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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abo世界你就給我回來,不要久留,呆久了就容易出事!”
“要是出了什麽問題就立刻摁你的手環,醫生可以将你的意識帶回來。”
“你給我注意點,別又色令智昏要真出事了,就是兩條人命。”
“……”
周浔一直覺得喬司沒那麽多話,可沒有想到若是真聒噪起來,也有繞梁三日的威力。至少當他已經到了虛拟世界時,這人的聲音還在自己的腦海裏環繞。
“阿浔,你在想什麽呢?”突然耳側傳來了一道聲音。
“沒什麽。”周浔暫時清醒過來,搖了搖頭。
“我還以為你在想新老師的事情,”那人看着周浔的眼中帶着幾分同情,“不過我也能夠理解,畢竟傳聞中那老師脾氣不太好,而你又是政治課代表,少不了與那新老師接觸。”
之前的政治老師是個儒雅的老先生,本來教完他們這一屆就打算退休,可是前幾天上課時突然暈倒,住院了,為了不影響教育進度,學校的各位領導便找來一個新老師來代課。
其實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可傳言說這位新老師曾經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優秀是優秀,可卻是出了名的脾氣不好,當學生的時候就敢和老師叫板,可謂是學校裏談之色變的魔頭。
據說,聽說他要來當老師,曾經教過他的老師紛紛表示寧願去教高三也不願意和他在一個年級呆着。
雖說這傳言的真假有待證實,但這位學長的恐怖程度的确不容小觑。
所以,對于這個擔任政治課代表的同桌,張述自然是同情的。
周浔還在剛到達虛拟世界的恍惚之中,他頓了頓,想起了某人的話。
不是abo世界就回來。
可怎麽确定不是abo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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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浔想了想,轉頭問了他同桌一句:“你是alpha嗎?”
張述:“啊?”
看來不是。
周浔做了決定,打算按手環上面的按鈕離開。
可正當他要摁下按鈕時,一道過于熟悉的聲音響起。
“嗯?你們這麽吵鬧是在歡迎我?”身材修長,穿着襯衫的青年走上了講臺,他漫不經心地拿出自己的教案,緩緩擡頭掃視了一圈,又補上了一句,“你們讓我想起了樂佳農家樂的鴨子,當年我去那裏的時候,他們也和你們似的,嘎嘎嘎地仿佛在歡迎我。”
樂佳農家樂是他們學校高一第一學期必去的地方,他們上個學期才去過,那裏的鴨子的确很吵,可是……
可是他們當天的午飯就是由農家樂提供的鴨子宴,據說每屆都是這樣,身為他們學長的新老師不可能沒吃過。
這位老師是在暗示什麽嗎?是在給他們下馬威嗎?
想起有關這位老師的傳言,所有人都覺得背後發毛。
“我姓喻,”喻霖言轉身在黑板上寫上了自己的大名,“雖然你們都知道我叫什麽,也知道我也是這個學校的畢業生,但你們別叫我學長。”
“我的課代表是誰?我認一下臉。”
周浔看着喻霖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那人臉嫩,明明比自己年紀還大些,卻一直和大學生似的,帶着一股子青澀感。若是旁人生成他這模樣,大抵是會被人評價一句可愛,可事實上一眼望去,喻霖言只會給人帶來一股子疏離感,若他惱了,還會帶着些刀刃般的鋒利,看着就與可愛無緣。
可周浔卻喜歡得很。
自己有多久沒有看見這樣活生生的喻霖言了?他出神地想,眼中流露出幾分無奈。
上次見面還是自己出征的那個早上,自己從卧室起來,路過客廳時就看見喻霖言坐在沙發上。
其實在每次出征前,喻霖言都會坐在客廳等他,卻也不同自己說什麽,只是做自己的事情。
那天他沒忍住,多嘴問了一句:“你有什麽要和我說嗎?”
“沒有,”喻霖言連手上的電子報紙都沒放下,淡淡道,“你又不會輸,輸了也不會死在戰場,我要提早說什麽鳏夫言論?”
可沒有想到再見時,卻是看着這人躺在病床上,平時那張讓他又恨又愛的一張嘴,卻是說不出一句話。
“阿浔,叫你呢。”張述見自己同桌走神忙叫了他一聲。
“……老師,我叫周浔。”周浔回過神來,看着喻霖言道。
喻霖言看着他這個課代表,微微皺眉。
面前這個男生,無論誰看見了都會覺得他生了一個好相貌,漆黑的眉下是如墨的眸子,帶着幾分與年齡不符的深邃……
讓他莫名其妙覺得有些熟悉。
可熟悉之後,卻讓他覺得有些惱火。
“這位課代表同學,”喻霖言看着他,“花這麽長時間才站起來?”
