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按照規則, 下一輪蕭穹和弗雷德攻守互換。

弗雷德心疼地摸了摸飛鼠的腦袋：“辛苦了，艾拉！”

艾拉蹭了蹭他的指頭，發現其他人看向這邊, 立刻“嗖”地鑽回了他的帽子裏, 然後又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看向顧星眠的方向。

顧星眠正拉着蕭穹嘀嘀咕咕。

他把自己的想法說完後, 忐忑地看向蕭穹：“可行嗎？”

蕭穹思考了片刻, 才道：“可行！”

有了蕭穹的這句話, 顧星眠頓時放下心來。

從蕭穹被人選擇開始, 他心裏就憋着一股氣。

他倒不是為了證明自己，只是不想成為蕭穹的拖累。

萊特問他們：“準備好了嗎？”

蕭穹看了眼顧星眠，顧星眠點點頭, 他這才道：“準備好了。”

萊特提醒：“還用不用再看一眼輔卡什麽的？”

蕭穹搖搖頭。

他先前抓弗雷德的時候, 便已經對那五張輔卡的功能心中有數了，并不需要再看。

萊特将那五張輔卡遞給他, 又讓他們去站位置。

站定後, 顧星眠卻突然開始緊張了。

他到底是在和平環境中成長起來的, 對所謂戰鬥的理解，都是來自游戲裏, 如今卻是要真刀真槍的對戰，再怎麽說服自己, 心裏多少都是沒底的。

蕭穹似乎感覺到了什麽, 回過頭道：“別擔心，有我呢。”

這樣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卻莫名地充滿了力量。

顧星眠伸出手。

蕭穹一愣, 但也跟着将手擡起來。

顧星眠和他擊掌：“放心, 我們不會輸的！”

手掌一觸就分, 蕭穹不禁握緊拳頭，好像這樣就能将手心裏的那抹溫熱留住。

“嗯。”

萊特看了看雙方：“開始！”

同學們都興奮地期待着弗雷德出招，但出乎意料的是，第一個出招的反倒是蕭穹。

他居然沒有轉身就跑，而是迎着弗雷德他們沖了過去。

弗雷德措手不及，還以為還在上一場，那種面對蕭穹時無能為力的恐懼又一次湧上心頭，竟下意識躲開了。

絢爛的火光瞬間隔絕了弗雷德的視線。

等到弗雷德反應過來，他們之間已經隔出了一條長長的火線。

就是這麽一個破綻，蕭穹與顧星眠已經一人一個方向跑出了很遠。

弗雷德又後悔又憤怒。

蕭穹你真是欺人太甚！

“艾拉！”

随着他的呼喚，飛鼠瞬間變大，他跳上飛鼠的後背，滑翔通過了火線。

但此時，顧星眠已經跑進了那片灌木林，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其中。

而蕭穹則是跑向和他完全相反的喬木林中。

弗雷德猶豫了片刻。

要是遵從內心，他現在就要不顧一切沖向蕭穹，像他當初對自己做的那樣，逼他用完所有輔卡，最後不得不束手就擒。

但他最終還是冷靜下來。

他從一開始的打算，就是抓顧星眠。

蕭穹的強有目共睹，尤其是經過上一輪後，他更加篤定。

蕭穹要是想，哪怕不用輔卡，恐怕都能在這林子裏把自己放風筝給放死。

反倒是至今沒有表現出任何特殊能力的顧星眠，去抓他恐怕還有點機會。

弗雷德決定後，便也不再猶豫，轉身往灌木林而去。

但他沒想到，他不理蕭穹，蕭穹竟然還回頭來騷擾他們。

要去抓他吧，他轉身就跑，根本抓不到還浪費時間，不抓吧，那些砸過來的石子樹枝又真的很煩人。

弗雷德那氣憤又無可奈何的表情，把圍觀的同學們都看樂了。

“弗雷德好慘啊！”

“他居然能夠無視蕭穹的騷擾，專心去追UR卡，這定力我服了！”

“我要是他，恨不得這場輸了都要把蕭穹給揍一頓！”

埃裏克撞了撞扶風凜的手臂：“阿凜，你看出老大和星眠的戰略沒？”

