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回來見到大家的時候,她忍不住大哭了一場

步。”

李濟同哈哈笑道,“哈哈,他好面子,肯定不敢讓咱們知道他偷偷跟上了,又舍不下這酒,八成糾結着呢。”

林蘇一頭霧水,“你們在說誰?”

“說薛猛那小子,來的時候碰到他了,他想跟上來看看傳說中的林先生究竟是何許人也,卻又拉不下臉面,結果等我們走了又悄悄跟上來,還以為我們不知道呢,哈哈。”

“這小子嗜酒如命,等着吧,最多一盞茶的功夫,肯定過來來讨酒喝。”

聞先道話音剛落,就有下人來報,“老爺,外頭有一個自稱薛猛的人求見,他說他是夫人的手下,有要事傳達。”

聞先道笑了一聲,“我還高估他了,這哪需要一盞茶啊?這麽點時間就撐不住了。”

李濟同道,“主要是林先生的酒實在太香了。”

“是極是極。”

林蘇哭笑不得,只對下人道,“把人直接帶到這來吧。”

既是來讨酒的,那就滿足他好了。

薛猛被下人領着穿過院牆的時候,還在計劃着,見了聞先道這倆人,該怎樣優雅又不失體面的解釋,他是如何恰巧路過這,而不是跟着他倆過來的。結果進了院子,酒香撲鼻而來,滿腦子都是美酒,早忘了自己要說什麽。

他兩眼放光的模樣,惹得聞先道兩人哈哈大笑,林蘇也跟着笑,但先給他倒了杯酒遞過去,“薛将軍也是性情中人,不必多言,喝吧。”

一句話,成功折服了薛猛,這位林先生啊,太他媽對他胃口了!

☆、女帝5

林蘇雖然不出門,但林先生之名卻已傳遍軍營。不過只有極少數人知道此林先生就是薛鳳儀的那個“軟蛋”夫君。

林蘇對此并不在意, 外在的虛名罷了, 別人怎麽說, 與他又有什麽關系?有那功夫還不如輔導一下孩子們的功課。

四年過去, 連最小的閨女林瑾瑜都已經五歲,騎馬射箭,練武習字,比兩個哥哥都娴熟。讓林蘇都擔心這孩子是不是太早慧了。

七歲的林謹言與六歲的林謹行,成功被林蘇帶進了科學的大坑裏,老大熱衷于各種新奇有趣的小實驗,“小孔成像”、“鐵樹開花”這些已經滿足不了他了, 林蘇都開始試着給他講初中的化學知識了。

老二林謹行, 比起化學實驗, 更熱衷于天文地理的研究。自從聽林蘇說完腳下的土地是圓的之後,一直纏着他要去航海實驗一下,吓得林蘇又給他派了幾個人,牢牢看住他, 就怕這孩子一犯渾, 自己跑出去了。

外頭兵荒馬亂的,薛鳳儀大業未成,仇人遍地,她的親生兒子跑出去,那不是給人送把柄麽?

推翻一個舊王朝,從來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薛鳳儀又是女兒身,這個過程更是難上加難。

不過她已經做的很好了,四年時間占據了陳朝半壁江山。眼下陳朝已經不足為慮,龜縮在京城裏,只做最後的困獸之鬥而已。反倒是其他勢力比較難解決。

揭竿而起的義師不止薛鳳儀一個,光是成了氣候的就還有三方勢力。南方有前朝遺孤孟宏圖,孟氏王朝雖然存在的時間短暫,但勝在君主仁和明政,所以深得民心。孟宏圖自稱孟氏遺孤,還當真有人追随于他。

北方有藩王陳長青,他是先帝胞弟,出身正統,打着肅清朝廷不正之風的幌子,來造自己侄子的反。他本來就有封地有兵力,所以迅速占領一方。

西方是幾支小股貧農義師組成的勢力,初開始還好,都是被陳氏王朝壓迫到極限了,才不得已揭竿而起。但現在成了氣候,弊端便開始暴露了。因為是幾方勢力彙聚,所以內部權利的争奪一直是個問題。林蘇估摸着,這些人遲早把自己作死,根本不足為慮。

