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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也捂住了話筒,“他是你打的?!”
那南望是下手挺重啊!這倆人的過節可能比她想象中要大上許多……
“不是我打的,是程修謹打的。”南望糾正完就後悔了,這話說起來又長了,還是等會見了面長話短說,以後再慢慢道來比較好。
“誰打的?”隋安若聽到這兒就更震驚了,程修謹雖然骨子裏有點漠然,但大體上待人接物還是客客氣氣、言行舉止還是溫文爾雅的,他那種冷漠是隐在骨子裏的,不是見個人就動手的那種,“不是你這到底怎麽回事,我怎麽有點懵啊?”
別說她懵,說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南望自己都理不清楚。這時候電梯已經下到了一樓,南望出了電梯廳,問了隋安若的位置就挂了,說等會兒見面再說。
隋安若這邊剛挂上電話,靠着保姆車嘆了一口氣,就聽見身後的車窗玻璃被敲了兩下,待她回頭緩緩落下一條縫來,陸域的一雙眼睛就卡在那條縫裏,隔着面玻璃問道:“你在跟誰打電話?”
南望到了樓下和隋安若約好的地方來回轉了幾圈也沒看見人,想打個電話吧,又怕她被叫走了正忙,在人群紮堆的中央廣場邊緣走了幾圈,最後還是決定抱着披肩往裏擠一擠,先看看情況再說。
也是剛剛擠到人群中央,只聽見前方忽然爆發出了一陣大聲的歡呼,就打身後湧過來一大股力氣,完全沒用南望自己動,大批的人群就把南望死死地夾在了中間,一起擠到了最前面圍着隔離線的地方。
粉絲的力量是可怕的……
南望抱着披肩差點摔進隔離線,使勁抓了旁邊的人一下才站穩,等雙腳都着了地,趕忙和旁邊被她狠狠擰了一下的人道歉,對方也沒空搭理她,大聲呼喊着陸域的名字,雖然是冬天,但臉上卻泛起了激動的紅暈。
南望這才定睛朝前看去,才發現陸域已經下了車,一只手随性地插在褲子口袋裏,另一只手不斷地和四周激動的粉絲打招呼,臉上挂着标志性的燦爛笑容,正往背景板上走。
幾天不見,他的臉也已經複原了。
坦率地講,對于上一次程修謹和陸域打架的事情,南望心裏還是有點愧疚的。雖然是他先把她推到牆上動的手,可事後仔細想一想,陸域說得也沒錯,他是不欠着她什麽,兩個人之間的糾葛不是她們能自己選擇和決定的,要怪只能怪命運的捉弄。只是她一看見陸域心裏就堵得慌,過不去那道坎。
現在看到他又恢複了往日的帥氣,南望也就放心了。
她盯着陸域看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為目光太有若實質還是單純只是巧合,正在往臺上走的人也看到了她。南望明顯看到兩個人對視的那一瞬間陸域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雖然他很快就轉開了視線。
還真不是一個愉快的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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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南望就看到了舉着單反的隋安若,後者果然傻兮兮地只穿了件薄薄的毛衣,是上次南望和她一起逛街的時候買的,但外面罩了件男式外套,有點大,袖子蓋住了隋安若半個手掌,看起來還有那麽幾分boyfriend風。
南望蹙着眉盯着隋安若看,不其然聽到現場的主持人說了些抽取幸運粉絲的話,陸域也說了句什麽,緊接着全場就激動萬分地沸騰了起來,這沸騰以南望為圓心,以五個人為半徑,最為熱鬧。
“這位粉絲,恭喜你可以過來和男神合影!快上來吧!”主持人的聲音也十分亢奮,只是不知道這亢奮是法系內心,還是職業習慣,“我們的男神真會選人,這位女生很漂亮啊!”
南望回過神來以後後知後覺地發現,主持人的話好像是沖着自己說的……
作者有話要說: 程總不上線的第一天,有沒有人想他?
(說的好像下章也不會上線似的,然而他上……)
28、Chapter28 ...
