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其實游月驚喜的不是西索會做菜，而是……

他終于說了一句實話！

心中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只能說，平日裏覺得讓人十分煩躁的蟬鳴入耳，此時，卻讓人的心莫名的愉悅。

想要一個人一下子徹底的改變自己是不可能的，但是游月不在乎，她想，她可以細水長流，慢慢地改，慢慢地把他扭轉成一名正常的少年。

其實，撇去他的BT和扭曲+血腥暴力無常，西索少年也只是一個平常的孩子（……），最多也只是有點兒叛逆的少年（……）而已。

“好，那麽你可以起床了吧？”

游月站了起來，低着頭，居高臨下的望着紅發少年，身影擋住了陽光，在被單上落下一層陰影。

“嗯哼~”西索輕哼了一聲，尾音微揚，彎起的丹鳳眼眯成了一條線，就像是閉着眼那樣。很久也沒有做聲。

于是游月知道了。

……這厮選擇性無視了她的話。

“起——床！賴床不是好習慣。”游月伸手扯被子，同時也選擇性無視了自己有時睡懶覺睡到中午12點的事實。

紅發少年沒有說話，眼睛卻微微地睜大，然後一張撲克牌便抵在了游月的脖子上。

鋒利的邊緣在脖頸上游移，讓人毛骨悚然的冰冷殺氣緩緩從少年體內釋放，紅發少年的唇角勾勒起一抹淺笑，“小月月真吵，爛果實什麽的果然還是很讨厭唷。~”

游月微楞，不是因為寒心的殺氣，也不是因為脖頸上的撲克牌，而是……

“……你的手……怎麽會變成這樣？”游月扯着床單的手猛然用力，白色交錯着藍格子的的被單在她手中褶起一塊褶皺，“昨天不還是好好的麽？”

像是被什麽燒焦了一樣，手臂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只有一片焦黑，以及一股濃濃的糊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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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眯起了眼，“小月月不害怕？~”

他不是在問游月看到他焦黑的手臂是否害怕，而是……

尖銳的刺痛感從脖頸傳來，絲絲的痛楚刺激着游月的腦神經，試圖引發着人對于死亡最本能的恐懼，但是……

“到底怎麽回事兒！”游月充耳不聞，一雙眼睛緊緊盯着紅發少年，少年的眼睛依然是一片銀灰，像是荒涼而幹涸的大漠，沒有任何生機，冰冷、死氣沉沉的恐怖。

她現在不管什麽死不死活不活的，現在沒有時間管這個，“西索！“

她只知道，自己現在很生氣很生氣，也很想知道，昨天被緋葉關灌了杯酒之後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一大早醒過來，西索的胳膊就成了這個樣子？

西索的眼睛成了一條縫，隐隐可以看到帶着興奮的金光，捏着撲克牌的焦黑右手隐隐發顫，因為……游月動了動鼻子，空氣中，迷漫着清淺的血腥味。

溫熱的液體從脖頸上滑下，游月的胳膊一顫，捏着被單的手攥得更緊，骨節變得青白，她強忍有些惡心的感覺，一雙眼睛死死瞪着西索。手開始了有些顫抖。

然後，她狠狠的掀開了被單！

入目，是一片焦黑，濃濃的焦糊味直入胸腔，游月被嗆得直咳嗽，然而更多的，還是不可置信，“這是怎麽回事！！”

第二遍了。

西索笑嘻嘻的眨了眨眼，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放在游月脖頸上的撲克牌，只是那邊緣處的一點兒猩紅，還是顯得有些觸目驚心——當然，比不上游月看到一具焦炭身體的驚恐與憤怒！

“啊，我也不知道呢~不過竟然沒死，真有趣兒~”西索唇角的弧度勾勒的完美而自然，冰涼的瞳孔覆上了一層完美而虛假的淺笑，“不過我很奇怪呢，為什麽小月月沒有死掉呢？~”

