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失算反被殺

兮兒看到那名舞姬舉着酒壺斟酒,可是在不經意之間輕燒輕輕抖了一下,一些粉末狀的東西就抖落在酒杯裏面,動作很快很輕,輕紗作為遮掩,別說這滿座的賓客不會有人去關注一名小小的舞姬,就算是有人會盯着她看,沒有幾分眼力也是斷然看不到這樣細微的動作的。

兮兒的眼神微微一動,有些焦急的看向尹文韻,不用說,那粉末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聽拓跋澈的語氣多半就是毒藥了,雖說她和尹文韻算不得有多好的交情,但畢竟她心裏也是把他當做朋友的,至少他從沒有害過自己,還曾經幫助了自己。現在她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被害而無動于衷,可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尹文韻的目光每次總是在看過他這裏的時候就掠過,而那名舞姬已經遞上了酒。

“不知道我出事的時候,兮兒會不會這樣緊張?”拓跋澈有些酸溜溜的字啊一邊說道,然後寵溺的看了兮兒一眼,又勾起一抹看好戲的高深莫測的笑容說道,“他不會有事的。”

兮兒沒有說話,既然拓跋澈說沒事,那便不會有事的。她是那麽的相信他,只要他告訴她沒有事,那麽,就一定沒有事。

尹文韻含笑接過了酒杯,然後微微一笑,沒有喝下酒,卻是拉着身邊蘇玉清的手,溫柔的說道,“玉清,我們去給父王敬杯酒吧。”

蘇玉清微微一怔,來之前就聽說這洛國太子很是花心,養了一屋子的美女,可是前些時候不知為什麽散盡了姬妾,後來又聽說是為了一個叫做藍媚兒的女子,可是那個女子卻不知染了什麽怪病死了。呵呵,從小自己就喜歡拓跋澈,為了他整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只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本來他做太子時候一直沒有納妃,做了皇帝也沒有封後,原本以為自己還是有機會的,可是後來,就因為自己得罪了兮兒,拓跋澈竟然要他嫁給這樣一個心裏裝着別的女人的別國太子,不僅要自己終其一生得不到真愛,還要自己背井離鄉,他真的就這樣心狠麽?

“好。”嬌媚的應了一聲,蘇玉清綻放了一個妖媚的笑顏,這也是今天她第一次笑,想了那麽久,她也想明白了,拓跋澈不愛她,從來都不愛,自己又何必這樣作踐自己,既然已經嫁了尹文韻,對方也是俊逸不凡,又是一國太子,而且似乎并不像傳言那樣,剛才叫了舞姬過來之後并沒再看那舞姬一眼,至少,自己也是他的正妃,或許還是未來的皇後呢。

看着尹文韻拉着蘇玉清去敬酒,一旁的尹文淵臉上一下子變的蒼白,在桌下的手都有些微微的發抖,兮兒也是一臉的驚詫,原來尹文韻早就洞悉了這一切,而他卻來了個将計就計,而想要害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父王,兮兒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又看了看仍然自在悠閑的拓跋澈,不禁有些佩服起他來,他怎麽那麽早就能夠猜到這一切呢。

“尹文韻的心,可真夠狠的。真當得起我給他的評價,陰鸷狠辣。”拓跋澈瞟了一眼尹文韻,看着尹志遠和尹文淵的眼神帶上了一絲憐憫。

“他真的要…”兮兒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就聽到尹文韻朗聲說,“父王,兒臣敬你一杯。”

尹志遠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卻不見得有多少疼愛,而根據洛國的國風,若是這樣正式的宴席,別人敬酒時,需直接喝別人的酒才算是接受敬酒。

尹志遠走下座位,接過跪着的尹文韻遞過來的酒杯,微微一仰頭就全杯喝下。而尹文韻跪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神之中沒有一絲愧疚,甚至還有一閃而過的快意和陰鸷。

尹志遠走回座位,尹文韻也拉着蘇玉清回到了座位,他們剛剛坐定,就聽見一聲痛呼,尹志遠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雙眼似要溢出血來盯着尹文韻的方向,而尹文韻嘴角略微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一閃而逝,随即就換上了一臉驚慌失措和焦急的樣子。

“父王,你怎麽了?宣太醫啊。”三皇子似是比尹文韻還着急,已經一步搶在尹文韻之前,就沖了過去抱住了尹志遠。

“尹文淵的謀略比起尹文韻,差遠了,我看他是活不了了。”拓跋澈又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兮兒感覺他們今天似乎就是來看一場屬于宮廷的奪位大戲,而拓跋澈似乎就是為自己來講解這些事情的。

等到坐在後座的太醫顫顫巍巍的跑到前面來查看的時候,尹志遠早已經斷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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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駕崩了。”太醫似是害怕似是傷心的跪在地上,聲音響徹整個宮殿。

“父王怎麽會無故駕崩呢,我看這樣子分明是中了毒!”尹文淵一甩袖袍,似是有些憤恨的把目光投向了尹文韻,所有朝臣的目光也全部集中到了尹文韻的身上,這尹文韻剛才給尹志遠敬酒的事情,大家可是都看見了的。

“三弟這話是什麽意思?”尹文韻一副不知道怎麽回事的樣子,看着尹文淵說道。

“噢,難道二哥不知道?我看分明就是二哥在酒裏下了毒意圖篡位。”尹志遠有些憤恨的指着尹文韻說道。

“今日是我大婚之日,就算我圖謀不軌,也不至于選在自己大婚的時候把。況且我已經是太子之位,繼承大統是遲早的事情,又何必多次一舉。即便我真的有這異心,也選在今日,我也斷不會愚蠢到自己敬酒給父王,還下了這樣一喝便會死的毒,那豈不是告訴滿朝文武我就是兇手?以大家對我的了解,我會愚蠢至此麽?”尹文韻慢條斯理的說道,一席話講完,剛才那些有些懷疑的大臣,一下子都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尹文韻擔任太子期間,一直做的很出色,謀略可謂更在皇上之上,斷不可能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而尹文淵此時已經臉色發白,只是有些發抖的繼續喝道,“我看這些都是你的狡辯,除了你還會有誰給父王下毒!”

“三弟一口咬定就是我給父王下了毒,可是太醫只是宣布父王駕崩,似乎并沒有宣布死因吧,父王如今身體欠佳,咳血也不是沒有出現過的情況,為何三弟就一口咬定是毒藥,而且就一定是因為那杯酒呢?莫不是三弟知道什麽?”尹文韻仍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眼神卻是一下子變的銳利起來,一步一步走下尹文淵,有些慢慢的,卻好像地獄索命的閻羅一般的說道,“莫不是這毒,是三哥下的?”

“你胡說,我沒有,我怎麽會害父王呢,大家都父王是最疼我的!”尹文淵有些語無倫次的辯解,臉上卻是出了不少的汗,現在不過初春時節,并不見得有多熱,而此時的尹文淵卻是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眼眸之中隐約有閃躲之色。而尹文韻則是一派鎮定,似乎還有些心痛和失望的看着尹文淵,再聽兩人的對峙,相信在座的人已經能夠明白個大概了,可是在宮廷,重要的不是事實,也不是證據,而是實力。

“我并沒有說你要害父王啊。那杯酒本是我的,我想三弟想害的應該是我吧,你剛才也說了,父王那麽疼你,若是我死了,這太子之位可想而知,肯定是三弟你的囊中物了,可是偏偏不巧,我卻把酒敬給了父王,于是三弟只好來誣陷我了,你說是不是呢?”尹文韻一步一步緊逼,尹文淵強作鎮定的看着尹文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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