“這位粉絲?”主持人以為南望是激動得腦子斷線了, 第三次地重複道。
南望自己還沒有什麽反應,周圍人激動的尖叫聲先此起彼伏了, 也不知道被誰的高跟鞋踩了那麽一腳,南望“嘶”地一聲抽了一口氣,推推搡搡間想起Cici好像挺喜歡陸域的, 剛才下來的時候還特意拿了筆和本子,也就是那麽一瞬間的心思一動, 索性一掀隔離帶,鑽了進去。
“來來來, 這位粉絲,我們往這邊站一下, 先問你幾個問題。”南望剛走上去, 就被主持人拉到了一邊,将她和陸域生生隔開了,大約主持人是擔心這位激動到石化的粉絲挨着陸域會做出什麽失控的事情, 但很顯然主持人察言觀色的能力太弱,沒有看出南望根本一點興奮的情緒都沒有,臉上的笑容也十分職業化。
不過她本人倒是對這個站位很滿意。
“怎麽稱呼?”
“南望。”
“這為美女的名字也很好聽嘛, 先跟大家說說, 你成為咱們男神的粉絲幾年了?”雖然南望的回答簡單而冷淡, 但主持人還是熱情洋溢地問了下去。
南望側頭瞟了一眼陸域, 對方嘴角挂着一抹痞裏痞氣的笑正歪着頭看她,越過陸域的肩膀又看到角落裏的隋安若一臉擔心地朝她雙手合十,好像求她不要把場子砸了, 就笑了,做了一個思考的表情,淡淡說道:“從《淩晨三點半》開始吧,記不清多久了。”
她這話一出來,底下就嘩然了。《淩晨三點半》是早些年陸域還在大學裏玩樂隊的時候出的單曲,知道這首曲子的怎麽說都得是資深老粉了。大家紛紛表示,怪不得看她這麽淡定,原來是早就見過大長面的老粉絲了。
主持人也沒想到,挺驚訝地挑了一下眉毛,接着問下去:“那現在和男神一起站在臺上,心情激不激動?”
“還行。”
這天還怎麽聊下去啊!主持人心裏罵着也不知道陸域這什麽眼神,怎麽就挑了這麽一個古怪的粉絲,但身為主持人,就算是尬聊也還是要繼續聊下去的,在心裏吐完了槽再接再厲地問道:“有什麽想對男神說的嗎?”
南望其實想說一句打了你一頓真是不好意思,但這話怎麽可能當着鏡頭說,想了想說道:“希望陸域好好唱歌。”
餘光掃見隋安若一臉苦相,只好搜腸刮肚地想了又想,艱難地補充道:“保重身體,早日脫單。”
話說完,不只是底下的大家炸了,就連主持人都不知道怎麽往下接了。做了這麽多年主持人,還從來沒有聽過粉絲站在臺上祝自己偶像早日脫單的,這粉絲怕是沒睡醒吧……
南望覺出天可能是被她聊死了,看了看保持微笑一時間還在思考要說什麽的主持人,決定自己把場子撐起來,從大衣口袋裏跳掏出一本黃色便利貼,隔着主持人朝陸域揚了揚,問道:“帶簽字筆了嗎?方便的話幫我簽個名呗。”
陸域是真的沒想到南望會突然來這麽一句,頓時愣在了當場,直到南望朝他揚了揚眉毛,才緩過神來,在身上摸了半天終于摸出一支簽字筆來。
南望見狀越過主持人走到陸域身邊站定,背對着一直舉着手機在底下圍觀的衆人,将便利貼舉到陸域面前,壓低了聲音,小聲道:“簽‘祝吳春花聖誕快樂’再加上你的名字就可以了,謝謝。”
陸域拿着筆的手一抖,擡眼去看近在咫尺的南望,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麽,先被南望給堵了回去,“給我同事的,謝謝。”
這回陸域不說話了,刷刷刷幾筆簽完了名,南望就把便簽本重新塞回大衣兜裏了。
主持人這時候也活了過來,趕緊插話進來将主動權重新掌握在了自己手裏,“看這位粉絲這麽急切,咱們也就不再為難了,來咱們轉過來和男神一起合照吧!看鏡頭,這邊,對。”
這照相的人自然是隋安若了,南望站在陸域身邊和他一起看着隋安若,多多少少心裏有些尴尬,剛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鏡頭,忽然發覺肩上一沉,側頭瞄了一眼,原來是陸域把胳膊從身後伸了過去,搭在了她的肩上。
南望條件反射地想要把那只爪子抖掉,定了定神,心裏默念這就是一個旅游照,隋安若和她一起旅行時在拍旅游照,這才保證了自己的嘴角沒有抽筋。等隋安若吵他們比了一個OK的手勢,這才舒了一口氣,往邊上挪了一步多開陸域的手臂。
“照片呢今天晚上男神會發在微博上,等下還要再抽取四位幸運粉絲來和男神完成合照。”合照的步驟算是完成了,主持人也松了一口氣,終于可以叫這個難搞的粉絲下去了,她覺得接下來的主持肯定會順利很多。
“看這位粉絲是支持我很多年了,下場前給你一個擁抱怎麽樣?”一直沒說話的陸域突然開了口,這一開口底下就炸開花了,維持秩序的安保人員差點被沸騰的人群擠倒,始作俑者卻只朝身邊聞言突然朝他轉過頭來的南望露出了一個無辜的笑容。
南望終于沒控制住自己的嘴角,眼看着陸域張開雙臂帶着底下衆人的尖叫聲大喇喇地走過來,一彎腰從他的胳膊下面閃了過去,反身拍了拍陸域的肩膀,說道:“不用了,你好好加油!”
