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6)

前,周恒又想到了那個研究室,這一次他沒有壽終正寝,說起來連階段性的成果都沒有辦法看到呢,真是讓人有些遺憾。

……

“宿主,你現在擁有積分300,請問是否進入商城?”機械音在腦海中響起。

“是。”

周恒在商城逛了一圈,沒有什麽心動的特價商品,而不是特價商品的他又買不起,他只能關了商城,開始工作。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着青紗的帳頂,難得的有些愣神。

前面的世界都是在現代,沒想到這一次卻到了一個古代的世界,還是一個他從來沒有聽過的朝代——夏朝。

此夏非彼夏,這個夏朝跟夏商周的夏根本不是一回事,按照他記憶中的,這個時候的夏朝應該是處于跟明朝差不多的時期。

明朝之前的夏商周、唐宋元都存在,跟他記憶中也沒什麽差別,都有秦始皇、劉徹、唐世民,但是該是朱元璋建立明朝的時候,歷史就拐了個彎,走向了一個截然不同的方向。

當今皇帝姓夏,名傑,為夏朝□□,很有可能是一位穿越者,因為他原先是一方豪強嫡子,之後在亂世中揭竿起義,最後在群雄逐鹿的大勢中把握住了時機,平定天下,成為夏朝的開國皇帝。

到現在,已經傳到了第三位皇帝,但這個世界,深深的受那位皇帝的影響,玉米、地瓜已經成為了相當普遍的農作物,還有水泥、玻璃也是常見。

而且受他的影響,夏朝的皇帝非常重視海外,也就是說,海軍力量強大,每一年浩浩蕩蕩的船隊出去的時候,總能帶回來龐大的財富,讓這個國家對海外更加重視幾分,而他穿的這個身體,是開國功臣之後,當初是開國皇帝身邊的幕僚,後來因功封侯,成為靖西侯,三代逐降,後來因為第一代靖西候娶了□□唯一的女兒,所以可以多襲一代,現在,他爹就是第四代,到他這裏,就是白身。

但是他爹崔永之是個有本事的,末代侯爵,沒有實權,但他靠着自己的本事做到了刑部尚書之位,是當今的肱骨之臣。

而他,則是崔永之唯一的嫡子崔宗複,除了他之外,膝下只有一個庶女。

崔宗複,現年三十又八,白身,是一個……風流纨绔子弟。

一妻二妾二通房,嫡子兩個,嫡女一個,庶子三個,庶女四個,總共五子五女,現在還有一妾侍一通房懷有身孕,等到孩子出生,剛好湊足十二個,足球隊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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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多另說,他的嫡長子現在已經成年,現在已經有了一位嫡長女,也就是說他已經是爺爺輩的了。

周恒:“……”

☆、纨绔子弟

周恒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想到那麽多個孩子就覺得emmmmm, 然後又想到了他們的娘, 除了有名有份的一妻二妾二通房外, 其他還有四個大丫鬟, 都是原身的女人,她們雖然沒有通房丫頭的名字,但實際上做的也是通房丫頭的活。

現在這兩個通房能夠被稱為通房,是因為他們生了孩子,生育有功,實際上享受的也是姨娘的待遇,只是規定頂多只有兩位妾侍, 所以實際上還是通房, 其他沒有生育的自然只能當他的一等大丫鬟。

原身還是一個喜新厭舊的特別頻繁的人, 每過上一段時間他身邊美麗的大丫鬟就會更新換代,由新的漂亮的丫鬟替補進來。

能夠懷有身孕的就會留下,其餘的他厭了通通送走,至于送去哪裏他根本不關心, 因為他娘會打理的妥妥當當的。

周恒:“……”

不過, 他娘李氏也是有分寸的,送走也是做好了妥善的處置,要歸家的發還賣身契和一定的嫁妝送回去,要是不願意的,就會分配到別的地方的莊子店鋪,婚嫁再不相幹。

對他這樣子的行為, 家中沒有一個有異議的,對于刑部尚書崔永之來說,他只有這麽一個獨苗苗,雖然沒有什麽出息,卻也不會闖出什麽大亂子,而且樣貌出色,在給崔家添丁進口上居功至偉,給他添了五個孫子和五個孫女。

