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重回明壁國

一路快馬加鞭，兮兒抵達明壁都城的時候也已經是十日之後了。

“兮兒，你回來了。”歐陽澤軒見到兮兒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仿佛兮兒一離開就會永遠不回來了一樣。

“嗯，我回來了。對不起，我沒有能夠勸得住他們，明朔和洛國可能近日就會攻打明壁。”兮兒有些歉意的說道。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這次也不過是為了讓他們可以遲一些行動，也讓洛國和明朔的合作沒有那麽牢固。”歐陽澤軒淡淡的笑了笑，一身的白衣，沒有皇帝的威嚴，可是語言之中那一切盡在意料之中的氣勢，卻還是透露出了他的不平凡。

“澤軒哥哥，兮兒有個問題想問你。”兮兒看着歐陽澤軒，心中默默的想，澤軒哥哥也不再是小時候那個溫和如同陽光一般好脾氣的人了，他也是帝王了，若是那個問題問出來，或許，答案也是猶豫吧。

“什麽問題？”歐陽澤軒一邊迎兮兒進屋坐下，一邊問道。

“兮兒想問，若是兮兒想讓澤軒哥哥放棄明壁的江山，澤軒哥哥，你願意麽？”兮兒有些猶疑的問道，雖然只是一個假設，她也覺得不好意思問出口。

歐陽澤軒愣了一下，随即溫和的笑道，“若是兮兒不想要，那麽我自然也不要了。這江山，本就是為你守的。”

兮兒看到歐陽澤軒愣了一下，原本有些失望的，可是在聽到歐陽澤軒的回答之後，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這才是她的澤軒哥哥啊，為了她願意放棄一切，哪怕是這世人都想要的江山，他也可以棄如敝屣。

“只要是兮兒想要的，我都會去做。我只怕你會後悔。”歐陽澤軒看着兮兒繼續說道，因為覺得這不像是兮兒的性子會問出的問題，所以他猶豫了一下，因為他害怕兮兒為因這個決定而後悔。

“澤軒哥哥，兮兒一定會陪着你守住明壁的江山的。”兮兒有些動容的說道，原來他拿一剎那的猶豫，竟也是為了自己，只是擔心自己會後悔，他的心裏一直以來都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這樣一個男子，如此優秀，如此溫柔，如此的全心全意的待自己，自己怎麽可以丢下他獨自去尋找安寧呢，無論如何，自己也要陪着他，哪怕要與自己深愛的男人為敵。

“傻兮兒，這些天一定累了，好好休息休息吧。”歐陽澤軒有些寵溺的摸了摸兮兒的頭，如同哥哥對妹妹一樣，可是只有歐陽澤軒自己心裏清楚，自己是在壓抑着滿腔的愛意，做出哥哥的樣子，只是為了不要兮兒有負擔。

看着兮兒離開的身影，歐陽澤軒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兮兒還是那麽固執，其實若是這明壁江山真的讓你不快樂，那就丢了吧，這江山本就是為你而守，若是你要棄了，我是不會有半分舍不得的。”

“清兮，你回來了？”兮兒離開的這段時間，流雲總是念叨着兮兒，時不時的會拖着裴紹到兮兒的寝宮來逛逛，歐陽澤軒對流雲和裴紹也是極為縱容的，對于他們自由出入宮廷也沒有多加約束。

“流雲，你怎麽會在我的寝宮？”原本心情有些低落迷茫的兮兒，看見了一身水綠色的明豔女子，心情也稍稍好了一點，臉上扯起了一抹笑容問道。

“噢，我閑着無聊嘛，就跑來看看啦，想着這樣你回來，說不準能夠撞見你。”流雲吐了吐舌頭回答道，一邊的裴紹有些寵溺的看着流雲，無奈的笑了笑，流雲的性子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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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頭。”兮兒也是帶着些許無奈些許寵愛說道。

“才不傻呢，你去那個洛國沒有遇上什麽危險吧？”流雲拉着兮兒左看右看，似乎要看看兮兒有沒有什麽損傷似的。

“能有什麽事啊。”兮兒任由流雲拉着看來看去，也沒有說什麽。

“那，哥哥。還好麽…”流雲有些猶豫的問道，她也知道這個問題問兮兒也許會讓兮兒有些不開心，可是她是真的很挂念哥哥過的好不好，畢竟從小打到，自己從來沒有離開哥哥這麽久。