說完這話,沒等陸域反應,南望已經裹着大衣以最快地速度下了臺,看準背景板後邊的空隙直接穿了過去閃人了。
看隋安若身上穿着的外套也挺厚,大約不再需要什麽羊絨披肩了,她又忙着給粉絲和陸域拍照,索性直接揚長而去進了大堂坐着電梯上了樓。
接下來的事情南望就沒再關注了,等到什麽時候大家才情緒亢奮地回來,什麽時候陸域一行人才走,什麽時候隋安若給她發了微信,南望都沒放在心上,倒是專心于工作,打算晚上按時下班。
她本來沒來多久,又是休假又是怼江夏的,和她關系不錯的同事少,只有Cici敢在意猶未盡的時候跑過來問她“中獎感言”,南望直接将口袋裏陸域按着她說得寫下來的那句話和簽名塞在了Cici手裏,說了一聲“聖誕快樂”。
Cici一開始沒明白,定睛看了看紙上龍飛鳳舞的字,這才激動地抱着南望要親她。Cici嫌棄自己的真名吳春花不好聽,進公司的時候就以Cici的名義走天下,公司裏的熟人天天喊她的英文名,大半都忘了或者壓根不知道她的真名,沒想到南望不但知道,還把這個絕佳的機會浪費在了幫她要簽名上。
明明南望也是從《淩晨三點半》開始粉陸域的資深老粉啊!
南望倒是對此不以為意,解釋說自己就是舉手之勞,也并不是陸域的粉絲,Cici沒信,到底捧着她在臉上親了一口,這才拿着便利貼美滋滋地回卡位了。
下午過得也算是風平浪靜。
當天南望的效率不錯,到下班時間工作也都處理完畢了,見leader沒什麽別的事,拎了包準時打卡下班。
晚上南望訂了披薩,等餐的時候坐在客廳地上做瑜伽,剛把自己疊成奇怪的姿勢,手機就響了。
是隋安若的專屬鈴聲。
南望慢慢探出手去按了免提,喂了一聲,對方開門見山的一句話就差點叫她把腰閃了。
“阿望,你上熱搜了。”
南望:???
“你說什麽?”
“你自己去看熱搜。”說完隋安若就挂了,南望的腿還翻在腦袋上,也是一愣,費了好大勁發現這個姿勢無法操作手機,這才嘆了一口氣将自己打開來,點開了微博。
南望從下到上看了一圈也沒看着自己的名字,心情微微松懈了一點,忽然看到熱搜第三寫着“佛系追星陸域”,猶豫了一下,點進去,才發現這就是隋安若說的她上熱搜了——有人把今天中午在E.T園區發生的事情錄了下來發到了網上,并配文說這是追星新境界:無欲無求。
好一個無欲無求……
南望往下刷了幾條,看到不少人@了陸域的微博,順手點了進去,後者果然是發了今天和五位粉絲的合影,其中她的就放在第一位。南望眯着眼端詳了一下,忽然有點臭不要臉地覺得,這五個人裏邊,還真就數她上鏡。
正沉浸在這不知道哪來的自戀當中,門口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南望以為是披薩送到了,拖鞋也沒穿,光着腳幾步跳到了門口打開了房門,一雙纖塵不染的手工皮鞋就映入了眼簾……
來人手上确實提着一個外賣袋子,上邊挂的标簽也白底黑字地打着“南望女士”的大字,很顯然是她的披薩,但視線緩緩上移,南望不禁咽了一口口水,條件反射地想要把門關上。
對方比她更快地擡起另一只手頂住了門,挽起的開衫袖子下是線條均勻的手臂。
南望倚着門有點尴尬地抓了抓随便紮起來又因為做瑜伽而顯得有些亂七八糟的長發,勉強露出笑容朝對方打了一個招呼:
“嗨……嗨,程修謹。”
作者有話要說: 程修謹:這特麽也算上線?
