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夢魇

殺!

殺!殺!殺!

一道道紫色的劍影,一顆顆滴血的人頭,一聲聲驚恐的哀嚎,一蓬蓬滾燙的赤霧,一具具殘破的肢體……

漫天的血腥遮住了一切,殘肢堆積而成的屍山飛速堆積着,快速的直沖望不到頂的天際。

簡直就是煉獄修羅場!

手舞紫劍的紫衣女子卻似乎樂在其中,仿佛她的存在是為了肆意的殺戮,亦或者只有肆意的殺戮才能宣洩她的存在!

藏于一隅的蕭曉曉的渾身早已經濕透了,黏膩膩、濕淋淋的,令人窒息的血腥之氣層層疊疊的包裹着她,讓她幾乎喘不上氣來。

眼瞅着紫色的劍舞一路飛舞而來,蕭曉曉卻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等着利箭加身的那一刻。

突然,漫天血腥的血霧之中,一陣陣的梵音遠遠的從天際飄來。

由遠及近。

很快,一塊塊祥雲托着一位位金光燦燦的神佛,一齊沖着這場席卷天地的殺戮而來。

一層又一層的梵音漸漸遮住了漫天的血腥,仿佛一張無形的天羅地網,徑直奔着嗜殺成性的紫衣女子緩緩降落。

根本無處可逃。

肆殺的紫衣女子卻似乎早有預料一般,當層層疊疊的梵音終于纏住了她揮舞的長劍,她依舊挺直了脊背,不見絲毫的懼怕。

突然,紫女子衣就是一俯身。

不是沖着漫天的神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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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沖着驚呆了的蕭曉曉璀璨一笑,那紫色的眸光中有着蕭曉曉無法理解的狡黠。

啊?!

蕭曉曉差點吞了自己的舌頭。

紫衣女子竟然生了一張她熟悉的臉。

二十一年來,蕭曉曉每天都會從鏡子裏看到那樣的一張臉。

除了那雙滿是殺氣的紫眸,嗜殺成性的紫衣女子長着一張和她蕭曉曉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就在蕭曉曉稍一愣神的功夫,天地突然就是一晃。

就在漫天神佛的眼皮子底下。

蕭曉曉下意識一閉眼。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不,或者說,眼前的一切都沒有變,變的只有她蕭曉曉一個人。

此時的蕭曉曉已經不再是她認識的自己了。

紫衣獵響,白發如雪!

紫色的長劍帶着無數人的血煞在層層疊疊的梵音裏熠熠生輝,根本不見半點的血腥。

這,這到底是怎麽了?

驚呆了的蕭曉曉茫然的擡眼四顧,只見她早已不再是卑微的藏在人群裏的那個小姑娘。

她的身邊堆滿了累累的白骨,猩紅的血液直接漫過了她的膝蓋。

她的前面蝼蟻一般跪着成千上萬的凡人,正在卑微的等待着她的饒恕。

亦或者殺戮!

而她的頭頂上是漫天的神佛,耳邊是梵音缭繞。

這些梵音也不再是那樣的令人凝神靜氣,而是擾的她腦仁嗡嗡聲響,一跳跳的鑽心疼,讓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跪地求饒。

可奇怪的是,她的膝蓋卻不再聽她的使喚,依舊是那麽直直的矗立着。

就在蕭曉曉和自己的膝蓋較着勁的時候,梵音顫顫,那些原本面無表情的漫天神佛們也漸漸的變了臉。

面露悲苦、聲聲勸誡、字字哀求!

這,這,這,……

難道這些神佛都不曾睜開眼?難道他們都沒有看出方才的蹊跷?難道他們都以為這場天地大劫的大殺戮是她蕭曉曉造下的孽不成?

兇殘成性、十惡不赦?

雙手沾滿了血腥,身上背負了萬千生靈的血債?

不,不,不是,不是的……

錯了,錯了,你們都錯了,……

蕭曉曉無聲的吶喊着,‘滄浪’一聲扔了那柄殺人不見血的紫色長劍,整個人也軟軟的跪了了下去。

随着蕭曉曉這一跪,原本只能萦繞在她身邊半尺之外的那些金色梵音頓時就密匝匝的撲了上來,一下子就把蕭曉曉給困了個結實。

天羅地網,再也無處可逃。

窒息。

要命的窒息。

蕭曉曉只感覺到渾身上下被緊緊的禁锢着,氣息一點點的從她的身體裏被擠壓了出去。

就像一條離了水漸漸幹涸了的魚。

她或許就這樣死了吧?

口不能言的蕭曉曉徒勞的閉上了眼睛,認命的等待着那個注定的結果。

就在蕭曉曉已經放棄了的時候,金色的天羅地網裏突然透出了一抹嫩綠來,同樣是由遠及近,飄飄蕩蕩的,密匝匝的天羅地網似乎也奈何不得。

這抹生命之綠悠然而來,沖着天羅地網中的蕭曉曉而來。

呼!

有了這抹生命之綠,幾乎被壓榨殆盡的蕭曉曉頓時就艱難的呼出了一口氣來。

頻死的蕭曉曉重新有了一線生機,漫天的神佛卻再一次不淡定了。

祥雲疊疊,須臾之間,一個羅漢大陣就結成了。

剛剛緩過了一口氣來的蕭曉曉頓時又是一蔫,好不容易積攢來的一點氣息再一次被絲絲縷縷的逼了出去。

梵音一浪高過一浪,那抹生命之綠也沒有了方才的自若,閃躲騰挪間也有了不大靈活的遲滞。

生機轉瞬即逝。

蕭曉曉終于警醒,趁着最後一絲氣息被擠盡之前,她用盡所有力氣大聲的疾呼。

錯了!……

錯了!……

錯了!……

你們都弄錯了!

……

随着蕭曉曉的大聲疾呼,她的整個人也随之一松,這才真正的睜開了眼睛。

白發紫眸不見了。

熠熠長劍不見了。

累累白骨不見了。

殘肢屍山不見了。

迫人的梵音不見了。

漫天的神佛不見了。

那抹生命之綠也不見了。

蕭曉曉汗淋淋的躺在了翠綠色的錦榻上。

頭頂上煙綠色的帳子泛着柔和的光澤,讓人心安。

就像每次這樣的噩夢醒來之後一樣。

呼……

看着熟悉的一切,蕭曉曉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濁氣,真正的清醒了過來。

竟然又是這樣奇怪又恐怖的夢!

可惡,真是可惡!

渾身乏力的蕭曉曉恨的磨了磨牙。

氣惱的一擡手,蕭曉曉揮出了一根細若發絲、韌如鋼針的銀絲。

‘吷’的一聲輕響,銀絲準确無誤的釘住了一只蚊子的翅膀。

“小離子辦事越來越不靠譜了,這只蚊子都來了三天了,竟然還沒換只新的進來?他必須得為這事付出代價!”

蕭曉曉氣鼓鼓的嘟囔了一句,倒黴的蕭離歌再一次成了她的撒氣桶,就像以前她做完了這樣的噩夢一樣。

一邊嘟囔着,蕭曉曉的手再次一揮,銀絲撤去,那只不知道倒黴還是幸運的蚊子撣着翅膀又飛走了。

蕭曉曉可舍不得就這麽殺了這只蚊子,在蕭離歌沒有送來新的消遣之前,她可舍不得扼殺了這唯一的玩物。

天殺的老國師!

若不是那個該死的賊禿驢搗鬼,她蕭曉曉何至于此噩夢纏身、百無聊賴?!

蕭曉曉再一次怒吼出聲。#####新文開張了,開張大吉,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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