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顧星眠在蕭穹精神體裏睡了一晚, 第二天起來，又是活蹦亂跳的了。

一打開宿舍門，就看到在外面等着的埃裏克和扶風凜, 還有瞬間沖上來的菇菇和哈曼。

顧星眠抱着菇菇, 聽着埃裏克和扶風凜說着昨天的課程內容，恍然有種大學跟同學一起趕早課的錯覺。

埃裏克抓着頭發開始抱怨：“你們都不知道, 昨天你們走了以後, 課程是有多麽慘烈, 戴教官就算了, 但是怎麽連萊特老師也變得那麽兇啊！”

扶風凜冷笑：“讓你平常好好訓練，你不聽，總是偷懶, 現在知道厲害了！”

顧星眠和埃裏克同時縮起了脖子。

想他之前因為不樂意待在蕭穹的精神體裏, 不僅自己偷懶跑出去玩，還拐帶了菇菇和哈曼, 聽到這種話簡直心虛。

蕭穹發現今天顧星眠不同尋常的安靜, 不禁看向他, 卻發現他神情嚴肅，似乎在做什麽困難的決定。

他正想問顧星眠, 就見他猛然擡起頭，鬥志昂揚道：“今天的訓練一定要百分百完成！”

蕭穹：“……”

他這是受什麽刺激了？

不過顧星眠的鬥志只持續了半個小時。

等他們來到訓練場的時候, 聽完今天的任務後, 顧星眠整個人頓時就蔫了下去。

萊特老師拿着訓練板，嚴肅地說道：“四校聯賽的比賽內容以及地圖只會比校內選拔的更複雜更困難，你們昨天也看了格溫上将的視頻, 他最後之所以能反敗為勝, 除了和神之卡牌配合默契, 戰術高超，更重要的是，他對于各種地形的熟稔，更是憑借這種能力，他才能将對手玩弄于股掌之中。”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看了一眼蕭穹和顧星眠。

其實昨天顧星眠那一招也多少是借用了地形之便，倒和格溫上将有異曲同工之妙。

顧星眠也想到了這點，不過他心裏清楚，昨天能贏更多是僥幸，但凡艾拉和弗雷德沒有那麽怕水，又或者，弗雷德一開始就用範圍攻擊，自己根本撐不到蕭穹過來。

而四校聯賽靠的是實打實的本事，不可能靠這一點小聰明走下去。

只是，他看着訓練板上的任務，還是忍不住腿軟。

新的訓練場上一共有十種地形，必須在規定時間內通過所有地形才算達标，而且馭卡師不能使用輔卡，必須和神之卡牌配合一起通過。

這話一出，衆人立刻哀叫連天。

“這地形就夠複雜的了，為什麽還會被攻擊啊！”

“時間這麽短，還不帶輔卡，光靠腳跑怎麽可能通過啊！”

玙——淅——

這時候，神之卡牌是武器的馭卡師就很羨慕擁有異獸的同學了，畢竟大部分異獸都能代步，像是弗雷德家的艾拉，甚至可以當做能飛，過這種課程簡直輕而易舉。

不過弗雷德臉色也不太好的樣子，畢竟其中一種地形就是水路，正中他的死穴。

當然，他們再怎麽難，也比不上顧星眠難。

就在他即将打退堂鼓的時候，肩膀上輕輕壓了一只手掌：“別擔心，有我呢。”

他回過頭，看到蕭穹一如往常的淡定神情。

心裏的那點畏懼和退縮漸漸散去了，他用力揮了揮拳頭：“幹他丫的！”

等他們準備好，萊特帶他們來到新的訓練場，等他們走進去後，就看到面前出現了一座陡峭的山峰，山間雜草叢生，幾乎看不到路。

所有人都不禁咽了口口水：剛開始就來這麽難，不是吧！

而萊特完全沒了以前和藹可親的樣子，冷酷道：“我再提醒一次，這是單人任務，只允許馭卡師和神之卡牌彼此合作，其他人不能相互幫助，否則就算失敗，明白嗎？”

