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送嫣然離開
拓跋澈進入嫣然房裏取血的時候,卻是心中一痛,嫣然此時已經完全沒有血色,身份血跡斑斑,大概都是忍受不了疼痛而抓出的傷痕吧。嫣然服下穿腸之後就把自己關進了房裏,他知道嫣然不想自己內疚,不想自己看見她痛苦的樣子,所以這七日他都不曾來看嫣然,但是嫣然的叫聲他卻是聽的清清楚楚的,穿腸的痛有多痛,他知道。
斷腸的痛雖不及穿腸之久,卻更甚。可是聽尹文韻說,兮兒當時竟是叫都沒有叫一聲,兮兒她,真的是很倔強呢。
“主子…”氣若游絲,嫣然知道七日之限已到,自己應該快死了吧。死前還能看到主子一眼,死而無憾了。
拓跋澈沒有說話,只是給嫣然服下了一粒藥丸。然後取出火果放入碗中,心一橫割開了嫣然的手腕,鮮血順着已經慘白而布滿傷痕的手一直向下流,拓跋澈低低的說道,“對不起,嫣然。”
兮兒服下藥之後仍在昏睡中。
“兮兒怎麽樣了?”歐陽澤軒焦急的問道,只要一遇到兮兒的事情他就會方寸大亂,再不見平日的溫和和睿智,竟然三番兩次的把國家政事留在一邊,跑出明壁,難怪此時的明壁都已經有大半掌握在尹離的手裏了。不過以他拓跋澈對歐陽澤軒的了解,他不可能這麽不濟。
“明天吐過毒血之後應該就會醒了,只是身子還會比較虛弱,需要調理一陣。”拓跋澈的語氣有些疲憊。這幾日他日日守在兮兒床邊,給她運功,給她服藥,加上瘋了般趕過來的三天,他已經有十天幾乎沒有睡覺了。
“你确定兮兒已經沒事了麽?還會不會有反複?”尹文韻裝出一副關心兮兒的樣子,其實心裏卻是暗暗的想到,那麽,你們的死期也該到了。
“若是明日清晨無礙,才算是好了。”拓跋澈淡淡答道,心裏卻是冷笑一聲,尹文韻打的什麽主意,他會不知道麽?只是就憑這太子的機關和那些殺手,想要留住他拓跋澈,恐怕還不夠資格。
“那如此,二位便随我休息去吧。”尹文韻笑着說道,其實不過是為了暗中監視他們罷了。
“我還要去看看嫣然,雖然服了解藥,但畢竟武功盡失,她的身子還弱的很。”拓跋澈答道,穿腸不如斷腸,是有藥可解的,不過這解藥必須在七日之限已滿時才能服下,而且仍會武功盡失,而沒有深厚內力和過人的意志力根本無法撐到七日之限。所以才是星辰門第二至毒。
“好。”尹文韻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算計,在這太子府內,就不信他能跑了。
他們二人一離開,尹文韻就下令封鎖太子府,并且調集親衛,平日清晨在府前集合。
“嫣然,嫣然。”是誰在喚她,嫣然的思維有些迷迷糊糊的,難道自己還活着麽。是主子麽,是主子麽?主子也會這樣帶着心疼的聲音喚自己麽?呵呵,怎麽會呢,主子一向都是帶着命令的口吻喚自己的。
“主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嫣然有氣無力的喚道,可是眼神之中卻是充滿了興奮之色。竟然真的是主子在喚她啊。
“沒事了。以後,你就在門內好好休息吧。”拓跋澈看着嫣然的眼神很溫柔,像哥哥對着妹妹那樣,其實這些年來,他對嫣然也是如同對妹妹一樣的,只是一直以來告誡要冷漠起來而已,而嫣然對他的心意他也一直都知道,尤其是經過了這七日,他更是覺得虧欠了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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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感動的呼喚,主子非但沒有責備她,還對她這麽好,這是她的主子,她深愛的主子啊。
