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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厚道?
程栀眨了眨眼, 說起這個,她可完全不心虛。
“沈豫同學,當年不告而別突然在學校裏消失的人是你吧?我都不知道你去了哪兒, 怎麽和你聯系?”
她端着新上的橙汁,淺淺抿了一口,“一般人出國了不都會換個聯系方式麽, 你走得突然後來也沒聯系我啊, 要不是現在又見面了, 我還以為你是故意要和我們斷了聯系呢。”
“我們?”沈豫的身子懶懶向後靠着, 視線在一瞬間竟有些銳利。
程栀思索了一下, 覺得争論這個話題并無意義。
“對啊, 當年的同學都說和你沒聯系了, 你連咱們班群都沒進吧,我拉你?”
她低頭搗鼓着手機, 并沒看見面前青年一瞬間有些複雜的神色。
找出八班的班級群, 點擊邀請好友,發送。
“你通過一下, 正好過幾天咱們班有同學會,一起參加呗!”她擡起眼, 朝沈豫晃了晃手機,唇邊笑意清淺、梨渦若隐若現。
是分毫沒有将方才話題放在心上的模樣。
沈豫定定看了面前人兩眼, 垂下眸子, 從善如流地進了同學群。
久別重逢的老同學, 大概大多是尴尬而帶着陌生的熟悉。
至少程栀是這麽覺得的。
只是她以為沈豫情商高、這麽些年出落得能說會道的, 随便說些過去的經歷、學術、成就, 也不會枯燥無聊。
沒想到沈豫方才有沈老師、黃老師在的确如此,現在就剩下他們兩人, 竟然就一副累到了愛答不理的模樣,只是懶懶地聽着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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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翻來覆去将G大、杭城這些年的變化、所知甚少的高中同學近況說了個遍,沈豫的神色一直保持着一副有些興味的模樣……害得她也沒好意思提結束走人,畢竟今天也是她理虧。
“程栀,你什麽時候結婚的?”終于,等她将再續的橙汁都快喝到見底時,這尊大佛才動了尊口。
沒什麽不好回答的,“三年前。”
“婚後生活快樂嗎?”沈豫不知為何和辦公室的老師一樣八卦。
程栀面色頓住,快樂嗎?
其實她的感知有些遲鈍,不過,近幾個月無疑是,快樂的。
她定了定神,看見沈豫有些淡的神色,認真道:“快樂的,和喜歡的人結婚,一定會快樂。”
說着,她又想到自己方才的做媒行為,想到閨蜜夏潇瑤和她抱怨的,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沈豫,工作後很難找對象的,認識不到新的人,圈子又小,你也別抗拒相親,說不定緣分就這麽來了呢。”
她朝人揚了揚眉,眼裏帶着促狹的笑意,靈動而歡快。
一看便是,的确在婚姻中過得愉快模樣了。
沈豫收回視線,眼角眉梢散開笑意,一下子顯得整個人氣質明朗起來。
“那就好。”他語氣輕聲,聲線清潤,聽着讓人舒心。
“嗯?什麽那就好?”
“我看起來是找不到對象的人?”
程栀噤聲:“……”
忘了這位主高中就招桃花,聽辦公室老師說的,顯然這些年功力更漲了。
大部分人出了社會難找對象,但這大部分人中絕對不包含沈豫。
要不是師生戀影響不好,G大滿校園的青春活力女學生可不都是異性,哪兒還能稀缺。
兩人坐着聊了會兒天,五月底的天色暗得晚,晚上七點多,還顯得亮堂。
直到程栀的第二杯橙汁見了底,沈豫站起身,西裝外套在手腕上轉了一圈最後挂在臂間。
“走吧。”
程栀站起身,朝服務員招了招手:“買單。”
服務員滿面笑容:“女士,這位先生已經買過了,就剩後來續杯的兩份橙汁,算我們店內免費贈送。”
沈豫站在一旁,眉眼笑得溫朗好看。
他看見程栀微訝的面色,出聲阻止:“不用送。”
他眼神朝着程栀觑了觑:“兩份橙汁讓這位女士買單,不然她沒請客成功晚上睡不着覺。”
服務員是經過專業培訓的,一般不笑。
但頭一次聽見顧客這樣的要求,也沒忍住笑出了聲,“女士,您要買單嗎?”她轉頭問程栀。
程栀:“……”
她面色僵硬着點了點頭,掏出手機,掃碼付了三十元。
兩人走出餐廳,她忍了又忍:“說好我請客,你要買單就算了,最後讓我付個三十塊錢算怎麽回事?”
“又沒讓我請成功,也沒顯出你大方。”
沈豫看了她一眼,從喉間低低瀉出兩分笑意。
“程栀同學,我記得你高中時數學一般,但語文還行的吧。”
程栀面無表情:“你想說什麽?”
沈豫輕哂了一聲,與她解釋:“我答應了讓你請客,說話算話。你總不能賴賬。”
“我買的單不是咱倆吃飯的單,是相親的單。你見過哪個男的相親讓女的付錢?你不是陪着你們辦公室那誰老師一起來,便算是家屬,這錢我不付,你是想讓我晚上睡不着覺?”
“後面那兩杯橙汁才是咱倆老同學好久不見,算你請客了。”
“怎麽樣?有問題嗎?”
程栀:“……”
她細細思索了一圈,竟找不到點反駁。
“那我可讓沈老師不要轉賬給我,說沈豫沈教授自覺要承擔相親花銷啊。”
沈豫頓住腳步,“饒了我吧,同桌。”
程栀笑得得意,也只是故意一說,見好就收:“放心吧,走了,別送了,有人來接我。”
兩人已經走出餐廳,往院外停車場走,她一眼便看見停在路邊的黑色賓利朝着這邊亮了雙閃。
沈豫也看見了,一瞬間眼眸眯起,又恢複尋常。
“你家那位來接你?要不要我陪着你去解釋一下?”
