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chapter 48

即使程曉小再舍不得，柳禹白還是走了。名單已經遞交上去，現在反悔，各方面都沒法交代。

程曉小雖然很難過，但也不會強硬的要求柳禹白留下來陪他。把粉紅豹送給柳禹白，在她保證有空就聯系他的時候，程曉小依依不舍的送她去了機場。

同行的還有陶夭，自從杜灼華告訴他這個消息後，他的眼淚就沒有斷過，程曉小看到他哭，自己也想哭了。

沒有柳禹白的日子很無聊，程曉小大多數時間都在學習，偶爾和崔西陶夭去逛逛街、吃吃飯。柳禹白在國外的學習時間很緊，她給程曉小發過來的課表被排的滿滿當當的，周末也有很多課，再加上有時差，兩個人想有個視頻通話都不容易。

程曉小樂此不疲的給柳禹白留言，告訴她最近發生了什麽有趣的事情，或者是他這一天都幹了什麽。他不敢給柳禹白說想她，怕柳禹白看了會難受。

柳禹白一般會半夜給他回複，也就是加州的傍晚十一點左右。知道她忙，程曉小便叮囑她不用回那麽多消息，柳禹白應下了，但回消息依舊很頻繁，程曉小一咬牙，幹脆兩天給柳禹白發個消息。她本來就忙，程曉小不願意她休息的時間被自己侵占太多。

就這樣凄凄惶惶的熬到期末，考完試，程曉小就回了家。這個暑假他什麽安排都沒有，也不打算出去旅游，和家人聚了幾次餐後，就一心一意的呆在家裏養生，早睡晚起，定時給柳禹白打卡。

張念爾發現了他的異樣，兒子好像對什麽都提不起勁來，唯獨和程瑞澤呆在一起的時候，會打起一點精神。張念爾聯合了七大姑父八大姨夫對程瑞澤進行了逼問，總算讓程瑞澤漏了餡，知道了程曉小交女朋友的事情。

程瑞澤不想背叛和程曉小的結盟，但奈何架不住這些男人們的逼問，索性也就說了。結果無非是她被衆人譴責，小表弟被衆親戚唠叨，也不會有什麽大礙。她自信柳禹白能夠得到大家的認同，雖然她時常調侃柳禹白，但柳禹白的優秀是無法否定的。

程曉小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經露餡了，柳禹白給他發了一個盆栽仙人球的照片，是她加州的舍友養的，每天“寶貝”“寶貝”的叫着，十分有趣。

程曉小笑了笑，自己家裏也養了好幾盆盆栽，他要拍個照片，給柳禹白發過去。

他剛編輯好消息，卧室的門就被敲響了，程曉小心虛的把手機藏到了枕頭下，末了才回過神來，父母并不會強行查看他的手機，退了聊天界面，才開口應答。

進來的是張念爾，他手裏還端着一個食盒，裏面是切好的菠蘿，已經插上了牙簽。

“這是你媽剛買的菠蘿，我都給你冰好了。”

程曉小從床上爬下來，笑眯眯的看着張念爾，“謝謝爸。”

拿着牙簽吃了一口，冰涼甘甜的滋味直擊味蕾，舒服極了。也不知道柳禹白在那邊過得好不好，聽說加州的夏天比這裏還要熱。

張念爾并沒有離開，他走到一邊給程曉小收拾了書桌，猶豫了一會兒，才問道，“我聽說，你交女朋友了？”

程曉小咬着菠蘿的動作一頓，誠實的點了點頭，這件事他也沒打算瞞着父母，只不過沒有想好怎麽開口罷了。雖然張念爾有告誡他不要那麽早談戀愛，但程曉小相信父母不會因為這種事為難他的。

看到程曉小點頭，張念爾才松了一口氣，他就怕孩子抵觸，不願意他們知道這件事。既然程曉小選擇承認，那麽他們之間倒是還有溝通的可能。

“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程曉小介紹柳禹白算是如數家珍，在張念爾面前，他更是撿着好的說。

聽着程曉小的講述，張念爾有些痛心，又有了點安慰。看來兒子非常喜歡那個叫柳禹白的女生，還好從這裏聽到的信息和程瑞澤提供的差不多。他是不太相信墜入戀愛深淵的兒子講的話，但程瑞澤的描述應該比較靠譜，畢竟她不會坑害小表弟的幸福。

知道柳禹白的基本信息後，張念爾心裏有了個大概，的确是個優秀的女生。但人沒有見到，他還是不能放心的。

“小寶，你不要多想，爸主要也是擔心你。家裏人把你保護的好好的，你不知道這個社會的險惡。所以，爸能見見那個女生嗎？”

見家長？

程曉小思索了一會兒，才斟酌着答道，“這個我沒有辦法，白白去加州訪學去了，回來都要十一月了，要不我先和她說說，或許放寒假的時候她會有空？”

柳禹白應該不抵觸見他家長吧，畢竟他也已經見過她的父母了。他們現在感情也算是穩定了吧，如果穩定了見家長也就沒有什麽的。

“要這麽久才回來啊！那這樣吧，你看看我能不能先見見她的父母，我們大人先聊聊。”

“爸，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你見人家父母幹什麽啊？”程曉小是真的急了，他不敢讓爸媽知道柳禹白是單親家庭的孩子，只怕這好印象都要敗壞完了，張念爾指定害怕他嫁出去受苦。

當然，見家長什麽的是躲不過去的。但程曉小相信柳禹白的人格魅力，等父母認同了柳禹白，相信她能給他幸福，雙方父母再會面也不遲。

一看程曉小急了，張念爾就主動讓步，“好好，不見家長，不見家長。那你可千萬要記得和那個孩子提一下，我和你媽都想看看她。”

程曉小點頭應下了，轉頭就給柳禹白留了消息。

張念爾下了樓，心裏卻一直嘀咕着，程興科見他，立刻詢問道，“問的怎麽樣了？”

張念爾把大致情況和她一說，程興科倒是看的很開，“的确是個好女生，配我家小寶正當好。”

“什麽正當好，見了人之後再說!”