“他，很好。”兮兒似乎已經知道流雲要問這個問題，不過回答的時候，還是略微遲疑了一下。

“那就好，你們…怎麽樣？”流雲緩緩問道，她是真的很喜歡哥哥可以和清兮在一起，他們明明是那麽般配，那麽相愛的，為什麽不能夠走到一起呢。

“我們，也很好。”兮兒的語氣比起之前倒顯的自然了一點，只是臉上的神色卻是有些落寞，所謂的很好，也就是很好的陌生人罷了吧。

“好了，兮兒姑娘這些日子一直在外奔波，恐怕也累了，小雲，我們還是先回去吧。”裴紹注意到了兮兒的不對勁，于是拉了拉流雲。

“那好吧，清兮你好好休息吧。”流雲也看出了兮兒的不對勁，也不再多說，就跟着裴紹離開了。

兮兒看着流雲和裴紹離開，就進了房間，一進房間，習武的敏銳感覺就讓兮兒感覺到房內有人，是誰會潛入她的房間，而且似乎沒有收斂氣息，應該是個高手，可是為什麽又不收斂自己的氣息呢。

“閣下在我屋裏，有何貴幹？”兮兒冷冷的問道。

“姑娘好敏銳的感覺。”來人的聲音冰冷的很，似乎沒有什麽感情。

“流水？”兮兒看清了來人之後，似乎有些驚訝，怎麽星辰門的坐下四使都沒有事情做了麽？為什麽都跑來找她呢？

“難為姑娘還記得在下。”流水的聲音還是冷淡的很，一如第一次見到兮兒的時候一樣，好像泰山崩于前也不能使其變色。

“星辰門四使之一，恐怕江湖中人不會有人不知道吧。還有，如今的明朔國将軍。”兮兒的語氣平淡無波，似乎只是在陳述再平常不過的話。

流水的眼眸微微一動，随即笑了笑，聲音還是一沉不變的冰冷，“沒有想到姑娘連我是明朔将軍的事情也知道了。”

“我只是有些不明白，除了嫣然武功盡失之外，不是還有你們三人麽，為何只有兩位将軍帶領星月騎。”兮兒說道嫣然的時候，語氣之中還是透露着一絲歉意和惋惜，雖然是嫣然想要害自己在先，可是嫣然畢竟是為了救治自己才會落的武功盡失，自己還是有些愧疚的。

“呵呵，因為流風說，閑雲野鶴習慣了，不願意做将軍，真是不明白這家夥的心思，以前明明是很想上戰場的，還說不喜歡做醫者，現在居然說習慣做閑雲野鶴的醫者了。”流水說道流風的時候語氣之中仿佛帶上了一絲無奈。

兮兒微微一動，沒有想到星辰門的坐下四使關系匪淺，那麽那個時候自己中毒之後流風卻不過嫣然的傷痛，同意讓嫣然救治自己，甚至為了自己中毒的事情和嫣然吵架，那個時候只是覺得流風是為了拓跋澈，如今看來，只怕，兮兒有些不敢往下想。

“你還沒有說，你來這裏是為了什麽。”兮兒收斂了情緒，又問道。

“我只是來向姑娘辭行，流泉也會随我離開，你的母妃，還請你自己派人照管。”流水平靜的說道。

“我知道了。”聽到流水提及母妃，兮兒的心猛的抽搐了一下，好像盡力封存的記憶又被人喚醒，結痂的傷口又被生生撕裂了一般，她沒有勇氣再去見她，她也沒有辦法原諒母妃，也沒有辦法原諒自己。若不是因為母妃，不是因為自己，上官家何以至此，太子哥哥又怎麽會枉死，還有澤軒哥哥，自己和母妃又欠了他多少呢。

“那在下告辭了。”流水離開了兮兒的房間。兮兒卻是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坐着，她在想，是不是要去見一見母妃，那個狠心的，卻也受盡了苦楚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