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場面一時靜寂無聲。
祁柒有些發愣地聽着程栀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轉過頭去視線有些狐疑地在伍原面上打量。
“難怪你說書店生意不好,認識多年的朋友都不知道。平時都不宣傳?”
男子一雙形狀良好的桃花眼還潋着笑意,并不心虛地對視。
聞言便挑了挑眉, 他好整以暇地環着胸,沒有回答程栀,而是看向裴弋, 仍是不着調般的語氣:“兄弟, 這你都沒和你老婆說?”
???
程栀眨了眨眼, 不知道怎麽牽扯到了裴弋的身上。
她疑惑的目光投向裴弋, 便感覺手心忽然被什麽力道捏了一下。
裴弋冷淡銳利的眉眼微揚, 緩緩與她解釋:“他前年在文體中心那邊開了家書店, 你當時出差沒去。”
“我們家書牆不是都快被填滿了?就是那家書店運過來的。”
伍原配合地點了點頭:“程栀, 歡迎下次來我的書店看看,給你全場打八八折。”
說完, 他又看向祁柒。
女子顯然因為方才背後“挑撥”別人夫妻關系而被正主聽到還隐隐的不自在, 并沒心思去深究程栀說的話。
此時作出了滿臉感興趣的模樣打探着書店更多情況,甚至在與他說宣傳措施。
伍原唇邊的笑意微微斂了兩分弧度, 刻意拖長了語調,“祁柒, 你這麽盡心盡力,看在咱們也多年情誼的份兒上, 我也給你打個……”
祁柒話語一頓, 擡起的雙眼亮晶晶的。
Advertisement
“打個, 九五折吧。”
“你!”祁柒沒忍住語調上揚, 帶了明顯的怒氣。
只是眼角餘光看見一旁的裴弋和程栀, 到底把一口氣又咽了回去,重新露出得體優雅的笑容。
伍原看見她生氣, 毫不愧疚,面上的笑意還更明顯了幾分。
他看了眼裴弋和程栀,朝兩人點了點頭,“我們時間快到了,先走了。”
裴弋應了一聲,看着兩人身影往登機口去。
程栀只面上挂着淺淡的笑容,此時看着人走遠,才一臉狐疑地看向身邊人,“你幹嘛幫着他打掩護?”
“追求時連職業都作假,那女孩兒被騙了怎麽辦?”
裴弋似乎愣了愣,半晌,沒忍住從喉間瀉出一絲笑意。
“也不能算作假吧,他的确開了家書店。”
“我怎麽感覺伍原在你這兒這麽不像個好人呢?”
程栀抿了抿唇,有些理虛,“不是,他看着就花心。”
裴弋沉思了一下,想到好友那張的确看着招蜂引蝶的臉,覺得有幾分可樂。
但到底還是良心發作,“放心吧,雖然他這人是不咋地,但是應該也不花心,老季這幾年都換了無數女朋友,他還一個沒找,我之前還以為他喜歡男的。”
說到這兒,他突然停頓了一下,視線發涼地在程栀身上轉了一圈,“不對吧程栀,你以前還誇過老季長相正派,處事公道。”
“敢情,你這看人全看臉?”
程栀:“……”
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無法反駁。
于是,她有些難以置信地在裴弋面上細細打量,“裴弋,難道我以前喜歡你就是因為你長得帥?”
裴弋:“……”
這麽一說,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
程栀三年前找他聯姻,可能除了合适、他好講話,還有一個原因,是他長得還行、帶得出去?
他收回目光,沒再說話。
但冷淡的眉眼耷拉,不知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然後,便感覺袖子被扯了扯,程栀一雙杏眼彎成月牙形狀,笑得清甜乖巧:“不是吧,裴弋,你這麽好騙啊?”
“我喜歡你,怎麽可能那麽膚淺?”
