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春三月,寒意料峭。
施盼的手機今天發來了一條陌生信息,不過那人說自己叫簡瑤。當時她還納悶了一會簡瑤是誰,印象裏好像沒有這個人。
本來以為是發錯了消息,想着忽略的。誰知道過了一會,又發了條消息過來。好像是猜測到了原因,這次她說:【我是許湛的同事,有點話想和你聊聊。】随後發了一條地址信息過來,施盼雖然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去了,估計是“許湛”兩字戳動了她的心弦,畢竟她已經差不多一個月沒見過他了。
地址選在一個咖啡廳,離她的咖啡廳很近,不知道簡瑤是個什麽意思。
她抵達的時候,簡瑤還沒有到。
施盼坐在椅子上,眉頭微蹙,或許她就不該來這。
服務員來到施盼面前,禮貌地象征性詢問:“您好女士,請問需要點些什麽嘛?”
服務員是個年輕小夥,和王磊也差不了幾歲,本想拒絕的話到底沒說出口,笑着說到:“嗯……來杯你們店裏的招牌咖啡。”
“好的。”小夥記下後就離開了。
咖啡很快就端了過來,施盼回神,連忙對他說:“謝謝。”
小夥很羞赧,端過咖啡後就默默到一旁擦拭桌面。
她低着頭攪着杯裏的咖啡,有點心不在焉。
簡瑤自從給她發了地址後,就沒有再發消息過來。
施盼把手機擱置在桌面,時不時看了一下時間,她想:再過五分鐘,要是還沒來就離開。
五分鐘很快就到了,她将杯子擱在一旁,準備起身離開。一旁的小夥見她有起身離開之意,正準備過來時,門口出現了一位女性,他過去,準備開口詢問,話還沒出口,女士睨了她一眼。
“我等人。”
Advertisement
小夥站在那手足無措,想說些什麽。發現她去了施盼坐的那處位置,便沒再搭理了。
“抱歉,讓你久等了。”她輕笑着開頭,“路上堵車了。”
施盼禮貌性地微笑,其實心裏早把她問候了個遍:“沒事,我也剛來沒多久。”
“正式介紹一下,我叫簡瑤,許湛的同事。”許湛兩字說得格外缱绻,似乎她這一番介紹下來,就是為了着重那兩字。
施盼冷下神情,“你好。”
直覺告訴她,事情肯定不簡單。
“真是不好意思,這次找你出來其實是有點事情想給你講講。”話雖然是這樣說,可是面上也沒見有多不好意思。
施盼注視着她,說:“我其實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麽事可以聊的,畢竟我們好像也不是很熟。”
“沒事,許湛的妻子總歸是熟的。”簡瑤笑着,從包裏扔出一沓照片。
照片散落在桌片上,施盼沒細看,只是眸光略去,能看見一個女人靠在男人的的懷裏,她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朝她投去不解的眼神。
簡瑤染着紅色甲油的手指輕輕點了點照片,面上的笑意越來越濃烈。
施盼順着她的動作看去,發現照片裏的那個女人正是她,而男人只留下一個背影,這個背影在她看來熟悉無比,照片的日期是一月一日,元旦。
她想起來了,那天許湛還發着燒,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回來時神色還有些反常。
她掩在桌下的手,指尖掐着虎口的那塊肌膚,因為用了些力道,所以傳來刺痛感。
她想起了以前許湛身上的那股香水味,她後來覺得有點熟悉,但是就是沒想起來,現下總算是明白了,和簡瑤身上的香水味是一樣的。
一樁樁一件件,無數的回憶像是在此刻摁住了某個不為人知的按鈕,往她腦子裏灌。
施盼低着頭,說不清心裏到底是些什麽情緒,但是很快,她落落大方道:“不知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施盼明了,可是她也不是傻子,說:“他難道沒和你說他已婚的事情嗎,勾搭有婦之夫實在不是什麽正經人會做的事。”
簡瑤的臉一陣白,一陣紅,這不是在變相說她下賤嗎,可是她也不是什麽好伺候的主,很快将面上的表情整理好,速度之快堪比變臉,她說:“那又怎樣,我和他大學時就一起做科研,如今公司成立,我不說功勞也有苦勞,你看看你能幫到他什麽?”
