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奪魁風雲戰
花魁大賽的第二輪分為媚技,藝技和才技三場比試。顧名思義,媚技指的是姑娘們通過各種辦法來打動在座的人,當然以媚為主。而藝技指的是姑娘們表演舞蹈歌曲演奏等才藝。最後,才技指的是有在座的人出題來考姑娘們,當然出題之前是必須先付錢的,嫣然姐連這點空隙的錢都不放過,真是個精打細算的人,相必這座青樓也為這背後的主子賺了不少的銀兩。而這些比賽的結果仍然是看彩頭的多少來決定。
第一場媚技。只看所有的姑娘們都是如魚得水,畢竟都是出身青樓的女子,這一點還是會的,不過作為花魁的候選人自然也不會失了身份像一般的妓女做什麽邊跳邊脫的事情。大家大多選擇了勸酒,可是就是勸酒也少不了要被那些個纨绔子弟給揩油。不過作為青樓女子她們自然是不會在意這一點小小的揩油的。
流雲和兮兒卻是在原地站了許久。雖然知道第二輪中有媚技這一場,但卻沒有料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場面。兮兒瞥眼看見了藍媚兒,她此時正坐在一個面目清秀的玄衣男子身側,那男子被媚兒勸着一杯一杯的喝酒,臉已經漲了個通紅,好像在讓媚兒不要再灌了,一邊把錢往媚兒手裏塞。真是弄不懂這樣的一個男子為什麽也會來到青樓的,看他根本不像常來這風塵之地的人。
“你看那個書生,真是可愛的緊呢。”流雲似乎也看到了那邊的場景,因為那男子生的白淨,流雲就直接把他歸為了書生,“他似乎在往這邊看呢?”
“許是在看你吧。”兮兒看了眼那書生淡淡的說道。
流雲聽到兮兒的話确實羞紅了臉,可惜兮兒此時正憂心比賽,完全沒有注意到流雲的反應。
“姐姐是打算放棄這一場了?”兮兒看流雲似乎一點也沒有比賽的意思,又問道。
“我才不要去勸那些個滿臉猥瑣的人呢。”流雲嘟起了小嘴,目光閃爍的看向正中的一個銀面男子,他的護衛隔開了想來勸酒的姑娘,流雲本想過去的,只是她看了看兮兒,還是繼續說道:“清兮不想放棄的話,不如去那個銀面男子那裏吧,看他上次出手幫我們,應該是個好人。”
兮兒看了看銀面男子,依舊是紫衣銀面。兮兒想了一會還是朝那男子走過去,并對流雲報以感激的一笑,她知道,流雲這是有心把花魁的位子讓給她。
“姑娘,我們爺不需要。”一個護衛攔住了兮兒的去路。
“讓他過來。”那個銀面男子看見兮兒過來之後吩咐道,那聲音該怎麽形容呢,明明是懶洋洋的一聲卻偏偏帶着不容抗拒的霸氣。
“難道是要幹站着勸酒嗎?”銀面男子滿是玩味的看着兮兒。
“爺,請喝酒。”兮兒咬了咬嘴唇,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柔媚一些。不過聽在旁人眼裏還是沒有絲毫的媚态。這個時候倒讓兮兒想起了母親來,她都不用刻意,随随便便的一句話,就已經媚态橫生了。
“我怎麽覺得,你像是在受刑呢?難道我有這麽恐怖?”那男子似乎一點沒有喝酒的意思,還是抱着手看着兮兒,真是有意思。
“沒有。”兮兒現在真是後悔來勸酒了,但是她不能放棄,自己受點委屈算什麽,只要能夠複國,所有的犧牲都是值得的,她緊緊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銀面男子看見兮兒的舉動目光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真是個倔強的女子啊,看着她幾乎要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來,心中竟然會有一些不忍心,撇開視線不再看眼前的女子,她的眼睛好像星空一般,像極了當年那個水靈靈的小丫頭,可是,怎麽可能呢,面前的女子可是明壁前朝的公主啊。
“那我就喝了吧。”正當兮兒不知所措的時候,銀面男子卻接過了酒杯。并且吩咐手下扔了一大筆錢財。正當兮兒心存感激的時候,那銀面男子卻又舉着酒杯靠向兮兒,眼看那距離越來越近,兮兒很想躲開,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就在銀面男子快要貼近兮兒的時候,一刀凜冽的風閃過,銀面男子手裏夾着一只筷子,笑了笑,對兮兒說“看來有人不讓我一親芳澤呢。”然後又慵懶的靠了回去,似乎一點也不驚訝為什麽會有一只筷子橫空出世。
兮兒朝某個角落看去卻沒有看到人影,奇怪,按照那根筷子的力度,應該是從那根角落射過來的,怎麽會沒有人呢?又是誰會在暗中保護自己呢,又或者其實并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這個銀面男子?
