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周意覺得自己轉而來探查卞鴻宇真是明智的選擇, 她聽到了很多秘密。
一到他家的通風管道,她實時和god保持聯系,god也聽到了,并且對此表示意外:“查了二十年居然都不知道背後的人?”
她沒有回複, 只是在心裏冷笑。
這不是正常的嗎, 旗艦會所有木倉, 他們背後的勢力想必絕對不一般, 又有那麽多大人物出入那裏,勾結在一起的蛇鼠或身居高位、或金錢傍身,普通人怎麽可能查得出門道?
他們不被幹掉已經算好的了。
不過……看樣子除了蔣月還有其他卧底?
她趴在管子上,側頭在管道邊邊, 豎起耳朵繼續偷聽。
安靜的客廳內,興許知道徒弟是這樣的回答,卞鴻宇猛地将酒杯砸在桌上,巨大聲響餘音回蕩, 他臉上的肉都因情緒激動而震顫好幾下。
“我看到蔣月了, 你知不知道她現在什麽處境, 她都那樣了你還要找死嗎!”
“您找到她了?”黃天成一驚,下意識問道:“她還好嗎?”
“……”
說到底卞鴻宇怎麽甘心就這樣放棄,提到蔣月他再也控制不了憤怒,指着天直怒罵, 恨不得把賊老天罵上一千遍他才舒爽。
“我在會所見到的她, 那該死的丁志森今天把我叫到旗艦會所,他應該早就猜到蔣月是我派的人,故意放到我眼前給我看, 可我能做什麽?我要是敢動一下,我信他敢直接殺了她給我看!小奧當年光明正大去會所查事都落得那樣下場, 別說早就被抹掉身份的卧底!”
“你說我要怎麽堅持,現在蔣月已經曝光,我們卻連救都沒辦法救她!你讓我怎麽面對她的父母,還有他們,為了我一句話沖在第一線的他們,我怎麽忍心他們也落得這樣的下場!”
卞鴻宇老淚縱橫,小心翼翼這麽多年都是徒勞無功啊,他捧住徒弟的手,祈求般說:“所以天成,為了水思和睿彬,你也收手吧,我不查了!”
黃天成當然知道家人安危的重要性,這些罪犯最擅長做的一件事就是找他人弱點,拿家人威脅。
Advertisement
可惡、又卑劣至極。
饒是徐家威名在外,他也不敢拿家人開玩笑,所以查旗艦這件事他一直暗中進行,沒讓妻子知道一丁點。
“可是我想給小奧報仇,他的爸媽也在等罪犯落網的那一天。我對小奧感到愧疚才堅持下去,是我沒有保護好他。”
他抽出自己的手,頓了片刻道:“您不也是嗎,盛穹致的屍骨至今未找到,他家滿門被滅,這是您堅持的原因,也是我的。我們是警察,既然已經知道旗艦會所身後有無數條大魚,我們就有義務去掃清黑暗。”
他看向師傅因壓力而逐漸花白的頭發,心嘆一聲,語氣鄭重:“師傅您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把蔣月救出來。”
“……”卞鴻宇聽到他言之鑿鑿的發誓,他突然為自己的退縮感到羞愧,老眼中混沌淚水閃起無措的光。
最後,他悵惘長嘆:“太難了,光靠我們幾個,太難了啊。”
他是不敢再找新的人加入了,他不想再看到鮮活的人死在他面前。
黃天成還想說什麽,忽然,兩人頭頂的通風管道傳來類似于敲門的聲響。
兩人擡頭望去,就聽到一道略微嚴肅的聲音響起。
“兩位,麻煩讓讓,我要下來了。”
“……”
“??”
所以,誰能告訴他們,通風管道上為什麽會有個人!