對于李氏來說,反正兒子也只是喜歡這些漂亮的丫頭,這些都是奴仆出身,買再多他們也出得起,還好打發。

而對于他的妻子王氏而言,她有兩位嫡子傍身,嫡長子已經成年,次子也一向健康,地位穩固,再多的庶子庶女,可以分薄的家産就那一些,她還不至于眼皮子淺死盯着那一點不放,而且丈夫這樣喜新厭舊,也就是說不會給她捧出那些心大的姨娘添堵,跟她在後院裏争風吃醋,像這種外面買來的漂亮丫頭,她根本就不會多看一眼。

畢竟他可是白河王氏出生,哪裏是那些出生采買的丫頭可以比的,就連那兩位登記在冊的姨娘,也就是那位劉氏,因為跟老夫人沾了點親,能夠被她高看一眼。

嫡妻王氏,37,育有嫡長子崔青禮,現在20歲,娶妻柳氏,有一女,嫡次子崔青兆,15歲,嫡長女崔青菡,12歲。

他的兩位姨娘,一位姓萬,是商戶出身,是她父親為了攀扯上崔家送上來的嫡次女,育有庶出三子崔青明,11歲,庶出四子崔青景,8歲,現在正懷着第三胎。

另外是劉姨娘,遠親,膝下有庶出次女,崔青芝,10歲,庶出四女,崔青芙,4歲。

那兩位通房,一位姓王,是他母親賞賜下來的,生有庶出三女崔青茜,6歲,正懷着第二胎。

光另一位姓陳,是他的好友所贈,生有庶出五子崔青赴,5歲,庶出五女,崔青芹,2歲。

周恒覺得頭疼,光是這些女人和孩子,就花了他好一番功夫才整理清楚。

真是……

他上面有出息能幹的父親,疼愛他的母親,下有這麽多子女,按理來說可以把這優哉游哉得得日子一直持續到他死去,那樣想來也沒什麽值得産生執念的,那為什麽他的執念會這麽深呢?

因為原身在父親逝去,這個家的保護傘倒塌了以後作死啊,聽從了朋友畫下的大餅,在皇子的站隊中擺明了車馬,最後還來了一出逼宮,最後,皇子奪嫡失敗,被廢為庶人圈禁在皇陵中,他們這些站了隊的,被上面的老皇帝秋後算賬,該流放的流放,抄家的抄家,他們家就屬于被抄家後流放的。

妻子不堪受辱,在獄中自盡,下面的兒子孫子全部流放,出嫁女也受到了牽連,要不進了佛堂青燈古佛一生,要不被病逝,有的還被送了一紙休書。

原身是沒有吃過苦頭的,在流放途中因為一次風雪,就再也沒有睜開眼睛。

因為自己的一念之差,行錯腳步,連累整個家族,難怪他會産生那般強烈的執念了,這時候的連坐制度,真的牽連太廣了。

現在他來到的時候是原身剛剛受到了打擊,正在醉生夢死的時候。

他有幾個交好的朋友,其實就是其他家族不思上進的纨绔子弟,平時只需要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家族的擔子不用他們擔心,這其中只有崔宗複是最特殊的,他爹只有他這一個兒子,其餘的,都是次子三子。

現在的情況是他的一位朋友,名字叫做李志遠的,被流放了,至于流放的原因則是因為他的父親在富饒的江南水鄉貪污受賄,被參了,證據确鑿,從他的家中抄出了數十萬兩白銀,罪魁禍首,被判斬首,子孫後代則是流放。

他原本想向父親求情的,可是崔永之沒有給他求情的機會,用那一種深沉的目光看了他,他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父親是刑部尚書,正是最公正守法的人,怎麽能讓他因為他的朋友知法犯法呢,那樣子把他父親置于何地。