程栀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沈豫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不用。”
“我家那位,不會亂吃醋。”
沈豫挑了挑眉:“不吃醋才不對勁吧。”
不等程栀反駁,他朝人揮了揮手:“行了,走了。”
程栀也沒再說什麽:“拜拜,同學會見!”
便往黑色賓利而去。
裴弋傍晚和她發消息說晚上臨時要開會,可能晚點到家,因此,她也只是給司機王叔發了消息。
于是,等拉開車門看見那道熟悉的人影時,一時之間真的湧上幾分欣喜。
“裴弋!你開會結束了?”
“來接我回家嗎?”
她一上車,猝不及防被一捧鮮花塞了滿懷,成功止住她下意識想往人懷裏撲的動作。
不過,更加驚喜。
她的眼神亮晶晶的,湊上前在裴弋的側臉親了一下。
只是動作開放,耳根仍忍不住有些羞紅。
裴弋坐在原地,沒有拒絕也沒回應,烏黑的發色與冷白的面上形成鮮明對比,顯得整個人有些卓立的懶散。
此時微微掀起眼簾,等程栀小心收着裙擺坐好關上車門才定定地朝着人看。
“程栀,大晚上的,和一個異性興高采烈地吃完飯,還在餐廳門口戀戀不舍,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就上了人家的車了?”
“啊?”程栀有些錯愕,從滿懷鮮花中擡起眼。
“你吃醋了啊?”
裴弋唇角噙了抹淺淡的笑意,視線卻是晦澀不明:“五點半就和我說和人約了吃飯,一頓飯,吃了三個小時?”
程栀:“……”
她不信邪地看了眼手機,屏幕上分明顯示的還是19:27分,滿打滿算還不到兩個半小時吧?
“怎麽?是覺得可惜了,還沒吃滿三小時?”
程栀目光有些古怪地擡起:“裴弋,你和女客戶談判三個小時,我也沒這樣亂吃醋吧?”
她不由想起剛剛和沈豫分別時,自己信誓旦旦地說裴弋不會亂吃醋……簡直打臉現場。
“吃醋了還把花花送給我,裴弋你這麽好呀!”她并不急着解釋,刻意逗人。
裴弋的神色差點沒崩住,再開口語氣有些涼:“原來太太介意我和女客戶單獨談判,怎麽不早點說?”
“嗯?”
“下次再談判,你就在旁邊看着我,放心一點。”
程栀目瞪口呆:“我在旁邊幹什麽?”
裴弋沉思了一下,“當助理,給我遞簽字的筆。”
程栀:“……”
她看着裴弋的面色,小心試探道:“這樣啊,那下次我再和異性吃飯,也把你叫上?放心一點?”
裴弋眼神不着痕跡地微微一亮,滿臉沉着地點了點頭。
程栀:“……”
“好了,不逗你了,我沒有單獨和沈豫吃飯。”
她滿臉興味,難得自己當一次八卦的傳播者。
将今天回學校報道後來在辦公室促成這樁飯局的前因後果細細描述了一遍,繪聲繪色,眉飛色舞。
“可惜我第一次當紅娘就好像失敗了。”
“但沈老師似乎對沈豫印象不錯,倆人也加了聯系方式。”
“俗話說,女追男,隔層紗,說不定這兩人還有後續呢,對吧,裴弋?”
裴弋靜靜聽完,他并不是很感興趣,只是知道并不是程栀單獨和那個礙眼的男人吃飯,面上神色才放松了幾分。
只是結束之後,他才想起什麽:“沈豫?”
“這名字感覺有點耳熟?”
程栀點頭:“對啊,高中也是在杭中讀的嘛,我同班同學。你們不是還一起打籃球、參加物理競賽來着?”
裴弋思索了一下,,畢竟他和沈豫多年不見,高中時也算不上很熟悉。
“好像有點印象。”
“對吧,他高中時也很厲害的,和你一樣的風雲人物。不過他後來出國和我們都不聯系了,我剛剛還把他拉進了同學群呢……”
裴弋微微擰起眉,長臂一伸,将鮮花從程栀懷裏抽了開。
“程栀,你在我面前這麽誇另一個異性?”
程栀雙手捂住嘴,滴溜溜的眼珠轉了一圈,滿是笑意。
“不說了不說了,快把我的花還給我,老公?”
裴弋眸光微暗:“要親一下還是要花?”
程栀:“……”
“親完給花嗎?”
——
夜裏,裴弋看見高中的同學群熱鬧非凡,大家都在讨論兩天後的同學會,氣氛高漲,都在回憶往昔。
他突然想起晚上透過車窗瞥見的青年英挺的身影。
他高中時并不怎麽關注他人,但沈豫,卻還是有幾分印象。
程栀說,和他一起打籃球、參加物理競賽?
他順着記憶回想,突然,眸光一頓。
他拉開微信聯系人,找了一圈。
【老季,你記得咱們高中時八班的沈豫?】
季寒申過了幾分鐘才回複:
【記得,咋了?】
【你遇到他了?】
【這小子多年不見,是不是禿頂、啤酒肚了!何雅倩你記得不,老子初戀,當年還把老子和他比,他現在一定沒我帥。】
裴弋:……
他深吸了口氣,手指停在屏幕上幾秒,接着問:
【他那時候是不是說有個喜歡的女生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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