程栀這話說得真誠認真。
但,俗話說得好,美貌搭上任何一項都是王炸。
她念念不忘了這麽多年,可能,的确也是裴弋長得實在在她審美。
如果,在那個下雨的傍晚,救了她的人,是一個滿臉麻子、長得還沒她高、顏值處于中下水平的的男生,又不像裴弋一般在杭中實在出名,優越的外表、絕佳的成績、突出的運動,他的名字仿佛無處不在。
她仍會真心的感激,對對方道謝、在對方需要時盡力報答,但可能不會有後來的無法控制的關注、目光追随,乃至不知何時變了質的喜歡。
這麽說,似乎太過現實。
其實,外貌長得好的人數不勝數,她這麽多年跟着母親邱如靈女士,也見了不少娛樂圈以顏值出名的男星。
但,可能,年少的歡喜太過根深蒂固。
再見到任何人,她都不曾再有過怦然心動的感覺。
但,裴弋,是她聽到名字都會下意識回頭、覺得歡喜與酸澀盈了滿懷的存在啊。
在她所有的感情世界裏,從始至終,只有一個人,站在光與影的交界處,熠熠生輝。
不過,顯然,這樣的話,在裴弋聽來,也沒有太大的信服力。
好在他向來是一個以結果為導向的人,沒有與程栀再糾結這個問題。
他想,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如果程栀長得醜,嗯,那他當年應該也不會答應聯姻,他如是寬慰自己。
他伸手輕扯了扯程栀的面頰,“走吧,時間差不多了,去登機。”
只是,周助理似乎還挺有先見之明。
前段日子,他在公司的健身房看見周助理氣喘籲籲地鍛煉,練習着并不算擅長的器械。
他随意地指點了幾句,以為周助理只是出于鍛煉身體的目的。
誰知,周助理感激地道謝完,與他說,他一點都不想鍛煉了。
只是每次想要放棄,想着腹肌離他遠去之後,女朋友嫌棄的目光,萬一要與他分手,就覺得還能再堅持堅持。
彼時,裴弋聽完是沉默着沒有評價的。
但的确覺得周助理所言誇張。
因為對方身材不夠好,就要分手的感情,難道不是不夠堅定嗎?
他覺得,程栀便似乎從來不在意外在。
但現在,剛剛得知他的太太,的确就是個以貌取人的性子。
而且,他想起夜裏溫存之時,程栀也會下意識攀在他的肩上,某些姿勢時分明也會刻意流連過他的腹部……
一時之間,他不由覺得心情複雜。
好在,他的确有着健身的習慣。
以前只是出于追求健康、保持精力的目的,看樣子,也不能停了。
好在,他的臉,他自覺,在杭城的年輕一代裏,與他相較者,他應該也算上乘?
程栀并不知道裴弋短短時間就腦補了許多。
只是覺得,落在身上的視線莫名灼熱而古怪。
落座後,她看了眼裴弋的面色,眼底微微有點發青。
她反省了一下,覺得大概自己的确醉酒挺能折騰人的,下定決心以後不喝酒了。
語氣溫軟地勸慰:“裴弋,你把座椅放平,睡一下吧,到了我喊你。”
裴弋視線停頓了半晌,看着她點了點頭,“好。”
闊別半個月,再次回到杭城。
說實話,沒有以前獨自一人出差時回來的迫不及待,可能是這次有人相陪?
程栀下了飛機,看着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牽着她的裴弋,口罩下的唇角分明上揚。
“去我爸媽那裏吃晚飯?”
得知兩人今天回來,邱如靈和程向榮昨天便打了電話,說回來後去他們那兒一起吃個飯。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直接去了。
裴弋點了點頭:“好。”
“你哪天回學校?”
