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諸伏景光暫不見故人, 但那份有關犯罪組織的機密資料,夏油傑、諸伏景光、澤田弘樹外加手機裏的諾亞方舟團團圍坐,一家人讨論了一番, 最終決定先一分為二。

一份是組織安插進包括警視廳在內重要政府機構的卧底名單, 一份是組織的犯罪證據、據點、成員名單以及合作對象。

先将第一份卧底發給警視廳內部沒有跟犯罪組織合作的高層,由諾亞盯着, 看看警方的反應和動作, 只要不掉鏈子,剩下的證據全部打包, 丢給警察廳。

這種普通人的犯罪組織, 自然要由警方來對付,澤田弘樹和諾亞毫無保留地送出珍貴情報,是為死在了那個組織手上的諸伏景光報仇,再多就沒有了。

情報都給到位了,警方要是還沒能将那個犯罪組織從日本國土上拔除掉,那就等死吧, 沒救了。

不提被這份天降禮包砸到懷疑人生的警視廳高層,星期一, 身為高中生的夏油傑、五條悟還有佐伯俊雄要去上學。

國家推行九年義務教育, 十歲的澤田弘樹沒能逃過上學。不過,五條悟幫忙操作了一番, 給他請了長期病假,讓他不必考慮出勤情況,每學期參加期中和期末考試就行。

參加完弓道部晨練的夏油傑和五條悟回教室的時候, 他們遇到了情緒有些低落的工藤新一。禮貌地打了個招呼後, 工藤新一一臉猶豫地看着兩人, 輕聲道:“夏油, 五條,你們知道嗎?那位葉山純子小姐……被人殺害了。”

夏油傑&五條悟:“哦。”

工藤新一:“……?”

只是“哦”?

夏油傑并不意外葉山純子的死亡,她搞出來的那些事,明面上的法律無法将她制裁,工藤新一認為她跟神秘組織有關這一點也沒有可靠證據,但是,仇恨并不需要讓法律百分百認可的證據。

不同于解決完如月車站後直接坐車返回東京的夏油傑和五條悟,工藤新一他們在濱松市多留了一天,也正是在那一天,他見證了一場報複謀殺。

當日從白砂村救回的幸存者共有五十五人,當中只有十人是白砂村土生土長的村民,其餘四十五人是最近半年裏在如月車站失蹤的人。另外加上一個工藤新一等人從如月車站救回來的宮崎明日香,她是所有人中失蹤時間最長的人。

并不是所有失蹤者都跟之前直播團隊【幽靈peace】一樣,當着直播間的觀衆失去了蹤影,家裏又有足夠的勢力或是相關背景即刻進行調查,他們之中只有不少三分之一的人在濱松市本地報過失蹤案件,其餘人都是在別的地方報的失蹤。

然而,他們雖然脫離了白砂村,但他們在白砂村中損耗的可不只是明面上的鮮血,他們真正失去的是壽命。

失蹤時間較短的,損失的壽命在十年之內,這些人大部分很年輕,身體表現得不算太明顯,修養一段時間就能夠恢複健康。但失蹤時間久的,幾十年的壽命一朝成空,他們人雖然被救了出來還住進了醫院,但很快,他們的身體就出現了器官迅速衰竭,搶救無效當場死亡。

宮崎明日香便是其中之一。

沒有什麽比得而複失更讓受害者的家人痛心。

等他們發現摯愛親人所經歷的痛苦其實是有人在從中作梗,會向他們心目中的罪魁禍首揮刀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生命的逝去讓人遺憾,而殺死葉山純子後,那個人也賠進去了未來。

“她做的事情那麽招恨,會被報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夏油傑語氣平靜地陳述道,“我完全無法對她的死去而感到惋惜。”

她為了救出宮崎明日香而引誘他人進入如月車站送死,最終,她不僅賠上了一條命,就連宮崎明日香也沒能活下來。

工藤新一一愣,他完全沒

有想到夏油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仔細想想,似乎沒有什麽問題。

“可是……”

“有什麽可是啊。”五條悟不耐煩地說道,“那樣的人死了不正好,你有空惋惜她,不如同情同情那些因為她死掉的那些人,雖然那些人也是自作自受。”

騙人送死的葉山純子不是好人,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還專挑着那種都市傳說頻發的地方探險而死的家夥也不無辜,都挺煩人的。

工藤新一默默撿起被震碎了一地的三觀,只覺得剛才刷新了他對夏油傑和五條悟的認知。

“傑,你離那個工藤新一遠一點。”五條悟扒在夏油傑的肩膀上,一本正經地說道,“跟那個家夥湊在一起,準沒好事。”

雖然沒有什麽科學或是咒術的解釋,但工藤新一的身邊發生各種兇殺案的頻率就是高到連警視廳都懷疑人生。當然,以着當時的情況,他們更懷疑的是時不時就挨一麻醉針的毛利小五郎,比起靶子似的毛利小五郎,化名江戶川柯南的小朋友倒是不怎麽起眼。

“我知道。”夏油傑覺得自己不太守序的性格,不适合跟偵探走得太近。

兩人走進教室中,夏油傑看了一眼還空着的前排座位,不禁擡手,揪了揪五條悟的頭發,低聲道:“悟,你別總欺負俊雄。”

“我哪裏有……”五條悟拖長了嗓音,委委屈屈地說道,“明明是佐伯俊雄自己對我挑戰失敗。”

夏油傑呵呵:“拿我打賭還有理?”