顧星眠：“……”

他總覺得這話就是對自己說的。

萊特說完注意事項，便毫不留情地喊了開始。

衆人立刻手忙腳亂地開始爬山。

沒有輔卡的協助，大家一開始還很不習慣，但很快，就有人找到了和神之卡牌的合作方式，開始各顯神通。

莫莉噴出一道白色蛛絲，緊緊地纏住前方的樹幹，而妮娜就抓着蛛絲迅速往上。

另一名使用飛索的同學也是差不多的方法，用飛索抓住前方的山壁，速度也不慢。

不過最快的還是弗雷德，這樣的山林簡直就是最适合艾拉發揮的地方。

才開始兩分鐘，所有人就很快拉開了差距。

蕭穹和顧星眠被遠遠甩在後方。

顧星眠咬着牙，不去看越過自己的人，只是專心看着腳下的路，他知道自己是個普通人，身體素質各方面都比不上他們，但從決定“幹他丫的”開始，他就沒想過放棄。

換做是平常，或許他就會偷懶撒嬌讓蕭穹背他了，但現在不一樣，他們是隊友。

訓練時，蕭穹可以背他保護他，那之後的比賽呢？

既然所謂的神明将他們綁在了一起，那他至少不想成為蕭穹的負擔，也正好看看，自己的能力到底能到哪一步。

蕭穹看着他白着的臉，汗水順着額頭流下來，身上也被蹭了一道道灰印子，他卻渾然不覺，一雙眼睛裏滿是不服輸的韌性。

這是顧星眠從未有過的狼狽樣子，但蕭穹卻被他打動了。

他理解了顧星眠，沒有提出要幫助他，只是放慢了速度，默默跟在他身邊。

顧星眠也慢慢找到了自己的節奏，速度竟然有所提升。

而就在這時，前方忽然傳來一聲尖叫。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看過去，只見路旁不知道什麽時候生出一條粗大的藤蔓，竟然極快地将他給卷走了。

與此同時，他們的頭頂響起了萊特的聲音：“約瑟，失敗。”

衆人都驚了。

“這是什麽東西？！”

“之前說路上會被攻擊，難道就是這些東西！”

“可惡，這東西到底從哪裏冒出來的啊！”

因為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藤蔓，衆人都不由得放慢了速度，但即便這樣，還是有人被攻擊了。

那藤蔓跟周邊的樹木顏色一樣，悄無聲息速度又極快，大家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拖走了。

不過短短幾分鐘，已經有三個人被拖走了。

衆人也顧不上爬山了，紛紛警戒四周。

顧星眠也停了下來，不住地喘着粗氣，他剛剛爬上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最後一人被拖走。

他稍微平複了一下呼吸，說道：“這好像是米爾加藤，這種藤依附樹木生長，還會跟随周邊環境變色，所以很難被發現。但因為它會吸收依附樹木的營養和水分，所以被它依附的樹枝會幹枯……”

他話音剛落，宋南亭便指着旁邊一棵樹說道：“是不是這樣？”

衆人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棵樹雖然高大粗壯，但樹幹卻是幹枯的，深褐色的樹身并不平滑，仔細看去，仿佛長了許多肉瘤一般。

突然，那些肉瘤似的東西化為一條長藤，朝着衆人襲來。

不過這一次他們有了準備，全部都躲開了。

“竟然是真的！！”

“這什麽米什麽藤，有什麽辦法能對付嗎？不然這一路我們不僅要爬山還得時刻提防，也太難了……”

顧星眠點點頭：“米爾加藤有個弱點，怕酸。”

他說着，讓宋南亭去摘路邊那種一串串鮮紅的果實：“這叫菲菲果，雖然長得好看，但味道酸澀……”

他話還沒說完，埃裏克已經捏了一顆果子放進嘴裏，然後就被酸得皺起了五官。

顧星眠：“……”