而且還一點損傷也沒有。

“誰知道！”游月咬牙，這才是他賴床的原因嗎？也對……反正她幾乎沒怎麽見過西索睡着過，除了第一次見面……那次見面她一點兒也不想回憶！

“你給我乖乖躺在這裏等着！”游月焦急的在原地轉了幾圈後，眸光一亮，然後匆匆的将被她被開的被單蓋到少年身上，旋即便要離開，腳步匆匆，到了門口時，卻還是頓了一下，“……一定要等着啊。”

“知道了喲~”

西索懶洋洋地回到，至于有沒有聽進去，那可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不過此時的游月可不管到底是不是什麽未知數，此時的她，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西索要死了！

太陽高挂，清晨的陽光灑滿了每一寸土地，映照着一份屬于夏日的溫暖與安然。

紅發少年躺在床上，銀灰色的眼睛望着天花板，身旁的桌子上，是一盤沒有吃完的番茄炒雞蛋。

“小月月好像沒有吃飯呢~”

扭曲的音調帶着奇異的顫音，西索眯着眼睛，自言自語。

無意識的自語，沒有什麽思索，只是這樣想而已，一個一閃而過的念頭，不曾在腦海裏有半秒的停留。

西索打了個哈欠，有點兒想睡啊。

但是他沒有睡，只是盯着天花板，其上的一張撲克牌和死掉的壁虎已經不見了，只有一個深深地劃痕，就像一條黑色的線，停留在白色的天花板上，異常的突兀。

不能睡呢。

……因為，說不定，一睡便是永別。

就像是在流星街。

就像是在流星街外的世界。

就像是他，只是在一個地方淺眠了一會兒，睜眼便是一個少女茫然望窗的身影。

……那一刻，其實他是想殺了她的。

用她的鮮血，來做他這次大意的代價。

他為什麽沒有殺了她呢？

大概是因為她的力氣吧。

——輕而易舉的把一個少年擡起來的力氣，明明只是一個少女而已，且肌肉也不是一般的松弛，明明是一個破綻百出的普通人。

那時候是想，如果不殺她，說不定會成長為一個美味的大果實……

後來呢？

後來發現，這裏的普通人，每一個人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他擊致重傷，但體術卻又爛的可以讓他輕而易舉的一擊必殺。

真是個奇怪的世界。

差一點死在這裏，卻又被她救了下來……還真是無聊到像腐爛蘋果一樣讨厭的緣分。

不過，倒是可以借着她的能力，了解這個世界。

所以她很榮幸的活了下來。

真的很榮幸啊。

紅發少年又打了個哈欠，能吃能喝能住，證明他當初的想法是明智的。

當然他也可以去搶，但是他懶得搶。

——懶得用流星街那套啊。

流星街什麽的……啊，抱歉，他有在那裏生活過嗎？

如果有的話……啊，真是抱歉，他不記得了。

回憶、過去什麽的，一點兒也不重要。

只要記得現在，用謊言編織的現在就可以了。

——————————————我是隔日更很苦逼的分割線………………………………

“老頭！快點兒！人都快死了你還鎖個什麽門啊……%”

游月拽着老中醫的胳膊，只差拿着個喇叭在老中醫耳朵旁邊咆哮了，陽光萬丈，游月腳上的拖鞋十分的突兀。

穿着一身白色大袍子的老人在游月極為不尊老愛幼的拉扯下無奈的把自家醫館的大門用鎖給鎖上，生鏽的鐵鎖記錄着滄桑的歲月時光，老人把銅鑰匙從鎖孔中拔了下來，輕輕的嘆息一聲，聲音很輕，像羽毛一般，是旁人無法理解的滄桑……抑或愧疚？

……一把鎖，能記錄什麽？又能鎖住什麽？

“嘆什麽氣啊！快點啊快點，你再不去那家夥就要死了啊喂！”游月使勁兒扯老人的袖子，臉色憋得通紅，“那家夥一定是被雷劈了……不，比雷劈還恐怖啊！我就懷疑了他的頭為毛一點兒也不黑……啊呀現在不是說廢話的時候！老頭子你快點兒……”