“才沒有拿傑打賭,我們明明只賭了傑身邊的位置而已。”五條悟理直氣壯,是佐伯俊雄不自量力想要分開他和摯友,還大膽地挑戰了他,五條悟當然要漂亮的反擊。

每天跟摯友上下學溜溜達達練習弓道的時候,身邊跟着一個大電燈泡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現在就很完美。

夏油傑:打個賭連束縛都用上了,這兩個家夥還真是無聊到一塊兒去了。

說話間,佐伯俊雄慢吞吞地走進教室了,他一臉愧疚地看了夏油傑一眼,轉頭就恨恨地瞪了五條悟一眼。

五條悟吐了吐舌頭,笑得一臉得意。

但這一抹得意,很快就被一旁的夏油傑拍散了。

夏油傑将現代文的習題冊子拍在五條悟的桌子上,催促道:“趁着晨讀開始前,先做點題。”

五條悟:笑容漸漸消失.jpg

“不許耍賴,快點,圓珠筆呢?”夏油傑推了推五條悟的腦袋,堅決不讓他裝死。

距離五條悟轉入帝丹高中一年A班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星期的時間。

之前在泉川公寓跟五條悟一起住的那一個星期裏,夏油傑和五條悟沒少一起寫作業。夏油傑當時看着五條悟游刃有餘地清理掉了各科目作業,還想着不愧是咒術界的大少爺,走的一定是精英教育,這些科目完全難不住他。

結果,兩個星期後,五條悟就被叫了辦公室。

當時負責給科任老師送班級作業的夏油傑恰好也在辦公室裏,這才得知五條悟此人極度偏科,數學、物理、英語和體育基礎極好,完全能進入年級裏的第一梯隊,但古典、現代文、生物、日本史和世界史卻一塌糊塗,尤其是現代文,簡直讓國文老師頭禿。

國文老師想着五條悟轉校生的身份,忍耐了兩個星期,想着等他适應了帝丹的教學進度說不定能有提升,奈何,結局讓國文老師失望。

偏偏五條悟完全不覺得自己國文有什麽問題,還很興致勃勃地跟國文老師辯論了一番,差點把人老師辯崩潰了。

就很同情國文老師。

在跟五條悟的關系好起來後,各學科平衡發展并牢牢占據年級頭名位置的夏油傑就想幫五條悟挽救一下國文成績,具體就表現在,督促他

讀課文背課文。但在夏油傑發現五條悟将佐伯俊雄欺負得不得不讓出位置,弓道訓練的時候都不能湊在一起,夏油傑果斷改變了輔導方式,讓五條悟刷題。

只要題海裏淹不死人,五條悟就得往死裏遨游。

看着五條悟宛如一只失去了全部理想貓貓的模樣,夏油傑抖了抖并不存在的狐貍耳朵,笑容越發核善起來。

禁止欺負俊雄哦,悟。

***

五條悟原本以為,在帝丹高中,幹掉了佐伯俊雄後就再不會有人妨礙他和夏油傑的二人世界,所謂的後援團,不過是一群叫嚷得兇但每一個敢付諸行動的家夥,沒一個能打的,實屬不堪一擊。

萬萬沒有想到,時間進入六月,某個班級晨讀時間,班主任荒井老師帶來的一個糟糕的消息。

當然,對于班裏絕大多數男生而言,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各位同學,今天我們班裏轉來了一位新同學。”荒井老師語氣溫和地說道,而站在她身邊,穿着藍色校服裙的黑發少女微微勾起唇角,以着理所當然的驕縱語氣說道:“川上富江。”

“好漂亮的女孩子啊。”

“怎麽會這麽好看啊。”

“她看過來了,富江她看過來了,她看我了!”