東方便是被薛鳳儀占據了,也是目前最大的一方勢力。薛鳳儀造勢給自己披了個真龍降世的幌子,雖說林蘇不信,但相信的大有人在。若非因為薛鳳儀女人的身份,只怕整個天下都要盡收她囊中。

這四方勢力把陳氏王朝圍在中間,達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眼下誰都不敢輕舉妄動,都在觀望中。

這才給了薛鳳儀機會,讓她抽空回了趟家。

勢力越打越大,薛鳳儀這個将軍自然要跟着鎮守在前線,也就離家越來越遠,想回趟家也不容易了。

上次回來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

薛鳳儀在軍隊裏表現的十分冷硬、殺伐果決,但在孩子面前,她終究還是一個母親,孩子永遠是她心裏最柔軟的地方。在軍隊裏,她最想念最牽挂的還是孩子。

只是,或許是她太久都沒回來了,孩子們跟她都生疏了。她期待的孩子們歡呼着撲進她懷裏的景象沒有出現,孩子們只是客氣又疏離的跟她行了禮,小女兒甚至在哥哥們的提醒下才認出她來。

這讓薛鳳儀心裏很失落。不怪孩子們,只怪她自己離開他們太久了。

林蘇自然看出了她的失落,暗道自己疏忽了,他自己是又當爹又當媽,當的不亦樂乎,卻忽略了孩子們還是需要真正的母親的。

所以當晚,林蘇趁着薛鳳儀歇下,就帶着兩個兒子出去了。

“爹,我們要去幹什麽?怎麽不帶上妹妹?”

往常林蘇做什麽活動都是帶着三個孩子一起,既是培養他們兄妹感情,也是因為……林蘇懶得把一件事情講三遍。閨女比兩個哥哥都聰明,所以林蘇幹脆就把他們當同級生了。

即便是同級生,兩個大的也是班裏的學渣,只學自己感興趣的,不感興趣的就完全不學。林蘇也由着他們的性子,完全野生派放養,反正家裏就一個皇位,留給閨女就好了嘛。

閨女完全繼承了薛鳳儀的聰明睿智,和沉穩大氣,妥妥的儲君人選。當然,林蘇也不會逼她,想做什麽完全由她自己選擇,不想繼承皇位,就當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也挺好。至于皇位?這不是還有兩個哥哥頂包麽?

林謹言與林謹行,被林蘇突然的笑容笑到心裏發毛,齊齊打了個寒顫,“爹?”

“謹言謹行啊,你們都是男子漢,男子漢一定要保護好妹妹對不對?”

倆小的齊齊點頭,“對,爹你說過很多次了,要保護妹妹,愛護妹妹,妹妹說什麽都是對的,寧願自己流血,也不能讓妹妹流淚。”

“對,沒毛病。”林蘇愉快的點頭,“不光是妹妹,還有你們的娘親,是男子漢就不該讓女人傷心流淚,但你們今天讓你們娘親傷心了,這是男子漢該做的事嗎?”

林蘇最後一句話的語氣有些重,他剛說完,林謹行忽然就有些悶悶不樂,“我不喜歡娘親,她每天不回家,一回來還害我被爹爹兇。”

林謹言附和道,“我也不喜歡,我最喜歡爹你了,爹會做好吃的,還會陪我們玩,娘就從來沒陪我們玩,也不回家。”

林蘇這才知道他們對薛鳳儀的怨念已經如此深了。也是,薛鳳儀離家的時候他們都還小,也沒什麽記憶。後來能記事了,薛鳳儀就已經常在軍營,不怎麽回家了。

生疏也是在所難免的。

林蘇摸了摸他們的腦袋,沒說什麽,只道,“上回你們不是問你們人是從哪來的嗎?走,爹帶你們去看看怎麽造人的!”

