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雙更我真沒看過,你可別冤枉我

難怪方才聽初蓁說,在樓梯間裏見到的幾個男男女女,都是到了中年的歲數,穿着打扮還盡顯富貴,原來是杜亞珍那姘頭老總的正宮娘娘找上門來了。

也難怪初蓁說要報警的時候,杜亞珍連聲制止,原來是她自己理虧。

換做旁人,沒準撕破臉報個警,還能因着被打的傷勢再要上一筆錢,可她是明星,甚至是談戀愛方面管得最最嚴苛的愛豆,年輕演員談個戀愛尚且要被劇粉cp粉抵制唾棄一段時間,這兩年愛豆經濟有了飛一般的運轉,愛豆行業的新人也層出不窮。

人多事就多,連着幾年下來,因為戀愛迅速塌房的已經不在少數,靠着粉絲們打投充錢拼資源,用粉絲的錢來滋養自己夢想的角色,但凡談起戀愛,就要做好随時會迎來事業谷底的準備。

更何況是和五十多歲的,已婚已育有家室的,公司高層搞到一塊。

戀愛、包|養、小三、挖牆腳,随意一項拎出來,都夠杜亞珍塌十座豪華別墅的了。

所以她只能打掉了牙齒往肚子裏咽,甚至連想都不敢想,也想不到,這背後的始作俑者居然會是裴淮之。

那麽也自然不會将這怒火,燒到周酒身上。

不得不說,這招真的很損。

周酒定定地看着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對這種事情如何做出評價。

畢竟這樣的事,放在別人身上或許略顯荒唐,可放到裴淮之身上,似乎就變得很容易解釋了。

他向來是這樣的脾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無論對上怎樣的人怎樣的事,但凡惹他不順心了,他便都能用通過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方式手段和途徑,精準打擊。

裴淮之看着她這表情,就知道她已經将這件事的起因經過甚至結果,全想明白了。

他便也不用再将話挑明,畢竟不是什麽幹淨事,過去,他都不願意讓周酒知道有關于這類事情的一星半點,他始終覺得,只要能将這小姑娘一直養在翡落灣,她便永遠能做那個初見時,單純地喊了他一聲哥哥的小女孩。

永遠不會觸碰到航髒和黑暗。

可如今顯然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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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初心軟允許她入了娛樂圈這行,就早該想到會有今天。

裴淮之想了想,索性又再多說了兩句:“不用替她操心,她能做出這種事,也肯定早早想過下場,這是權衡利益之後的選擇,她之前被她公司那樣捧,甚至膨脹到在你跟前都——也早早就把那原本不一定屬于她的紅利提前吃過一遍了,她也沒什麽虧的。”

“娛樂圈哪有那麽好混,我之前在銘臨山莊的時候就和你說過,當初那一整間屋子裏,那麽多在熒幕前風風光光的你們的前輩,還不是得在那混子面前伏低做小,就因為他有個有錢的爹。”

“找不到堅實的靠山做庇護,哪有東西來支撐她們越爬越高。”

“那個姓杜的,除非抓緊時間趕快找到下一任,比她先前那個五十多歲老頭背景更加深厚的,才能挽救得了她,否則都不用王齊飛再出一根手指頭,她往後娛樂圈的路也別想好走了。”

“我怎麽會不懂呢?我當初不就是因為不聽你的話,非要去娛樂圈,明明只是想踏踏實實地一步一步好好走,也沒做什麽壞事,卻落得個比杜亞珍還慘的下場。”,周酒雖知道這其中道理,可也最煩他用這樣說教的口吻來勸告自己,她忍不住開口諷他:“裴總倒是知道得多,輕車熟路的,像是很有經驗的樣子,大概當初也是這樣将宋家兩姐妹一步一步捧上去的吧?”

裴淮之嘆了一口氣,這難聽話要是換做別人對他說,那怕是下一秒就別想在江城繼續呆下去了,可這話從周酒嘴裏說出來,他又拿她沒什麽辦法:“你別老曲解我的意思啊。”

“你也看到了,這個圈子就是這麽惡心,我确實存了私心,不想你踏進來。”裴淮之這會兒早已沒有平日裏說一不二的魄力,對上周酒,他只能努力地将自己的固有觀念一一擊碎,一而再再而三地改變自己的底線,對她無條件退讓,“但是我剛剛也想通了,你要是真想在這個圈子裏繼續下去,也行吧,由着你去了,至少,老子還活着的時候,也有能力做你的庇護,只要你還願意。”

“活着的時候?那你之前是死了嗎?”,周酒話中帶着如小玫瑰根上的那種刺,一點一點紮在裴淮之心上,不至于出血但卻生疼,“我不需要了。”

