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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房間隔音好管我什麽事兒?”楚清瞪了他一眼,催促道,“趕緊走,我要睡了。”
身旁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程易安背對着楚清一動不動,縮着腦袋裝烏龜。
楚清擡腳踹了旁邊人兩下,她腳都踹疼了,可程易安還是不動如山,晃都不帶晃的。她沒了耐性,一把用被子蒙住頭。不走就不走吧,反正程易安睡覺也不愛打呼嚕。
迷迷糊糊之中,楚清仿佛聽見了旁邊人說了句什麽,她随口應了一聲,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程易安睡前問了楚清三句“你睡了沒”,最後一遍的時候她連哼都不哼了,這才确定楚清是真的睡着了。他在躺在床上盯着房梁數羊,本就精神好得很,如今換了張床以後更是難以入睡。
他對着楚清的後腦勺發了會兒呆,程易安突然想到了今日在微博刷到的某個視頻。視頻裏的父親學着給女兒編小辮兒,笨手笨腳的樣子看得程易安很是着急,視頻裏男人的手就跟被封印了一樣,一點兒都不利索。
程易安越想越心癢癢,他伸出手,用小指勾了楚清的一绺頭發出來,先分成三股,然後按序編成麻花狀。
程易安很快就完成了一個,他将小麻花辮拎在手裏看了看,十分滿意。楚清頭發雖然少點兒,可發質很好,烏黑順亮,小辮兒的手感也是滑溜溜的。
程易安滿意地撫了撫小辮兒,随後将手裏的“成品”放下,又挑起了一绺頭發……一連不知編了多少根,程易安連自己什麽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楚清起來的時候見程易安睡得正香就沒叫他。自己套了件外套出了房間,在碰上了給他們送早飯的程易笙。
程易笙手裏拎着包子和豆漿,看見楚清從房裏出來愣是站在樹下沒動,他這弟妹的發型實在是一言難盡。
“你昨晚唱rap去了?”程易笙把東西遞給她,随後指了指房間門,“他還沒起呢?也別太累了,凡事要适度。”
他嘴裏嘀嘀咕咕個沒停,楚清是一句都沒聽清。隐約聽見幾味藥材和什麽食補,便以為是程易笙在背食補方子。
把早飯放到了客廳,楚清就去了衛生間洗漱。她耐心地将洗面奶打出泡泡,然後抹到臉上,洗完臉擡頭一看鏡子,楚清被自己狂放不羁的發型吓得洗面奶泡泡鑽了一嘴。
鏡子裏的人頭發亂糟糟地蓬在頭上,滿腦袋的細麻花辮,一根根辮子不用皮筋兒固定也沒散,可見編辮子的人手勁兒十分大。
楚清這才反應過來程易安嘴裏的“唱搖滾”是什麽意思,她這一腦袋的小辮兒要是随意挑染幾根高高束起,往街上走都是自帶“呦呦呦”的背景音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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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也顧不得程易安睡得多香了,楚清氣勢洶洶地走進房間,将被子一掀。
“你給我起來。”她伸手推了推程易安的背,“起來看看你昨晚幹的好事兒!”
“嗯……”程易安翻了個身,右手想要去攬楚清撲了個空。發現楚清站在床邊,他看了眼表,“才八點,你怎麽起這麽早……”
“才八點?你那六點的生物鐘呢?被你熬夜熬死了啊?”楚清往他腰上踹了一腳,“別給我轉移話題,你昨晚都對我幹了些什麽!你交代吧。”
程易安本是在揉眼睛,聽完楚清的話以後他先是咽了口口水,随後一雙朦胧的眼睛緩緩睜大……
他猛地掀開被子低頭一看,見褲子好好兒地穿着呢才放下心來。重新把被子蓋好,程易安雙手揪着被沿,有些摸不着頭腦,“我沒幹什麽啊……”
楚清一聽,将鞋子脫了直接趴到了床上。她将腦袋埋在程易安胸口,把那一腦門的小辮兒送到他眼睛跟前,“這辮子鬼給我編的?”
程易安伸出手來,摸了摸楚清的腦袋,“挺好看的。”昨夜天色太暗,看不清整體效果,白天這一瞧,覺得自己手藝還真不錯。
“你給我解了!”楚清狠狠地往他胸前撞了一下,“你們這什麽毛病,手癢癢了去廚房剖雞宰羊去,我這寶貝頭發自己都舍不得折騰,你這麽一鬧非要掉個百八十根的。”
“我們不學剖雞……”程易安嘆了口氣,眯着眼睛給她拆小辮兒,看着楚清那頭麻花辮兒他滿是不舍,同楚清商量,“以後生女兒吧……”
楚清哭笑不得,不知道說他什麽好,“你是編辮子上瘾了是怎麽的,用不着生女兒,你去幼兒園找個兼職,每天午睡完給女孩子編小辮兒,多好。”
程易安耐着性子拆了半天才拆散了小半,手都酸了,他昨晚編的時候也沒覺得數量這麽多啊……
楚清趴着趴着眼皮子耷拉了下來,剛覺得要睡過去,就被程易安拍醒了。
“拆完了,就掉了兩根頭發。”程易安拍了拍楚清的背示意她起來,他要趕着去幫爺爺寫春聯,此刻已經晚了。
楚清伸手想用指頭順順頭發,五指張開,插進發間,随後往下梳……梳不動。她暗道不好,連忙掏出手機前置攝像頭,屏幕上出現自己的臉的時候,楚清差點兒沒暈過去。
她那滿頭的小辮兒拆散了以後就跟Tony老師給燙的頭一樣,還是用最小號的卷發筒給燙的。那發型要是再剪短些,立刻能跟迪克牛仔稱兄道弟。
楚清看着照相界面欲哭無淚,她今天說什麽都不出門了。這要是在外面碰見條泰迪狗,人家狗非以為是遇見同類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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