周意原本想聽完等黃天成走了再下去,但是她忽然決定直接現身,不為其它,只為她也想救蔣月。
她也不忍看到堅持二十年的卞鴻宇因無法前進而放棄,旗艦會所是他們共同的目标,看在他是父親好友的份上,她當然要幫一把。
她迅速從管道上下來,踩在桌上,貼心将管道口重新合上才落地。
餘光瞥到黃天成的手已經摸在酒瓶子上,她舉起手做投降狀,“別動手,你打不過我的。”
黃天成:“……”
雖然感知到來人沒有惡意,但他并沒有松手,警惕打量一圈,最後看向卞鴻宇。
卞鴻宇也處于完全懵逼的狀态,他一口悲哀的情緒還沒徹底散發出來,就這麽硬生生卡住了。
來人身形颀長瘦削,打扮神秘,口罩帽子将臉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平靜中帶着笑意的雙眼。
這雙眼太眼熟了,和不久前在丁志森手裏看到的那沓照片裏不知性別的人如出一轍,照片模糊看不大清臉,卻也是能看清點眼睛的。
現在他完全确定,這是個男人。
“你是丁志森在找的人。”卞鴻宇篤定道。
周意也不隐瞞,大剌剌拉着凳子坐下,“我去查他會所,他當然要找我喽。”
一坐下,她就自顧自倒了兩杯酒,然後非常自來熟地招呼他們也坐下。
“坐啊,有事跟你們談。”
卞鴻宇:“……”說真的,這股子随意勁他總感覺在哪裏見過,并且似乎還被那人氣到七竅生煙過。
“真有意思。”黃天成嗤笑一聲,顯然也覺得她過于肆意妄為。
他用眼神示意師傅坐下,随即才用指尖敲敲桌子,想讓毫不客氣的周意看過來。
“不如這位先生你先說說,你怎麽會在通風管道?”
“因為我在偷聽你們說話啊,抱歉哈。”
她把倒好的酒一人一杯放到他們面前,開門見山道:“你們不敢查旗艦,我敢,所以,考慮下合作嗎?”
畢竟,等她收拾完那些人,總要有人來收尾。
“……”自從這個人出現,黃天成無語速度直線上升,他頓了好久才笑起來。
“合作可以,不如你先露一下真面目?”
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甚至有膽子查到師傅家來,不過他既然有這個本事,也就說明他實力不錯,或許是個好選擇。
而卞鴻宇卻是不認同,他皺起眉頭,掠過話題,直接不快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偷聽就算了,竟然堂而皇之跑下來,簡直不知所謂。
周意看着酒杯無人動,她不介意,雙臂環胸往椅背上一靠,漫不經心點頭。
“我知道你們是誰,但你們不用急着問我是誰,只需要知道旗艦會所也是我的目标,我能幫你們救蔣月,也能幫你們扳倒旗艦會所。你們不敢做的,我都敢做。”
“口氣這麽狂,你憑什麽?”黃天成眯起眼睛,試圖想要透過口罩看穿這人的真面目。
“我口氣狂嗎,我只是在說事實。”
她露出一個寡淡而輕蔑的笑,撸起右手袖子露出骷髅紋身,自信道:“憑我有這個,我想你們應該聽說過sera這個名字。”
她沒有挑明自己具體身份,但這個名字足以讓他們感到份量之足。
她也足夠自信他們絕對知道sera代表着什麽。
果不其然,黃天成和卞鴻宇聞言,瞳孔劇烈震顫,表情差點都攏不住,幾近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sera這名字在國際上可是響當當,饒是他們不接觸外界這行也聽說過這尊大佛的名字。
國際上包括國內都有着不少安全承包商,他們大多是退役軍人,專門承接訂單負責譬如皇室、總統等等大人物出行安全,偶爾也會承接諸如查案、救人、反□□等訂單。
傳言這些承包商個個背景神秘,人脈奇廣,手段可謂是神通廣大。
而sera這人代號殺戮天使,不知男女,不知國籍,行蹤詭秘,帶領的五人隊伍算不上圈中no.1,卻據說從無敗績,但凡出手,血流成河。
他們隊伍名為death,标志就是骷髅紋身,以及骷髅後組成x字母的兩柄長刀。
知道sera這個名字也是個契機,因為這只隊伍曾經在納北救了國人并好心将其送回大使館,而當時負責納北行動的人恰巧是徐家人,曾經在飯桌上提過一嘴,他們才知道原來還有這種人存在。
黃天成有回還跟卞鴻宇說過,實在不行把他們找過來對付旗艦,大不了多給點錢,沒想到當時的一句玩笑話居然成了真?