他又一次覺得，埃裏克能平安活這麽大真是不容易。

顧星眠讓他們摘了這些果子，将汁液擦在身上，米爾加藤就不會攻擊他們了。

他這番侃侃而談，直接驚呆了衆人。

“你……你認得？”

顧星眠輕咳一聲：“我看過《聖羅維斯動植物大全》……”

“咦，有這本書嗎？”

“我好像在圖書館看到過……”

之前顧星眠沒法出去玩的時候，就跑去圖書館借書看，誰能想到，滿圖書館的書都是和戰鬥或者卡牌有關的，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麽一兩本冷門閑書，誰能想到今天竟然能派上用場。

衆人按他所說，将菲菲果的汁液擦到身上，之後果然沒有再遭受米爾加藤的攻擊。

但衆人也不敢放松警惕，都放緩了速度，跟在顧星眠身邊，就怕前面還有什麽奇奇怪怪的植物攻擊他們。

顧星眠本以為自己第一關妥妥的最後一名了，沒想到竟然因為這種原因跟上了大部隊。

扶風凜抱着菇菇走在蕭穹身邊，感慨道：“不愧是UR卡啊！”

蕭穹嘴角含着淡淡笑意，卻毫不猶豫糾正他：“不是UR卡，他是顧星眠。”

扶風凜：“這有什麽區別……好了我知道了，我不說了。”

這時，前方忽然傳來歡呼：“山頂到了！第一關通過了！”

蕭穹和扶風凜擡頭看去，果然看到代表第一關結束的标志，但時間已經過去了快二十分鐘，留給後面的時間不多了，于是大家來不及休息，就趕緊進入第二關。

在外面看着這一切的萊特嘆了口氣：“第一關就已經有三個人失敗了，後面怎麽辦？”

戴柏羽冷靜地給他潑了盆冷水：“至少比我們先前預測淘汰一半的結果要好。”

萊特無奈道：“如果不是顧星眠認出了米爾加藤，并且知道如何對付它，他們也不會過得這麽輕易，說不定比我們預測的還要差。”

戴柏羽：“這張UR卡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自從顧星眠被抽出來至今，除了對神之卡牌的親和力，一直沒有什麽像樣的能力出現，以至于現在學院裏很多人都在傳言他是一張光有名頭的廢卡。

萊特也擔心過這種事情，可是看到蕭穹那張除了戰鬥以外，對什麽都無所謂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對他人的專注和在意，他又覺得，這或許就是神明的安排吧。

戴柏羽看着他們進入第二關，搖了搖頭：“接下來的沙漠地形，看着簡單，卻不好過，也不知道有幾個人能通過……”

……

衆人看着眼前的滾滾黃沙，都愣了兩秒。

“爬完山就過沙漠，還是老師們會玩！”

“話說，沙漠應該沒有山地那麽難吧……”

“那可不一定……”

他們還遲疑着的時候，弗雷德已經搶先出發了。

艾拉身體迅速增大，哪怕載着弗雷德也沒有顯得絲毫吃力，像一片葉子直接滑翔經過了面前的黃沙，朝着遠方而去。

其他人都快羨慕死了。

有艾拉這樣的神之卡牌，簡直輕松地像在作弊啊！

可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出現了一道龍卷風，直接就将他們卷了進去。

頭頂再次傳來萊特的聲音：“弗雷德，失敗。”

衆人：“！！！”

龍卷風這種東西有點離譜了吧！！

但他們沒有辦法，也只能咬着牙往前走。

沙漠一望無垠，倒是沒什麽植物偷襲他們，但時不時刮出一陣龍卷風，還有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踩進去的流沙坑，看似平靜，實則危機四伏。

顧星眠吃了一嘴沙子，只能一邊“呸呸呸”，一邊用衣服蒙住了頭臉。

風沙裏能見度極低，很快他就看不到周圍的人了，這時，一只手伸過來抓住了他的。

蕭穹的聲音隔着風沙也是模模糊糊的：“跟着我，別走丢了。”