“咳咳咳……丫頭你慢點兒，我這身老骨頭可經不住你折騰……”老人更無奈了。

“切……誰信啊，剛才我使出吃奶的勁扯您老還不是面不改色的把門鎖上了？”游月扯動自己的臉皮，整出了一個标準的皮笑肉不笑，然後繼續瘋狂開始将老人朝家的方向扯，“您老快點兒啊！門也鎖好了現在該走了吧……”

“好，走走，老頭子我年老益盛啊都是因為《金針訣》……”

老人不提還好，一提游月的臉頓時黑如鍋底，“您老那延年益壽的《金針訣》可真好啊，請問是多少年代前的古董了？”

“哎呀，這可就說來話長了……”老人摸了摸胡子，一副神棍狀，“這金針訣，可得追朔到千年……”

“是啊，追朔到千年以前……”游月的臉更黑了，扯着老人的袖子咆哮，“一本書都是看不懂那個年代的古文字你讓我學個毛！”

“……呃？”老人一愣，還未等他回過神來，游月已經拉着他在路上狂奔了，“哎呦你慢點兒……”

“人都要死了還慢個毛！”

游月一邊咆哮，一邊拽着老人狂奔，心中默默祈禱——你可一定不要死啊。

或者說……

“死也不要死在我家啊混蛋！”（喂！）

——總之，不要死就是了。

嘛，好好活着，在這個世界，沒有人會否定你的存在。

即使你沒有身份。

這裏沒有流星街，沒有人，會否定你。

所以，當初的任性，對不起。

——好好活着吧，讓她在這個世界來給你編織一個屬于你的地方。

是補償，好嗎？

……每一個孩子，都應該被寵愛。

西索，你将被這個世界寵愛。

作者有話要說：嘛，最後幾段，也是我想說的。西索，你将被這個世界所寵愛。這章介紹一下西索君為什麽在一開始木有殺掉游月……好吧一開始西索就崩了T T另這篇文會逐漸向暖文靠攏……吐槽會有的輕松也會有的請放心吧！另，隔日更還是好苦逼。T TPS：新封面還好吧？

☆、新年番外

天氣陰陰的，寒風蕭瑟，游月走在街上，緊了緊羽絨服的衣領。

紅發少年打了個哈欠，在一邊走得有些漫不經心，手裏的撲克牌上下飛舞，花色不斷轉換，引得過路人頻頻側目，竊竊私語。

真的很冷啊。

不過……

游月望着街道邊喜慶的紅色，唇角禁不住溢出一絲淺笑，“要過年了了，真好。”

“過年？~”

紅發少年歪了歪頭，撲克牌在指尖輕輕頓住，狹長的鳳眸中泛出一抹淡淡的惑色，“過年是什麽？”

“過年……一年有十二個月，第十二個月的最後一天，過去了，便長了一歲，人們為了慶祝這長大的一歲，為了迎接新的一年，也是為了對過去的一年的回憶……嘛，總之是個節日就對了。”

游月笑笑，然後摸了摸少年的紅發，為他掃去頭上的雪花，冰涼的雪花化在掌心，濕濕的，涼涼的。

“你也長大了一歲呢，十七了，再過一年……在這個世界就已經成年了。”游月笑着說，然後擡頭，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我也長大了一歲呢。”

“嗯哼~”紅發少年又開始擺弄撲克牌，“有蘋果嗎？~”

“……你不是喜歡吃鴨梨麽。”游月望天，額頭上的劉海斜斜的靠在了耳際，“好像不喜歡吃蘋果啊。”

紅發少年面不改色，“人家不喜歡吃蘋果喲~”

“啊，那就不用買了。”游月笑，眼角餘光瞥見了一個水果鋪，黃色的遮雨板上系上了紅色的綢帶，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遮雨板下，擺着各種各樣的箱子，箱子擺成樓梯狀，上面是各種樣子的水果——香蕉，葡萄，蘋果……以及鴨梨。游月一笑，剛想過去，手上卻觸到了另一個人的溫度。

溫熱的手，不似他火紅的發那般如火般刺目灼人，暖暖的，即使是少年，也可以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紅發少年打了個哈欠，左手裏的撲克牌不知什麽時候不見了，而右手……

