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你的意思是怪我回家太少…
蕭闵行坐在一張椅子裏,腿微微曲起,兩手搭在椅背上,眸光犀利地盯着我走近,像盯着自己的獵物一樣。
“回答我的問題。”他說話,聲音裏沒有一絲溫度。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我沒錢,而且無聊。”
他沒說話,默了幾秒,臉上才拉出一絲特別諷刺的笑問:“借口吧?難道你不是又想通過這種便利睡下一個高富帥?”
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時,心窩被利器狠狠戳了一下,痛到窒息,卻又無言以對。
把臉別看,不再看他,無力地等着他接下來的動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坐的足夠久,我卻站的幾近暈倒,或者也可能是因為缺氧,在他冷峻的注視下,我渾身像是透明,連呼吸都不順暢。
“過來,給我脫衣服。”他終于開口,卻說了一句讓我驚的下巴都要掉的話。
猛然轉頭看他,直覺就是不要,可是他的眼神根本不容我多想,像高高在上的王者,命令自己手裏的脾女那樣,不容置疑的,不可反抗的。
腳已經不由自主地移了過去,默默在他身前站定。
他也從椅子上站起來,一米八五以上的身材立刻把我襯的矮下去,強大的氣場更是把我包含其中,找不到自己存在的立腳地。
擡起手臂,慢慢放在他的領口,一顆顆去解镂着花紋的鈕扣。
他站着不動,可以聽到沉沉的呼吸聲,還能聞到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包括難以掩飾的男性氣息。
心跳無端加速。
無疑,蕭闵行是相當有魅惑力的,就是這樣靠近他,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都能勾起女人心底潛藏的欲望,所以當初我才毫無抵抗力的跟他一起倒在酒店的大床上。
可是他除了魅力,還有更強的破壞力,我現在的下場就是最好的見證,他是可以讓人生又能讓人死的男人,只能仰望,不能貪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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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手裏的動作加快,幾下就把他的外套扯了下來,尴尬地捏在手裏。
蕭闵行低頭,呼吸的熱氣從我頭頂傾斜而下,噴在額頭上,又一點點往下蔓延。
“業務生疏了哦,我記得第一次你脫我衣服的時候是很從容淡定的。”他繼續說,言語間像是在幫我回憶過去,但字字句句都如針,紮的我渾身難受。
最可怕的是,他的手也已經搭在我的身上,修長的手指隔着衣物一點點撫到胸口,又在那裏巡回摸索。
他的掌心熱到發燙,燙到我心慌意亂。
慌忙縮回手,腳也往後退,拉開與他的距離,兩手護在胸前。
蕭闵行的眸光暗了暗,既而變的猖狂又嘲弄,在我身上斜睨一圈後才問:“你不覺得現在裝烈婦很可笑嗎?當初但凡有一點羞恥心,今天也會少受一點活罪吧?”
我頭腦有點發懵,接不上他的話,也不想弄清他的話裏是什麽意思,手裏還拎着他的衣服,人卻不停的往門口移動。
還是離他遠一點吧,情況太過詭異,是我從來沒見過的場景,不知道後面還會發生什麽,但心內的不安害怕壓都壓不住。
他像早知道我想什麽似的,沒等我手搭到門把手上,聲音就像從地獄傳來似地說:“秋語安,你今天敢出去試試,信不信我在酒店的大堂裏就把你剝光。”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看着他陰鸷森冷的眼神。
流氓,變态這樣的詞已經不足以形容眼前的男人,他是魔鬼,對,他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手軟軟地放了下去,身體好像被人突然抽空了,提不起一絲力,恐懼地看着眼前的人,只想找個角落縮進去。
他很滿意,重新坐回椅子裏,慢條斯理,又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什麽時候的事?”
我茫然,不知道他話裏的重點。
他重複:“什麽時候開始在這上班的?”
腦回路有點跟不上他的速度,怔了會神才回他:“半個月了吧。”
“為什麽不跟我說?”他又問。
我再擡頭看他,剛才所有的情緒似乎都斂了起來,現在他臉上雖然還是冷冷的,但看不出任何目的,好像就是閑的無聊,來問問我的閑事而已。
這讓我更不安,猶豫着是實話實說,還是接着編謊話。
“你太忙了,我也很少見到你。”最後還是選擇說謊。
我如果說是怕他,只會讓他更得意吧。
蕭闵行默了半秒,再開口時,連聲音也低了一些,古怪地問:“你的意思是怪我回家太少?”
“沒有沒有,我沒有怪你,也不敢怪你。”使勁咽了一下口水,真的狠不得把舌頭吞掉。
他卻毫不在意,饒有興趣地接着問:“你沒我電話嗎?不會打?還是忘了我公司在哪裏,找不到路?”
我再次驚愕地擡頭看他,反反複複感覺自己脖子都快扭斷了。
這種事情我敢打電話嗎?能去他公司找他嗎?又不是活膩了找死,從一開始到現在,幾乎我所有的電話,無論什麽事,最後都會以一頓罵結束,而且上次那件事後,我們的關系已經緊張到最好不見的地步,鬼才會傻到再主動去找他。
不過蕭闵行今天也奇怪的要命,他不是說自己約了人來睡覺嗎?怎麽到現在也沒看到有人來,反而在這跟我興師問罪?
他過去不是這樣的,跟我也沒什麽好問的,一頓欺負辱罵足以讓他平息怒氣。
亂七八糟的地想着,突然看到一雙鞋出現在視線裏,再往上就是他修長的腿,結實的腹肌,寬闊的胸膛。
他臉上神色不明,目光沉沉,看着我的時候裏面分明有一絲落寞與心疼,但一閃而過,來不及捕捉。
“以後不會那樣了。”
他開口,語氣很輕很柔又很複雜,好像來自于另一個世界,不是出自他口。
我只覺得這話是從未有過的好聽,卻根本理解不動他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想要表達什麽。
不會那樣是哪樣?
他這是在向我保證嗎?不管要保證什麽都讓我無比震驚,因為在蕭闵行對我的言行裏,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
我看他,他也深深看着我,目光膠着,像回到了很久之前的那個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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