這句話屬實是戳到了她的軟肋,施盼難能地沉默了。簡瑤見她這樣,面上不由一喜,接着說:“而且他也喜歡我,要不是因為你,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施盼看着她,笑了起來,說:“就算他不喜歡我,可我們在一起這麽多年,他喜歡什麽樣的我至少還是清楚的。”
“至于你,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裏擺來的架子,這照片擺拍的真明顯。”她輕輕嗤笑。
其實後半句她是胡謅的,其實心下更願意相信她說的是事實,畢竟他那天回來時,心情很明顯地低落了。
輸人不輸陣,“就這麽些照片就能來耀武揚威的,可真是厲害啊。”
“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蹭上去的啊。”
說完這句話,施盼覺得自己比電視劇裏那樣,小三前來挑釁,原配直接一杯水潑下去來得解氣。
她在離開前還好聲好氣地說:“這些話你也就在我面前說說,在他面前你覺得他會理你嗎?”
施盼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簡瑤,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她說話,耐心漸漸耗盡,起身離開。
推開玻璃門前,她回頭望了一眼,心裏其實很不是滋味。對于那張照片,她其實是介懷的。
晚上許湛打電話過來時,她選擇性地忽視了,鈴聲響了一會,她想要是再響的話就去接。
可惜的是,事與願違。
不過,手機震動了幾下,是許湛發來的消息,畢竟是特殊提示音,這還是他給自己換的。
她盤腿坐在床上,一手劃拉着手機,許湛一連給她發了四五條消息。
【在嗎】
【睡了嗎】【我後天回來】她像是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又盯着仔細看了一遍,确定他說的是後天。
可是又不由想起許湛說的四個月,現在才一個月,讓她不由猜測是不是公司裏出了事情,想打個電話問問,可是心頭又憋着一股氣。
她将手機扔在一旁,躺倒下去,如綢緞般的頭發鋪滿枕頭,她覺得心下煩躁不安。
沒得到回應,但是手機又震動了兩下。她撇眼看去,最終撈過來解鎖,看見他發的最新兩條消息:【晚安】
【寶貝。】她看着那兩個字,怎麽也忘不掉,印象裏他不是會說這種話的人,可現在這兩字像是魔怔了一樣,一直萦繞在她的心裏,她索性不去看。
閉着眼睛,許湛說後天回來,那她該怎麽面對他呢?
簡瑤說的話,她當時逞一時之快,可是現下越想越難受,心像被挖空了一塊。她說她和許湛大學就一起做科研了,他其實對她是有感覺的,只是礙于自己,所以才會這樣的。
自己說照片是假的,可是在心裏卻是打了一個問號。他們為什麽會抱在一起,是愛嗎?還是,因為愛。
就算是假的,可是他離一個對她有好感的女性那麽近,他怎麽可能什麽都不明白。
施盼在心中猜測、演示了無數種可能。
她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黑夜給人思考的能力。
她猶豫着,還是給許湛發了條消息。
【什麽時候,航班發來。】那邊消息回得很快,問她怎麽還沒有睡,是不是失眠了,還是夢魇了,字裏行間她竟讀出了一份焦急。
手機輸入框裏面的字還沒有發送過去,那邊已經打了一通視頻電話過來。
施盼的指尖停留在屏幕上,最終還是選擇接通。
那邊亮堂堂的,而她這邊已經晚上了,關了燈漆黑一片,許湛什麽也看不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感覺他瘦了許多。應該是剛剛洗完頭,頭發還在淌了水,他拿毛巾胡亂地擦了幾下。
他說:“睡了嗎。”
許湛的眼睛直視屏幕,即便看不見她的樣子。
他的眼神深情又專注,她側躺在床邊,什麽話也沒說,就好像要被他吸進去。
“沒。”
有些話自然而然出口,“我想見見你。”
“那我去開燈。”
他想了想,開燈可能會刺眼睛,所以他說,“算了,聽聽你的聲音也可以。”
因為想你,才想見你。即使不見,聲音也能止住想念。
可是施盼還是開了燈,燈開的那一瞬,光線刺眼。
她靠在床頭,一手捂住眼睛,一手将手機扣在床面,伸手撥了撥淩亂的頭發,然後才拿起手機。
他說:“你剛剛在幹嘛呢?”