蕭穹的手掌很大，掌心是硬硬的繭子，和他的人一樣有安全感，源源不斷地傳來力量。

顧星眠一腳深一腳淺地跟着蕭穹向前。

忽然，蕭穹直接朝他撲過來，将他壓在了身下。

“唔唔唔……”

顧星眠來不及反應，就感覺到一股狂風帶着毀天滅地的氣勢從他們的身上席卷而過。

恐怖的風聲在耳邊呼嘯，仿佛要将整個地面都翻過來。

蕭穹壓低身體，手臂狠狠地插進沙地裏，青筋都鼓了出來，憑借全身的力氣與狂風對抗。

顧星眠被他牢牢地護在身下，是這片風沙中唯一的安全地。

不知過了多久，風聲漸停。

蕭穹拽着顧星眠從黃沙裏爬出來。

顧星眠筋疲力盡地癱在沙地上，蕭穹站起來，朝遠方看去，說道：“再堅持一下，我好像看到沙漠地形的邊緣了！”

顧星眠擦了擦臉上的沙子，努力地爬起來：“好……”

然而話還沒說完，他的身體一沉，他立刻意識到了什麽，大喊道：“別過來！”

腳下的流沙坑速度極快，瞬間就将顧星眠給淹沒了，在黃沙即将蓋住他的時候，他只看到朝他撲過來的蕭穹。

……

再次睜開眼睛，他已經躺在訓練場外的休息室了，蕭穹的狀态比他好一點，正在用治療卡治療手臂的傷。

房間裏或坐或卧了不少人，顧星眠數了數，發現隊友們大部分都在這裏了。

“好像妮娜和埃裏克還沒出來！”有人說道。

然而話音剛落，埃裏克和哈曼就灰頭土臉地被送了進來。

而妮娜也沒有比他堅持更久，剛剛進入第三個地形沼澤地形的時候，也被送了進來。

而此時，萊特和戴柏羽才一同走了進來。

這時候萊特倒是又恢複了往日的笑容：“同學們，感覺如何？”

沒有一個人回答。

萊特問道：“是不是很難？”

人群中頓時響起一陣有氣無力的聲音：“是……”

萊特話音一轉：“但這只是四校聯賽中最基礎的地形，如果連這都過不了，別說跟其他學院的馭卡師對戰，你們連四校聯賽的比賽資格都拿不到。”

衆人的熱情被澆得七零八落，四校聯賽的難度，簡直跟他們以為的不在一個維度上。

昨天看格溫上将的比賽視頻有多興奮，今天就有多沮喪。

敲打完，并告訴他們，明天的課程依然是地形課，什麽時候他們完成了這門功課，才能進入下一堂課。

說完，萊特就和戴柏羽離開了。

他們走後，同學們也三三兩兩離開了，蕭穹來到顧星眠床邊，說道：“我們也回去吧。”

“哦。”顧星眠爬下床，結果兩條腿酸得差點當場跪下給蕭穹拜個大年。

蕭穹只能無奈讓他回到精神體休息。

想到顧星眠發白的臉，還有顫抖得幾乎站不起來的雙腿，他猶豫了片刻，才說道：【明天的地形課，要不我背着你吧！】

顧星眠一愣，随即就有些低落：【是不是我拖累你了？】

【不是。】蕭穹立刻反駁，【我只是覺得，既然是合作，那就要發揮所長，如果各自為戰，合作還有什麽意義？】

他頓了頓：【我體力好，背着你也不會影響我的動作，而一路上那些奇奇怪怪的動植物，正好交給你辨認……】

顧星眠思考了一會，覺得他說得有些道理，頓時又有了鬥志：【好！我今晚就回去把那本《聖羅維斯動植物大全》找出來，再翻一遍！】

要拿出高考的決心，把它背下來。

蕭穹失笑：【好。】

之後的幾天，所有同學都在努力攻克地形課，但沒有一個人成功。

因為每天的地形課都會和前一天發生改變，也許今天第一種地形是山地，明天就變成了沼澤，而且每一種地形的動物植物也會發生改變，前一天的經驗放在今天并不适用。

蕭穹和顧星眠離成功最近的一次，也只是在第八關，當時兩人攀懸崖的時候，被崖鳥攻擊，顧星眠沒有抓穩，摔了下去。

顧星眠清醒後也久久沒有回神。

蕭穹有些擔心地問他。

卻聽見他悶悶道：“我去你精神體裏。”