“好了,我今夜就會派人接你出去,這太子府,不安全。”拓跋澈看嫣然雖然虛弱,卻已經沒有大礙了,于是說道。
“我不走,我要陪着主子。”嫣然一聽要讓她獨自離開,立刻反對到,她不能讓主子一個人留在這裏,雖然現在的自己,已經幫不了主子了,可是她。不能讓主子一個人面對危險啊。
“你不走,反倒會影響我。”拓跋澈收起了方才的溫柔,又恢複了星辰門門主的深不見底,“放心,我不會有事。”
“好,我走。”嫣然知道自己留在這裏也只會添亂,而且她的主子,是那麽的完美,怎麽可能會有事呢。
“主子。”一聲略帶冷漠的男聲。
“流風,帶嫣然離開。我畫的機關圖,應該夠詳細了吧。”拓跋澈掃了一眼眼前清冷的男子,說道。
“是。”流風低低的應道,心裏卻不得不佩服主子,主子不過是在來看嫣然之前在太子府裏走了一圈,竟然就把整個府邸的機關全部看透了,可笑尹文韻還覺得自己的機關天下無敵呢。
流風帶着嫣然,悄悄避開守衛,走了一條機關密布的出府之路,因為這條路上布滿機關,因此反倒沒有守衛,順利的離開了府邸,流風帶着嫣然去了星辰門在洛城的暗部分門。
拓跋澈站在夜色之中,銀面具遮去了除了眼眸之外的所有地方,看不見表情。
“尹文韻。看來洛國很快就會把周邊的小國全部收複了。”拓跋澈低低的說道,面具下的臉上勾起了一抹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內。
次日清晨,兮兒在拓跋澈最後一次運功之後,終于吐出了毒血,昏迷了十天十夜的她終于醒了。
兮兒的睫毛顫動着,而守在床邊的三個男子卻是都齊齊的盯着兮兒。
許是昏迷久了不适應光亮的緣故,兮兒醒來看見了立在床邊的幾個人,有些模模糊糊。慢慢的才看見了一身紫衣銀面的男子,文澈,或許該說是拓跋澈把。雖然帶着銀面具,但是想到他那張精致絕倫卻又妖異異常的臉,兮兒都有些自嘆不如。他怎麽來了洛國呢?自己來洛國其實也不無回避他的意思,畢竟,他的利用讓她放不開心。目光慢慢移動,看見了一身明黃色的尹文韻,此時的他陰柔的五官略顯柔和,絲毫沒有那日她中毒之時的陰鸷和狠絕。在向旁邊看去,一身白衣似雪,溫和俊朗的五官精致而又不失陽剛,竟然是歐陽澤軒,上次在明朔看到傷痕累累的樣子,兮兒就心中有疑惑,而現在,他怎麽又出現在洛國?
“你們,怎麽都在?”兮兒受不了他們注視着自己的目光,語氣淡淡的問道。
“我。”三人幾乎同時開口。
“我聽說你中毒了,所以,才幫你治毒。”拓跋澈的語氣沒有起伏,他知道,兮兒心裏還是怪着他的吧。
“我也是知道你中毒了,所以,送了一味藥過來。”歐陽澤軒的語氣很溫和。
尹文韻則是沒有出聲,他本來就該在這裏的。
兮兒也沒有再說話,只是別過頭去。她并不想面對眼前的這幾個男子。
“你好好休息吧。我們不打擾了。”尹文韻對兮兒說道,然後就把歐陽澤軒和拓跋澈帶出了房間。
帶着歐陽澤軒和拓跋澈走了一會,走到了一處院落。
“星辰門主,明壁王。”尹文韻的語氣帶着些微的諷刺。
“如何?”拓跋澈看着尹文韻的眼神絲毫不見慌張,仿佛一泓深潭一般,讓尹文韻都不得不感嘆這人好深沉的心思。
“你們,就不要再離開我太子府了吧。”尹文韻很快鎮定下來,帶着幾分陰鸷看着眼前的兩個男子,可說是當今世界能夠和自己作對的三個男子之中的兩個了,還有一個自然是明朔的王拓跋澈了,只是他不知道,拓跋澈就是文澈。
“太子這話什麽意思?”歐陽澤軒立刻知道了尹文韻的心思,一邊問道,一邊看着四周的布置,有機關,而且,有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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