因為當時診斷出來骨折,裴弋一次性請了三個月的假,不知不覺,時間已經走到了五月底,立夏已過,病假時間也差不多到了。
程栀想了想,“休息一天吧,正好是周末,我後天周一回學校。”
裴弋思索了一下,沉吟道:“那我也明天休息一天。”
跟在兩人身後雙手都推着行李的周助理:“……”
行吧,他也不用周末還得陪着去加班了,也挺好。
回別墅放了行李,驅車到程宅的時候已近傍晚。
程向榮今日難得在家,邱如靈女士也剛從國外趕回來。
程栀帶着裴弋一到,寒暄了幾句,父親程向榮便将裴弋拉走去書房下棋。
邱如靈拉着程栀到衣帽間:“栀栀,媽媽前幾天看秀,正好應邀去G家總部逛了一圈,給你帶回來幾件衣服。”
程栀:“……”
她唇角勉強扯了扯:“媽,G家好像男裝更出名一點,你給爸爸帶了嗎?”
邱如靈瞪了她一眼:“G家主打的都是年輕人市場,我給你爸爸帶什麽?不過我給小裴帶了,給你們帶了情侶裝,吃完晚飯你把他叫過來一起試試呗。”
程栀的眼神有些驚恐。
因為,母親邱如靈,實在是,自己穿搭的品味明明一直在線,但每當這麽興致勃勃的給她帶了衣品或是什麽首飾,那真的就是時尚圈中也特別時尚。
簡而言之,她并不是很能欣賞。
比如,在她小學時參加一次舞蹈比賽時,因為古典舞,別的小孩兒要麽是練功服要麽是仙氣飄飄的長裙。
邱如靈給她準備的卻是一件據說耗時三個月手工剪裁而成的、飄飄欲仙的破布長裙。
的确也是飄的,層層疊疊、五彩斑斓的破布、輕紗織在一起,正常一看已經很炸裂,跳起舞來更是,大洞罩小洞、紅色罩綠色……
當時的舞蹈老師表情都不對了,委婉地表示服飾可以簡單素淨一點。
但……最後就是她的确穿着那一身上臺了,成功,排了倒三。
邱如靈女士表示,全怪評委老師有眼無珠。
好在,後來,邱如靈女士偶爾下線的審美收着來了,很少讓程栀再在需要公開露臉的場合穿一些在正常人看來奇形怪狀的時尚服飾。
但私下的場合,奇奇怪怪的照片,還有一堆。
結果,現在,邱如靈女士說,給她和裴弋一起帶了情侶裝?
她下意識想起小時候,被母親逼着在家裏穿了身破洞骷髅裝的父親,素日面色威嚴不茍言笑的壯年男子穿了身洋溢滿“青春”氣息的骷髅裝,真的是,“時尚”極了。
據說至今,還是母親用來“威脅”的不二法寶。
現在,輪到裴弋了?
她在腦海中構思起來,其實吧,時尚的完成度靠臉,裴弋穿的話,怎麽有點蠢蠢欲動的感覺。
不過,出乎意料,邱如靈女士這次準備的服裝居然都很驚豔,正常人眼中的驚豔。
她一眼看見并排放在一處的一套西裝與禮裙。
是裴弋自婚禮後再未穿過的白色西裝。
剪裁流暢,版型有些休閑,讓人眼前一亮的是自領口蔓延而下的玫瑰枝蔓,層疊朦胧,直到在胸前別了抹手工制成的玫瑰。
溫柔、明媚。
和一旁的白色玫瑰禮裙交相呼應。
她第一次,從一對禮服中,看出CP感。
“媽,這西裝和裴弋的氣質不太合,不知道他穿不穿。”程栀伸出手細細撫摸,顯然,她自己是很滿意的。
邱如靈便冷哼了聲,“那這要看你的本事了。”
“你爸當年連破洞牛仔褲都在穿,你連個西裝都哄不住?”