班級裏絕大部分男生一陣躁動,而不少女生失神片刻則露出既羨且妒的表情來。

“長得真好看啊。”

“……切,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

火上澆油的是,川上富江明顯十分了解自己的魅力,也不吝于釋放自己的魅力。她擡手撩了一把垂在肩膀上的黑長發,充滿了魅惑的黑眸直勾勾地看向靠窗倒數第二排位置的夏油傑,對方臉上流露出來的驚訝讓她十分受用。

少女眼下的黑色淚痣,無聲地招搖着。

她理所當然地無視了教室裏的其他人,直接道:“傑,人家來找你了。”

這一嗓子,頓時讓靠窗位置的夏油傑接受到了來自于老師和全體同學的注目禮。

夏油傑:“……”

六個點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一旁的五條悟冷下臉,蒼藍色的眼眸越過墨鏡,冷冷地瞪向講臺上的川上富江。片刻後,他扭頭看向夏油傑,眼神霎時變得委屈,還帶着一點控訴,仿佛在問——

【這誰?她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夏油傑:“…………”

“川上同學就坐在第一排……”

荒井老師根據川上富江的身高,本想給她安排到第一排的位置,但川上富江并不領情。她直接走下講臺,袅袅婷婷地踱着步子,走到佐伯俊雄的面前。

這個教室裏只有極少數男生對川上富江沒有抱以狂熱凝視,佐伯俊雄便是其中之一,而且,非但沒有狂熱凝視,他還繃着臉,眼神裏滿是嫌棄。

川上富江針鋒相對地瞪過去,然後伸出蔥白的手指,曲起,啪啪啪地叩了叩佐伯俊雄的書桌,毫不客氣地說道:“真是沒用的男人啊,佐伯俊雄,現在,将你的位置讓出來,我要坐在這裏。”

——連傑都沒有辦法守護,不得不對外來者讓出自己地盤的愚蠢男人,是時候徹底滾離開傑的身邊了!

“呵。”佐伯俊雄雙臂環胸,他靠在椅子上,往日裏總是沉默跟在夏油傑身後的男生此刻卻滿臉嘲弄,他毫不客氣地說出了震驚全班一整年的話來,“建議你重新投個胎,然後再舔着臉說這樣的話。”

——戰五渣的家夥還想跟他支棱?他打不過五條悟,還打不過川上富江嗎!

“佐伯俊雄!”川上富江氣急敗壞。

“川上富江。”佐伯俊雄語氣冰冷。

佐伯俊雄從來沒有将五條悟在夏油大人身邊反複出沒的

消息透露給川上富江,雖然他們兩個本質上的目标是一致的,都不希望任何人打擾夏油大人想要的平靜生活,但他一直覺得川上富江自從變漂亮後腦袋就像是缺根弦似的,哪怕對某些蠢貨男人魅力驚人,她也只是一個總會幫倒忙的蠢貨。

瞧,他料準了吧?

這個女人轉學到帝丹高中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想要搶他的座位,這不是添亂嗎!

夏油傑看了一眼講臺上表情有些尴尬的荒井老師,內心呻吟一聲,完全能夠想象之後班裏乃至整個學校會發酵出什麽鬼謠言,但他還是不得不開口道:“富江,回你的座位吧,今天的晨讀還沒有結束。”

“傑……”川上富江一臉委屈,她想要坐到傑的身邊。

“富江。”夏油傑加重語氣。

川上富江恨恨地瞪了佐伯俊雄一眼,又在從五條悟和夏油傑之間的過道間走過的時候沖五條悟冷哼了一聲,最終她站在夏油傑身後的那個位置。她擡了擡下巴,在那個雀斑男生受寵若驚的表情中頤指氣使地說道:“我要坐在這裏!”

荒井老師張了張嘴,有心想要阻攔,但最後排的雀斑男生已經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手腳麻利地将自己的東西全收拾出來,還不忘用袖子用力地蹭了蹭桌面,然後恭敬地對川上富江彎下身體。

“川上同學,您請坐。”

川上富江輕哼一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荒井老師:“……好了,大家繼續晨讀。”

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啊,不過,富江同學只是想要坐在好朋友身邊,應該不算什麽吧。

有夏油君在,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啊,果然看到夏油君之後就覺得很安心呢。

荒井老師看了一眼坐在風暴眼位置的夏油傑,輕舒了一口氣。

夏油傑默默将今天晨讀的英文課本豎起來,試圖以此擋住朝他這邊看過來的視線。

夏油傑本就坐在靠窗小組的倒數第二排,左手邊是窗戶,前排位置是佐伯俊雄,右手邊位置是五條悟,現在,後排位置變成了川上富江……他是被包圍了嗎?

來自于身後和右邊的視線灼熱得吓人,也就是坐在前排位置的佐伯俊雄不好回頭,這才……等等,為什麽俊雄同樣豎起的英文課本裏會夾着一面小鏡子,而鏡子裏正好照出了他的臉?

