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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出現的響動驚動了門外的秘書,剛要敲門就被陸程輝給喊住了:“劉秘書,我來吧。”

餘東的身體情況除了他和梓蘇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這樣的響聲很明顯不是故意弄出來的,唯一的解釋就是餘東出事了。

“可是?”不給劉秘書說話的時間,陸程輝将門推開一道縫,看着裏面滿地的狼藉的時候,心頭猛然一顫,卻還是對着劉秘書笑了笑:“沒事,文件掉了,你去忙吧。”

打發了劉秘書,陸程輝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緊張,直接奔到餘東身邊,看着癱坐在地上的人,恐懼代替了緊張,萦繞在心頭:“怎麽了這是?”

眼前的人張大着嘴巴,卻是一點聲息都沒有,臉色蒼白中帶着一股青紫,雙手卡着自己的脖子,艱難的樣子仿佛喘不動氣一樣,一雙眼更是失去了神采,透着絕望的灰白之氣。

“餘東!”陸程輝慌了,直接跪在地上想要将人拉起來,觸碰到對方的身體才發現餘東一身濕冷,也幸虧衣服的顏色深一些,外表上才不至于太過于明顯:“餘東,你別吓我,你說句話啊!”

呼喊了幾聲,不見餘東絲毫的反應,唯有一張臉愈發的青紫,陸程輝一手撐着餘東,一手拿出手機就開始呼救起來,什麽隐瞞,什麽後果,他完全都顧不上,心裏,眼中只有這個人……

手中的手機被一下子打落在地,陸程輝緊皺着眉頭,都什麽時候了,還顧及什麽啊,再拖下去命都要沒了,這個時候,陸程輝無比後悔為什麽要聽餘東的,拒絕随行醫生。

“不要命了啊你?”尖銳的吼聲響起,面對餘東眼底的倔強,陸程輝直接将人從地上拖了起來:“行,我不打電話,我直接送你去醫院。”

拉扯間,餘東只覺的眼前一陣發黑,喉嚨裏有強烈的想要嘔吐的感覺,來不及推開陸程輝,“噗”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頓時滿眼的紅色驚呆了陸程輝,撕裂的喊聲伴随着慌亂的動作,只來得及接住搖搖欲墜的身子,兩個人一起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餘東,餘東?”陸程輝扶着餘東癱軟的身子,鼻頭一酸,視線瞬間模糊了起來,呼喚的喘息間更是帶上了哭腔:“餘東,求求你,你別吓我……”

“呵呵!”勉強擡起頭,眼角睨到陸程輝鼻涕眼淚流了滿臉的樣子,餘東不由得嗤笑出聲,剛才青紫的臉色也随着笑聲舒緩了不少,唯有輕聲的調侃讓陸程輝哭笑不得:“想不到我們的陸助理也會哭啊,好醜!”

“你還笑,剛剛真的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看着餘東總算是緩了過來,陸程輝大手一揮,毫無形象的抹了一把臉,扶着餘東起身:“能行吧?我送你去醫院!”

餘東微微搖頭,借着陸程輝的力量從地上站了起來:“扶我到那邊坐會兒。”

“坐什麽坐,必須去醫院!”不等動作,就被餘東拒絕:“我沒事,剛剛憋着了,吐出來反而好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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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幾分鐘之前,他覺得喉嚨一陣瘙癢,一股鐵鏽味撲鼻而來,出于習慣的隐忍,他本想将這種嘔吐的欲望壓下去,不料卻讓血直接堵住了氣道,要不是陸程輝的那幾下拉扯,他現在,恐怕真的沒命了。

“真的?”陸程輝質疑,不過眼看着餘東的情況的确是好了起來,就将人扶到沙發上坐了下來:“等等,我給你倒杯水!”

心有餘悸的看着餘東,再三确定這人不會突然倒下,陸程輝才起身倒水,視線落在散落在地上的照片上面,頓時停住了腳步。

“這是什麽?”看着遞到眼前的照片,再看陸程輝一臉憤慨的樣子,餘東往後靠着沙發背,疲憊中帶着慘淡:“不是他!”

“不是,你說不是他就不是他,那這些是什麽?”陸程輝氣急,顧不上什麽茶水不茶水的,直接将照片摔在了茶幾上,扭身怒瞪着餘東:“你別告訴我這些是假的?”

證據就擺在眼前,梓蘇是投遞标書的人,而郎聰是貿元集團的人,他們早不見面晚不見面,偏偏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見面,說明了什麽?

“這說明這個标書就是梓蘇給洩露出去的,就是梓蘇給的郎聰!”

“這些照片就是那個快遞裏面的對不對?”陸程輝握着拳頭,對着茶幾就是一腳,咬牙切齒的瞪着餘東,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自暴自棄:“我就知道,我早就應該想到的。”

除了關于梓蘇的事情,還有什麽能讓一向穩重的餘東看之色變,如臨大敵的樣子呢,他早就該想到的。

“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麽,這是什麽?”陸程輝既悲憤又心痛,拿起照片指着上面的兩個人直接怼到餘東的眼前。

“那你告訴我,他們在幹什麽,老朋友敘舊嗎?還是說他們本來就有聯系,所有的一切不過就是為了這份标書而已?”

餘東的沉默讓陸程輝火大:“行,就算這只是巧合,那麽你告訴我,我們的标書是怎麽洩露出去的,為什麽不是別的公司,為什麽偏偏是貿元?”

“咳咳咳……”幾聲悶咳打斷了陸程輝的吼叫,微微的紅色從捂着口唇的指縫中溢出,等到胸腔的憋悶感稍緩,餘東放下手,蒼白的唇角因為血色的浸染看上去像極了一朵豔麗的花,帶着凄涼的美。

“我不知道!”他不知道為什麽梓蘇和郎聰會在那個地方見面,他也不知道這些年他們之間是不是一直有着聯系,他只知道,梓蘇不會再和之前那樣的信任郎聰,聽從郎聰。

“程輝,我會查清楚的,只是再查清楚之前,這件事,別讓其他的人知道。”

餘東說的很慢,每說幾個字都要停頓一下,好不容易說完一段話,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餘東啊餘東,你讓我說你什麽好,都說你頭腦靈活,心思活絡,要我看,你就是徹頭徹尾的大傻瓜。”

陸程輝被氣得不輕,轉了半圈,然後瞪着餘東:“五年前,這人怎麽對你的,你忘了嗎?他不愛你,他愛的人是郎聰,自始至終都是郎聰,也只有那個混蛋郎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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