程栀:“……”
“九月不是你爸的六十大壽,我們想着好好辦辦,到時候你倆就穿這一套吧。”
程栀僵硬着點了點頭。
“不過你放心,我還給你們多準備了幾套,到時候尺碼不合适了,也可以改。”
邱如靈拉開另一扇櫃子,琳琅滿目、足有二十套以上衣服候選。
程栀也懶得吐槽,反正,不用自己準備也省心。
直到,她看見緊身、修身、正常的禮裙越發離譜,看起來飄飄欲仙的禮裙腰身極大,還有幾套明顯不是她的碼。
“媽,你是忘了我的尺碼嗎?這些衣服都穿不了,得改。”她手拎了一條從上至下分毫沒有腰線與腰身版型的禮裙,不能理解。
邱如靈雙手抱胸,視線輕飄飄地在衣服上晃了一圈,“怎麽不合适?”
“你現在不能穿,以後總能穿到。”
程栀皺起眉頭:“怎麽可能啊,我再長胖也不至于要穿這樣的吧?”
“親愛的媽媽,我是你的女兒诶,您看看自己多苗條!”
向來百試百靈的“恭維”居然失效了,邱如靈難得唇邊帶着笑,溫和道:“媽媽也胖過。”
“什麽時候?”
“懷你的時候。”
邱如靈幽幽道:“我懷你之前才九十二斤,懷着你巅峰體重到了一百三十斤,産後一百二十斤。”
“我花了足足半年時間,才将體重減回一百以下。”
程栀眨了眨眼,終于明白過來,這一出是為了什麽。
她放下手中的裙子,伸手抱了抱邱如靈,語氣甜軟:“媽媽,你太偉大了,沒有你也沒有我,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邱如靈似乎有些感動,順着動作回抱,在程栀背上輕撫了撫:“有你就是最大的回報,我的女兒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兒。”
靜靜相擁了兩秒,她毫無違和地接道:“這些衣服媽媽給你先準備好,等你懷孕的時候也有漂亮衣服穿。”
程栀:“……”
她站直身子,抿了抿唇:“媽,我暫時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她沒想到,今天程向榮和邱如靈把她和裴弋叫回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邱如靈面色淡定,也沒生氣:“那你現在可以開始好好考慮了。”
“難道你想不要孩子?”
程栀搖頭,又問:“如果我不想生孩子呢?我害怕。”
邱如靈認真打量了她幾眼,“那是你的權利,生與不生,你自己選擇,媽媽不會說什麽。”
“但媽媽希望你考慮清楚,有什麽決定和你老公商量好。”
“你和小裴結婚三年多了,是時候可以讨論這個問題了。媽媽也不是催你,只是如果你還是打算生孩子的話,感情、經濟都沒問題,你現在的年齡生育對身體的傷害最小。”
她非常理性、自然地和程栀說起孕育一個生命需要做的準備、身體要具備什麽樣的條件。
程栀心裏有些複雜,又有些害羞。
她此前,的确是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的。
畢竟,到時間就要離婚的協議夫妻,感情都沒有,考慮孩子未免可笑。
圈子裏倒有不少聯姻只為了生個孩子,之後都各玩各的夫妻,但她從未将這樣的情形套在她和裴弋的身上。
更何況,先前,兩個成年男女,連關系都沒發生過。
可現在,程栀根本不敢确定。
因為從小家庭和諧,她自己是不抗拒與喜歡之人共同孕育一個生命的。
正如邱如靈所說,眼下,她和裴弋似乎沒有什麽阻礙。
就像相信裴弋作為丈夫,一定會做好一個丈夫,如果他是一個父親,應該也會成為一個好父親。
但,就是說不出的奇怪。
她相信裴弋一定是對她有些好感的,但這好感到了能攜手一生的程度嗎?
而,她假裝失憶,真的要裝一輩子嗎?
程栀心亂如麻,敷衍着應付完母親。
吃完晚飯拉着裴弋回房,試探問道:“裴弋,我爸下午和你說什麽了嗎?”
裴弋出乎意料地好說話,連續看了幾套和他素日風格完全不符的衣服,只是表示,程栀什麽時候穿女式,他便什麽時候穿男式。
此時聽到程栀問話,倒是頓了頓。
十分誠實地擡起眸子,語氣波瀾不驚:“就談了些生意上的事。”
程栀松了口氣。
才聽對面繼續接道:“還有,問我們打算什麽時候要孩子。”
他眼簾掀起,帶了幾分笑意:“我說,一切都聽你的。”
程栀心跳漏了一拍:“會不會太快了?”
