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雛鷹起飛!
洪導要是聽到, 當場能氣出個好歹來。
估計還能氣憤表示:“怎麽的?就我不用帶?我看策劃也不用帶!你們當場能上天。”
僥幸并沒有直面沖擊的賀君繼續念着信:“拍攝要多角度拍攝,不要總對着一個地方。攝像頭裏不要出現雜亂的東西,減少無效鏡頭。”
雜亂物品多了,回頭考驗的就是後期技術。
對于文字, 眼睛看起來絕對比閱讀要快。賀君将內容精簡了下, 看到了下面的關鍵點:“西北地區海拔高, 要适量鍛煉身體, 以适應當地環境。”
賀君簡單解釋了下:“其實往西北或者往北方高海拔地區, 最好的交通方式就是坐鐵路。身體會主動慢慢适應高海拔的情況, 減少高原反應。身體不适的一定要和身邊的乘務人員說。車上有應急吸氧的設備,有的火車還有專門的吸氧車廂。”
這些說完,其餘內容基本上讓賀君他們多學習。
他看了下信的結尾。
節目組威脅的狠話放在尾上:“我們等着終點站見。呵呵。”
賀君念完“呵呵”,當場笑起來。他把信給鏡頭看,證明不是自己給節目組多加臺詞:“你們看,他們真的在信結尾的地方寫了‘呵呵’。”
可以想象是有多記仇。
綜藝拍着拍着, 大家就互相傷害起來。這還在拍第二階段。難以想象到第四階段的時候, 雙方都能把對方折騰成什麽樣。
賀君搖頭:“哎,我得去替他們吸氧緩一緩。這海拔逐漸升高還情緒這麽亢奮, 容易缺氧。”
節目組聽到能再次氣死。
車上确實配備了吸氧裝置,賀君過去想給大家見識了一下。然而乘務人員哪怕知道在拍攝, 也婉拒并解釋了:“我們的氧氣一般是以防萬一,給産生高原反應的乘客使用的。正常情況下不需要吸氧。”
賀君忙笑着理解:“好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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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君帶衆人見識完,重回住宿的房間:“看來節目組注定要缺氧了。”
彈幕此刻已經笑死:“節目組:我謝謝您。”
“節目組:拜拜了您!”
所有人都在替節目組發言,可惜節目組一個人都沒法出現在鏡頭裏, 只有後期畫上了幾個火柴人,又在火柴人腦袋上點了一串省略號,以此來彰顯節目組的無語。
節目組前腳剛把東西送到, 房間裏關正陽後腳就把行李攤了滿地。關正陽把包裏的攝像機拿出來,安裝電池安裝數據卡,嘗試多鏡頭拍攝。
關正陽本來對到來的這批補給充滿期待,開始的時候是樂滋滋的:“啊,這個攝像機就是頭會跟着人臉動的。有識別功能。”
說着現場來個扭脖子。
随後,當他整理起別的東西,臉上的笑容滿滿消失。
包裏還有瓶瓶罐罐,化妝師試圖讓他們自己折騰的物品。
只是這些化妝用品歷經磨難沒有被放氣,一開口就噴。關正陽開一個,手上就被糊一種化妝品,開一個,手上又被糊一個化妝品。轉眼東西沒理完,他用紙巾擦手和擦包裝瓶用了好一會兒時間。
關正陽人都麻了,一邊擦一邊崩潰:“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麽,要在這裏收拾這些東西?我能不能替化妝師買個票,上來讓人把這些東西給收了!”
非常痛苦。
手上的化妝品有的光用紙巾擦不掉,還得翻找出我卸妝水。卸妝水是中瓶分裝,看不出品牌,沒有裝滿。關正陽帶着卸妝水和卸妝棉去衛生間努力擠壓,一個不小心三分之一瓶下去。
關正陽崩潰在衛生間裏大喊:“啊啊啊啊——到底為什麽會這樣!”
倒都倒了,又沒法倒回去。關正陽只能把自己手先弄幹淨,然後再将衛生間清理幹淨,最後出來把卸妝水重新放回到瓶瓶罐罐中。
這可真是太難過了。
賀君回到房間,就看到悲慘的關正陽,新的鏡頭開着,人卻萎靡不振,了無生趣的樣。他作為一名優秀體貼的隊長,妥帖問了一聲:“怎麽了?”
妥帖完,他看到現場那些個瓶瓶罐罐,注意到那瓶本就不夠容量,後來又下去三分之一,看起來容量不到半瓶的卸妝水:“這卸妝水怎麽就半瓶的?”
他記得上次在化妝師那兒見,好像這還是挺大一瓶的。
關正陽:“……”
這一把補刀讓關正陽更加萎靡。他憂愁開口:“人生可能就是這樣,起起落落落……這瓶卸妝水,代表着我接下去慘淡的旅程。”
賀君臉上露出肉眼可見的困惑:什麽?
悲痛沒法解決問題,兩個人為了拍攝需要,還得把新拿來的這些東西重新整理好。拍攝的攝像頭安裝到固定位置,瓶瓶罐罐塞在箱子裏藏在隐蔽角落。
打光的燈拿出來,像是鼓槌一樣被關正陽玩了兩下:“哈哈雙節棍!”
