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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醫生,我們物業沒有鑰匙啊。”小劉為難的看着單風,他們只有交房的時候的鑰匙,住戶裝修後都會換掉之前的門鎖,他們的鑰匙也就沒用了。
“那怎麽辦?”單風着急起來,開始打電話找開鎖公司,挂斷之後對小劉說:“到時候你幫我證明一下就行,剩下的我來處理。”
終于,十分鐘之後,門開了。
單風顧不上其他推開門就沖了進去,刺鼻的血腥味讓他心驚膽戰,直接指揮着小劉等人找了起來。
順着衛生間的方向,血腥味越發濃重起來,推開門的時間,地上躺着的人讓他呼吸都停止了。
“餘東?”恐慌中帶着顫抖,地上一地的紅水讓單風驚悚,顧不上關水龍頭,單風直接将人從冰冷的地上抱了起來。
濕透的衣服往下淋着水,移動之下,不斷從口唇間噴湧而出的血色讓單風嘶吼起來:“該死的,餘東,你tmd要是敢給我出事,我就宰了你。”
單風紅了眼眶,吼着朝外跑去:“餘東,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放棄,我就讓梓蘇給你陪葬……”
血水滴在地板磚上,濕滑的讓單風一個趔趄,差點将人摔在地上。
懷中人的重量輕的可憐,該有的重量,該有的氣息,仿若随着唇角蜿蜒而下的血絲一點一滴的從身體抽走,四散在空氣中……
抓不住,留不下……
灰敗之氣浮上瘦弱的臉頰,生的氣息在消退,死的味道在靠近。
抱着人坐到車裏,單風将鑰匙扔給小劉:“開車!”
指尖擦拭着不斷湧出的鮮血,單風紅了眼,一個人的血是有限的,他真怕懷裏的人就這樣流幹了!
緊了緊懷抱,單風通過電話開始遙控指揮起來。
手術室,器具,血液,麻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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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急診室門口,推着平車的醫護一擁而上,将人推向手術室……
五個小時後,單風疲憊的從手術室走了出來,虛浮的腳步差點摔倒在地。
“單醫生?”
“沒事!”擺擺手,拒絕同事的扶持,單風撸了一把疲頓萎靡的臉,赤紅的眸子像是被血浸染過一樣。
半個小時之後,單風站在餘東的病床前,漠然的看着像是破布一樣被丢棄的餘東,所有的憤怒,不甘,愁緒,傷痛,通通化作一聲長嘆:“造孽啊!”
血是暫時止住了,只是……
唉?!
單風閉了閉幹澀刺痛的雙眼,望着餘東因為輸血總算是有了一絲血色的臉頰,心底,一片酸楚。
一直到護士将各種儀器設備鏈接好,看到屏幕上出現的各項數據,單風才松了一口氣。
突然,各種儀器都報起警報來,一陣急救過後,單風咬着牙,一把撤掉了餘東身上的儀器連接線。
“餘東,你要是想死就利索點,別給我半死不活的惡心。”
單風真的氣急了,這人竟然連一點活下去的欲望都沒有,可以說是一心赴死。
“餘東,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放棄,我就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到那天的情景,我要讓梓蘇身敗名裂……”
“不……要……”意識浮浮沉沉之間,餘東聽到單風威脅的話,強迫自己戰勝逐漸剝離的意識,艱難的張開嘴巴,渙散的吐出兩個字。
弱不可聞的兩個字,還是清楚的落入單風的耳膜,壓抑着內心的喜悅,單風冷哼,一點回旋的餘地都不留:“不要,你憑什麽說不要,你都要死了,我做什麽你管得着嘛?”
說着狠厲的話,單風緊張的關注着餘東的情況,同時用眼神指揮着身邊的人做好随時搶救的準備。
“你知道我說到做到,只要你一死,我就讓梓蘇給你下去陪你,你自己看着辦吧。”單風心痛的皺着眉頭,即使是再不想承認,他也不得不承認,梓蘇就是餘東的軟肋,就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全部的弱點。
“不……”模糊的字音随着奔湧而出的鮮血,從微張的唇齒間流淌出來,躺在床上的身體突然劇烈的掙紮起來,随着四肢的蜷縮,胃部劇烈的絞痛之下,是再一次的血脈噴張。
“不,你憑什麽說不,你好好的去死,奈何橋畔,你喘口氣,我立刻讓梓蘇下去陪你。”頓了頓,單風像是唯恐餘東不相信自己會這樣做一樣,将對方心目中的人最後一根稻草也給抽離了出去。
“我答應過你,不會親自動手,可是餘東,你想過沒有,只要我将那天的事情告訴梓蘇,你認為他還會活下去嗎?”
單風說完,不再給餘東回應的時間,直接蓋棺定論:“不過,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活着的一天,我保證不會将那天的事情說出去,這樣總行了吧。”
單風說完,直接招呼醫療團隊給餘東重新做了救治,這個過程中,單風發現,餘東有了求生的意識。
三天後,餘東的病情得到了控制,人,也逐漸的清醒了過來。
看着蒼白而清冷的病房,躺在床上的餘東嘆息着閉了閉眼睛,他在奢求什麽呢,梓蘇恨不得他死,怎麽會來看他呢。
“吱呀”一聲,門開了,餘東艱難的扭動着脖頸,在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單風的時候,說好了不期望的眸子,還是難以掩飾的落寞了幾分。
“感覺怎麽樣,好點了沒有?”不是沒有看到餘東眼底的失落,只是,他又能怎麽樣呢。
“沒…事!”兩個字,餘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來,因為臉上帶着氧氣罩的關系,單風聽得并不真切。
“你的胃切除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也出現了病發的跡象,聽我的,化療吧。”單風拉過凳子坐了下來,身為朋友,他為餘東感到痛惜,身為醫生,卻不得不據實已告。
餘東微微搖頭,蒼白無力的手撫上腹部,厚厚的紗布之下,不曾間斷過的刺痛清楚的提醒着他自己的情況有多麽的糟糕。
“不!”餘東緩緩的閉上眸子,嘆息般的拒絕回蕩在病房裏,說不出的凄涼:“沒…必…要!”
既然注定了治療無望,又何必浪費時間呢。
“你?”單風咬牙,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給我…一…一支?”餘東喘息着,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将後面的話說完:“杜,杜冷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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