裴弋沉默了一下,“程栀,不快。”
“我們結婚三年多了。”
“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開始備孕。”
他明确傳達了自己的意願。
眼神有些幽深,瞳仁黑漆漆的。
程栀擡起眼,對上視線,又有些狼狽地移開。
“我再想想。”
她不信裴弋不知道她說的太快是什麽意思。
明明在這之前,兩人還是一對毫無感情的聯姻夫妻,在她假裝失憶之前,裴弋還答應了要去離婚。
他是,結婚無所謂,離婚無所謂,生孩子也無所謂嗎?
程栀突然覺得有些氣悶,心裏說不出的古怪。
偏偏,這種怪異的情緒,她又沒法說出口。
裴弋聽了也只是緩慢地點了點頭,溫聲道:“好。”
他視線緊緊盯着面前低垂着頭、耳根泛起紅暈的人兒,捏着衣服的指骨泛白,良久,才緩緩松開。
其實,要不要孩子,什麽時候要孩子,他并不在意。
但是,如果和程栀有一個孩子,他是願意且欣喜的。
而且,如果有了孩子。
程栀應該會徹底打消和他離婚的想法吧?哪怕按着醫生說的指不定哪一日就恢複了記憶。
他沒有忘記,程栀醉後淚眼朦胧着,說自己有一個喜歡的人不能告訴任何人。
沒有忘記,車禍前的程栀滿眼決然,要拉着他離婚。
這幾個月,就仿佛偷來的時光。
他卑劣地扮演了一個恩愛的丈夫。
他總是在想,如果程栀不知哪天突然就恢複了記憶,這幾個月的時間能占幾分輕重。
于是,他放任了自己,和程栀真實地發生了關系。
現在,又放任着,在聽到程向榮問他什麽時候要個孩子時,第一反應便是,又是一個新的機會。
翌日,兩人回到別墅。
只有一天休息時間,上午去給姥姥送了些南市的特産,裴弋中午親手下廚,兩人用完午飯又回到別墅。
馬上就要回到學校,程栀拉着裴弋去逛小區內的超市。
結賬時,裴弋抵着她的耳廓,輕聲問:“家裏工具用完了,還買嗎?”
衆目睽睽之下,程栀的臉漲得通紅,隊伍前面只有兩個人,留給她的時間不多。
她有些急,出口的聲音出乎意料的略大了一些:“買!”
收銀員有些奇怪地朝兩人看了一眼,笑着問:“兩位要買什麽?”
“不知道位置可以問我們超市內貨區的工作人員哦。”
程栀大腦當機,迎着收銀員的目光,含含糊糊從口裏吐出一句:“買,買口香糖。”
她身體僵硬着,從貨架上拿了盒口香糖。
裴弋輕笑了一聲,竟似乎愉悅的模樣。
修長的指骨并不避諱,十分自然地在貨架上打量了幾眼,将幾盒包裝與口香糖類似的盒子放入了購物籃。
程栀伸出手抵了抵自己的口罩,萬分慶幸。
果然,收銀員的目光變得了然、而面無表情。
出了超市,程栀有些氣悶:“都說了我再想想,你還故意問。”
裴弋目光微微閃動,語氣溫和:“抱歉,是我不對。”
“下次不會了,你想好了再和我說。”
程栀便又有些心虛,方才裴弋是在用氣聲問,離得最近的排隊的人都聽不見,是她自己大聲引起了收銀員注意。
“對不起,我也有不對,我說話太大聲了。”
“但是,我真的沒準備好。”
“裴弋,你也好好想想,思考清楚,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是因為世俗的眼光還是真的也想要一個孩子?”
她的語氣輕聲,柔軟而平淡。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