游月反握住了抓着她的那只手，唇角的笑容淺淺，“咱們去買鴨梨吧。”

“……好喲~”

水果鋪前。

“新年快樂。”游月笑着對攤主道。

攤主是一個中年女人，灰白色的頭發盤成發髻，眼角的魚尾紋顯示着她歷經過歲月的滄桑，她穿着一身厚厚的黑色羽絨服，手上還戴着一雙黃色的手套。見有人送上祝福，她笑笑，眼睛彎起，那是最真誠的笑容，“啊，新年快樂，請問要買什麽水果嗎？”

“要，買鴨……”游月還沒說完，紅發少年便若無其事的放開了她的手，然後随手拿起箱子上的一只又大又紅的紅富士蘋果，若無其事的啃了起來。

……完全視攤主于無物。

游月有些尴尬，她撓了撓頭，對着攤主幹笑，“抱歉，那個……請幫我稱一斤紅富士。”

然後拉了拉西索的袖子，“西索，說聲新年快樂，這是新年祝福……要有禮貌。”

紅發少年斜了斜眼，瞥了攤主一眼，殺氣開始緩緩從體內溢出，“嗯哼？~祝福麽？~”

游月一急，“西索！”

紅發少年冷哼一聲，然後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大嬸，新年……快樂唷~”

“……啊，好，新年快樂。”

攤主似乎是被西索的殺氣吓到了，愣了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祝你在今年有個好運氣。”

“嗯……抱歉，我弟弟的脾氣有些怪，希望您不要介意……”

游月把西索拉到了身後，“請幫我稱一斤紅富士，謝謝……”頓了一頓，然後說，“也祝你有一個好運氣。”

“嗯。”

路上。

紅發少年抱着蘋果啃，也不嫌冷，游月看了看身上藍色的羽絨服，裏面層層又是什麽保暖內衣毛衣棉襖……而身邊這位，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袖外套和一件白色的休閑褲，也沒有帶手套，偏偏還感覺不到他有冷的樣子，手很熱乎，暖暖的。

游月沒有帶手套，她一只手握住了西索，另一只手放在嘴邊呵氣，白色的霧氣帶給手掌一抹淡淡的溫暖，但并不長久，很快便被森寒的冷氣取而代之。

街上人來人往，兩個人牽着手，走在人行道上，少年比她矮一個頭，在人群中，就像一對姐弟。或許是少年穿得太過于單薄，又或許是少年的像火焰一般的紅發太過于耀眼，總會引來過路人的頻頻側目，游月感覺自己的手被握得有些緊了，她不禁測了測頭，望着身邊的西索，“……你。”

只說了一個字，她便頓住了，過路人的目光太過于集中在兩人這裏，少年不爽了。

她握着西索的手緊了緊，“……今天是年垂，要開心啊。”

少年舔了舔嘴唇，随手丢開了手中啃完的蘋果，狹長的灰眸中閃過幾道金色的流光，帶着嗜血的殺意和冰冷，隐隐還藏着幾分狂熱的興奮，“怎麽辦？~小月月，人家很想解決掉幾個爛蘋果呢。”

游月皺眉，“西索！”

“嗯哼~小月月想攔我嗎？~”紅發少年眯着眼笑，唇角的弧度很大，像是大鬼撲克牌裏的小醜，冰冷的殺氣緩緩溢出，竟是比這冬日的寒意還要讓人覺得寒氣森森。

游月搖頭，然後說：“……如果你殺人的話，我就不給你買蘋果了。”

殺氣一滞。

“其實鴨梨還是很好吃的，只不過貴了一點兒。”游月望着天，灰蒙蒙的天空讓人的心情會變得不好，但是……

過年嘛，天氣不會影響人們的好心情的。

紅發少年扯起笑容，然後若無其事的收回殺氣，厚着臉皮朝游月提着的塑料袋子裏伸手——那裏有剛買的紅富士。

游月扯了扯臉皮，扯起一個皮笑肉不笑，然後把袋子向身後一藏——“這是要為今天晚上準備的東西，還有很多東西沒有買呢……鞭炮，飲料，零食，還有……”游月伸出食指，點了點下巴，然後眼睛一亮，“對了！還有煙花——”

