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
計程車上下來兩個醉醺醺的女人,司機收了錢趕緊離開,他回頭看了一眼,那條巷子裏有幾點煙火星子,大概是大晚上睡不着出來溜達的混混。他猶豫了一下,想起家裏老婆、孩子,還是覺得莫要管他人閑事。油門一踩,只在巷子留下一屁股的尾氣。
兩女人,東歪西倒地哼着歌,一個拖着一個,但顯然個個都是泥菩薩過江。其中一個穿着水藍色雪紡衣的女人覺得一股惡心的味道從胃部升起,她趴在牆邊開始幹嘔。
另一個紅色緊身衣的妖嬈女子身體歪歪倒到地在女伴背上拍了拍,神志不清地念着:“看你醉成啥樣了都……”
話還沒說完,她伸手捂住嘴巴,哇地一口吐在女伴身上。
靠在牆壁上的那只異常氣憤:“混蛋,你吐哪裏了?”
兩女人的吵鬧聲傳得小巷裏到處都是,連靠在牆根下抽煙的幾個哥們不想聽也聽見了。他們面面相觑,很無奈啊:主動送上門的女人,真是想不要都困難啊。
于是幾個人踩滅了煙頭,朝聲音那邊走過去。
其中一個男人落在後頭,有人喊他:“釘子,磨蹭什麽呢?趕緊跟上。兄弟跟你說,你就忘了那個假清高的臭娘們,今晚這兩個兄弟讓你先玩玩,玩過了你就爽了。”說着,那人在釘子肩膀上砸了一下。
釘子揚手就是一拳:“你們他媽的都忘記大哥讓咱幹啥來的了?沒帶腦子就帶鳥了是吧?”
被打的男人很郁悶,吐了一口帶血的口水,恨恨道:“事情要辦,可玩玩有什麽關系。你小子腦子被女人搞傷了吧?神經病!”
釘子留在原地,腦子裏想起前陣子看到那個女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以前也玩過女人,可那天第一眼看到她就着了魔了,現在看別的女人都提不起興趣來。可問題是,那天錯過之後他就再沒看到過她了。今天他會答應大哥來大嫂家守着也是希望通過大嫂能找到她。釘子一拳砸在牆上,悔不當初:“我他媽的當時就不該聽大哥的話,我就該跟着她回家,摸清她家地址!”
他還在懊悔期間,聽到有兄弟在喊自己,聲音興奮地就跟高|潮一樣:“釘子快過來,絕對是你要的美女啊!”
釘子哼氣:“美女有什麽稀奇的,老子一個都看不上!”
不管兄弟們如何召喚加利誘,他都一個人呆在一邊。
剛才被他揍過的男人快步跑過來,懷裏抱着一個女人,等到了釘子面前,把那女人狠狠地丢到釘子肩上,一臉鄙視加猥瑣:“你這個一根筋的小子,你看仔細了,如果這個女人你不要,那兄弟我就不客氣了,反正她身材那麽好,上的時候一定很帶勁……”
釘子甩了甩手,想把人給送回去,口中說着:“你想要就拿……”一句話還沒說完,他看到了那個女人,然後兩只手一拉将女人拉到自己眼前,在昏暗的光亮中努力辨別,然後……傻瓜一樣笑了起來:“姐姐,咱倆緣分不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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釘子興奮地挺胸,又砸了那兄弟一拳:“告訴你別打這女人的主意,她是兄弟我的!”
随後趕快來的幾個男人笑成一團,大概是笑釘子那花癡小弟的模樣。
釘子總算沒被高興沖昏頭腦,他問了一句:“另外一個女人就是大嫂吧?你們通知大哥了沒有?”
兩個問得到一幹人等的鄙視:“還用你說?兄弟雖然沒帶腦子,但還知道大哥叫咱過來幹啥事。”這話明顯是諷刺之前釘子的話,不過他聽了之後傻瓜一樣地笑了一下,完全沒有生氣。
………………分割啦啦………………
思寧租的小屋裏不能容下太多人,那幾個兄弟就被趕到門外守門。屋子裏有四個人,兩男兩女。
陸勵成是草草結束賭場交易趕過來的,那天派人跟蹤思寧查到了她住的地方,不過這幾天守下來,她竟然一直都沒再回家。陸勵成心裏就像是憋了一團火,好不容易在酒吧巧遇到她,這就證明上天也是有意讓他們兩人在一起的,可她竟然還敢夜不歸宿!
陸勵成想起那天左思寧說的,越想越氣,氣的同時更加煩躁,因為腦子裏總浮現這個女人在其他男人身下淫|蕩的樣子。
現在再看到她喝得醉醺醺的,陸勵成還是很生氣,但看到跟她一起回來的是一個女人,他彎了一下嘴角,放松了不少。
這會兒,陸勵成坐在床邊,他粗手粗腳地絞幹了毛巾,然後幫躺在床上的思寧擦幹淨。擦她嘴巴的時候,他特別仔細,一點一點的挪過去又移過來,指腹隔着毛巾感受她雙唇的弧度。
他皺眉:“要不是你醉着,我一定現在就要了你。”
床上的女人聽後,翻了一個身,口中嬌羞而親昵地喃喃:“阿睿,我願意。”
聽到這話,陸勵成的臉黑了一圈,他伸手抓住思寧的肩膀,在搖晃之前,他又看了一眼這個在醉酒中的女人。直覺告訴他,這句話不簡單,更像是一種誓詞,結婚儀式上的那種。他眼睛微眯:不管那個人是誰,你只能是我的!