“抱歉,我走神了。”周浔低頭道。
和喻霖言這麽多年相處下來,他早就知道,怎樣才能最快熄滅他的怒火。
他不找任何借口,直接承認自己的錯誤。
果不其然,見周浔認錯,喻霖言也沒什麽脾氣了,只是讓他坐下,等下課一起去辦公室。
“……呼,阿浔,你居然敢走神,佩服佩服。”張述低聲道。
周浔沒理他,畢竟一會兒被喻霖言發現講話,估計又是要發火。
他仔細地聽喻霖言所講的內容,發現這人講課的風格與他的脾氣很不像。
本因為喻霖言這種沒耐心的火爆脾氣,講課也是意識流,我講過了,你就該懂了。
可實際上卻講得很慢很詳細,将所有重點都涵蓋過去。
周浔大概翻了翻政治書的內容,發現內容還沒有學多少,自己還是可以追上進度的。
誰叫世界觀不同,政治制度自然也不同。
見了喻霖言,周浔早就把喬司的唠叨扔在腦後。他也不管是不是abo世界了,反正這個世界裏有喻霖言,他便不願意離開。
“周浔的那個同桌,你回答一下,m國的政體是什麽?”
突然喻霖言提問了。
張述:“……”
他方才昏昏欲睡,哪裏知道喻霖言問了什麽問題,他忙輕咳一聲,想要讓自己同桌提醒自己。
“君主……不對……”周浔一時沒反應過來,将他所在的帝國國體說了出來。
“君主立憲制!”張述沒聽完就以為自己知道了答案,立刻道。
“哦,一下子抓到了兩個沒聽課的。”喻霖言看着他們,目光最後落在了周浔身上。
“課代表,你又走神了?”
周浔:“……”
“互幫互助的确是一種優良的傳統美德,但是老祖宗沒有告訴我們負負得正。”喻霖言說了一句,翻了頁書,便聽見下課鈴聲響了。
“下課,課代表你和我去辦公室。”他也沒再說什麽,走到講臺邊開始整理東西,整理好了也沒等周浔的意思,一個人走了。
周浔也跟了上去。
其實周浔沒有想到自己來到虛拟世界後會這麽容易就找到喻霖言,還有機會接觸到,他跟在喻霖言身後,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了。
如果是abo世界,那他需要找機會标記喻霖言,可是這個世界并沒有abo的概念。
可就算到了abo世界,自己會直接标記喻霖言嗎?怕是不會。
那便先在這個世界陪喻霖言一段時間吧。
周浔想道。
“課代表,m國的政體是什麽?”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喻霖言突然問道。
“……總統共和制。”
“哦,記住就好。”
喻霖言點了點頭,進了辦公室,他放下了自己的教案,拉開了自己的椅子,坐了下去。
“今天學習的內容不多,你回去讓他們整理一下筆記,下次上課前抽查,作業……”
說到作業喻霖言頓了頓:“就布置幾道選擇題吧,平時你們作業也不少,我就不做壓倒跛腳鴨的最後一個稻草。”
周浔:“……”
“哪裏的選擇?”
“書p20~21,一共十道。”
周浔眼尖,看見了喻霖言說的那幾道選擇題。
“有關拓展到利益集團的部分還沒有講到,有兩道選擇題涉及到這方面。”周浔道。
“……你還真聽課了?”喻霖言挑眉,似有些詫異,“不過,你沒預習,這題目就是在書本上照抄扣詞的,比普通人智商再低一些的人都會做。”
“……”
“行了,回去吧,沒事不用來找我。”喻霖言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錯,拿起筆一邊在課本上勾畫着,一邊道。
“嗯,老師再見。”
“阿浔,你回來了?”張述看見周浔回來,面上挂起擔憂,立刻道,“我們在你走後,齊聲唱風蕭蕭兮易水寒,暗示此去兇多吉少,如今你歸來了,可否平安?”
“……我沒事。”周浔弄不懂這些人到底在想些什麽,畢竟地球時代的人和他隔了幾千年,腦回路構造不同,也是正常。
他自顧自地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今日的政治作業。
“我賭需要五行字才能把政治作業布置好。”
“我覺得可能要十行。”
“……我覺得按那位魔鬼的喪心病狂程度,應該要半塊黑板。”
“诶,說不定只要一行字呢,”一人笑道,“就是把課本全部抄一遍,這作業量也不少吧?”
這話說完同學們一起嚎叫起來,說着魔鬼之名果然名不虛傳。
周浔在黑板上寫了兩行字,便停了筆,方才他自然是聽見了那些同學的低語,不由皺眉。
“喻老師說我們主課作業太多,就少布置點作業,如果你們想要半塊黑板的作業,我可以幫你們去申請。”周浔将粉筆扔到粉筆盒裏,帶着幾分寒意看着方才說笑的人。
其實周浔讨厭那些不了解喻霖言卻偏偏做出了解姿态的人。
無論是現實世界還是這裏。
只是以前他想要幫喻霖言辯駁時,喻霖言只是帶着幾分嘲諷地看着他:
“大将軍,你堵得住一個人的嘴,也堵不住所有人的嘴。”
“就算可以,也沒有必要為了我耗費心神。”
說到這裏他又停頓了一下,道:“若你覺得我名聲太爛會敗壞你的名聲,所以忍無可忍要去堵住別人的嘴,便當我沒說。”
即便喻霖言這麽說,周浔也是會在暗地裏面幫喻霖言澄清名聲,後來也被喻霖言發現了。
那時喻霖言嘴角的冷意太深,周浔不願去深思,後來才明白那是喻霖言的自尊作祟。
他太驕傲了,不屑于別人的看法,更不屑于自己的澄清。
但在這個世界裏,周浔應當是可以用學生的身份插手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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