他也只能送他一些銀子,幫他打點送他們到西北的衙役,讓他們日子過得好一些。

送了好友回來之後,在書房裏醉生夢死了三天,現在,已經是第四天了。

這是原身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他體會到了自身的無能為力,哪怕他朋友是無辜的,那又怎麽樣呢?他是罪臣的兒子,他現如今的富貴生活就是他父親在任上貪污受賄得來的,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他這樣還算是好的,他大哥沾上了一些就被判了斬立決,而他只是流放,最起碼還有一條命在,只是可憐了他的子孫,他的兒子是第二代,已經沒有科舉的資格,他的孫子也是,只有他的重孫才有再度科舉的資格。

周恒想了想,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一個可以讓他名正言順地做出改變的好機會。

改變在流放途中死去的命運很簡單,不貪那份從龍之功就可以太太平平的活到老,但是就算他沒有那麽雄濤武略,不能像□□皇帝那樣建立自己的國度,但他既然來到這裏了,也可以多學習多看看,留下自己的痕跡,也不枉費他來這麽一遭,古代的生活,可不是誰都有那個榮幸來品會的,而且,這個朝代,這個沒有被列強打斷了脊梁骨的朝代,這個已經被改的面目全非的朝代,會煥發出怎樣的光彩?

這一個被穿越者改變了個朝代,後來跟他所知道的又會有什麽樣的區別?

他真的……真的很期待呀,畢竟,太難得了!

他在床上想了很多,想清楚之後扯了扯床頭上的鈴铛,然後沒多久,就有穿着統一,樣貌美麗的少女推開了門,拿着面盆和毛巾恭恭敬敬地進來了,他要做的,就是站起身閉着眼睛,讓她們服侍自己換衣服、洗臉擦手,是的,原身是一個連衣服都不會穿的男人。

如果他被扔到一個山疙瘩自力更生的話,絕對是活不過三天的那一種。

“老爺,要擺膳嗎?”

“擺。”

很快,他們就送上來了豐盛的早點,有包子、餃子、蒸糕、甜羹……一應俱全,擺滿了整個小桌子,不過品種雖多,量卻很小,基本上吃兩口就沒有了,周恒吃了兩個餃子,兩塊糕點,再喝下去一碗熱騰騰的白粥,這個早膳就解決了。

吃過了早膳,帶着侍從走到他爹娘住的松鶴院,這時候,他爹已經上朝去了,他娘剛剛吃過早膳,看到兒子過來了還有些驚詫,兒子今個兒起得早啊:“我的兒,你現在覺得怎麽樣?難過歸難過,也要顧慮好自己的身體。”

“母親,不用擔心,兒子知道分寸。”他向前兩步坐在她的旁邊,看着桌上:“剛剛吃了那個玉米餃子,是新請來的廚師嗎?口感很獨特。”

“哪裏有,可能是他新開發的吧,看你贊他做得好,玲珑,賞做玉米餃子的廚子一個上等封。”

她身邊的侍女立刻微微欠身,悄悄走到門外,跟屋外的小丫頭叮囑了幾句,小丫頭立刻飛奔着走了。

“這幾天兒子不孝,未能給母親請安,還請母親見諒。”

“娘知道,有什麽見諒的,你好好的,娘就好好地。”

李氏放下了筷子,立刻就有人上前收拾桌子,這時候,有人打簾子:“老夫人,夫人來了。”

王氏領着一大串的孩子來這裏給婆婆請安。

早膳他們是分開用的,早上也不用特意起個大早來服侍。

緊跟着王氏的,是她的女兒和兩個大一些的庶女,到了晚上,才是男丁請安的時候,這個點,起了蒙的已經在無涯院跟着夫子上課了,沒有到年紀的,還在各自的親生母親處待着。

至于原身的那些侍妾和通房丫頭是沒有這個資格來請安的,他們不是崔家正經的主子,沒有給當家老夫人請安的資格。

“老爺。”王氏看到夫君在這裏,臉上揚起笑意。

周恒看去,好一位婉柔的古代仕女!