薛鳳儀也只有在家的時候才能睡個安穩覺,一夜好眠,心情好了許多,她已經想好了,趁在家這幾天好好陪陪孩子們,盡量彌補她錯過的那些時間。

但是她去找孩子們的時候才知道,林蘇帶着兩個大的昨天晚上就出門了,一夜未歸。

薛鳳儀從來不過問林蘇的事,因為她覺得林蘇給了她一個女人最大的自由,連她征戰天下他都暗中支持,所以相應的,她也應該給他一些自由。包括他教育孩子的方式,她雖然看在眼裏,也十分不解,但從不去幹涉,她相信林蘇這樣做是有他的理由的。

所以,下人這樣彙報之後,薛鳳儀也沒有過多詢問,而是耐心等他們回來,一邊陪着女兒,一邊等待,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一大兩小三個身影進來後,薛鳳儀一眼就看到了臉色蒼白的兒子。

不等她問什麽,兩個小的一左一右撲倒她懷裏。

“哇,娘親你辛苦了,兒子不懂事,一點也不體諒你,還埋怨你不回家。”

“嗚嗚,娘親你是不是也好痛,兒子錯了,不該埋怨娘親的……”

薛鳳儀一頭霧水,倆孩子的哭訴讓她又窩心又心疼,只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林蘇。

林蘇老神在在的抱着閨女品茶,毫不在意道,“沒事,這倆小子覺悟了,哭完就沒事了。”

薛鳳儀無法,只得心疼的抱着他們哭完,然後才聽兒子抽抽噎噎的告訴她事情的來龍去脈。

“爹帶我們去看造人,不,是女人生孩子……”

一句話,把薛鳳儀驚的不輕,沒忍住對林蘇說了一句,“你怎麽帶他們去那種地方?”

在她看來,婦人生産污穢不堪,倆孩子又這麽小,如何能去這種地方?

林蘇笑道,“沒事,只在院子外頭看着。”

只在院子外頭,看産房裏血水一盆一盆的端出來,隔着院牆聽生産女子痛苦的哀嚎,聲音漸漸變得嘶啞虛弱,掙紮了一天一夜才終于生下了孩子。

林蘇覺得再多的大道理都不能讓這兩個孩子理解母親一詞的含義,再怎麽解釋薛鳳儀忙沒時間回來要體諒她雲雲,都不可能完全打消他們的怨念,所以便帶他們親自去看,親自去感受母親的偉大。

他只希望孩子們不要對母親心懷怨怼。

薛鳳儀一瞬間便明白了他的用意,心情十分複雜,她既為林蘇的所作所為覺得感動,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盡管不認同林蘇用這種方法解開孩子的心結,但孩子願意親近她了,她還是覺得高興的。

只是這種溫情沒有持續幾天,薛鳳儀又被一封急報打得措手不及,連夜趕回軍隊了。

這一次,林蘇吸取教訓,薛鳳儀不在家,也沒弱了她的存在感,帶着孩子們給她寫個家書啊做個禮物什麽的,總要讓孩子們時刻惦記着她。

☆、女帝6

“來了來了,這陣風大, 哥我們再試一次!”

“行, 這次你別放手太早, 我說放你再放。”

“知道了!”

陽春三月, 林蘇陪着幾個孩子在郊外放風筝。

風筝是老大和老二倆人做的,他們倆一致認為,只要風筝做的足夠大,就能帶着人飛起來,所以倆人忙活了一個多月,做了一個十分巨大的風筝。

但是到了才發現,風筝太重了, 根本飛不起來。倆人試了一次又一次, 忙活半天, 累的滿頭大汗,林蘇都替他們覺得累,但當事人卻絲毫未覺。即便飛不起來,也沒影響他們的心情, 笑的跟兩個小傻子似的。