但很快，她的目光就黯淡下來，開始板着手指頭算，“不行，煙花太貴了……晚上趁別人放煙花看看就好，沒買的必要啊。”

紅發少年看着她，很久了。他沒有拿到蘋果，不是因為拿不到，而是沒有拿。

他想了很久，關于過年，關于“長大”。

在他看來，這些東西……沒什麽意思。

遠遠沒有他幹掉幾顆大果實來的肆意。

長大一歲能幹什麽？

不能吃不能看不能玩也不能讓他變強——沒有任何意義啊。

“小月月喜歡過年？~”

半晌，西索問。紅色的頭發垂在額頭，修長的手指上，一張大鬼牌變幻不止，紅桃A黑桃A方片A……最後又變成了大鬼，上面的小醜一身小醜服，穿着藍色的尖頭鞋，紅色的大鼻子頂着一個藍色的大球，紅色的嘴巴張的大大的，笑的自由而肆意。

“嗯，喜歡……诶，我記得那邊有個超市，快去瞧瞧，說不定會有特價——”

兩個人手拉着手，共同傳遞着屬于兩個人的溫度。

看，我們是家人呢。

我是姐姐，你是弟弟，好嗎？

讓我為你過一個新年，以姐姐的名義，送給你屬于家人的祝福。

……好嗎？

是夜。

天空中的星星閃爍着，一輪鈎月閃着柔和的月輝。

兩個人把廚房裏的桌子擡到了家門口，然後游月開始籌備晚餐。

“在外面吃？~”西索倚在廚房的門框上，打着哈欠問。

“……西索，你今天很困？”游月把正在切菜的菜刀放下，歪頭問，然後頓了頓，“……如果困的話，就去睡一會兒吧，今天的晚餐，你可是必不可少的主角呢。”

“嗯？~小月月這樣說，人家真開心~”西索眯着眼笑，“人家一點兒也不困呢，小月月在超市裏搶了很多東西，不累麽？~累的話要去睡覺唷~”

小月月在超市裏搶了很多東西……

“……我沒有搶東西……我那叫搶購。”游月撫額無力。

“搶購難道不是搶嗎？~”

奇異的尾音，帶着調侃一般的好奇，西索少年的鳳眼微微張大，“真有趣兒~”

游月臉皮一抽，“搶購不是搶……”

“有什麽分別嗎？~”

游月用抹布擦了擦手，“搶是拿了就走，搶購是像搶一般拿走——不過多了一道付錢的程序。”

“哦~”

依然是那奇異上揚的尾音，游月很想嘆氣，“我說，西索，你的聲音……是天生的嗎？”

一個字也能被他說得如此抑揚頓挫……到底是習慣成自然還是天生難改啊。

“誰知道喲~”西索打了個哈欠，只是仍舊倚在門框上不去睡覺，游月撓了撓頰，說，“我不是告訴你了嗎……”頓了頓，然後放輕了聲音，“在這裏，很安全。”

所以，請放心的安眠。

紅發少年沒有再說話。

廚房裏，暖黃色的燈光灑下，為西索火色的發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淺黃色金邊，也柔和了他稍顯生硬的臉龐，紅發少年倚在門框上，很久之後，他擡了擡眼皮。

銀灰色的瞳孔表面，蒙蒙的冷意逐漸化開，像是寒冰遇到了暖水，化成一汪淺淺的溫熱，許久，他才“嗯”了一聲，然後轉身走開。

……你願意相信我嗎？

——吶，相信我，在這裏，很安全。

作者有話要說：此番外與正文無任何聯系，只是想寫出這樣的游月罷了，正文裏的游月性格也許會逐漸向這篇文靠攏……遠目，至于要不要變成這樣，可以留言給點兒意見~番外先鎖上……等過年了一塊而發=v=

☆、治療X針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