注意到他的目光,王氏扶了扶自己頭上新戴的镂空蝴蝶簪,今天的裝扮不錯,看來回去後還要給一個賞封。

請過安後,自然就坐在兩邊說說話。

“爹,您上次答應我的畫呢?”

周恒看去,這意味明豔大方的,就是他的嫡女了,也是原身所有子女中态度最不恭謹的,也就是最親昵的。

“還未完成。”

至于旁邊兩位庶女不敢說話卻渴望的眼神,周恒只能選擇忽視了。

他那一副都要好好練一練才行,不然肯定會被看出差異,其他容易露餡的行為還是先不要答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渣男!

渣男!

渣男!

周恒擺手,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那不是我啊!

☆、第 80 章

說了一會兒話,就有管家婆子前來問話了, 到了他們管家裏事的點了, 崔家的管家大權是婆媳兩個主持的, 大事還是由李氏主管, 平時的那些就是王氏負責了,只不過一般都沒有什麽大事。,所以實際上內院是王氏管着。

嫡女崔青菡也到了年歲了,就跟在母親的身邊,耳濡目染的開始學習如何管家,其餘的由仆婦帶回了他們生活的院子,看這樣, 周恒就順勢提出告退, 中午飯的時候, 有小丫鬟來問,他的午飯是要在這裏擺還是去哪裏?

原先他不是去母親那裏吃,就是去他的某個妻妾那裏吃,很少自己一個人的, 他想了想, 還是在他自己的小院子自己吃吧。

到了晚上,他過去母親的松鶴院的時候,已經熱鬧的了,十個孩子,加上他的媳婦和他的兒媳婦孫女,把不小的大廳都顯得有些狹窄了, 只不過這種熱鬧李氏是極喜歡的,到了一定的年紀,她就喜歡子孫滿堂的熱鬧,現在懷裏抱着才幾個月大的重孫女,樂呵呵的。

“父親。”他先向父母道了安,然後就是他的子女向他問禮。

“父親。”

“好了,好好坐着吧。”周恒擺了擺手,然後就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他的左手邊,就是他爹,這位崔家的大家長,他下了朝之後不喜歡穿那些公服,現在一身常服,看上去頗有些和藹可親的感覺。

“想開了嗎?”他看了眼兒子,似乎瘦了點啊。

周恒點了點頭:“父親,讓你擔心了。”

“你知道讓我擔心了就好,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傷身。”

“兒子知道。”

聊了幾句,就有人的肚子餓了,李氏忙叫擺飯。

大家都是至親,卻是也是男女分桌吃飯的,小孩子還另開一桌,由奶娘照顧着。

食不言寝不語,安安靜靜的享用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飯後又是一套繁瑣的流程漱口,之後崔永之就離開了,他還有公務要做。

周恒也跟着離開了,回到了書房,一進去就先把那四個美貌的丫頭打發了出去。

在書房裏逛了一圈,書房裏是常年有人打掃的,所以哪怕上面的書籍常年不會翻動一下,也依然幹淨整潔,不會有多餘的灰塵,他翻了翻,三字經百家姓,四書五經等等一應俱全,除此之外,經常有被浏覽的痕跡的就是那些游記和故事書了,原身感興趣的就只有這一類,四書五經那一些的,早早的就被他放棄了,他爹娘也知道他,縱容着,沒有太拘着他,他現在重新拿了出來,先從四書開始,至于百家姓千字文那一些,作為啓蒙讀物,早就被牢記于心,是讀書人标配。

原身雖然不是一個擅四書五經的“正統”讀書人,其他的雜書還是不在話下的,這種啓蒙讀物更是一定要掌握的,而且他還有一項絕技,那就是畫畫,尤其是畫美人,那是一絕,不過他畫的很少,流傳在外的,還有人願意花千兩百元求購一副,也是頗有名氣的,所以他的女兒才會向他求畫,念念不忘。

四書是科考必考的,但是除了這些之外,開國皇帝還增添了一些,比如說農學,算學,格物等等,四書五經的比重被壓縮了,當時那些學子是不樂意的,但是他是老大,然後他在位30年,徹底的定了下來,也就成了夏朝定律,死讀書的書呆子是不可能成功得到功名的了,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優勢。

只要有功名在身,在這個世界就可以活得輕松許多,就像他的那位朋友,如果他有個秀才,舉人什麽的功名在,只要他真的沒有幹涉進去,也就是被撸去功名,流放的也不會去那等苦寒之地。

這個朝代是對士人階層和學子有優待的。

至于現在他38歲,再去考功名會不會太晚……

雖然在這個普遍壽命不高的時代,已經是當爺爺的人了,可是,他其實還是正當壯年的好嗎!

