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正版晉江文學城生日,奇怪的明沉……

帽子扣回頭頂,明沉并沒有在她身旁停留太久,擡手扶了下耳麥,舉着話筒繼續往後走。

刑幽故作淡定把帽子重新整理戴好,期間一直不敢擡頭,怕周圍那些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把她淩遲。

“姐妹妹妹妹妹!!!”旁邊的女生已經在扒拉她胳膊,拖長的聲音在激動顫抖,“能不能把你的帽子送……哦不,能不能把你的帽子賣給我?”

刑幽剛聽清她的請求,前前後後的迷妹們都反應過來,争相競價。

“我出雙倍。”

“我出三倍!”

“你出價,多少我都買。”

刑幽被吵得頭疼,舉起手聲明:“不好意思,不賣。”

粉絲們紛紛失落,但結果也在意料之中。

在座的聽衆都為明沉而來,怎麽舍得将他碰過的物品專賣別人,更何況,那還是明沉親手給她戴上的。

最後一首歌曲結束,明沉的身影在舞臺中央緩緩降下,粉絲們意猶未盡,舉着燈牌久久不散。

刑幽正要離開,旁邊的姐妹已經盯上她:“姐妹,你這頭發哪兒染的,顏色也太好看了吧,求一個推薦。”

刑幽新染的頭發是黑紫色,低調不張揚,又特別顯白有氣質。長發燙了大卷,像是櫥窗裏精致的假發,每一個波浪弧度都特別有型。

刑幽報出店名,是一家有名的城市連鎖店。

女生聽了記不住:“我英語不好,咱們加個好友,你發我行嗎?”

刑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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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概知道這姐妹是群裏的誰了。

記得小群有個網名叫做叨叨的女生,社交牛逼症天花板,跟群裏大部分人都混得熟,不過她很少閑聊,看手機的時候只關注重點,沒怎麽跟這人聊天。

但是,叨叨已經在她好友列表。

刑幽登錄企鵝軟件,重新切到小小號界面讓她加,這才了事。

刑幽把店名發給她,叨叨在旁邊道謝:“謝謝,姐妹你叫啥?我改個備注。”

“x……心。”她中途改口。

“什麽x?”叨叨沒聽清。

刑幽順口道:“小心的心。”

大名和網名都不适合暴露,只能随機捏造。

“OK,心心。”叨叨忙着回複群裏的消息,“我們這邊正好有個星辰的線下聚會,姐妹你要不要一起參加?”

“不了,謝謝。”刑幽真不能繼續跟她耗下去,捧着相機就要離開觀衆席。

“等等!”叨叨再次叫住她。

刑幽深吸一口氣,還是停在原地等她說話,只見叨叨打開書包,從中摸出鑰匙扣、胸針等熟悉周邊:“姐妹,送你兩個小周邊,以後要繼續支持哥哥哦!”

這次刑幽沒再拒絕,笑着接受她的好意:“放心,一定會的,謝謝你的禮物。”

雖然粉絲們性格各異,但都是一群可愛的人。

後來她切換粉絲賬號一看,叨叨還在小群裏聊到她。

不僅如此,網上都在讨論那個帽子掉落的女生。

有一半沉浸于明沉的動作。

[哥哥好溫柔,他親自彎腰撿帽子,還戴在那個女生頭上。]

[他真的好寵粉]

[人在現場,這男人太犯規了!]

有一半對她表現羨慕嫉妒恨。

[恨不得魂穿戴帽女]

[新技能get,下次我試試]

[好心機,故意把帽子扔在哥哥腳邊的吧]

除去這個話題,還有攝影大佬迅速Po出演唱會現場服裝,粉絲們恨不得扒出每一個細節進行贊美。以至于,關注點逐漸落在那條顏色項鏈上。

[我怎麽瞅着這條項鏈有點眼熟?]

[不會吧不會吧,這年頭不會還有人不知道星星月亮代表南沉北幽吧?]

[搞笑,樓上別碰瓷,你直接說‘星辰’代表刑幽明沉得了]

戀綜時,觀衆都知道刑幽親手做了銀色鐵片當項鏈,并不知道成品最後雕刻的形狀。只是《不科學戀愛》每周播出剪輯版,熱度不減,大家對星星和月亮這兩個元素稍微敏感了些。

刑幽無暇顧及這些,手機一關,什麽消息都幹擾不到她。

演唱會結束,她跟着溫助理發來的信息,成功尋到明沉的蹤跡。

為了隐匿行蹤,他們安排工作人員扮作明沉出去,而正主戴着口罩和墨鏡,穿着最不起眼的黑色衣服悄悄離開。

刑幽準備給他一個驚喜,背着相機一路跟随,卻見明沉拐進小道,幾乎把自己融入昏暗的夜色之中。

他要去哪兒?