林蘇略嫌棄這倆臭小子, 越大越不可愛了,都十二三歲的半大少年了,還是這麽蠢。轉頭看到文靜沉穩的小閨女,這才心情好了起來。

還是他們家謹瑜招人喜歡,聰敏好學,沉穩大氣, 又貼心懂事,比兩個哥哥都要穩重的多。平日裏最喜歡看書,才十一歲,就已經把家裏的上千卷藏書看完了,有些還看了不止一遍。

林蘇都怕她老看書悶壞了,所以有空就帶她出來玩。不過謹瑜即便出來,也不怎麽熱衷于參加哥哥們的活動,他們倆玩風筝,她則是拿出茶具泡了壺茶,跟林蘇邊飲邊看熱鬧,興致來了還會撫兩手琴。

這點倒是跟林蘇很像,喜歡的活動都是“安靜”的,彈琴品茶,讀書下棋。不像兩個大的,怎麽鬧騰怎麽來。

下人送來封信,林蘇不消看就知道是薛鳳儀送回來的,這已經是他們習以為常的事。自從林蘇帶着孩子們經常給她寫信後,薛鳳儀也養成了定期向他們報近況的習慣。

林蘇沒接,示意謹瑜接手。林謹瑜打開信看完,嘴角浮現了一抹笑容。

“娘親已經打到蕪城了,孟宏圖已成困獸之鬥。再過不久,娘親就能一統天下,到時我們終于可以一家團聚了。”

比起母親一統天下帶來的好處,小小少女,最期盼的也不過是一家人團聚。

林蘇十分欣慰,“謹瑜想娘親了嗎?那我們去找她吧。”

“啊?去找娘親?”

“對,等戰争結束,你娘會更忙,未必有時間回江城,那我們就去找她好了。戰亂結束了,路上也太平了,不會出什麽事的。”

不等林瑾瑜說話,林瑾言兩兄弟滿頭大汗的跑過來,抓起林瑾瑜給他們放涼的茶水,牛飲似的灌下去,灌完一抹嘴巴,“要去娘親那裏?什麽時候?我都還沒做好我的‘飛鳥’,等我做完,我要飛過去,給娘一個驚喜。”

“你确定是驚喜而不是驚吓?”林蘇嫌棄道,“讓你娘知道你把自己綁在風筝上,想飛起來,我覺得你娘被驚吓到的可能性比較大。”

“嗯……那我就提前下來,不讓娘知道就好了。”

“我會告密的。”

林謹言瞬間垮了臉,“爹,你又欺負人!”

“生兒子不是為了欺負,那将毫無意義。”

林瑾言:“……”

話雖這麽說,但林蘇還是滿足了兒子飛過去找娘親的願望。

孟宏圖節節敗退,眼看着大勢已去,便開始奮力一搏,做最後的掙紮。

他一邊死守蕪城,一邊暗中派了人去江城,想要挾持林蘇和三個孩子,以此要挾薛鳳儀。薛鳳儀雖然打下了整個天下,但她畢竟是個母親,母親就沒有不在乎自己孩子的。只要抓到她的三個孩子,那薛鳳儀還不是要乖乖就範?

孟宏圖不是第一個這樣想的,以往也有人想對林蘇和孩子們下手,但都被薛鳳儀提前解決了,她派人在江城嚴防死守,連只蒼蠅都不放進來,所以即便知道孩子是她的軟肋,也沒有人得手過。

但孟宏圖顯然吸取了經驗,他沒派大隊人馬打過來,而是只派了幾個高手,暗中潛伏進來。

他們喬裝打扮,還真被他們混進了江城。

他們的計劃是速戰速決,在不驚動守城軍的情況下,将人迷暈帶走。

林蘇在知道他們計劃的時候,瞬間就有了想法,既可以滿足兒子飛過去找娘親的念頭,又可以毫發無損的全身而退。

至于他是怎麽知道的?