“沒幹什麽。”
“我給你發的消息看了嗎。”他注視着手機屏幕,語調缱绻。
“沒看會給你發消息嗎?”施盼被他瞧着,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許湛笑了下,“也對。”
他将手機屏幕放近,近到她都能細數他的眼睫,好像他就在她的身旁一樣。
她開口:“許湛,我有些話想問問你。”
“你說。”
“等你回來再說。”她想了想,還是當面問他比較好。
他應:“好。”
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她不開口,他也沒開口。
許湛盯着屏幕,看着她的模樣,好像只是這些,就足以滿足。
……
施盼猶豫着要不要去機場等許湛,只是在她猶豫間,人已經上了出租車。
三月底,快四月的天,春風拂面又夾着股燥意,她套了件淺綠色的針織開衫,裏面搭着件白色的薄襯衣,她的手指無意識扣着手機殼。
“姑娘這是去等誰啊?”司機看了眼旁邊的後視鏡,随口道。
施盼抿了抿唇,說:“去等我丈夫。”
司機笑得樂呵,“那感情好啊。”
“你是哪裏人啊?”
“本地的。”
“好啊,跟我姑娘差不多的年紀。”司機談及他的女兒時,面上的笑意更為明顯,有一種自豪感。
施盼不知道怎麽回事,問道:“您的女兒是做什麽的啊?”
路程有點遠,她和司機閑聊道。
“她啊,還在上學。”
“那您女兒一定很優秀。”
司機倒也沒客氣,扯着渾厚的嗓音道:“那可是咧,随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倒是被自己給逗笑了。
她抿着唇角,笑了出聲。
……
“姑娘,到了。”路程抵達,他喊她。
“謝謝叔叔,一共多少錢啊?”
“45。”
她從衣兜裏掏出現金,只是口袋裏預留的現金好像還不夠,差了五塊。
她面色略有窘迫,說:“叔,我身上沒帶那麽多現金。你看能不能等我丈夫來了,然後我叫他把剩下的補給您。”
怕他不相信,連忙說,“您可以給我留個聯系方式的。”
叔叔大手一揮,樂呵着說:“沒事,就當是咱倆投眼緣。”
施盼沒好意思,最終還是留下了他的聯系方式。
機場裏人來人往的,她站在出口處,低頭看了眼手表,差不多就要到了。
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手機莫名其妙黑屏了,一直好不了。
之前還猶豫着來不來,這下來了也聯系不上。算了,能碰見就碰見吧,碰不見就當自己沒來。
她低頭踢着水泥面上的石頭塊,低頭思考前陣子簡瑤的話,她在心中想着等下見到許湛,該怎麽開口問他。
她在心中演示了許多個開頭,最終沒想過會是如此直白地問出來。
許湛身量高,施盼不知道他是怎麽在人海中看見自己的,明明也沒和他說今天自己會穿什麽顏色的衣服。
他喊了施盼一聲,沖她招了招手,對他身旁的助理說:“你先回去吧。”
“好的。”助理求之不得,立刻拖着自己的行李箱低頭給自己老婆發消息。
他穿越人流,将施盼攔到懷裏。她猝不及防撞進他的懷裏,眨了眨眼睛。
他的聲音自她的頭頂響起,“我給你發的消息,你怎麽沒有看到啊。”
“一個人站在這裏,傻不傻啊。”他的一只手掌扣在她的發旋上,輕輕地揉了揉,語氣是溺人的溫柔。
施盼掙紮着想從他懷裏出來,他鉗制着她的腰肢,說:“給我抱抱,我想你了。”
聞言,施盼立馬安安靜靜地靠在他的懷裏給他抱着,先前打好的腹稿此刻已經在腦袋裏一片空白。
良久,許湛松開她。轉而牽着她的掌心,十指相扣。
他的指腹冰涼冰涼的,搭在施盼的手背上,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他低頭看着施盼,神情專注,“你前天想問我什麽?”
她懵懵道:“啊?”
“忘了?”許湛的眼睛微眯。
不知道是光線刺眼,還是在調侃施盼是魚的記憶。
她松開被許湛握着的手,上前一步站在他的面前,坦誠地說:“許湛,你是不是出軌了。”
他的表情滞住,明顯愣了,沒想到她會這樣問他。
他鄭重地,一字一頓地說:“沒有。”
忽而笑道,“你這一天到晚,腦袋瓜裏在想些什麽呢?”
他狠狠地揉了下她的頭發,似乎是在報複她這樣的胡言亂語。
“哦。”
他說了,她也就信了。
但是許湛卻并沒有就此結束,他收回手,鄭重其事道:“施盼,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聽到的這些言語,又或者是怎麽會突然萌發這樣的想法,又或許是我哪裏還做的不夠好,你要告訴我,知道嗎?”
施盼很少聽見他叫自己全名,如今乍然聽見,一時恍了神。
“你要明白,我只喜歡你,只愛你,這輩子都不會有別人的。”
他的話裏是顯而易見的愛意。
她彎着月牙眼,笑着說道:“知道了。”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