刑幽抱着疑惑繼續追上去,只見他走進一家蛋糕店。

蛋糕?

是要去買生日蛋糕迎接淩晨嗎?

一分鐘不到,明沉拎着蛋糕從店裏出來,大概是提前預定的。

很快,他走到馬路面,看起來是要召喚出租車的樣子。

刑幽趕緊拿起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喂~你在幹嘛呀。”

這次輪到她來問他。

明沉停下來接她電話,看着标記紅色的出租車都沒招手,走到旁邊,避免馬路上嘈雜的車流行駛聲影響他跟刑幽對話:“演唱會剛結束,準備回家。”

刑幽問:“就這樣?”

明沉淡定道:“就這樣。”

明沉不過生日,這是親戚朋友都知道的事,但她沒想到,明沉會給自己買蛋糕。

這到底是過生日,還是不過生日?

一時間,刑幽也搞不懂。

如果明沉另有安排,她現在出去不是揭穿他偷偷買蛋糕的事了嗎?

很快,刑幽心裏有了另外的打算。

她使計先一步到家,發現室內漆黑,秋姨不在。

刑幽把鞋藏起來,跑到樓上,這時大門傳來動靜,明沉拎着蛋糕進來。

往日進門都會開啓最亮那顆燈,今晚卻沒有。他只按了裝在天花板上四周的燈,能看見大致環境卻并不明亮。

刑幽被他的行為弄糊塗了,心裏又對明沉的行為感到十分好奇,打算出去給他一個surprise的計劃一拖再拖。

她等着明沉下一步行動,可那人随手将蛋糕放在茶幾上,便坐在沙發玩手機。

刑幽實在蹲不住,借着微弱的光線摸黑下樓。哪知一不小心,“咚”的一聲,膝蓋撞到樓梯拐角,疼得她差點叫出手。

刑幽不得已停在原地,伸手揉一揉。

坐在沙發上的明沉聞聲而動,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将手機蓋在桌面上,終于忍不住開口:“還不出來?”

刑幽:?

“不用裝,我知道你在屋子裏。”他篤定的朝那個方向喊出:“小孔雀。”

嘶,居然被發現了。

她懶得再憋氣,幹幹脆脆地抱怨:“我撞到腿了。”

“啪”的一聲,室內恍若白晝。

明沉徑直走向樓梯把人撈起,盯着她雙腿:“撞到哪兒?”

刑幽雙臂一伸環住他脖頸,滿臉笑盈盈的,哪裏有疼痛樣。

剛才就碰了一下,緩過那勁兒就不痛了。

她就是好奇:“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明沉反問:“你覺得呢?”

“演唱會現場?戴帽子的時候?”那時她懷疑過自己是否已經暴露,但之後見明沉一個人偷偷離開,拎着蛋糕準備打車回家,她還以為自己隐藏得很好。

明沉搖頭,提醒說:“更早之前。”

刑幽稍作思考,猜測問:“難道是在化妝間?”

他輕笑一聲,沒直接回答是與不是,手指勾着她新染的紫發:“你以為你能瞞得了誰?”

替刑幽打掩護的溫助理跟随他幾年,稍微用點心思就探出來了。

現場掉帽子的事實屬意外,知道她隐瞞身份而來,特意掩護她不被拆穿。

後來在馬路邊接到的電話,他知道她就在附近,以為她會從身後出來,故意留下等待,結果倒好,跑回家藏起來。

“你早就知道我,還不吭聲!”刑幽故意嗆他。

明沉不甘示弱:“你不也一聲不吭跑去演唱會?”

兩人互相套路,誰也占不了上風,刑幽懶得跟他掰扯,注意力飄到桌上去。

瞥見她的小動作,明沉彎腰打開茶幾上的包裝袋,漂亮的盒子一揭開,裏面盛放的是一塊圓形慕斯蛋糕。

刑幽詫異:“我還以為……”

明沉扣着手指,睫毛微垂:“以為什麽?”

“……沒。”她還以為是生日蛋糕,沒想到是香橙味的慕斯蛋糕。

明沉淡定地撕開包裝條,又将叉子遞過去:“晚上沒吃飯,還不餓?”

刑幽接過刀叉,總感覺哪裏不對:“用蛋糕當晚餐嗎?”

明沉解釋道:“恰好路過,随便挑的,正好可以填肚子。”

這風輕雲淡的語氣實在過于随意,刑幽舉刀劃開三角,“你就是這麽招待你女朋友的。”

明沉屈指敲桌,故意反問:“我怎麽聽說我女朋友學業繁重,離不開?”

言下之意,沒有提前準備也不怪他。

刑幽切了兩塊,一塊遞給他,一塊留給自己。

刑幽捧起蛋糕,沖他眨眨眼:“祝你……慶祝你的演唱會圓滿成功!”