他有系統啊,這輩子的金手指——女帝輔佐系統,看名字就知道系統是做什麽用的,就是輔佐薛鳳儀、為她排憂解難的。要不然他也不能那麽及時的知道薛鳳儀的難處,進而恰到好處的提點她。

所以在孟宏圖派來的高手混進江城後,林蘇就收到了系統的示警,進而着手準備。趁那些人踩點制定計劃的幾天時間裏,他也做好了逃走的準備。

是夜,一行黑衣蒙面人,悄然無聲的出現在林府,他們氣息隐匿,甚至連林府的守衛都沒有驚動。

因為已經踩好點了,他們兵分三路,直奔目标所在。三個孩子都要帶走,至于林蘇,則不在他們的目标範圍。

府中一片寂靜,順利的讓人不可思議,只是當黑衣人摸進目标的房間時,才發現裏面空無一人。

“嗨!你們是在找我們嗎?”

半空中傳來少年歡快的聲音。

黑衣人猛然擡頭,卻只見後院的方向,緩緩升起一個巨大的氣囊,氣囊底下燃着熊熊烈火,火焰的熱浪撐起了氣囊,繼而慢慢升起。而氣囊下方還吊着一個巨大的籃筐,籃筐之中站着幾個人,正是他們此行的目标。

說話的是林謹言,他一邊嘚瑟,一邊歡快的跟那些人擺手,“不是要抓我們嗎?來啊來啊,我們就在這不動,你們上來啊!上不來?哈哈,生氣不?憤怒不?有本事你們飛啊!”

林謹行也道,“看我爹厲害不?這氣囊是他做的!可以飛的!我們要飛走喽,你們慢慢玩,小心別氣吐血了!”

語氣賤嗖嗖的,讓林蘇與林謹瑜都看不下去了,不想承認這倆蠢貨是自己的兒子/哥哥。

氣囊越升越高,少年的聲音也越來越飄忽,意識到下面人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了,這倆人最後沖黑衣人做了個鬼臉,才意猶未盡的結束嘚瑟的炫耀。

而下面訓練有素的高手們,已經徹底傻眼了,眼睜睜的看着這四人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飛走,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趁他們怔愣間,林蘇埋伏的侍衛一擁而上,把他們拿下了。

在空中目睹了刺客的結果,林蘇徹底放心了。兩個兒子已經心大的完全不管了,興高采烈的研究起他們乘坐的熱氣球來。

“爹爹爹!你真是太厲害了,這大家夥竟然真的能飛起來!”

“廢話,爹什麽時候讓我們失望過?不過爹,這是什麽原理?它為什麽能飛起來?我們會不會半路掉下去?”

“呸呸呸,謹行你這個烏鴉嘴,爹這麽厲害,怎麽可能掉下去?你以為這是你做的風筝啊?”

“我這不是就随便一說嘛。”

……

☆、女帝7

薛鳳儀聽到孟宏圖派人潛進江城,林蘇和三個孩子不知所蹤的時候, 心跳都停了半拍。

“怎麽會?”

江城是她的大本營, 又有林蘇和三個孩子在, 所以她派了重軍把守, 固若金湯。而且孟宏圖眼下已是困獸之鬥,她萬萬沒想到,對方這個時候還能派出人手去劫掠三個孩子。

“将軍莫慌,林先生他們是自己逃走的,說明孟宏圖派去的人并沒有得手。而且,這件事也證明了孟宏圖确實已到強弩之末,只做最後一搏罷了。”聞先道說。

薛鳳儀點了點頭, 已漸漸冷靜下來, 她是太過擔心林蘇和孩子, 才一時慌了心神,冷靜下來後,便想清楚了其中關鍵。

只是林蘇和孩子們,一日沒有消息, 她就一日不能放下心來。雖然是他們自己逃走的, 但這一路上也不太平,萬一遇到匪徒,或是其他游兵散将,僅靠這父子四人,恐怕難以抗衡。

薛鳳儀作為一軍之将,自然得穩住軍心, 尤其是這最後關頭,所以她即便擔憂,面上也不露分毫,仍然有條不紊的部署這最後一戰。

孟宏圖死守蕪城,派去綁架薛鳳儀三個孩子的人一直沒有消息傳來,他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只怕他們的計劃已經失敗。但又始終沒有消息傳來,這讓他存了一絲僥幸,萬一任務成功,他們只是被耽誤了行程所以才沒有消息傳來呢?

