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她的決定

林轼薇噗嗤笑出聲來，俞風城等林轼薇收拾完了跟她一起上了樓。

“喂”姜維打來電話，林轼薇接起來，“對不起，我家裏有點急事，忘記請假了。”林轼薇才想起來自己沒有跟公司請假。俞風城坐在一旁冷眼旁觀着，他絲毫不掩飾對林轼薇的占有欲。

“我覺得……”上藥的時候，林轼薇緩緩開口：“你應該跟姜維道歉，你因為誤會打傷了他。”

“嗯，有時間一起吃頓飯。”俞風城爽快地說，他不一定是個知錯就能改的人，但他絕對不是個否認抵賴自己錯誤的人。

“好了。”上好了藥，林轼薇的心情也跟着輕松了許多。

“我也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俞風城說。

“嗯？說啊。”林轼薇将醫藥箱收拾起來。

“你能不能辭職。”俞風城開門見山，從不拐彎抹角。

“辭職？”林轼薇愣一下，“離開這家公司嗎？”

“不是。”俞風城頓一下，“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工作了。”

林轼薇似是而非地點頭，半晌才說：“這個……我需要好好想一下。”

“嗯”俞風城起身走向書房。 林轼薇雖說不是什麽事業型的女性，但她從來就是要求自己獨立，無論是在精神上還是在物質上，無論是結婚前還是結婚後。雖然就如同所有外人給她的定義一樣，他嫁入豪門成了飛上枝頭的鳳凰，

可她從來沒覺得生活有什麽需要刻意改變的地方。她還是她，不想也不會輕易脫離她自己原有的軌道。

俞風城的要求讓她陷入了兩難，一方面是自己，一方面是愛人，人不能失去自己，但她太看重俞風城了，林轼薇已經徹底交出了她自己，但自尊心這東西是很奇怪別扭的，所以她才會如此為難。

“你要去公司嗎？”林轼薇問拿起衣服要出門的俞風城。

“嗯，有個會議要去一下。”俞風城在林轼薇的體貼中穿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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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風城走了，林轼薇更是陷入巨大的空茫之中，一整個下午都在思考這件事。

“喂，小桃你在哪？”林轼薇想讓好朋友給自己一些建議，幫自己定一定心神。小桃是她的高中密友，雖說并沒有像她一樣考上大學，但自己開了一家店，日子過得也很惬意。

林轼薇出了門。

“我不知道該怎麽選擇，有些迷茫。”林轼薇向小桃傾訴，臉上是脆弱又倔強的表情。

“薇薇，做你自己吧，你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是什麽，你就遵從它就好了，不要太糾結，也不要委曲求全。”

“我知道啊，道理我都懂的，但……”林轼薇懊惱地搖搖頭，“我拿不定主意。”

小桃坐在林轼薇對面，她曾經是多麽羨慕她啊，但這一刻，卻覺得她有些可憐。

“薇薇，你覺得俞風城是個可靠的人嗎？”小桃突然問。

“他……”林轼薇猶豫一下，“嗯，是的。” “薇薇，我以前很羨慕你，你那麽聰明，考上了好大學，後來又嫁給了俞風城，他還那麽寵你，以前我每次見你你的幸福我是看在眼裏的，在我看來你簡直就是被上天眷顧的人。可現在你那麽煩惱，可

見什麽事情都是有兩面的。”小桃頓一下繼續說，“我很了解你，你是個從小就很缺乏安全感的人，所以才那麽獨立，那麽怕失去，如果俞風城能給你徹底的安全感，也許你就不這麽煩惱了。”

林轼薇聽明白小桃要表達什麽了。我對俞風城沒有徹底的安全感嗎？林轼薇問自己。

“薇薇你自己決定，我永遠站在你這一邊。”小桃說的話讓林轼薇陷入了沉思。

我愛他，我很确定。林轼薇在回來的路上對自己說。

“什麽時候回來？”已經過了晚上八點，俞風城還沒回來。

不一會兒，俞風城回過來，“現在。”

俞風城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林轼薇窩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睡去，俞風城剛抱起她她就醒了。

“風城，你回來了。”

“嗯”俞風城的體溫還帶着室外寒冷的氣息。

林轼薇看表，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

“很忙嗎？吃飯了嗎？”

“嗯，随便吃了點。”俞風城像是很疲乏，頭上裹着的紗布透出點點血色。

林轼薇一看發了急，“你的頭。”心疼像是突然漲上來的浪潮，淹沒過神經。

“嗯”俞風城攤在沙發上，“幫我換一下吧。”蹙着眉心疲倦地揉了揉太陽穴。

林轼薇忙不疊取出醫藥箱幫他換藥，“下午吃的什麽？”

“我想想……”俞風城閉上眼睛，“盒飯。裏面有豆芽。”他厭惡地皺眉。

俞風城挑食，不吃豆類的一切東西，豆芽，豆腐，豆子……

林轼薇聽了一笑，像是聽到了孩子抱怨幼兒園的飯菜。

“吃宵夜嗎？今天下午包了水餃。”

“嗯”俞風城睡着了一樣呓語，“什麽餡的？”

林轼薇笑着狡黠地說：“豆芽和肉。”

俞風城忽然睜開眼睛，将林轼薇攔腰抱住，坐倒在自己腿上，威脅地說：“如果真有豆芽，那不如吃你。”

“哈哈”林轼薇笑，“跟你開玩笑，三鮮的，你最喜歡的。我去給你煮餃子。”林轼薇站起身走出去，俞風城仰頭在沙發背上，疲憊而蒼白。

林轼薇在家的感覺讓他很安心，就像是夜航的船，永遠知道燈塔就在那等着他，不離不棄。

吃完飯，林轼薇收拾了桌子，俞風城去洗澡，戴着一頂小碎花的浴帽——因為不能洗頭。俞風城看着鏡子裏娘man娘man的自己，翻了一個白眼，他不想承認鏡子裏那個妖豔賤貨是他自己。

“風城。”黑暗中，林轼薇叫他。俞風城已經睡着了。

“你愛我嗎？”林轼薇輕輕問，當然，俞風城并沒有聽見。

林轼薇轉過身抱住俞風城，說：“我答應你。”

答應你的要求，不管它是否合理，接受你所饋與的一切，無論它是玫瑰還是刺。也許我愛得盲目，你也并不是一定要我放棄工作，但我不想争取了，所有的理由在愛情面前都多餘而感傷。 林轼薇閉上眼睡去，夢裏是那座純白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