扶風凜也有些疑惑：“看起來，應該是老大故意挑釁弗雷德，讓他來追自己，然後星眠趁這機會躲起來，不過弗雷德比想象中冷靜，沒有上當。”

埃裏克若有所思：“就算他沒有上當，這麽長的時間也足夠星眠躲起來吧，灌木林本來就比較大，而且那邊樹木更密一些，非常遮擋視線，別的不說，躲個二十分鐘應該沒問題吧。”

蕭穹抓住弗雷德的時間是十二分二十一秒，只要顧星眠躲藏的時間超過這個，那就贏定了。

“那可不一定哦。”宋南亭突然加入讨論。

埃裏克：“？”

“艾拉的嗅覺很靈敏。”宋南亭說道，“如果想要靠躲來贏，那就是天真了。”

站在灌木林邊的弗雷德也是這樣想的。

艾拉縮小回原本大小，蹲在弗雷德掌心。

弗雷德摸着艾拉的腦袋：“去吧艾拉，把他找出來！”

艾拉粉色的小鼻頭聳了聳，從弗雷德掌心跳下去，飛膜張開，滑翔到一棵樹上，然後又毫不猶豫地滑向另一個方向。

弗雷德捏住一張束縛輔卡，跟上艾拉。

而蕭穹依然不近不遠地跟着他們，騷擾他們。

弗雷德現在對他已經沒脾氣了，只能在心裏默念“心平氣和”，全程無視他。

突然，弗雷德感覺到前方一陣開闊，這才發現他們竟然走出了灌木林，一條河出現在他們眼前。

而艾拉也停了下來。

氣味竟然在這裏斷了。

……

埃裏克恍然：“水可以隔絕氣味，星眠肯定是躲到水裏了，這樣就算小飛鼠嗅覺再強，也不可能那麽輕易地找到他！這策略厲害啊！”

立刻就有其他人反駁道：“但是這條河又不寬，藏在裏面沒什麽遮擋，艾拉還能飛，從天上看很輕易就找到了。”

“未必。”扶風凜比他們觀察得更仔細，“艾拉好像怕水。”

“？？？”

……

弗雷德站在河邊，心中驚疑不定。

他不知道顧星眠是誤打誤撞，還是真的知道艾拉怕水，但他現在的确進入了一個進退維谷的地步。

如果要去追就必須跟艾拉分開，但不去追，就這麽認輸他又不甘心。

而且他必須快點決定。

光是站在河邊，艾拉已經吓得快要僵硬了。

弗雷德咬牙下定決心：“艾拉，你去岸邊等我，小心一點！”

艾拉乖巧地點點頭，迅速滑到了岸邊的樹上。

弗雷德拿出兩張輔卡，一張輔卡化作一道冰晶落在水面上，形成了一小塊冰面，他跳到上面，随即用另一張在前方又形成了一塊冰面。

他就這兩張輔卡來回用，一直追到了河中央，果然看到了在水裏奮力游泳的顧星眠。

弗雷德精神一震，加快速度追上去。

眼看着就要追上顧星眠，他卻突然下潛，弗雷德急忙拿出束縛卡，對準顧星眠扔了過去，可他沒想到的是，它竟然完全沒有碰到顧星眠的身體，失敗後又重新化為卡牌沉了下去。

弗雷德：“！！”

他不信邪，又拿出一張攻擊卡牌，可是這麽近的距離，還是失敗了。

弗雷德怔住了。

他突然想起校內選拔結束後，朱利安氣不過攻擊了顧星眠，但那暗器卻并沒有攻擊到顧星眠，反而射到了牆上。

事後他聽朱利安嘀咕過，說他明明是對準顧星眠攻擊的，當時甚至還進入了戰鬥狀态，原本百分之百會命中的，結果卻莫名其妙失敗了。

難道，這就是UR卡的能力？

看着視頻的同學們也議論紛紛。

“弗雷德怎麽回事！這麽近的距離，居然兩次攻擊都落空了？”

“可能是意外吧……”

“一次叫意外，這都兩次了，也太奇怪了吧！”

埃裏克和扶風凜對視一眼，都想到了蕭穹之前說的顧星眠的新技能。

埃裏克：“難道……”