蕭穹以為他是累了，便道：“也好，你休息一會，等回去了，我再叫你出來。”

顧星眠鑽進去，卻是在發呆。

他想起最近的課程，還有蕭穹幾次三番來救他的事情。

其實他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的拖累，以蕭穹的能力，一個人說不定早就通過了。

蕭穹沒說什麽。

但顧星眠想到，好像自從蕭穹抽到自己這張卡牌，并沒有帶給他任何助益，仿佛還給他添了麻煩。

他有一次聽其他同學說起過，當初蕭穹是不想抽卡的，在抽卡日那天他甚至都遲到了，一點也沒有把這當回事。

而且，蕭穹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被一張卡牌決定了未來的修行方向，他真的願意的嗎？

顧星眠不敢再想下去。

今天的地形課，讓他見識到了四校聯賽的殘酷，甚至四校聯賽并不是終點，之後他們可能還會進入軍隊，和他只聽過名字，見都沒有見過的邪靈對抗。

顧星眠是真的想過退縮的，可是這麽一路走來，他的心态好像漸漸地改變了。

他雖然心裏依舊不認可自己是張卡牌，卻認可了蕭穹這個隊友。

可是什麽都不會的他真的可以成為蕭穹的隊友嗎？

蕭穹感覺到了精神體內傳來的沉郁。

其實他對今天地形課的結果不怎麽在意，想了想，安慰顧星眠：【你不用擔心，地形這種東西，只要熟能生巧一定可以通過。】

顧星眠卻沒有往常的元氣，他慢吞吞地從精神體裏出來，下定了決心：“我想再試驗一下我的能力。”

蕭穹愣住了。

自從上次試驗把顧星眠弄傷後，他們倆就默契地沒有再提這件事，顧星眠怎麽突然又想起來了？

顧星眠用力地點點頭，像是和他說，又像是和自己說：“再試試，總要面對的！”

蕭穹原本想勸他，卻見他鐵了心似的站定了位置：“來吧！”

蕭穹只能拿出一張卡牌，對準顧星眠丢了過去。

顧星眠集中注意力，驚喜地發現，這一次星圖似乎比上一次更加完整，可就在他欣喜的時候，星圖又像上次那樣瞬間消散，小刀朝自己襲來。

顧星眠：“！”

不過這一次蕭穹早有準備，在丢出卡牌的時候，就已經來到他身邊，及時用其他輔卡擋掉了這次攻擊。

顧星眠額角的冷汗滑落，再也支撐不住，跪倒在地上。

“怎麽了！”

蕭穹急忙扶住他，發現他只是因為脫力才倒下，并沒有什麽大礙，這才松了口氣。

蕭穹覺得顧星眠今天真的有點奇怪，在他的百般詢問之下，顧星眠才吞吞吐吐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蕭穹哭笑不得。

他說最近顧星眠半夜怎麽都不從他的精神體裏滾出來了，課程之外也經常往自己精神體裏跑，原來是以為他的能力跟兩人的默契有關，于是偷偷努力。

顧星眠嘟囔：“但确實有用啊！我今晚看到的星圖似乎更全一些了。”

蕭穹一怔，随即沉聲道：“最近你有做什麽嗎？”

顧星眠也想到了這個，掰着指頭數道：“跟以前沒什麽區別啊，就是訓練、看書、鑽你的精神體，哦，還有吃輔卡……”

蕭穹冷不丁地說道：“你好像有一陣子沒有吐了？”

顧星眠頓時反應過來。

“是輔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