他放手,起身出了門,在關上房門的時候,看着床上的女人,他志在必得。
關門聲響起之後,床上的思寧睜開眼睛,早在幾分鐘前她就醒了,只是不能忍受跟陸勵成共處一室,他的指尖太熱,容易讓人有擦槍走火的錯覺。不過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突然說那句話:阿睿,我願意。
語氣雖然惡心了點,但表達的意思好像是……思寧自嘲地笑了一下。
在床上賴了一會兒,她才起身,打開門,神情自然地出去,在看到陸勵成的和釘子的時候,她瞪大眼睛:“你們什麽怎麽進來的?”如果這時候她照照鏡子,一定會誇自己演技了得。
曼琳躺在沙發上,外衣已經褪了一半了,露出半杯文胸,而她的胸部也若隐若現……如果說之前思寧是表現,那這會兒她是真的又驚又怒了,只見她沖過去猛地推開兩男人,狂吼:“趁女人喝醉的時候偷襲,你們還是男人嗎?”
她聞到啤酒在唾液、胃液中消化過後的味道,很難聞,應該是曼琳吐過了。
釘子撐着脖子,低聲伸冤:“換衣服而已,要是真想占她便宜,幹嘛帶她來這裏,直接就地解決不是更痛快,而且……”
思寧冷目掃過去:“你們打算還在我家呆多久?”她把目光刺在陸勵成身上,“你很厲害啊,這麽快找到這裏了。不過,你帶那麽多跟班做什麽,難不成擔心你對付不過我?”她發出嗤嗤的冷笑,目光中也充滿了鄙視。
陸勵成氣血翻騰,瞪了釘子一眼:“出去,你們都給我回去!”
釘子目光黏在曼琳身上,一步三回頭地退了出去,他心裏那個暗恨的:大哥顯然是在大嫂那裏受了氣,在兄弟身上發洩,太不像平時的他了。
思寧已經發現自己身上也是一股難聞的臭味,她這時候只想好好洗個澡,沒心思處理姓陸的。她不甚耐煩地瞟了陸勵成一眼:“你放心,我未來幾個月內不會搬家,所以今天麻煩你能先回去嗎?就算是要跟我算賬,我今天這樣子你也不會有興趣吧?”
不會搬家之類的話,陸勵成聽得太多了,之前去收債的時候那些人都是這麽說的,可兄弟們前腳剛出門,那人後腳就逃得沒影了。上過一次當之後,陸勵成就學乖了。這種話不可信!
只見陸勵成淡定地在沙發上坐下,抓起一份雜志看了起來,看樣子是不打算走了。
在無法逼迫流氓離開的情況下,思寧想最先應該要做的是先讓曼琳清醒過來,然後兩個人商量下對策。
她扶着曼琳進了浴室,門鎖鎖上。直接拿着蓮蓬頭往曼琳頭頂沖下來,水濺得到處都是,思寧自己身上也是了一大片。
嗆進好幾口冷水,曼琳總算是醒過來了。她臉上沾着水滴,睫毛一顫一顫的,眼神從模糊到清晰,不由吃驚:“你這是救火還是洗澡?還有,這裏是哪裏?”
思寧松了一口氣,把水開到最大,繼續拿蓮蓬頭到處亂沖,在嘩嘩的水聲的掩護下她湊在曼琳耳邊把情況介紹了一遍。
曼琳皺眉:“怎麽又是他們?他什麽意思,是打算住在你家裏看着你?然後呢,想讓你從了他?”
思寧坐在浴缸邊上,苦惱不已:“我估計他就是覺得當年我對不起他,要來讨債的。”
曼琳陪着她坐下來,赤着腳在地上啪啪地打着節奏,她略有些調侃地問:“你不覺得是因為他還對你有意思嗎?沒聽他手下說他把你的海報挂在牆上天天看嗎,還有這幾次遇到,說實話我都覺得他對你挺好的。要不然以你這種态度,要遇到別的流氓,非得被他們整死不可。還有……”
思寧撫額:“夠了,我曾經是他的女人,所以了解他。他不懂感情,就算是對女人感興趣,也是對女人的身體感興趣。當年要是他有一點點愛過我,我也不至于斷的那麽狠。”
過去的事情曼琳不清楚,不過她很清楚一點,很現實的一點,作為好朋友,她不得不提醒思寧:“撇開這點不提,萬一他發現佑佑的存在,跟你要孩子了,你該怎麽辦?你是公衆人物,這種事情早晚藏不住……”
話音還沒落,思寧就蹭地站起來,雙目充血,滿臉漲紅:“我閹了他,宰了他,他有什麽資格跟我要孩子!”
曼琳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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