29、Chapter29 ...
這實在不是南望不想讓他進來, 而是她現在的形象實在不适合見人。
畢竟她頭發亂糟糟的,身上還穿着瑜伽服, 連拖鞋都沒穿……
雖然以前程修謹也不是沒見過,可現在她畢竟沒生病,而對方在她面前永遠都是幹淨整潔、英俊成一道白月光的。
南望和他一對上視線就躲開了, 剛剛膨脹起來的那點自戀早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只剩下滿腔無地自容的自慚形穢。和程修謹打了那麽一個招呼後, 對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這不修邊幅的形象震驚了,也沒回一句話, 漆黑深邃的眸子飛快地将她打量了一遍,忽然往前走了一步。
原本提在手上的披薩“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那人回手關上門, 突然一彎腰,将她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
南望的眼睛驀然睜大,還沒反應過來, 人已經整個懸空了起來,幾乎是下意識地用雙臂勾住了對方的脖子,側過頭去擡起視線, 才發覺原來自己和程修謹那雙黑色的眼睛離得那樣近……
他, 他, 他, 他這到底是在幹什麽……
“程、程修謹,你幹嘛?”
對方并沒有理會她驚慌失措的問詢,好看的眉頭緊緊地蹙成一團, 薄唇抿成一條線,臉上的神色有點嚴肅。
南望被他抱着往屋裏走,心跳君撲通撲通搶足了戲,腦袋裏對于到底是該大聲呼救還是該好言相勸難以做出抉擇正吵成一團,程修謹已經走到了客廳,在沙發前頓了頓,一彎腰将她放在了客廳中央的地毯上。
“南望,你考沒考慮過整鋪地毯?”
嗯、嗯?
本來整個人都不好了的南望忽然之間被他放了下來,眨巴了兩下眼睛,不知道他一開口怎麽忽然之間話題就跳躍到那麽遠了,低頭看了看腳下的長毛地毯,搖了搖頭,“全鋪地毯的話,不好打理。”
“你總是光着腳。”對方毫不客氣地指出了這一點,轉身回到門口将扔在地上的披薩撿起來拎回了客廳,放在水晶茶幾上。
所以說他剛才臉色臭臭地将她抱起來,就是因為她光着腳過去開門?
南望低頭咬了咬嘴唇,為自己剛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為進行了深刻的檢讨。程修謹這樣溫文爾雅的人怎麽會像她以為的那樣……她的腦子裏可都在想些什麽玩意兒……
對方将披薩放在茶幾上以後,又彎腰将她丢在地上的手機撿了起來放在沙發上,拿起來的時候視線剛好掃到她的手機屏幕,雖然沒說什麽話,但那雙漂亮眼睛中瞬間黯淡的目光還是叫南望一下子紮了心。如果他看見了微博熱搜,不會也以為她是陸域的粉絲吧?
那前幾天他們打架的事情,就顯得十分滑稽可笑了……
“那個,你吃沒吃晚飯,我的披薩訂的大,不如一……”南望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探身把茶幾上的披薩盒從袋子裏拿了出來,話說到一半就被程修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斷了。
後者還站在原地,語氣輕描淡寫,但臉上的神色十分受傷,“你喜歡陸域?”