然後,他的家人就驚奇的發現,他改了性了。

難道說這一次他朋友被流放,對他的打擊真的那麽大?

他沒有再出去鬼混,就在書房裏面安安生生地待着,一連半個月都沒有在踏出這個家半步,而且除此之外,他也沒有再找那些漂亮丫頭。

這樣李氏有了幾分擔心,難道說兒子是身體出了什麽問題嗎?

她連忙請了府上常備的大夫給兒子看看身體,結果卻是一切正常。

聽到老妻不放心的念叨,崔永之過來了兒子所在的松濤院,看到兒子居然在認真的看着書,大感驚詫。

他是聽妻子說兒子改了性,把漂亮丫頭放到一邊,連穿衣洗澡都是自己動手的,也沒有找其他女人才起了意過來的,半個月不出門倒是不算什麽。

在他的書房裏走了一圈,崔永之拿過桌面上的書籍翻了翻,是《春秋》,看着那翻動的痕跡,他兒子真是認認真真的在看嗎?

他還多看了一眼旁邊的火盆,那上面還有一些燒剩的白紙,上面有他練過字的痕跡,不過被燒的比較幹淨,看不出是什麽。

“你這是……”

周恒垂着垂下眼簾,好險,好險,幸好他把他練字的那些紙都燒了,而且經過這半個月的苦練,他已經可以掌握原身字跡的□□分的訣竅,剩下那一兩分變動,不細看也看不出來,就是真看出來了,改變也不會太明顯,還解釋得過去。

“兒子想要再嘗試一下,如果有功名在身,會比較好。”

崔永之聽了他這話,沉默的看着她,然後眼裏浮上了欣慰:“好好好,你要是有什麽不懂的,随時來問爹,需要給你請一位師傅嗎?”

周恒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麻煩父親了。”

崔永之一部尚書,但他不是科考進入朝堂的,所以論文采還真不能給人當夫子,但他可以請那些大儒來做先生啊。

周恒也确實需要人教導。

他現在這種水平,秀才那是沒問題的,但是舉人就有問題了,不過因為崔永之的爵位官職,名下有一個恩蔭的名額,他就占了那個位置,年輕時進了國子監讀書。

而從國子監畢業的學子,可以免去考秀才、考舉人,直接參加春季的春闱。

原身當初也是一起意氣風發過得,參加過兩次的春闱,但兩次出來都大病了一場,而且名落孫山,自信心受到了打擊,之後就再也沒有去參加過。

“兒子想要請一位經驗豐富的舉人,多年不不看四書五經,不少內容已經淡忘,想要重溫一二。”

“好。”崔永之非常幹脆的應下了,進士出身的夫子難找,舉人還是沒問題的。

等回頭,他就讓人送來了上好的筆墨紙硯,還有由大儒批注的四書五經,第四天,夫子也來了。

長孫現在20歲,18歲的時候考中了秀才,今年秋天就要去參加第一次秋闱,要是能過,那就是舉人了,要是不能過,就下次再考,孫子的夫子也說,他這次希望不大,只有三成可能,只是去增添經驗。

其實兒子和孫子這樣可以放在一起學,但是要顧慮着兒子那作為父親的尊嚴,所以聽到兒子想要另請先生,崔永之一口就答應了。

希望兒子這一次不是心血來潮,可以好好用功,這個年紀參加春闱的大有人在,三十多四十多的占了大多數,十幾歲二十幾歲的,都是少有的。

他自己是有爵位在身,所以直接就有進入朝堂的資格,又跟當年還是皇子的今上有交情,正式進入朝堂之後憑借着自己的本事和皇上的信任官至一部尚書,可是到他兒子這是沒有爵位了,能夠堂堂正正進入朝堂的機會只有科舉。

