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昨晚吓着你了
他看到我,也只輕蹙了一下眉頭,然後語調平靜地說:“走吧。”
說着話,已經先一步出了門,往走廊的盡頭走去。
我整個人都懵了,看着他走出好幾步才反應過來,連忙追出去問:“你怎麽回事啊?明明暈到了,怎麽進去一下就出來了,電視上不是這麽演的啊,難道不是該醫生推出的嗎?”
蕭闵行轉身看着我,那表情就如同說:“你不是個傻子吧?”
只是眼神太過無力,這句話也沒有說出口,我只是自己體會了一下而已。
不過我是真的挺郁悶的,已經給蕭家打了電話,現在我們如果走了,到他父母來了怎麽辦?不會又以為我騙他們來的吧?
強行在醫院門口拽住他問:“到底怎麽回事?你剛才是裝的?”
蕭闵行往天上翻了一下眼,臉上的表情也是不耐煩,再說話的時候還夾帶着不滿:“你不想回去?”
“不是,我剛快被你吓死了,還給你家裏打了電話,你現在這個樣子,他們來了我怎麽說啊?”
一急,也顧不得別的,一骨腦地把我的擔心都說了出來。
蕭闵行站着默了一會兒,把手伸向我。
我搞不清楚他要幹什麽,怔神看着那只手。
他煩躁地說:“手機。”
哦哦哦,好吧,慌忙打開包,從裏面海底撈月一樣把手機抄出來,然後又遞到他的手裏。
看着他給蕭家打了電話,說自己沒事了。
語氣和表情已經跟平時一樣,冷漠,不耐,簡短,說完話就把電話挂了,連再見都沒說一句。
然後把手機遞給我問:“現在能走了嗎?”
我真的懷疑他之前都是裝的,現在生龍活虎的樣子,哪裏像來的時候,如一灘爛泥?如果不是嘴唇的顏色還有一點點發紫,我差不多把“騙子”的桂冠戴到他的頭上去。
外面的雨還在下,而且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樣子。
我們兩人冒雨回到家裏,已經是淩晨三點多,經過了一場緊張,我現在是又困又累,而且一點也不想跟蕭闵行說話。
他看上去精神也不好,不過還是命令我給他放了一缸熱洗澡水,然後說:“去睡覺吧,明天早點起來做飯。”
我“哦”了一聲,想都沒想就倒在他的床上了。
他站在浴室門口看我,最終什麽話也沒說,先去洗澡了。
其實我沒敢睡着,雖然困的要死,但他晚上的情形實在太過吓人,所以在沒得到結果之前,心裏總是不定的。
等到他一進浴室,我就忙着爬起來,耳朵貼着浴室的門往裏面聽。
我怕自己睡着了,他再暈過去,如果是暈到這裏面,又沒人發現,那該怎麽辦?
裏面根本沒有動靜,除了最初他進去時,有輕微的水響,再後來就靜悄悄的。
我在外面等了十幾分鐘,心裏已經開始着急,猶豫是敲門好呢,還是叫他的名字好呢?
最後是一邊敲門一邊叫名字。
蕭闵行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好像很兇狠:“你幹什麽?”
這下,心裏的石頭算是落了地,能這樣跟我說話,人應該是沒事的,只是他兇什麽啊,我還不是擔心他,換個人試試,我才不管他的死活呢。
只是我在他這裏一向是好心落個驢肝肺,也都習慣了,既然他沒事,那就去睡覺得了。
爬上床,連被子都沒拉起來,就睡的人事不醒,當然也不知道蕭闵行是什麽時候出來的,反正第二天一早,他就躺在我身邊,我們兩個身上蓋着同一床被子,還共同擠在一個枕頭上。
我剛一擡眼,就看到他炯炯的眼神,正目不轉睛地看着我,立刻吓了一跳。
只是根本沒有跳起來,就被他搭在腰間的手按了下去。
蕭闵行自己閉了一下眼,眼神已經換成了冷漠和嫌棄,重新把我推出去說:“去做飯,我餓了。”
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拿起手機一看,差點又跌回床上去,竟然已經是上午十點多鐘。
“怎麽睡到這個時候了?”我慌神地一邊跑去換衣服,一邊暗自嘀咕。
出來的時候,看到蕭闵行也已經起床,還好整以暇地等在門口。
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反正在這個家裏他就是老大,做什麽都合理的,我沒有問的權利,自己也不會去觸黴頭,就從他身邊走過去,往樓下走。
聽到他跟在身後的腳步聲了,并沒有回頭看,直接去了廚房。
他也跟了進來,并且就站在廚房門口,突然就問了一句:“昨晚吓着你了。”
語氣有點怪,我擡頭看他,卻只見他垂着眼睑,身體斜斜依在門框上,身上白色的晨縷在胸口敞開一點,露出裏面結實的胸膛,沒有之前的兇狠,反而帶着一絲少見的平和。
斟酌了半天才開口:“也沒有,我就是沒見到過你這樣?哦對了,你到底怎麽回事啊?我昨晚忙忙的也沒有問醫生……。”
“我沒事,做飯吧。”
他打斷的話,說了這一句就轉身離開。
望着他的背影,我是真的奇怪了,生病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每個人都會有的,而且他昨晚還是淋了雨,大概是雨水太涼,激到了也不一定,為什麽不肯說呢?
可是突然轉念一想,立刻又覺得事情太不尋常。
他為什麽要去淋雨?
昨晚他在出去之前已經不對勁了,而且最近一段時間都感覺怪怪的,好像他從前都沒有在我面前說過自己很累的話,當然不排除那個時候我們之間沒有交流,他就算是累也不會跟我說,不過我至少可以看得出來吧?
最疑惑的還有,我們同一張床上已經睡了很久,他昨天竟然讓我回自己的房間,當時我并沒有多想,只是一貫的聽他的話,就回去了。
當然後面還是跟他同住一起,他也沒再說什麽,不過已經是醫院回來後的事情了。
這些細節在忙亂的時候,一點也沒有注意,現在重新被拉回腦子裏,越想越覺得不對。
我與蕭闵行除去小時候認識外,已經分開很多年,這次結婚也是彼此毫不了解的情況下進行的,而且結婚後兩個人的關系也不好,嚴格說來,他現在對我都是一個陌生人。
他身上一定有什麽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而且他自己也在刻意隐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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