扶風凜用食指抵住嘴唇，示意他噤聲：“別說話，等下了課再問他們。”

埃裏克立刻閉緊嘴巴，瞪大眼睛盯着屏幕，想要驗證自己的猜測。

只見顧星眠跟游魚一般，趁着弗雷德發愣的這一瞬，又迅速往前游了一段距離。

甚至還鑽出水面，揚了揚弗雷德的那張束縛卡：“這是我在水裏撿到的，應該不屬于那五張輔卡的範疇吧，是不是也可以用？”

萊特：“……”

他是沒想到還能這麽鑽空子，但規則裏确實沒有說，于是只能無奈地對着控制器說道：“可以。”

他的聲音通過攝像頭傳到了顧星眠和弗雷德的上方。

顧星眠表情一喜，連忙對弗雷德道：“兄弟，再扔點輔卡過來！”

弗雷德：“！！！”

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讨厭的神之卡牌！！

然而生氣歸生氣，他到底還是沒有完全喪失理智，在知道顧星眠可能有技能避開攻擊，他當然不會再傻乎乎地給他送卡，但如果繼續僵持，超過了時間，也是他輸。

弗雷德拿出一張範圍攻擊卡牌，這就不需要瞄準了，直接朝着顧星眠使用。

可這時，一塊巨大的盾牌擋在了顧星眠的前面，原本的攻擊也全砸在了盾牌上，躲在後面的顧星眠毫發無傷。

弗雷德這才發現蕭穹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追了過來，并且毫不客氣地用剩下的輔卡朝他發起攻擊。

弗雷德：“！！！”

他手忙腳亂地躲過蕭穹的攻擊，卻差點從冰面上掉下去。

艾拉怕水，作為他的馭卡師，弗雷德也好不到哪裏去，否則他當初就直接下水去抓顧星眠了，也不至于現在被他們倆堵在河中央，騎虎難下。

明明他才是攻方啊！！你們兩個守方這麽嚣張地反客為主，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看着弗雷德被蕭穹和顧星眠這麽戲弄，原本還在看笑話的同學們都紛紛轉為了同情。

“弗雷德好慘……”

“要是他不怕水，可能就贏了，可惜……”

“這樣看來，蕭穹他們應該贏了。”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蕭穹和顧星眠穩贏的時候，意外卻發生了。

艾拉原本一直在岸邊遠遠地看着他們，看到弗雷德來到水中央後，他急得直啃爪子。

在看到弗雷德差點掉下水後，他再也忍不住了，身體驟然變大，如一只風筝般朝着他們飛去，想要把弗雷德救出來。

可是他實在是太害怕水了，滑翔到河中央的時候，再也無法克服心裏的恐懼，身體像是被放了氣般迅速縮小，直直地朝下方墜落。

“艾拉！！”

弗雷德目眦盡裂，驚恐之下完全忘記他還能将艾拉收回精神體，直接紮進了水裏，要去救艾拉。

顧星眠雙腿蹬水，轉向了艾拉的方向。

幾乎是同一時間，蕭穹用掉手中最後一張輔卡——空氣彈，強大的沖力讓顧星眠如箭一般沖了出去。

眼看着離水面越來越近，艾拉大大的眼睛裏滿是恐懼，身體更是僵硬得無法動彈。

可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掉進冰冷的水裏時，一個充滿安全感的懷抱接住了他。

顧星眠的頭發還滴着水，卻小心地不讓水珠掉到艾拉身上，看着眼睛裏還殘留恐慌的小飛鼠，他溫柔安慰道：“沒事了，別怕。”

艾拉：“！”

神情立刻從o((⊙﹏⊙))o變成了o((￣︶￣))o

顧星眠讓艾拉趴在他頭頂，朝着岸邊游去。

而另一邊，蕭穹也把嗆了兩口水的弗雷德給救了上來，并且為了防止他害怕亂抓人，還将顧星眠給他的那張束縛卡給用上了，拎着被捆成粽子樣的弗雷德就這麽上了岸。

圍觀衆人都呆住了。

“啊這……”

“我沒記錯的話，弗雷德才是攻方吧？”自己被捆起來了可還行？

同學們不約而同地看向萊特和戴柏羽：“萊特老師，戴教官，這種情況……算誰贏啊？”