第三下沒玩成,因為賀君一個爆栗打在關正陽腦袋上:“別玩了,收拾好還得學習點東西。還得做任務活動一下。”
關正陽好不容易提起精神,沒想到轉頭就被爆錘。他只能委委屈屈抱着頭繼續整理。
視頻上幾分鐘,現實裏兩小時。他們兩人終于把東西全擺放成不影響拍攝的狀态。賀君按照節目組的吩咐,考慮着稍微鍛煉一下。
總坐着不是個事,火車上走動的範圍也有限,走再遠不過是車第一節 車廂走到最後一節車廂。要是想觀賞風景,倒是可以去最後一節車廂。
但想鍛煉身體只能在空間并不大的室內。
考慮到火車上确實不适合大幅度跳舞,所以賀君問了下關正陽:“你覺得我們是跳廣場舞好,還是跳健身操好?”
關正陽剛活動起手腕關節,聽到賀君的提議,懵了下:“什麽?”
賀君提了一下:“我門之前在研究所每天鍛煉身體,就跳廣場舞。集體鍛煉,運動量又不會很大。童文樂也每天跳,我覺得還挺好的。”
關正陽腦袋上的問號幾乎要實質化。
他在這一刻,突然有種想要葉浩早點參加節目,用正常的年輕人舞蹈來掰正自家隊長如今逐漸綜藝化的狀況。
人,已經能為了綜藝而去跳廣場舞了!
關正陽言辭拒絕:“不,我是不會和你一起跳廣場舞的。”
他語氣沉重:“我們這種新時代的好男孩,就應該跳雛鷹起飛!”他寧可跳學生時代的廣播體操,也不要跳廣場舞!他媽都不跳廣場舞!
賀君無所謂,打開手機:“行,那我們跳雛鷹起飛。真正的男團,什麽都能跳。”
關正陽明明自己提出了要跳雛鷹起飛,等隊長真的配合他了,又開始顯露出人生的困惑表情,仿佛無法了解:“隊長,你為了這個節目到底改變了多少?”
彈幕頓時狂笑起來:“只要是歌,都可以唱。”
“只要是舞,都可以跳。”
“只要是活,都可以幹。”
“哈哈哈哈哈再不行還能當場帶兄弟跑路。”
賀君對此輕悠悠嘆氣:“人不多上點綜藝,都不知道自己還能開發出什麽技能。”
彈幕笑到抽搐。
歡樂的氣氛重新開起,而雛鷹起飛的音樂也正式響起。賀君本來可以算代表一代男團的标志性藝人,在既廣場舞之後,又認真做起了廣播體操。
關正陽在邊上嚴肅起來,手臂伸得比賀君還要直,節拍踩得也很準。有了他們兩個帶頭,想必自此以後,不少人跳廣播體操,都能少去一點羞恥感。
廣播體操确實沒有多少運動量,在音樂節拍臨近尾聲,兩個常年鍛煉的人汗都沒有出,只是臉上比先前更有丁點血色。
門口傳來輕微的敲門聲。
賀君開門,關正陽還在認真做操。
門外乘務人員純粹是過來送水果的,誰想一開門就見兩個正當紅的偶像,關起門來正在做這種事情。她明明受的是空姐的培訓,碰上什麽問題都能保持住自己優雅的微笑,可這一刻,她面上的表情非常複雜。
那是一種雙眼微微瞪大,唇角不由翹起,震驚裏夾雜着好笑,好笑裏又融合着想要維持日常優雅的複雜表情。這個表情語言太過豐富,最終變成一句:“打擾兩位。”
她留下水果後施施然關上門離去。
賀君沉默兩秒。
他手持一果盤,有這麽一瞬間覺得:“她剛才走前是不是沒忍住,笑出聲了?”
那邊關正陽雙手繞了一個大圈,收勢将雙手放到身體兩側,動作标準到像是在空氣裏畫了一個完整的圓。他看着不遠處手機屏幕上的指導結束,替自己鼓掌:“這一定是我這輩子做過最認真的一次廣播體操。”
學生時代大家都不敢做标準動作,好像做标準了之後就不酷了。
賀君把水果放到桌上,還回想着剛才乘務人員的表情。
最終他還是決定強行遺忘這種事情。拍綜藝就是這樣,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別人。
自娛自樂結束,運動結束,賀君挑了兩個水果吃,準備起接下來的學習日常。在開起學習日常之前,他思考着:“節目組說在終點站等我們,你說我們要不要對他們好點?友善一下,以防他們後面報複我們。”
關正陽挑揀出一串葡萄洗幹淨。
他邊吃邊猛點頭,非常支持好隊長這種行為。
節目組都經歷過嘉賓離家出走了,想來承受能力已經進化。賀君也沒打算幹更過分的事情,也就是決定:“請他們吃頓飯。當地特色!”
賀君想了下,補充了一聲:“前提是他們不謀害我們。如果一到目的地就圖謀不軌,我們就在當地特色裏加芥末。”
冤冤相報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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