因為六年前那場意外,明沉的生日不方便慶祝,甚至想當做平常日子度過都難。

刑幽說話故意繞彎,明沉聽懂她的意思,領了她的好意:“謝謝。”

刑幽不滿地咕囔:“你跟我說什麽謝謝。”

明沉受教:“對,你我之間無需言謝。”

刑幽終于滿意,叉起一小塊慕斯蛋糕入口軟綿,香橙味道對鐘情于橘子的她來說更是絕佳口味。

“對了,我怎麽沒看到cake?”吃着蛋糕,終于想起小拽貓。

明沉答:“秋姨家裏有事請假,送去謝雲森家了。”

“怎麽總把cake往他家送。”刑幽含着甜軟的蛋糕随口問:“诶,他真的不煩你嗎?”

明沉倒是自信:“不會,他喜歡貓。”

聊天閑聊着,這時明沉的手機突然響起,他在看到來電顯示後起身:“我接個電話。”

明沉舉着手機沒走太遠,這距離已經足夠保持隐私。

電話接通,手機裏傳來客套的女聲:“不好意思明先生,打擾一下。”

“我是‘Candy House’的店員,您之前在小店訂購過一款生日蛋糕,晚上您來店裏付了款,卻只帶走一款香橙慕斯。小店營業時間即将結束,所以想再次向您确認一下,您之前訂購那款生日蛋不要了是嗎?”

明沉回頭,見坐在茶幾旁的女孩吃得正歡,低聲道:“嗯,不要了。”

店員回應:“好的,我們這邊會為您處理掉。”

通話時間不長,明沉很快結束對話回到桌邊,刑幽順口問起:“誰呀?”

“段文凡,問我演唱會的情況。”明沉重新端起那塊剩半邊的蛋糕,含在嘴裏,慢慢咽下。

刑幽點點頭,沒再多問。

能夠感覺到,今天的明沉情緒低沉,跟她開玩笑的時候都顯得無力。

回到金江溪就不用擠在一張床上,各自回屋洗漱。

刑幽躺在浴缸裏,手指撩起水花,見指間滴落的晶瑩水珠,記憶被拉回六年前的冬季。

那年十一月,她在比賽結束後得知明沉父親意外去世的噩耗。

念着刑家跟明家多年關系,她請假回國祭拜,又去醫院看望明沉的母親孟思蘊。

明沉不在寧城,去了另一座城市上學。聽明家大伯說,葬禮之後一星期,明沉就回了學校。

她時間不多,除去來回耗在飛機上的時間,只能待兩天。

離開之前,她想起許多事。

在同一年間,明沉失去爺爺和爸爸一定很難過。她心疼了,暗暗想着,不再跟他計較退婚和放棄音樂的事。

于是她給明沉發了一條短信,可惜那條短信猶如石沉大海,再無回複。

她徹底生氣将明沉號碼拉黑。

這個敏感的時間是明沉的傷心事,也是令她郁悶多年的事。

不過比起明沉的喪親之痛,一條短信不算什麽。想到這,刑幽拍拍水花站起身,取來浴巾擦幹渾身的水跡。

換上舒适的睡裙,刑幽進入卧室,對着鏡子擦臉摸霜。

微博有新消息,手機屏幕亮了,刑幽瞟到一眼,現在已經十一點半,再過半小時就是明沉的生日。

她趕緊拍拍臉蛋,找到回來時用的三角包,從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扁盒子。帶着小東西,刑幽來到隔壁房間,擡手敲門。

“進。”

裏面傳出聲音,刑幽推門進去,見那人關上室內的落地窗,好像剛從陽臺外進來。

她好奇問道:“你剛剛在幹嘛?吹風啊?”

十月底的風,挺涼的吧?

“就當是吧。”明沉順手拉上窗簾,轉過身,與她眸光撞在一起,“你呢?跑過來幹什麽?”

刑幽雙手背在身後,邊走邊打量四周:“怎麽,你房間我不能來嗎?”

“啧。”小孔雀又在發難,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眼看時間就要到十二點,刑幽也不磨蹭,将東西從背後拿出來,坦明來意:“我是來給你送禮物的。”

明沉挑眉,接過她手裏的東西:“現在可以打開不?”

刑幽點頭,親眼看着他動手。

盒子揭開,裏面赫然躺着一枚音符形狀的金色胸針。

“之前看你佩戴胸針,這次給你買了一枚。”她開始闡述挑選禮物的原因,話裏有些小得意:“你覺得怎樣?”