他們根本不知道，萊特的內心也在抓狂中。

事實上，在路德維希·格溫的戰鬥視頻中，他就是和他的神之卡牌在逃跑的過程中，利用襲擾戰術和對方周旋，不斷地消耗對方，直到最後反敗為勝。

他原本是想等同學們都感受一遍這種情況下的不容易，然後再放出路德維希的視頻，好讓他們對所謂的“戰略性逃跑”有更深的理解。

畢竟正常情況，不都應該像上一輪的弗雷德那樣嗎？

現在可好，蕭穹這麽個糟心玩意兒不按理出牌，直接就把其他學生的思路給帶歪了。

完全沒有人再想起這堂課的主題，所有人都在讨論，在只有五張輔卡的情況下，守方要如何坑死攻方。

萊特：……

我看你們是要坑死我！！！

戴柏羽同情地看了眼萊特，其實他還是很欣賞蕭穹的，但這種時候還是不要說出來紮萊特老師的心了。

沒多久，他們就看着蕭穹他們從河那邊走回來，顧星眠懷裏抱着艾拉，小飛鼠的爪子輕輕地勾着顧星眠胸口的衣服，幸福地蹭着，完全忘記了走在最後的失魂落魄的自家馭卡師。

埃裏克興奮地朝蕭穹沖過去：“老大！太牛了！！”

蕭穹一閃步，直接躲過他過于熱情的擁抱。

在他後面的扶風凜還是細心一些，早早準備好了毛巾：“先擦擦。”

蕭穹接過毛巾，卻是直接罩在了顧星眠的頭上，并且順手就給他擦了起來。

“诶！”

顧星眠眼前一片昏暗，頭頂或輕或重的力道傳來，如同電流一般經過脊椎，一直來到腳底板，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別動。”蕭穹低沉的聲音隔着毛巾傳來。

顧星眠讀小學以後就沒人給他擦過頭了，男孩子糙得很，洗完頭發随手一擦，或者直接不擦，就這麽滴着水也是常事。

顧星眠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又說不出來。

算了，就把他當成是tony老師好了。

顧星眠催眠自己。

tony蕭給顧星眠擦完了頭，把毛巾披在他身上，然後随手捋了一把自己的頭發就當完事。

一行人來到表情複雜的萊特老師跟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刷”地轉向蕭穹和顧星眠。

蕭穹皺起眉頭，不動聲色地用身體擋住顧星眠。

萊特的心情此時已經漸漸平複下來了，輕咳：“剛剛這一輪，算……蕭穹方勝。”

雖然早就猜到了結果，但弗雷德還是失落地握緊了拳頭。

就在這時，一雙手托着艾拉遞到了他面前：“一時的勝負不算什麽，別在意。——艾拉很擔心你呢！”

弗雷德擡起頭，怔怔地看着顧星眠。

他的臉上沒有嘲諷或者同情，就是很自然的表情，等艾拉跳到他身上，他便揮了揮手，又回到蕭穹身邊。

艾拉蹭了蹭弗雷德。

弗雷德回過神，低聲道：“讓你擔心了。”

顧星眠沒有多想，“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嘛，從小到大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雖然一開始很生氣弗雷德故意針對他的策略，但過了這麽久，氣也消得差不多了，況且，弗雷德不顧一切地沖過來救艾拉，還讓他挺感動的。

埃裏克他們正圍着蕭穹問剛剛比賽的細節。

蕭穹微微皺眉：“不是我，剛剛的計策是星眠想的。”

衆人驚異地看向顧星眠。

顧星眠知道弗雷德挑蕭穹做對手，就是因為他這個弱點，所以才決定将計就計，用自己引誘他。

埃裏克急忙問道：“那你怎麽知道弗雷德和艾拉怕水的？”

顧星眠眨了眨眼：“第一輪的時候，我沒有參加，就一直在旁邊觀察，發現他們都是繞着那條河逃的，而且我讓蕭穹多試試弗雷德和艾拉的戰鬥習慣，就發現他們對水相關的輔卡躲避的幅度更大一些，所以才想試一試。”

衆人恍然。

弗雷德卻意識到了什麽，問蕭穹：“所以第一輪的時候，你不是故意戲弄我，而只是為了試我們的戰鬥習慣？”

