要慎重。

Mike并沒有催他，只是親昵地摸了摸他紅通通的耳垂。姜希宇身邊只有他，他早晚會明白能陪他一生的只會是自己。

兩人在畫室呆了一上午，再出來唐阿姨已經備好了午飯。

這一頓飯吃的極其慢，姜希宇堅持自己動手，就連蝦也沒讓Mike幫忙剝。Mike心思全在他身上，只吃了幾口便停下等他。姜希宇時不時望他一眼，有些忐忑，似是擔心讓他久等。Mike便咧着嘴笑的沒心沒肺，夾口菜咽下去。

姜希妮看他對大哥那麽耐心，第一次對着Mike時有了好臉色，在唐阿姨不停唠叨讓Mike夾菜時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