這個意識是他還是看到微博熱搜了吧……
南望手頓了一下,将開了一半的披薩盒子擡手放在一邊,仰起頭看住程修謹的視線,認認真真地回答道:“不喜歡。”
“讨厭他?”這個問題幾乎是根本沒有報任何被回應的幻想,仿佛只是為了壓制他即将蓬勃而起的某些心緒。他分明知道以南望的性格,如果她真的讨厭陸域,不管是不是在鏡頭前,都根本不會給他一點面子。
南望果然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是有點苦惱地擡手掐了一下額頭,皺了皺眉回答道:“我和陸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
話說到一般就卡住了。南望沒看清那雙長腿是怎麽忽然之間就到了眼前的,那人彎下腰,一只手搭在南望身後的沙發靠背上,線條優美的額頭和她幾乎相抵,她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那雙黑漆漆的眼睛上蝶翼一般的長睫毛抖了一下,很輕很輕地問了一聲:“那他喜歡你嗎?”
這事還真就繞不出來了。
兩個人的距離太近,已經堪稱是呼吸交纏,南望下意識地往身後的沙發靠背上躲了過去,偏過頭想要避開那人迎面而來的清冽氣息,剛剛有了這個念頭還沒有實施,那只搭在沙發靠背上的手就轉而撫上了她的臉頰。
緊接着,濕熱的氣息突然之間和她沒了距離,南望的眼睛驀然放大,仿佛在那一瞬間喪失了所有的感官,只有雙唇還殘餘着觸感,溫暖濕熱,但很霸道,在南望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已經長驅直入探入了她的口腔。
南望幾乎是在同時擡起了手想要将他推開,但沒有捧住她臉的手比她更快,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牢牢地按在了沙發背上。
那人不知什麽時候一只膝蓋已經抵在了沙發上,與姿勢變換一同而來的是更加深入的掠奪和侵占,此時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已經無濟于事,南望被動地承受着他帶來的一切戰栗與震驚,在無法呼吸的窒息感中唯一跳出混沌腦子的想法是:這個人一定是想要她沾染盡了他的氣息……
當南望眼前毫不誇張地出現金星的時候,那人适時退了出來,與她鼻尖對着鼻尖,長睫掃過她震驚到死死定在一處的睫毛,給了南望喘息的機會。
這個人真是,這個人真是……
南望深吸了一口氣,才覺得自己的腦袋微微有些清明,然而沒等她從這個跌宕的吻中完全恢複神智,那人忽然笑了笑,重新覆了上來。
是和剛才不顧一切只想要攻城略地的強勢不同,這一次男人忽然改作十分纏綿,只在唇齒間輾轉吮吸,吻着吻着便停下來微微退開,稍稍給她些喘息的機會,卻不給太多,很快就輕笑一聲重新吻上去。
整個過程南望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坦率地講到了後來南望已經被吻得七葷八素不知今夕何夕,渾身上下也沒有一點力氣,除了軟軟地靠在沙發背上喘氣,整個人跟失了魂差不了多少。
她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吻竟然可以這樣要命。程修謹怕不是個修成了人形的妖精,要将她的人氣吸光才肯罷休吧?
等到程修謹徹底停下來,南望心裏的情緒已經從最初的震驚經歷了恐慌、迷茫、無法思考、認命到了最後一步塵埃落定的沉迷。
沒錯,是沉迷。
她世面見得少,除了大學時代喝斷了片張着血盆大口強問過別人以外,還真的沒跟誰接過吻,那一次又是醒過來不記得什麽感覺,勉強也可以将這一次算作是自己有意識下的初吻了,所以南望無法判斷程修謹的吻技如何,只能說,足夠将她的三魂七魄全都勾了去。
堪稱完美。
身邊那人起伏的喘息聲并不比她輕在哪裏,這勉勉強強能叫南望扳回一局,自我安慰無法招架的并不只她一個人。
對方翻身在南望身旁的沙發上坐下來,仰頭靠在了沙發背上,身上的白襯衫不知道什麽時候蹭開了兩顆扣子,因他這個舒展的動作隐隐露出胸肌,頭發淩亂的垂在眼前,莫名多了幾分落拓與性感。
南望擡手捂上自己的眼睛。
真她爹的沒出息!
