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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深夜,梓蘇都沒有回來,看着桌子上已經涼掉的飯菜,餘東起身将它們一一倒進了垃圾桶。

半夜的時候,餘東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驚醒的,剛打開門,就被撲了一個滿懷。

“朗哥,我好想你啊,朗哥!”聽着梓蘇的話,餘東心裏一陣苦澀,刺鼻的酒味讓他知道,梓蘇喝醉了。

喝醉的梓蘇力氣很大,直接将餘東給推到了床上。

看着開始脫自己衣服的梓蘇,餘東将人的雙手握住:“梓蘇,你喝醉了。”

“我沒醉,朗哥,我沒醉。”梓蘇掙脫着,繼續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朗哥,你好久不要我了,今晚要我好不好?”

說着,梓蘇嗚嗚的哭了起來,餘東吓了一跳:“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梓蘇使勁的搖晃着腦袋,嗡裏嗡氣的嘟囔着:“沒有,朗哥,你是不是嫌我髒啊,都是餘東那個混蛋,是他強迫我的,朗哥,我愛你,我們做好不好?”

梓蘇擡着小臉,水汪汪的眸子讓餘東下身一緊,拒絕的話不等說出口,就被靈蛇一樣的梓蘇卷住了身體。

這一夜,梓蘇要的很瘋狂,餘東感覺到身體都要被榨幹了,對方依舊不曾有停歇的意思。

到最後,餘東暈過去的時候梓蘇還在自己的身上運動着。

失去意識的剎那,餘東滿心苦澀,他,大概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被受折騰到暈過去的攻了。

還真是悲哀呢。

只是?罷了,這恐怕是自己如今唯一能做的了吧。

既然梓蘇想要,那就給吧,就算是因此而丢了性命,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只希望酒醒後的梓蘇不要在表現出那種讓自己心痛的厭惡就好……

醒來的時候,餘東發現屋裏已經沒有了梓蘇的身影,無力的身體像是自己才是被上的那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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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東微睜着眸子,慘慘淡淡的看着淩亂的房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青紫的痕跡的時候,更是如此。

胃裏一陣翻騰,餘東踉跄着跑進盥洗室,趴在水臺上吐了起來。

已經将近二十四小時不曾進食,吐出來的不過是一些苦水,可是幹嘔的感覺卻是始終萦繞着,一直到最後,餘東脫力的靠着冰冷的牆壁暈過去的時候,才算是停止了嘔吐。

梓蘇回家的時候,又是一身酒氣,喊了幾聲不見餘東的人,氣呼呼的朝着衛生間走去,腳下被絆了一下,梓蘇罵罵咧咧的低頭,接着就擡腳踢了幾下:“喂,起來了,我餓了,還沒吃飯呢。”

迷迷糊糊的,餘東覺得有人在喊自己,強迫的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梓蘇嘲諷的眸子:“什麽時候,床不如地板舒服了?賤人就是賤。”

餘東試了好幾次都沒能起來,看着從自己身邊提着褲子離開的梓蘇,幾次想要開口要求拉自己一把,到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

就在餘東積攢着力氣想要起身去做飯的時候,看到了轉身回來的梓蘇。

“我說我餓了,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餘東擡了擡眸子,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疲乏的厲害,張了幾次嘴巴,竟是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

“算了,我出去吃,看着你惡心的飯都吃不下去。”

“梓蘇?”餘東憋着一口氣,終于在梓蘇走出衛生間之前,将話說了出來:“別出去,我,我現在就去做飯。”

“哼!”梓蘇抽着嘴角,白了撐着地面想要站起來的餘東一眼,深眸裏,盡是諷刺:“等你做飯,估計太陽都要下山了。”

想要今早自己竟然會在餘東的床上醒過來,他就感覺到惡心。

這個男人,他恨不得對方去死,要不是因為自己喝醉了酒,他是絕對不會和餘東發生關系的。

“梓蘇?”餘東試了幾次,都沒能站起來,胃部像是被刀子絞着一樣,痛的他眼前發黑,渾身無力。

望着扯着自己褲管的手,梓蘇冷哼,一甩腿,将餘東給甩到一邊,看着對方的身體狠狠地撞擊到洗手臺的壁面上,聽着“嘭”的一聲響,梓蘇先是一愣,接着就撇着嘴角譏嘲的哼了聲:“裝什麽裝,你不是挺厲害的嘛,怎麽?起來打我啊,像你當初打朗哥一樣的打我啊?”

回想着之前餘東和郎聰之間的恩怨情仇,梓蘇冷清着眉眼,在餘東面前蹲了下來。

“餘東,我告訴你,別給我裝什麽虛弱,就算是你現在死了,我只會高歌一曲來祝賀。”說完,梓蘇扶着膝蓋站了起來,剛想擡腳,又不甘心的對着餘東的腿踢了一下:“晦氣!”

“梓蘇?”餘東呼喊着,留給他的不過是對方決然的背影而已。

休息了半晌,餘東積攢着氣力,扶着臺子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喉嚨間一陣刺癢,倉皇的捂住唇角,流淌的鮮紅争先恐後的從指縫中湧出來,滴落在衣服上,地面上,濺起一朵朵血花,紅的妖豔,紅的刺目。

一手扶着臺面,失神的眸子望着鏡子裏的人,骨瘦如柴不過如此,帶血的手觸摸着冰涼的鏡面,從上而下,留下一道道血痕……

染紅的唇角微張,自嘲的呵呵聲在安靜的衛生間裏顯得格外的凄涼,格外的陰森:“郎聰,你贏了。”

一句話,五個字,停頓了兩次,鮮血從唇齒間噴濺而出,染紅了牙齒,染紅了臺面,染紅了視野,逐漸合攏的眼睑遮住了漫天的紅,無力的身軀頹然到在地面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如此的巨大,卻又如此的微小。

……

安靜的房間,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孤零零的手機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一樣,無人照拂,一直到鈴聲自動挂斷,片刻之後,卻又再一次響了起來。

挂斷,響起,響起,又挂斷,一直到第三次之後,再也沒有響起來。

……

房門被砸的砰砰直響,力道之大,仿佛連牆壁上的白灰都要掉落下來,即使是這樣,也沒有驚醒沉睡的人兒……

單風怕打着房門,巨大的響聲驚動了鄰居,驚動了物業。

“怎麽回事?”物業看到單風,臉色和善了許多:“單醫生,怎麽了這是?”他認識這個人,經常來這邊找這間房子的主人,是個醫生。

“小劉,麻煩你幫我開下門,我懷疑我朋友在裏面暈倒了。”餘東不會不接他電話的,除非?

單風握着拳頭,不安的祈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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