兒子既然想要拼一拼,那就讓他拼,反正只要他起了上進的心,就算沒辦法突破千軍萬馬過了獨木橋,成為新科進士,也有別的路可以走,雖然那路沒有這正道來的寬廣,卻也是一個路子。

即使不能達到高位,頂了天不過四品也足夠了,怎麽也好過如今這情況。

夫子到來的第十天,周恒禀告了他的母親李氏,遣走了她們。

在面臨選擇的時候,她們都選擇了歸家,被老爺厭倦之後,可以發還賣身契,還有一大筆嫁妝銀,加上得來的賞賜,就算家裏不能回去,也可以自己找一個不錯的小戶人家當一位嫁妝豐厚的正頭娘子,這就是為什麽明知道老爺身邊的丫頭經常換人也依然吸引衆多丫鬟的原因。

之後他身邊四個大丫鬟的位置就被四個小厮給取代了,他做足了一副浪子回頭的架勢,美麗的大丫頭什麽的通通拒絕。

他還讓人在外購買了不少的書籍回來,其中為數不少都是道學的,有這個為借口,以後他要是再也不近女色,也許可以從這方面解釋一二,不然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處理比較妥當。

那些沒名沒分的可以送她們離開,畢竟無牽無挂,可是有名有份的,他考慮過這時候的世情之後,就覺得她們願意離開的幾率很小很小。

在崔家內院生活,只要崔家沒有失勢,他們生育有子女,給她們養老送終那是應當的,而且主母大氣,不屑跟她們計較,也就是說不會對她們做什麽,只要謹言慎行,謹守自己的本分,就可以過得很安樂,但是外面的話……這一個擁有特權的社會,一個弱女子,一個美麗的弱女子,沒有其他人庇佑,想要活得安康真的太難了,而且像她們這種情況,要是回了娘家,肯定會被認為丢了臉,然後匆匆找個人家再嫁出去,再嫁的人會是好人的幾率有多大呢?

考慮到這種情況,他的妻子那是肯定不會有變動的,其餘的四位應該也會選擇留在崔家,等日後,那四位妾侍的孩子成了年,就可以把他們分出去,帶走他們的母親,想來這樣子,她們也是願意的。

他的夫子姓趙,是同鄉的舉人,他就住在松濤院,每日早早地開啓一天的課程,天黑了才結束。

這樣的課程安排,一開始誰都認為他不會堅持的長久,頂多十天半個月,但萬萬沒有想到,三個月過去了,他還在松濤院認真讀書,除了早晚到父母院裏請安之外,他基本沒有再走出他的院子,至于他的妻妾,更是沒有過夜的意思,他的朋友送過幾次帖子來約他,也通通被他拒絕了。

他這是認真的?認真的想要求取功名?!

作者有話要說: 據說作者收藏和評論可以增加文章積分,咳咳,作者來賣個萌求一求麽 (*/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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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他的嫡長子,崔青禮, 在請安的時候還被他爹出了幾道題目考過, 兩父子倆沒有其他的話題, 周恒就選了這個, 然後崔青禮就發現,他爹真的是學之有物,是真的在認真的學習,而不是做些其他的什麽,要知道,他也不是沒有聽那些小道消息說他爹轉了性情,不過是從喜愛紅顏變成了藍顏, 他身邊那四個新來的小厮, 各個也是眉目俊秀的, 現在這樣看來,果然是謠言,不可信。

李氏還暗暗擔心兒子是不是身體出了什麽問題,畢竟都幾個月過去了, 兒子沒有那方面的需求了?不過旁敲側擊之後, 兒子說想要專心學習,感覺時光不再,要好好珍惜時間,沒有那個心思,他也不想勉強自己。