“對不起,之前的事确實是我的錯,那往後我這輩子就賠給你了,巷深也賠給你,不夠的話,下輩子——”

周酒:“滾滾滾,誰吃飽了撐得要你兩輩子。”

裴淮之被氣笑了,起身正打算往她跟前湊過去,被小姑娘瞪了一眼之後,尴尬的步伐停留在半路上,索性懶洋洋地靠在餐桌旁,吊兒郎當地往桌面上一坐。

男人身材高大,雙腿實在有些修長,坐桌面上和往椅子裏一坐沒什麽兩樣,輕輕松松将腿伸着,離周酒端正并攏的小腿沒留下多少縫隙。

周酒不自在地往邊上挪了挪,将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更開些。

裴淮之眉峰忽地一跳,從這小姑娘的臉上,讀懂了兩個字。

【嫌棄】

男人舌尖痞裏痞氣地頂了頂臉頰,偏了下頭,大手忍不住向周酒伸過去,溫熱的掌心最後在她毛茸茸的發頂停留下來,而後胡亂揉了一把,将她剛剛才吹柔順的發絲揉得亂糟糟的,語氣無奈道:“你是不是要氣死我才開心。”

周酒一巴掌将他那放肆亂動的大手扇開,小臉板正,語氣也很嚴肅:“你才是要把我氣死,少女的頭發非常珍貴,每一根都有屬于它們自己的名字,你亂碰什麽碰!掉了一根你拿什麽賠?!”

裴淮之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無厘頭的謬論,他雖不理解,但是大為震撼,忍不住笑出聲來,那句習慣的流氓話已經到了嘴邊:“我碰什麽碰,你渾身上下我——”

我哪個地方沒碰過。

這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收到了周酒一記警告的眼神,裴淮之下意識噤了聲。

平日裏在外頭,無論換做誰對上裴淮之,都只有別人害怕的份兒,而如今風水輪流轉,他對上周酒,竟換他成了小心翼翼的那個。

裴淮之反應過來,扯了扯唇角,一副認命般心甘情願的模樣,尴尬過後,臉上又重新挂上笑:“行,我賠不就完了?多大點事,想要什麽?”

周酒扭頭沒給他半點好臉色,裴淮之順手替她将方才揉完略顯淩亂的發絲挽到耳後,卻又被她一巴掌拍掉。

裴淮之無奈地哼笑一聲:“打我就這麽起勁,想都不帶想的,一點兒沒顧慮,換到那欺負你的人跟前,怎麽就能一下想那麽遠,有什麽好怕的,我給你兜着底呢。”

周酒白了他一眼,諷他:“你不也是欺負我的人?”

裴淮之“啧”了聲,舔了舔涼薄的嘴唇,知道自己讨了沒趣,趕忙轉移話題,撚了撚指間細軟的發絲,笑着饒有興致地問了句:“每根頭發都有屬于自己的名字,那這根叫什麽?”

周酒快被他氣死了:“叫裴淮之去死!”

“嘶,連頭發上都有我的名字,不愧是我的人。”,男人目光直勾勾地睨着她,笑得有些壞:“那你可能要失望了,禍害遺千年,你說過我不是什麽好人,怕是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他起身朝她跟前湊得更近些,捏了捏她下巴,暧昧道:“你就給我受着吧。”

周酒沒有半點要和他繼續聊下去的意思,将人從面前推開,抱着剛剛搶回來的雙肩包,一下站起身來,腦袋險些撞上他下巴,而後便自顧自地要往外走。

裴淮之長手一伸,輕輕松松捏住她那細小的手腕,一把将人拉了回來,語氣裏還是帶着那股子無奈:“上哪去?”

周酒将他那手甩開,一字一頓道:“不!用!你!管!”

裴淮之松了手,從到吧臺邊,随意抽出一支酒來,往杯子裏倒了點兒,懶洋洋地靠在牆邊,修長的指節捏着高腳杯細細的杯身,有意無意晃了晃,而後就那樣用眼神直勾勾盯着小姑娘小跑到總套玄關處,停下了逃離的步伐。

周酒在門前站定許久,任由她怎麽想盡辦法操作門上的鎖,都沒法将它打開。

她板着臉回過頭,往裴淮之的方向瞪去。

男人慢悠悠地沖她舉了舉酒杯,勾起笑容:“不用我管,你要怎麽出去?”

周酒也不知道該怎樣和這個不講道理的人說話:“你今晚不放我出去,我真殺了你,打不過也得同歸于盡。”

“那趕緊吧,死一塊得了,還能葬在一塊,省得像現在這樣,說走就走,說找不到人就找不到人。”

裴淮之放下酒杯,往她那邊走過去,也沒有再繼續欺負她的打算。

畢竟此刻已經過了十點,也是該她休息的時候了,在監督周酒養好身體這點事上,裴淮之還是有分寸的,他掏出卡站在她面前:“想走也行,不如這樣,你主動親我一下,我就放你走。”

周酒:“?”