目光落在金色胸針上,明沉彎了彎唇角:“我會把它戴在距離心髒最近的地方。”

不過說起來,收到禮物之後他認認真真反思一下:“小孔雀,這一個月你送了兩件禮物。”“我好像還沒送你什麽東西。”

“可是我收到了最好的禮物呀。”刑幽挨近兩步,手指指向他鎖骨與心髒之間:“這裏,是所有東西都比不了的禮物。”

那顆會為她而加速跳動的鮮紅心髒,那道刻着她名字六年的紋身,是她花再多錢、買再多東西也比不了的禮物。

熱烈的心髒在她手指尖複蘇,砰砰跳動。

明沉捧起她臉頰,低頭在唇邊來回摩挲,輕輕地試探。

沒有像上次那樣一發不可收拾,這個吻,溫柔而克制。

是感謝,是回應她的心意。

明沉放開她,手指從她眼睛刮撓而下,“今天已經很晚,你該休息了。”

再這樣下去,他怕控制不住。

刑幽難得不跟他拌嘴,手指撚住他衣袖,輕扯兩下:“我想跟你一起睡。”

她想今天多陪陪他。

明沉似有遲疑,喉結一滾,最終還是道了聲:“好。”

他總是不忍拒絕她。

在這特殊的日子的确沒什麽非分之想,刑幽躺在他身邊很安分。

蓋子被子純睡覺,這話說的就是他倆。

“關燈了?”

“再等等!”

還有兩分鐘就到十二點。

明沉好似明白她心裏的打算,收回手,靜待那一刻來臨。

一分鐘倒計時……

刑幽在心裏默數着,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湊到他臉頰親了親。

刑幽沒說別的話,重新鑽進被子:“好了,睡覺啦!”

明沉半撐起身替她掖好被角,俯身在她眼角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使人沉溺的磁性嗓音飄進耳間:“晚安,小孔雀。”

室內燈光熄滅,這次刑幽沒有偷偷睜眼看看他,唯一做的就是抓着他的手,小指微微蜷起。

不知過去多久,耳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男人在黑暗中睜開眼。

他沒告訴刑幽,每到生日這天,他會失眠整夜。

第二天,刑幽睡到自然醒,身旁位置空蕩蕩的,睡在旁邊的人已經不在。

等她睜眼緩過神,發現床頭櫃上擺着一張字條:有事出去一趟,中午回來,早餐已經備好,在微波爐。

刑幽放下紙條,擡手摸摸後頸,搖晃腦袋。

昨天她特意問過溫助理,溫助理說每到生日這天,明沉不會工作,可以自由支配時間。

這一大早,是去哪兒了?

刑幽就坐在床上,盤起雙腿,被子壓在手肘下,托腮深思,總覺得還有許多事情沒搞清楚。

“嘟嘟嘟——”

手機響了,摸過來一看,是爺爺的電話,刑幽趕緊接:“爺爺。”

老爺子“诶”了聲。

手機舉在耳邊,刑幽掀開被子下床:“怎麽了爺爺,打給我有事嗎?”

“也沒什麽。”老爺子特意來打探,“今天是小沉生日,你倆打算怎麽過啊?”

“不知道,他今天有事出去了。”刑幽走到床邊,伸手拉開遮擋光線的窗簾,暗沉的卧室灑進陽光。

“這樣啊……”老爺子的聲音漸漸消下去。

爺爺關注她跟明沉的感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仔細回想,是從她回國之後開始的。中間的六年,她跟明沉鬧矛盾,這事爺爺肯定有所察覺,但從未提到過。

現在想來很是奇怪。

刑幽倚在窗邊:“爺爺,我突然想起一個事,六年前明沉跟你提過退婚對不對?”

老爺子在電話那端沉默了幾秒鐘,“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刑幽随性換了個姿勢,一只胳膊架在窗臺,目光随意灑向室外:“我很好奇,為什麽你從來沒跟我說過?”

當初她一直在等,等爺爺或是明沉主動提起,可除了偷聽那次,再無人提過解除婚約。她因為私心裝作不知情,現在想想,爺爺從小到大都十分疼愛她,怎會舍得她受委屈?

除非另有隐情。

現在她已經跟明沉正式确定在一起,不是因為那段婚約束縛,也不怕提及往事:“他主動要跟你孫女退婚,你非但沒有生氣,還瞞着我,希望我們在一起,為什麽?”

當時她跟明沉誤會未解,那讓爺爺拒絕解除婚約的理由,又是什麽?

一串埋藏在時光中的秘密猝不及防被刑幽翻出來,老爺子猶豫:“都過去這麽久了,你倆如今好好的,還提那些事幹什麽。”

“您不給我一個答案,我這心裏一直懸着。”刑幽不想被蒙在鼓裏,嬌聲催促:“爺爺,你快告訴我吧。”

孫女纏着緊,老爺子深深嘆氣:“小沉他當時……遇到了很大的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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