他這樣說,李氏只能放下, 大夫說兒子身體健康,那就只能是兒子沒有那個意願,那樣子,自然要尊重兒子的意願。

她沒有意見,只是崔宗複的妻妾就比較有意見了,王氏還好,原先崔宗複就很少在她這裏過夜,就算過夜,也是純睡覺的比較多,畢竟她都已經是當奶奶的人了。

這個時代,普遍到了一定的年紀,男女主人就會分房睡,也很少再做那檔子事了,因為男主人會有更鮮嫩年輕的妾室通房等候着他,所以,身為一個大家兒女,一位父親有着衆多美貌女人的大家女兒,王氏也熟知規則,也不覺得有什麽難過,現在原身雖然沒有到她這裏來做那檔子事,可也沒有去其他人那裏呀,而且周恒還會時常到她的院裏看看女兒。

劉氏是最心焦的,後院這些個女人,就連王氏也剛剛的了一子,只有她,膝下只有兩個女兒,等她們十八歲出嫁,她在後院就孤零零一個了,只是她有意見也只能憋着,總不能強拉着老爺到她房裏來。

趙先生是一位參加過好多次春闱的舉人,他22歲中舉,23歲開始參加春闱,每一次春闱都不落下,到現在,他已經47歲了,一共參加了8次,屢試不第。

論經驗絕對豐富,基本功也無比的紮實,在他的教導下,周恒受益匪淺,那些基本的知識原身畢竟是學過的,現在重新撿回來也比較快,現在他再來理解也會容易很多,怎麽說他也是喝過腦域開發液的人,腦子好使,過目不忘,一目十行的本事還是有的,這樣他擁有巨大的優勢。

趙先生發現他這個特長之後,頗是搖頭嘆息,這大家的公子就是任性,擁有這種天賦,卻還虛度了如此多的光陰!簡直暴殄天物!

他把這個事跟他的東家說了,崔永之很是驚奇,他兒子原先有這本事嗎?

周恒否認了,以前他沒有這種天賦,頂多就是記性好一些,但是現在一心一意之後,效果比較明顯,這樣崔永之聽了,也不由得嘆息,以前他就是太心軟了,沒有逼着兒子上進,要是早知道兒子有這本事,他打也會打的他好好學習,不會到現在這種年歲,才開始用功。

周恒也是沒辦法,以前他有很多同學和夫子,接觸過的人那麽多,要是早就有這種本事早就傳開來了。

現在只能把事情往他開竅了的方面引。

在四書五經上,他是弱項的,但是在說到民生、百姓的人生百态,他就表現得格外一點就通,畢竟,他可是真實當過農民的人呢!而且普通人的生活,不外乎就是衣食住行、柴米油鹽醬醋茶,他又不是原身那個連水稻和雜草都沒有辦法分辨的大少爺,真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連一個衣服都不會穿的人,還能要求他會這些?

在算學和律法上面,他也表現出了格外的天賦,律法就是要背,他記憶力出衆,這個也正常,算學就是解數學題,這個也是占有不小的比重的,他也格外的精通,教了他一段時間,趙先生就對崔永之嘆息,他已經沒有本事教他家的公子算學了,他的水平已經超過了他,他沒有必要再班門弄斧了,他這樣的水平都可以做他的夫子了。

聽了他這話,崔永之的心情那叫一個酸甜苦辣俱全,品味過這難言的滋味過後,他又颠颠的去請那些算學大師幫忙指點一二了。

然後就是秋闱快到了,崔青禮要去參加這一次的秋闱考試,整個家裏的氛圍都變得緊張了起來,李氏和王氏那叫一個慎重,常常坐了車到相國寺去燒香拜佛,保佑她的孫子/她的兒子今次榜上有名。

周恒的兒媳婦也是,她現在已經是崔家的媳婦,以後想擁有诰命,一個是妻憑夫貴,另一個就是母憑子貴,她現在兒子都還沒有,能期待的只有她的夫君。

随着日子接近,她已經吃了一個月的齋飯了。

周恒也時不時的過問一下兒子的學習進度,也知道崔青禮現在的進度,現在他這樣的水平,就是要看他最後的文章是否合了主考官的心意,要是合的話,就可以過,要是不合,那肯定沒戲,崔青禮擅長的文風是華麗,同時在格物和算數上頗有不足,這正好是周恒的強項,所以周恒給他補了補課,抓了抓重點,接下來就看他臨場發揮了。