蕭穹淡淡道：“我戰鬥的時候從來不做多餘的事情。”

弗雷德抿了抿唇，直直地看向他：“我輸了。”

埃裏克嘀咕：“你不是本來就輸了嘛……”

弗雷德卻好似放下了沉重的包袱，看向顧星眠：“剛剛在水裏的時候，我的攻擊明明對準了你，但卻沒有命中你，這是……你的技能嗎？”

他的話一問出來，所有人都安靜了，連萊特和戴柏羽都支起了耳朵。

誰讓顧星眠實在是太神秘了，至今都沒人知道他的技能。

顧星眠笑起來：“這個啊……這可不是技能，只是簡單的水的折射而已……”

猜到弗雷德和艾拉怕水之後，他就覺得他們應該很少在水上戰鬥，再加上馭卡師們不學物理，他才膽大地用了這個辦法。

而且在上一輪的時候，他就發現弗雷德性格謹慎，更喜歡用高精準度的單體攻擊輔卡，在折射存在的情況下，他越精準，反而越容易失敗。

于是顧星眠就利用了弗雷德這個性格特點，而弗雷德也并沒有讓他失望。

顧星眠講解了一下折射原理。

立刻有同學恍然：“沒錯，我之前只知道水裏的東西好像比我們眼睛看到的要偏一點，但不知道為什麽，原來是這樣……”

顧星眠被他們簇擁的，簡直快得意忘形。

沒想到自己還挺有戰鬥天賦的嘛！

這時，一陣冷風吹過，衣服沒有幹的顧星眠抖了抖，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蕭穹立刻走過來，把圍着他的人都驅趕走：“回我的精神體，帶你回去換衣服。”

顧星眠揉了揉鼻子，知道這時候不是任性的時候，畢竟神之卡牌沒法用治療卡，真要生病了可就麻煩了。

蕭穹又向萊特請了假。

他對自家神之卡牌格外嬌慣的事情，萊特早有耳聞，只能無奈地揮揮手，讓他快去快回。

蕭穹一走，其他同學立刻争先恐後地舉手要當守方。

萊特：“……！”

他沒好氣道：“當什麽當，先看格溫上将的視頻！”

“唉——”

衆人失望萬分，在攻擊型守方的誘惑面前，連之前很期待的格溫上将的視頻也變得索然無味了。

只不過當萊特将視頻播放出來後，衆人的目光還是很快就被吸引了。

格溫上将是一個看起來很溫和斯文的男人，但他的神之卡牌卻是一只威風凜凜的，長着一雙翅膀的白色老虎。

“好酷啊！”

“這麽厲害的卡牌居然也只是SSR嗎？！”

“你說的什麽廢話……”

戴柏羽說道：“格溫上将的神之卡牌被稱作當世最強的SSR之一，如果你們以後能加入第一軍區，就能見到他了。”

這話說得同學們熱血沸騰，也不再争着吵着要試試攻擊型守方了，熱情百倍地投入學習之中。

而另一邊，唯一的UR卡顧星眠正嬌弱地在蕭穹的精神體裏哼唧。

蕭穹無語：“剛剛不是還挺精神的嗎？”

顧星眠：“那麽多人呢！我堂堂UR卡不要面子的啊！”

蕭穹揉了揉額頭：“默契度零分的時候，怎麽就沒想過面子這回事？”

顧星眠不說話了。

蕭穹有點後悔，他就是習慣性地跟顧星眠鬥嘴，沒想到顧星眠平時大大咧咧沒心沒肺，也會在意這種事情。

正當他猶豫要怎麽解釋的時候，就聽見顧星眠說：【機器是很死板的，他哪懂什麽叫默契不默契的。】

蕭穹：【？】

【之前在水裏的時候，我們不是挺默契的嘛！】顧星眠嘟囔，【你就別在意了……】

蕭穹停住了腳步。

精神體裏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是顧星眠倦極睡了過去。

那一刻，蕭穹覺得，自己的精神體似乎都因為他變得柔軟了。

然後，他就感覺到顧星眠在他的精神體裏打起了小呼嚕，并且因為太累睡出了豬叫。

蕭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