而蕪城早在三日前就已經彈盡糧絕,薛鳳儀派人圍守在蕪城外,但圍而不殺,薛鳳儀是确定孟宏圖已經沒有反抗之力,所以為了減免手下士兵傷亡,只打算困死他們。等他們彈盡糧絕,便是孟宏圖再怎麽堅持,也總有撐不住的士兵投降。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拿下蕪城,何樂而不為呢?

距林蘇他們失蹤的消息傳過來,已經過去五天了,這幾人還是沒有消息,倒是孟宏圖派去江城的高手,已經被押送過來了。

薛鳳儀心焦林蘇他們,所以打算給孟宏圖加把火,早日解決這裏的事,她也好加緊派人尋找。

于是,被孟宏圖派去守城樓的副将,就看到敵方陣營裏沖出一隊鐵騎,各個銀白盔甲暗紅披風,腳蹬皂靴高舉銀槍,槍尖鋒利,泛着冰冷的幽光。十多個威武挺拔的軍中小将,跨着高頭大馬,威風凜凜的疾馳而來。然後,“砰”的扔下幾個捆紮結實的麻袋,麻袋砸在地面上,揚起陣陣塵土。

這些小将又策馬回頭,眨眼又回到對方陣營,當真是來去自如,潇灑如風。

副将懵了會兒,回神之後使人把麻袋從城牆上吊了上來。

至于為什麽不開門去撿麻袋?

他們怕啊,萬一趁他們開城門的一瞬間,薛鳳儀的大軍趁機攻城怎麽辦?

麻袋裏裝的自然是孟宏圖派出去的那些高手,十二個,不多不少全都在,整整齊齊的排成一溜兒,像霜打的茄子一般。

孟宏圖看到,便知道自己最後一絲希望也沒有了,手下的士兵又餓了這麽久,已經連武器都拿不起來了,更別說破釜沉舟最後一搏了。

看清自己的處境後,孟宏圖幹淨利落的把自己吊死了,吊死前一把火燒了宮殿。

好歹英雄一世,就算死在自己手裏,也不能把人頭讓給死對頭,更不能留下屍體讓對方侮辱!

這倒是他小人之心了,薛鳳儀還做不出侮辱死人屍首的事,即便這人是她的敵人。

不過死幹淨了也好,省的她還要善後處理。

蕪城已破,天下盡在她手中,這些薛鳳儀并不在意,已經到手的東西又跑不了,當務之急是先找到林蘇他們。

只是不等她大張旗鼓的去找人,林蘇和三個孩子就從天而降了。

真正意義上的從天而降。

林蘇他們其實早就該到了,江城離蕪城又不算遠,按林蘇的計劃,他們乘熱氣球,當晚就能飛到蕪城。結果呢,押送刺客的隊伍、從地面上走都已經到了,他們還沒出現。

原因嘛……

“謹行你這個烏鴉嘴,你說要掉下去還真掉下去了!”

林謹行十分委屈,“我就是那麽随便一說,誰知道剛好有群烏鴉撞上我們的熱氣球,把它抓破了……”

“不用狡辯,要不是你這個烏鴉嘴,召喚來了同類,怎麽就那麽巧撞上了一群烏鴉?還好爹準備了救生降落傘,不然我們幾個都要被你坑死了!”林謹言心有餘悸道。

林蘇也摸了摸鼻子,沒敢說話,這件事說到底他這個當爹的也有責任,沒準備充分,跟着幾個孩子瞎胡鬧。古代到底還是落後了些,沒有充分的救援措施,還是不要挑戰高空飛行的好。