這話純得怕是連情窦初開的高中生都不流行說了,周酒都不敢相信,方才那話是從裴淮之嘴裏出來的,哪怕他犯渾地說上一句“跟我做一次就放你走”,這種不要臉卻又最直白的話,都不至于比這樣崩人設來得驚悚。

先前她雖同他在一起四年,可這人就是典型的表面矜貴,裏子就是粗人一個,就像他說的那樣,在沼澤泥潭裏挨子彈還行,說情話,那是什麽天方夜譚,更別說這樣暧昧又尴尬的調情,周酒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擡眸,對上他那不達目的似乎不準備罷休一本正經的神情,壯着膽子勾了勾唇:“好啊。”

這回倒是換裴淮之睜了睜眼,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周酒沖他招了招手,讓他靠得更近一些。

裴淮之就跟中了蠱似的,不自覺便照着她的指令,微俯下身,湊到小姑娘面前,那股子期待實在難掩。

周酒又皮笑肉不笑地彎了彎唇,眸光亮堂堂,引得裴淮之壓根就挪不開眼,而後忽然踮起腳尖。

裴淮之只覺得一股清甜又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他不自覺舔了舔薄唇,甚至還十分配合地閉上了眼。

下一秒,周酒悄悄伸出手,揚起手臂,一陣風過後,巴掌距離男人的臉頰,只差那微微幾毫米的距離。

小姑娘的手腕被男人輕輕攥住,精準控距。

裴淮之連眼睛都還沒來得及張開,垂着眸,忍不住無奈地搖搖頭笑了起來,而後睜開眼,對上周酒氣急敗壞的小臉:“小樣兒,就知道你在這等着我呢,你那眼珠子一轉,我就知道你要想什麽壞招了。”

男人看了眼自己握住的那只不聽話的手:“一晚上給我來三下,上瘾了?”

他一邊笑,一邊将周酒那白皙軟嫩的手掌心湊到自己鼻間,閉上眼輕嗅一下,而後貼到他那涼薄的唇上,深深吻了下去,片刻後才将她松開:“今晚就給你打個折,這樣一下也行,下次可就沒這麽好說話了哦。”

裴淮之随手給她開了門,小姑娘瞪了他一眼,出門的每一步都惡狠狠地故意踏出聲響,像是在抗議,可看在裴淮之眼裏,卻又是可愛的小脾氣。

由着她發。

走了兩步,裴淮之又想起什麽,忙回到屋內提留了一份東西出來:“等會兒。”

周酒腳步沒停,裴淮之也沒抱希望,拿着東西出來之後,邁開步子幾步便追了上去:“跑那麽快做什麽?我要不想讓你走,你以為跑得掉?連電梯門都別想打開。”

裴淮之把手上東西遞給她:“拿着。”

“什麽東西?”周酒沒立刻接過。

裴淮之索性直接拉過她的手,将那他方才剛剛才吻過的掌心打開,把紙袋挂到了她手上:“藥呢,以後每天派人給你送新鮮的,這是讓阿姨從翡落灣給你收拾過來的護膚品什麽的,我看你都有些起小疹子了,以前你在家的時候,不都是用家裏皮膚醫生專門調配的那些?外邊你又買不着,能買着的估計也不适合你皮膚。索性給你帶過來了,你之前在卧室梳妝臺上放的那一堆瓶瓶罐罐,我都挨個準備了新的放進去了。”

周酒皺着眉頭盯着手上那一大袋東西,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收。

最近她臉上身上都起了不少小疹子,雖然疙瘩小,旁人不仔細看甚至根本看不出來,可是發起癢來是真難受,她因為這些疹子,好幾晚都沒睡好覺。

之前在翡落灣時嬌養着,沒有過這種情況,倒是沒想到裴淮之竟然能看出來。

可這東西價值顯然不菲,她如今已經和他分了手,根本沒理由再吃他的用他的。

周酒想了會兒,還是将袋子伸回給他。

這回換做裴淮之不伸手了:“幹嘛呢,帶回去。”

周酒努力努嘴:“我不用,太貴了,我也還不起,窮人有窮人的活法,疹子總會消下去的。”

裴淮之這回是真有點兒生氣了,別的倒無所謂,鬧脾氣也好,不見他也好,拿話嗆他也好,甚至動手扇他耳光,他都無所謂,他活該受着,本就是他欠她的,他就是見不得她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的樣子:“什麽時候要你還錢了?老子就喜歡給你,就想讓你用貴的,就想給你花錢,不行嗎?”