王氏的父親還有兄弟都是靠科舉晉升的,她家裏是書香門第,沒有爵位可以憑依,能夠做官,都是要靠自己的本事,戰勝千軍萬馬擠那座獨木橋,對這一套流程清楚的很,把一切打理得妥妥帖帖,然後在初八那天一大早把人送出了家門,這一去,就要去三天,一共九天。

送走了人,整個崔家的氛圍就變的緊張了起來,兩位女主人管家裏事也變得更嚴厲了,為了避免撞到槍口,所以這時期下人特別的乖覺,平時閑暇的嬉笑打鬧也從這座宅邸中消失了。

三天考完一場可以休息一下,這期間崔青禮沒有回家,就在考場附近的院子裏修整,所以第九天考完了,他才會回來。

到了結束的那一天,一大早的,管家就帶着人去考場大門候着了,一接到人,立刻扶上馬車,送回了家中,然後丫鬟飛速的伺候着他洗了個澡,喝了一碗白粥,崔青禮就睡了個昏天暗地。

大夫去把過脈了,确定只是疲勞過度,睡一覺就好,李氏她們才放下心來。

他這一覺,睡了大半天,醒來的時候,都是第二天的午後了。

他一醒來,随時注意着他動靜的盧氏就發現了,叫了人進來幫他梳洗,然後端上豐盛的飯菜,睡了這麽久,他一定餓了。

他确實餓了,他其實是餓醒的,如果不是肚子在叫,他還能繼續睡下去,不過現在醒來,也已經神清氣爽了,那種頭疼欲裂、渾渾噩噩的感覺已經遠去。

吃完了,逗了逗好幾天不見的女兒,就去了書房,果然,他爺爺的書房裏,他爺爺和他爹都在等着他了。

他先把自己的文章默了下來,崔永之和周恒看了一下,就給了旁邊的孔夫子,他是教導崔青禮的夫子。

“把他的水平都發揮出來了。”他看得很認真,良久才道。

這就很好了,能夠超常發揮的終究是少數,只要不拖後腿,就算是不錯的了,畢竟考棚的環境就算開國皇帝改善了,也依然惡劣的無法跟大家子的日常相比較。

他的策問發揮正常,算學上他正好遇到了一道他原先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爹卻輕易解開的大題,類型差不多,周恒自己再算了一遍,答案是一樣的,這題他做對了。

這個可占了不少分,這時崔青禮額外慶幸。

等待發榜的時間格外的讓人焦急,那日子一天天的數着,總覺得過得特別慢,到了發榜的時候,他們家下人自然是早早的派了出去在榜單前等候,一家子人聚在花廳當中心急如焚。

實際上,在朝堂之中,崔永之已經收到別人的賀喜了,像這種結果出來的,會報送一份到朝堂,他們這些大臣自然會先知道,這種也說不上洩露,因為名次已定,他們只是早一點知道而已,所以他已經先知道孫子的名次了,雖然只是倒數第三名,但只要考上了,那就是舉人!

可以享受跟其他舉人同等的待遇!

至于道賀則是因為他的孫子才20歲,就已經是舉人了,說得上一句少年英才。

以後就算不能中進士,也已經可以入朝為官了。

崔永之摸着自己精心打理的胡須,笑的含蓄:“過獎過獎,沒有子恭說的那麽好,只是運氣,看,才倒數第三,險險就榜上無名了,我記得你的族侄這次也榜上有名,在前十啊,恭喜啊,頗有子恭當年的風采。”

“他比不得你的孫子,已經是三十多了。”

“三十多風采正盛……”

花花轎子人人擡,這時候一片和睦,絲毫看不出昨天他們才在朝堂上大吵了一場。

在崔府裏面,周恒坐在椅子上,看着下手的崔青禮,他一副魂不守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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