不過,這個教訓帶來的謹慎只持續了三天,在路上颠簸三天屁股都颠成八瓣後,兩個臭小子就好了傷疤忘了疼,強烈要求林蘇再做一次熱氣球,直接飛過去。

林蘇當然是拒絕的,但耐不住兩個孩子軟磨硬泡。他們不說自己受不了颠簸之苦,反而拿林瑾瑜和薛鳳儀說事。

“爹,你想啊,咱們失蹤這麽久一直沒消息,娘得多擔心啊!這可是對戰孟宏圖的緊要關頭,娘萬一擔憂過頭,分寸大亂,前面那麽多的努力豈不是要功虧一篑?”

“是啊,爹,你也不想娘所有的努力都白費吧?這樣我們豈不是成了罪人?地面上走太浪費時間不說,萬一碰到個劫匪,咱們四個不是自尋死路?”

“還有啊,爹,我們倆皮糙肉厚的不要緊,但是妹妹長這麽大就沒受過這種罪,把她颠壞了那還了得?您還不得心疼死啊?就是我們倆,也看不得妹妹遭罪啊!”

這倆小子一唱一和的,還真把林蘇說動了,當然,林蘇也明白這倆小子是在跟她灌迷魂湯,說的那些也只是借口而已,但在有保證的前提下,林蘇也不介意滿足孩子們的願望。

反正都做過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這次有經驗了,肯定會穩妥些。

所以他們就浪費了幾天,又做了一個熱氣球,然後等待風向合适的時候,直飛蕪城。

而到的這天,正好是孟宏圖兵敗自盡,薛鳳儀破城而入的這一天。

于是打完勝仗,正沉浸在喜悅中的薛鳳儀大軍,有幸目睹了這記入史冊的一幕。

燃着熊熊烈火的巨大氣囊,從半空中緩緩落下,氣囊下方的吊籃中,站着四個人,為首的是一個穿着長衫,氣質如蘭的男人。看不清長相,卻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對方那遺世獨立,清冷出塵的氣質,如同仙人臨世一般。

他身後站着兩個男孩一個女孩,長相皆是不俗,如同仙人座下的仙子仙童。

出場方式又是這樣的出其不意,于是乎,美妙的誤會就這樣産生。

“啊?這莫不是仙人降世了?”

“從天而降的不是仙人又是什麽?”

“咱們将軍昔日起兵之時,就有異像顯示,咱們将軍是真龍天子,天選之人。現在将軍一統天下,結束戰亂,這莫不是仙人過來嘉獎了?”

“是了,這肯定是仙人過來獎勵将軍了。”

對于鬼神之說十分敬畏的古人們,紛紛跪下叩拜這從天而降的“仙人”。

然後,不出半天,關于“仙人臨世”、“仙人賜福”的各種神奇解說在百姓口中蔓延。

而罪魁禍首——裝逼四人組,在看到所有人都伏地跪拜後,當場懵了。

待聽到跪拜之人的言詞後,才反應過來他們的行為引起了誤會。

“爹,咋辦?這玩笑開大發了。”林謹行抓了抓耳朵道。

林蘇卻覺得這未必是件壞事,想想薛鳳儀曾經給自己造勢時弄的假祥瑞,唔,造假這種事也要有始有終嘛!

因此他安撫幾個孩子道,“莫慌,這或許是件好事。先悄悄離開,問了你娘再說。”

于是,幾人一落地就悄悄遁走了。

薛鳳儀早在聽到動靜的時候就已經趕了過來,別人或許不認識,但自己丈夫和孩子的身影,她又怎麽會認不出來?

因此一看到那幾道身影出現,她就松了口氣,人平安無事就好。但緊接着又開始擔心起來,飛那麽高不會出什麽事吧?

好在最後他們平安落地了,薛鳳儀懸着的心也終于落了下來。

“娘親,我好想你。”

“娘,我也想你了,想的不得了,所以就飛過來看你了!”

“娘,我們是飛過來的,可好玩了!你是不是看到我們驚喜壞了?”