“好好。”程興科倒是不敢頂撞夫郎，看到他面色不虞，連忙說道，“你還愁什麽，兒子有女朋友了，這也不是我們能幹預的事情，他對象那麽優秀，你還擔心什麽？”

張念爾瞪了她一眼，“我當然知道，兒子上大學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将來一定會有女朋友的，我雖然不舍，但也不會做那棒打鴛鴦的事。但我總覺得這事沒這麽簡單。”

程興科放下手機，作出一副認真聆聽的事，接着夫郎的話往下問，“哪裏不簡單了？”

“瑞澤和那孩子是室友，她說的話倒也能信。但我覺得小寶的态度有些奇怪，他肯定瞞着我什麽事了，那孩子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麽好，肯定有些不為人知的事。”

程興科覺得有些好笑，她這個夫郎整天就喜歡想東想西的，“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是腳臭，還是結巴？你啊，就是想太多，瑞澤會騙我們嗎？”

張念爾被這麽一說，也有些動搖，怎麽看都像他多事了一樣。只不過他才不要在妻主面前承認自己無理取鬧，于是翻了個白眼，含糊過去，“你不懂，這是男人的直覺。”

。。

程曉小消息發過去，隔天早上柳禹白電話就打來了，那個時候程曉小還賴在床上，柳禹白那邊則是剛剛吃過午飯。

一看到備注名，程曉小就一個機靈，立刻清醒了，接了電話，熟悉的聲音響起，思念暗暗翻湧。

“起床了嗎？”

程曉小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沙啞，“正準備起。”

那邊靜默了一會兒，才響起柳禹白含笑的聲音，“我好不容易給你打了個電話，你要是哭了，我就罪過了。”

隔了這麽久重新聽到了柳禹白的聲音，程曉小抹了把眼淚，才說道，“我沒哭。你怎麽給我打電話了？”

熟悉的嗓音隔着電話傳來，帶着輕柔的安撫，“本來放暑假就不太忙，想着多給你打幾個電話，但老師又讓我們跟着這邊的教授做項目，我們幾個焦頭爛額的，比以前更加忙了。每天只有睡前的一段空閑時間，你那邊已經深夜了，我不想打擾你。”

“不打擾，不打擾的。”他倒是問過陶夭，杜灼華給他打了很多電話。程曉小只以為柳禹白比杜灼華更忙，才從來不給他打電話，原來是這個原因。

“不可以。”柳禹白的聲音頓時嚴肅起來，即使隔着電話，程曉小也能想象她眉頭緊皺的樣子，“你還在長身體，不可以熬夜，對身體不好。”

程曉小撇撇嘴，沒有頂撞柳禹白，他只不過是想多聽聽柳禹白的聲音。

他這邊不說話，那邊柳禹白又開口了，“今天教授回家給她夫郎過生日，我們也有了半天假期。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給你打電話。灼華倒是經常給陶夭打電話，但每次陶夭都會哭紅臉，我害怕你也會哭，但想着有個空閑時間也不容易，就給你打了。”

程曉小抽了張餐巾紙擦擦鼻子，才說道，“我才不會哭的。”

“那，開視頻好不好？我想看看你。”

“等一下！”程曉小快速的跳下床洗漱，把臉好好的擦一擦，才重新回到床上，小心翼翼的點開了視頻。

那邊視頻也很快被接通，柳禹白的容顏瞬間映入眼簾，程曉小只覺得心一悸，怔怔的看着柳禹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柳禹白的臉在鏡頭上慢慢放大，程曉小只能看到一個額頭，過了一會兒，才恢複如初，緊接着就是柳禹白的輕笑聲，“真的哭了，眼角還是紅紅的。”

程曉小害臊，張了張口，沒有說出來話。

柳禹白今天的話格外的多，見程曉小不開口，便問道，“叔叔說要見我了嗎？”

程曉小點點頭，開口帶着濃重的鼻音，“爸爸想看看你，你要見他們嗎？”

柳禹白點點頭，“等我回國後再定個時間，一定會去拜訪他們的。”

“嗯，你不要緊張，我爸媽都很好說話的。”

柳禹白輕笑，“怎麽能不緊張？”

程曉小蹭了蹭下巴，柳禹白如此看重和他父母的會面，程曉小很高興。兩個人之後又聊了些別的，黏黏糊糊的。

一個下午的時間有限，程曉小從床上趴到了中午，期間柳禹白又勸他去吃飯，他也只是拿了幾片面包，當着柳禹白的面啃了起來。

即使珍惜着每分每秒，也到了該挂電話的時間了，程曉小忍了忍，眼淚還是一滴一滴的掉落，“我舍不得，我好想你……”

柳禹白輕嘆一聲，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要是這邊不出問題的話，我會提早一個月回去。你不要難過了，本來不想和你說，就怕出什麽意外，但你哭成這樣……”

“你真的……真的能提早一個月回來嗎？”這也算是一個好消息了。最起碼他等待的時間整整縮短了一個月。

“別哭了，像個小孩子一樣，我會給你帶禮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