程修謹深吸了幾口氣慢慢平息了情緒,側頭就看見南望一手支着腦袋捂住眼睛的動作,漂亮眼睛裏眸色漸深,抿了抿唇側身靠過去。
南望還在心裏念叨着美色誤國,放在眼睛上的手忽然之間被移開了,睜開眼睛定睛一看,程修謹側着身與她十分相近,挽起袖子的手臂撐在兩人之間的沙發背上,另一只手不松不緊地扣着她的手腕,側臉完美無懈可擊,黑眸裏情緒翻湧,如同引人深陷其中的墨色漩渦,又像深不見底的無盡之淵。
南望直勾勾地看着他,默默咽下一口口水。
要是再來一次,她怕是要成為史上第一個因為接吻而死的人。
然對方并沒有進一步的任何動作,只是将側臉湊得更近,松開扣住她手腕的那只手,語氣與其說是平靜如水不如說是心如死灰,淡淡地說道:“随你處置,我不會還手的。”
嗯?
南望沒理解這是個什麽話題走向,剛剛暧昧到要自燃的氣氛在他這句話後瞬間灰飛煙滅,腦子好不容易恢複了運轉,看他大大方方露出來的側臉,突然之間醍醐灌頂。
他這是知道自己越了界,放着自己的臉讓她打耳光呢!
可負責任地講,她并不想打他……
“程修謹,這感覺沒你想象的那麽糟糕。”
男人在聽到她這句話時候一瞬間從沙發背上直起了身體,南望看見他的墨色深眸裏瞬間燃起了火焰。男人深深地将她望着,好像要将她的靈魂擊穿,一字一句地問道:“你說什麽?”
“我說,”南望舔了舔嘴唇,好像某一處因為剛剛的激吻磨破了,有點血腥的味道,“感覺不錯。”
“南望,你知道自己這話會被我怎麽理解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經過一場漫長的口水交換,男人的嗓音有些低沉,她在這低沉裏聽出了克制的顫抖。
南望輕快地點了點頭,眯起眼睛。
“我是說,不然我們在一起試試?”
作者有話要說: 程修謹:早知道色/誘能成,早就誘了……
30、Chapter30 ...
回應她的是男人驟然靠近的動作和迎面撲來的清冽氣息。
南望幾乎是立刻往後退了退, 一面擡手擋住自己的臉,一面心有餘悸地說道:“你別再過來了, 珍馐美味也不能頓頓都吃,吃多了會流鼻血的!”
可那人只是輕笑了一聲,并沒有停下靠過來的動作, 反而長臂一展将她摟進了懷裏。南望不知道原來男人的力氣原來可以這麽大,好像他真的一用力, 就可以将她整個人都捏碎掉一樣。男人好聽的嗓音這時候差不多已經恢複了原本的清朗,帶着滿滿的笑意在她頭頂響起:“南望, 我不怕流鼻血。”
南望:……
這男人有沒有搞清楚誰才是美味珍馐,她是怕她自己會上火啊!
不過程修謹倒并沒有這樣抱着她太久, 因為南望的肚子很快就在靜谧的空氣裏咕嚕嚕的響了起來。南望心裏想起之前看過的一個關于接吻可以減肥的說法頓時笑了, 能不能減肥她不知道,但接吻這事可能真的是一個體力活。
想着的時候程修謹已經将茶幾上命途多舛的披薩打開了。經過這麽一番折騰,披薩已經徹底涼透了, 南望眯着眼睛看他用修長的手指靈活地将外賣盒打開,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來:“剛才怎麽是你拿着外賣?”
程修謹不至于在繼“做專車司機順路賺油錢”之後又成功謀求了外賣配送員這一光輝職業吧?
程修謹皺了皺眉,看着南望無比饑餓的眼神, 勉強将切好的一塊披薩遞給她, 解釋的倒十分自然, “前臺打電話确認的時候錯打到我那裏了, 正好我有事找你。”
原來外賣員小哥是被他半路截了胡。南望咬了一口披薩朝他揚揚眉,“你找我有什麽事?”