在遠處的角落裏,歐陽澤軒靠在角落躲開了兮兒的視線,眼神卻是一直注視着一身湛藍色的兮兒,眼眸之中有說不出的溫柔與惆悵。
“好了,我們休息一下之後進行第二輪藝技。”嫣然仍舊是一身豔紅上臺,派龜奴撿起錢財,走下臺時眼神頗為複雜的看了流雲一眼。
而站在角落裏的藍媚兒眼神也是飄向了兮兒和流雲,她眼中帶着幾分得意,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幸好流雲放棄了這一場比試,而下一場,清兮只怕也是比不了,那麽,這花魁還會是我的。等我得到了碧玺簪,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休息片刻之後,場上便又熱鬧起來。
“媚兒來為各位跳一支舞。”媚兒穿着一層薄紗的衣服,款款上臺,那衣服薄的幾乎透明,裏面的紅肚兜也是若隐若現,媚兒畢竟是長居青樓的女子,這些勾引人的功夫倒真是不弱。
“好,媚兒。”“媚兒姑娘。”媚兒畢竟是去年的花魁,人氣比起一般的女子确實高些。她跳的是一支媚意綿綿的舞蹈,真是合了她的名字,媚兒。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兮兒覺得媚兒跳完舞下場之後看着自己的目光似乎帶着幾分計謀得逞的笑容。
流雲的才藝是唱歌。流雲清悅的嗓子加上她靈動明豔的外表,把一首千鳥唱的是婉轉動聽,仿佛她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會說話一般,真的是令人沉醉。場上又是空前的熱鬧,那錢財更是成堆成堆的。
兮兒抱着古琴上臺坐定,正要彈奏的時候卻發現琴弦斷了兩根,眉頭微蹙,想起剛才藍媚兒的眼神,兮兒才恍然大悟。她咬了咬嘴唇,心中想到:沒有想到藍媚兒為了争奪花魁竟然使出這樣卑鄙的伎倆,可是這花魁之位,我是非得到不可的。
有些懊惱的看着斷了的琴弦,而臺下銀面紫衣的男子正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一幕,嘴角仍是帶着習慣性的微笑,在陰影處一身白衣的歐陽澤軒眼眸中透露出擔憂,恨不能上臺幫助兮兒。
兮兒飛快的卸下了套在手上的銀镯,運用內力把镯子拉扯成線,代替了原來的琴弦,動作如同行雲流水,臺下的公子哥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一聲清越的琴音響起,兮兒一身淺藍色,端坐在臺前,芊芊素手,山之巍峨,水之靈動,都一一在她手中呈現,琴音貴在境界,高山流水要的便是豁達,所以縱然兮兒琴藝無雙,但是這曲高山流水畢竟還是有缺陷的。只是這些公子哥的哪裏能有這麽高的層次,還是一股腦的鼓掌抛彩頭。兮兒的臉上一派平靜,只是只有她在明白,這琴音,不如從前了。少了一份豁達,卻多了各種牽絆,自己不該選這首曲的。有些苦澀的扯了扯嘴角,卻最終沒有笑的出來。多久沒有好好笑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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