驚喜?驚吓還差不多!

不過久別重逢,正是喜悅的關頭,薛鳳儀也舍不得教訓他們。

跟幾個孩子打了招呼,薛鳳儀把目光放到後面的林蘇身上。

對方步态從容,信步閑庭,嘴角帶着淺笑,一如既往地閑适。

見面之前,薛鳳儀本有許多話要跟他說,但真的見了面,卻什麽也說不出來,只點了點頭,說了一句,“沒事就好。”

她一慣冷着臉,林蘇也看不出她的情緒,所以也沒察覺出什麽,笑道,“辛苦了。”

薛鳳儀心底又是一暖,此刻別人只看到她一統天下,大業将成,表面風光,但還有一個人看到她背後的艱辛,對她道一聲辛苦。

沒有太多時間糾結這些,林蘇很快跟她說起了外面“仙人賜福”的言論。

他只是提了一下,沒說怎麽辦,究竟該做什麽,還要看薛鳳儀自己。而以薛鳳儀的聰明,她自然會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選擇。

果不其然,薛鳳儀并沒有選擇去解釋這件事,而是任它發酵,任憑百姓去猜測。

雖然已經統一天下,但她要想稱帝,還是會有許多阻礙,比如說吃飽了沒事幹的酸腐文人,一直在攻讦女子不能當政之類的,雖然影響不了大局,但也煩不勝煩。但因為有林蘇這一手,她“真命天子”的名號會更加穩固,

與此同時,林蘇也終于迎來了原軌跡上,慫恿他搶薛鳳儀皇位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因為現實有事斷了很久,不敢解釋了,默默更新吧(捂臉)

☆、女帝8

原主雖然父母已逝,但背後還有宗族, 最先慫恿他搶皇位的就是這些林氏宗族的人。

薛鳳儀作為林家的媳婦, 從前溫良賢淑, 恭順孝敬, 挑不出什麽毛病,後來扯了真命天子的大旗起義,真真驚吓到了不少人。那時候膽小怕事的林氏宗族,甚至勸說林蘇把她休了,省的出了什麽事,連累到他們林家。不過都被林蘇輕飄飄的擋回去了。薛鳳儀四處征戰這些年,林家在江城沒少受益, 結果薛鳳儀大業将成, 第一個蹦出來的就是林家。

“再怎麽說她只是你媳婦, 女人在家相夫教子就行了,稱帝是男人的事。左右也沒有便宜別人,都是一家人,你稱帝, 封她為後也就行了。若真是讓她當了皇帝, 那別人還不知道要怎麽笑話你,堂堂八尺男兒,如何能讓一個女人騎在頭上?”

呵呵。

林蘇嘴角淺笑,态度十分誠懇,“我不行啊,除了讀書什麽都不會, 族叔,你看,是不是從咱們族裏找一個有能力的,皇位有能者居之嘛!”

族長眼睛一亮,激動道,“對對對,是這個理,還是賢侄你明事理。”

“那也不用別人了,我看族叔你就很好,既是一族之長,能力肯定不差,皇位由你來坐,再合适不過。”

族長激動的臉都紅了,搓着手結巴道,“賢、賢侄,此言當真?”

“真,真的不能再真了!”

林蘇冷笑一聲,使人把這群白眼狼扔了出去。

要不是這個節骨眼上,衆人都在盯着薛鳳儀,他都想把人揍一頓了。人家征戰天下的時候不見你們半分助力,打完了倒是出來刷存在感了,一開口就是要皇位,真是臉大的可以!

但他現在只是薛鳳儀背後的男人,還是懦弱無能的軟蛋,他做什麽別人都會安在薛鳳儀頭上,今日打了林氏族人,必會給別人留下攻讦薛鳳儀的機會,說她對夫家下手怎麽樣的。所以只能暫時放過林家這些人了。

但其他人就沒有那麽好運了。

薛鳳儀手下不止勇兵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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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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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