“沒什麽,就是看看你是不是回來了。”
這回答雲淡風輕, 放在一般人身上聽了也就過了,可卻糊弄不了一面吃披薩一面認認真真等答案的南望。程修謹是什麽人,不管多麽沒道理的事情都能被他強行拗成合情合理,他過來敲門能找出一百個凜然正氣的理由,雖然南望未必會傻乎乎的都相信,可現在他忽然這麽直白地說了,那就肯定不是沒事閑的過來看看她,而是真的有事了。
程修謹對上那雙清淩淩的眼睛,知道她根本沒信,垂下眼睫嘆了一口氣,有點無奈,“我看見網上的短視頻。”
實際上這也并不是程修謹自己看到的。
雖然不至于被稱為老幹部,但程修謹平日裏很少上微博,別說對那些明星之間八卦來八卦去的愛恨情仇不感興趣,就是目前娛樂圈裏有哪些人正當紅,都不是很清楚。
圈子裏的人稍微和程修謹說得上話的也都知道他這個脾氣秉性,真有什麽男星女星和商界的某人有了瓜葛,一般也不會帶到程修謹的眼前去。久而久之混在這圈裏的明星也就壓根不起和他結交的心思了。要不是陸域和他手底下的U+簽了代言,他甚至連最近被炒得很熱的陸域都不知道是誰。
可他不關注不代表別人不關注,今天下午“佛系追星”的熱搜剛上微博,易銘就把電話給他打過來了,語氣一如既往的戲谑,問他心上人和別人一起上熱搜了,他這個抱柱的尾生可知道嗎。
自從上一次程修謹把唐靜容回國并且目前正在M市的消息告訴給了易銘,這人就有時日沒和他聯系了,估計是滿世界地打探唐靜容的消息去了,忽然之間來了這麽一通幸災樂禍的電話,原本就因為昨天開車回來時南望的不快而有些心緒不寧的程修謹終于坐不住了。
他去看了那個視頻,也看見了陸域專門發的微博,他原本以為自己能沉得住氣等南望自己願意告訴他往事的視乎再了解,可事實上當看到那人歪着頭朝南望微笑的時候,程修謹承認自己吃醋了。
他怎麽敢把手放在南望的肩膀上?!
程修謹知道陸域,甚至比他出道的時間還要早,确切地說是在他去D大找南望的那個冬天。
他那時候只是憑着一股執拗的心氣去了D大,其實并不是在化裝舞會上才到。比那更早的,那天下午,程修謹就在D大的林蔭道上遇見了迎面走過來的南望。
他在人來人往的林蔭道上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和幾個女生走在一起的南望,就那麽迎面走過來,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程修謹幾乎以為自己的血液就要凝固住,可對方正扭頭和旁邊挽着手的女生說話,也不知道那女生說了什麽,笑得前仰後合,看都沒有朝他身上看一眼。
程修謹攥着手裏的汗走到路的盡頭,靠在拐角處望了望D市極其少見的碧藍天色想了很久,終于在南望一個人從教學樓裏鬼鬼祟祟地翹課出來後,決定做一次可怕的跟蹤狂。
那一個下午,程修謹跟着南望幾乎逛了半個D大,包括漫長的、樹枝光禿幹枯的林蔭道,凍上薄薄一層冰上邊還有罕見積雪的湖畔,人聲鼎沸人來人往的食堂,以及非常具有特色的D大圖書館。
程修謹帶着那麽一點不甘心,帶着那麽一點意難平,隔着幾排書架看着南望踮起腳去拿高高書架上一本厚書的時候,忍不住去想,如果當初他也報了D大,如果他們還能是校友,是不是這個時候他就不會悄悄地躲在一旁看她,而是可以放心地走上前去幫她把那本夠不到的書拿下來。
然後他就看見了陸域。
高個子的男生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帶着一點痞裏痞氣的張揚,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冒出來,徑直朝南望走去,沒等南望費力地碰到書脊,一擡手就将那本厚書拿了下來塞進了她手裏。
兩個人看起來非常熟稔,女生接過書翻了兩下,轉過頭來抱着書靠在了書架上,仰着頭大約是和他道謝。也不知道陸域說了什麽俏皮話,南望就笑了,清亮的眸子彎成令人心動的月牙,連臉上的線條都跟着柔和起來,午後暖暖的陽光透過落地的玻璃窗灑進來,男生半張臉隐沒在刺眼的光線裏,擡手摸了摸南望的頭。
程修謹知道自己沒法再繼續看下去,轉過身靠在書架上只覺得心中爬滿了密密麻麻的疼。
他願南望身邊有一個可以在她踮起腳時可以幫她拿書、沒帶傘時可以給她送傘、生病時能替她買藥、失落時能逗她開心的人,可他也不願南望的身邊真有那麽一個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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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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