這應該不是老天在開玩笑吧!
兩人一時失語,大約是不知道該信還不該信。
“你是death中的誰?”黃天成警惕心更強烈,他不可遏制自己的詫異,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好奇。
“我說過你們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對他的疑惑,周意閉口不談,只問:“怎麽樣,合作嗎?”
這下黃天成更不信,他眉頭緊皺,語氣裏都有了些許鄙夷。
“那好,我們不問,可以你的能力根本不需要我們,甚至可以輕而易舉解決他們,為什麽反而要來合作?”
他冷笑:“說難聽點,你們這種人手段狠辣,想找出什麽再簡單不過,難道你還想說你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嗎?”
他都能在上面偷聽,顯然并不是。
面對他的質疑,她也有些不耐煩起來,笑意漸漸冷下去,撸下袖子幹脆道:“你說的沒錯,我不需要你們,我想找的僅僅是個可以幫我收尾的人,這個人不是你可以是其他人,你們現在遇到棘手問題,真要說起來還是我在提供幫忙。”
她語調極為冷漠,須臾,不急不緩站起來,緩和語氣說道:“如果不需要的話,那我提前警告你們一句,千萬別礙我的事。”
說罷,她拍拍衣服上的灰塵準備離開。
拉開門的那刻,身後傳來卞鴻宇果斷叫停的聲音。
口罩下的唇緩緩牽起,周意無聲笑着,成了。
她眼中露出莫名的陰鸷兇光,這道兇光與晦澀難平的悲哀,一同在轉身那刻,通通湮滅在無聲流轉的微塵裏,無人知曉。
最終他們還是選擇了合作,不然以他們兩人和幾個卧底的力量指不定又要和旗艦磨上好幾年,但他們也留了個心眼,并沒有說太多事,只淺淺談了蔣月的情況。
周意覺得這正常,在還沒有互相信任的時候,他們絕不可能把他們查到的東西随意告訴她,就算她是大羅神仙也不可能。
況且她也不信這麽多年,他們真的什麽也沒查到。
只有等救出蔣月,彼此徹底信任後,旗艦會所在做什麽、他們手頭有多少信息才能知道一二。
想到蔣月的經歷,她用力閉上眼再睜開,将眼底的憤怒與憐惜藏入心底,發洩到極速行駛的機車上,任由狂風吹碎無限放大的悲戚。
有人用最純潔、最珍貴的信念在守護正義,一步一個腳印慢慢行走在泥潭,只為破開黑暗追尋黎明。
她要幫的。
她一定要幫她。
這件事在她決定下去直面卞鴻宇的時候,就已經不僅僅是姐姐被害這麽簡單的事,而關乎正義與邪惡的抉擇,也關乎她心底掩藏的最深重的秘密。
“回別墅嗎?”god的聲音适時響起。
“對。”周意冷漠眼神漸漸回暖,他總能最精準地察覺到自己情緒的變化。
過去不知道多久,他輕聲問道:“卞鴻宇問你那句話的時候,為什麽不說實話?”
她一愣,回想起臨走前卞鴻宇突然又叫住她,他躊躇開口:“你給我的感覺很熟悉,我們以前見過嗎?”
她說了兩個字——沒有。
實際上他們見過,她和姐姐上下學都是他接送,曾經想要成為警察的夢想,也是因為他。
換句話來說,她還得叫他一聲叔叔。
許久,周意加大馬力,機車飛奔出去那一刻,呼嘯的風擊打在擋風鏡上,耳邊傳來嚎呼猛烈的咆哮,恍惚間又回到那一天。
搖搖晃晃的甲板,冰冷刺骨的河水,哀弱凄厲的求饒聲,以及滴滴答答落在臉上的鮮血。
她咬住舌尖,刺痛感讓記憶褪去。
她笑着說:“還不到時候,等到了時候我再告訴他,然後光明正大叫他一聲叔叔。”
等真相揭開那一天,等她真正可以現身的一天。
才可以。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