周酒:“?”

裴淮之繼續道:“不帶走你也別走了。”

周酒:“……”

分手之前,她設想過無數種被裴宋兩家合起夥來刁難的樣子,可她怎麽也沒想過,兩人分手之後的畫風,竟然如此詭異。

最後沒辦法,她還是将袋子接了過來,裴淮之跟在她身後,将人送到了電梯口,而後給她遞了兩張房卡。

周酒懵了一下。

兩張?

“一個是你一會兒住的房間的卡,早就料到你不願意住我這了,已經讓人替你把房間準備好了。”裴淮之懶洋洋地靠在電梯口的牆邊。

周酒忍不住吐槽他:“知道你還叫我上來,弄這麽一出!”

現在的總裁都這麽閑的嗎?光賺錢不用辦事?怎麽以前工作多得要命,連在車上都得點開視頻開跨國會議,如今跟被開除了似的,一天到晚總能看到他在跟前晃。

裴淮之笑了下,指着另一張卡:“這張呢,就是這上邊的,你要是什麽時候想我了,或者想回來上邊住,随時都可以,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

“放心吧,裴總您多慮了。”

“啧”,裴淮之一聽她這稱呼就氣人,忍不住伸手又在她頭頂上揉了把,見周酒瞪自己,忙拿她方才的話回過去:“我就揉揉‘裴淮之去死‘’,也不行嗎?”

周酒都快氣笑了:“‘裴淮之去死’剛剛不是已經掉你手指縫裏了?”

男人低低地笑出聲,寬厚的肩膀随着那磁沉的笑上下微微地震動着。

周酒沒搭理他,看了眼手中的袋子,沖他揚了揚:“我之後賺到了錢,會還你的。”

畢竟她查過了,開挖掘機一個月也能有兩萬多塊,總能還上的!

“要你還什麽錢。”

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裴淮之直勾勾盯着周酒走進去,忽然想起什麽,而後抵着那按鈕,不讓電梯門關上:“對了。”

周酒擡頭,以為他要反悔:“你別說話不算話!你說好了讓我下去住的!”

“誰說話不算話了。”裴淮之沒管這個,結實的小臂索性再擋上那電梯門,“差點忘了和你說,那天我去你們排練廳,只是單純因為聽到有人欺負你了,才過去的,雖然沒考慮周全,但也是想為你出口氣,只是單純的想為你出口氣,沒別的了。”

“說那個姓杜的動作不對,只是不想讓她那一巴掌再打到你臉上,所以随口說的,我沒看過那部劇,但是過後的時候,王齊飛和我說,那部劇原版是宋佳妮主演的,我真沒看過,你可別冤枉我。”

周酒不知道他忽然和自己說這個幹嘛,也不知道此刻該用什麽樣的表情來面對他。

裴淮之見她不出聲,話語間仍舊是滿滿的無奈甚至還帶了點別扭的委屈,再次強調:“我是真沒看過原版,也不知道是她主演的,怕你誤會,肯定是要和你說一聲的,不然莫名其妙又給自己扣了個帽子,到時候我跳進哪我都洗不清了我。”

“哦。”

周酒應了聲。

裴淮之睨着她:“就……哦?”

“噢。”周酒像是想起了什麽,擡了擡眼。

裴淮之滿臉期待,一副小學生讨要誇獎時的神情。

周酒指了指他抵住的電梯門:“松開松開,不然關不了門。”

裴淮之:“?”

“……”

“你就氣死我算了。”

周酒如願以償回了樓下,找到了房卡所在的新房間。

這回裴淮之像是深思熟慮過她在節目裏的處境了,給她安排的房間并沒有異常的高調。

甚至打探過了她在節目裏的朋友圈子,将她的房間安排在和她玩得比較好的隊友初蓁和那個什麽祝暖暖同一層。

不過屋內的設備配套,顯然就不是這種套間該有的配置了。

低調中藏着沒有人性的奢靡,純純的用金錢堆砌出來的樣子。

有些家具表面上看起來內斂平凡,實則和翡落灣裏頭某些她先前常用的,是出自同一設計師之手,價值不菲且稀有。

好在除了她因為在裴淮之身邊呆過幾年,從小又是在翡落灣長大,才能看得出來,別的也沒有那麽多人真正見識過這些東西,不至于特殊得太過明顯。

周酒松了口氣,正準備将背包裏的換洗衣物和裴淮之給的那一袋子護膚品拿出來挨個放好,就聽見門外響起了一串敲門聲。

周酒下意識聯想到了裴淮之。

不會又是他吧?!巷深如今是真的不需要總裁了嗎?為什麽他已經在她跟前轉了一整天了,晚上還不用稍微加加班做做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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