夏油傑:“……”

忍了又忍,終究沒能忍住的夏油傑在喉嚨中憋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只覺得理想的和平校園生活離他又遠了一大截。

果不其然,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一節 下課,五條悟和川上富江就對上了。

“老子跟傑可是天上天下舉世無雙的摯友,摯友你懂嗎?”這是氣急了又飙出原來自稱的五條悟。

“哦呵呵。”川上富江先是發出了一聲高亢的笑聲,然後她冷下臉,美眸一瞪,眼下的淚痣似乎都多了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我和傑可是從保育園開始的青梅竹馬,獨一無二的幼馴染!幼馴染你懂嗎?”

原本不想加入有川上富江的戰鬥但對方說話實在不對勁的佐伯俊雄沒能忍住,他沉着臉,往日裏總是顯得陰郁的雙眸恨恨地瞪向川上富江,冷聲道:“我才是跟夏油大人一起長大的幼、幼馴染。”他不太習慣将這種帶着強烈親近意味的字眼套在心中信仰的神明身上,但他更讨厭川上富江搶他位置的行為。

他佐伯俊雄才是那個跟着夏油大人從保育園到幼稚園再到小學國中高中的那個幼馴染!川上富江?逃兵而已。

夏油傑不禁轉過頭,目光幽幽地看向窗外的校園,試圖以此将圍繞在他身邊的吵鬧聲無視。

心累。

等川上富江搖身一變,成了弓道部的副經理,将這莫名其妙的戰場從教學樓中蔓延到課後的社團活

動中,處于風暴中心的夏油傑握着和弓,默默在訓練場中練習行射。

一口氣射光手邊的箭矢,夏油傑提着和弓,遙遙看着訓練場另一端插滿了箭矢的标靶,忽然想道:這大概也是一種修行吧。

那一刻,夏油傑覺得自己升華了。

***

不知應不應該稱一句“幸好”,川上富江并不是一個能在校園裏耐得住性子的人,在帝丹高中校園裏跟五條悟和佐伯俊雄大戰了半個月後,她就因為別的事情請了假。

“等老娘回來,揚了你們!”背着夏油傑,川上富江也不管自己措辭是不是很粗魯,她瞪圓了眼睛,用手指用力地在脖子上比了一個割喉的動作,引來五條悟毫不客氣的大聲嘲笑和佐伯俊雄冷淡的白眼後,她拎着小皮包,踩着紅色的高跟涼鞋,氣勢洶洶地走出校園。

帝丹高中正門旁的街角處,一輛黑色的保時捷356A轎車停靠在路邊,副駕駛座的車窗搖下,一個頭戴黑色禮帽的銀發男人将手肘搭在窗口,壓低的帽檐和過長的銀色劉海兒半遮住他的臉龐,只依稀能夠看到他略顯冷酷的下颌輪廓。

他的嘴裏叼着一根香煙,煙霧缭繞中,火星明滅。

川上富江冷着一張臉,将高跟鞋踩得铿铿作響。她目光一掃,一眼就注意到不遠處的保時捷356A,她用力地哼了一聲,踩着高跟鞋就氣勢洶洶地向轎車走來。

嘴裏叼着煙的銀發男人看着向這邊走來的川上富江,他低低地“啧”了一聲,壓低的帽檐下,銀發男人眼中流露出的情緒是厭煩。

川上富江的魅力對于男人而言雖然是致命的,但這種魅惑性其實會因為意志的堅定程度而有不同程度的削減。

比如五條悟和佐伯俊雄,他們就很堅定地讨厭川上富江,再漂亮也沒用。

比如銀發男人琴酒,神秘犯罪組織的top killer,他就很堅定地認為這個女人是一個麻煩,比貝爾摩得還要麻煩,這絕不是因為川上富江将貝爾摩得從“先生最寵愛的女人”的位置擠下去,而是因為——

川上富江這個惡劣的女人,她向來視男人們為她争風吃醋打生打死為樂趣,明明頂着新任“先生最寵愛的女人”的頭銜,還不憚将這種興趣愛好發展到組織內部,引得組織裏的男性成員為她發瘋發狂。

這樣的行為對于一心為了組織發展的琴酒而言,是一種應該避免的內耗。川上富江應該收斂自己的行為,只将魔爪伸向組織為她制定的任務目标。

讓top killer無奈的是,那位先生寵愛川上富江,非常寵愛。他縱容川上富江的任性,還說什麽“連富江的玩笑都無法承受的渣滓,組織不需要這樣的廢物”,直接給川上富江的惡劣興趣套上了為組織考驗成員意志力的大義,還命令琴酒保護她的安全。

別的新人進入組織要考驗一段時間并拿出相應的實力和功績才能夠得到代號,川上富江是先生給了代號“血腥瑪麗”後直接空降進組織裏,還讓組織行動組的top killer給她當保镖。

組織有明文規定禁止代號成員自相殘殺,但血腥瑪麗主導的成員間自相殘殺不知多少起了,這個虛榮又麻煩的女人依舊在組織裏活蹦亂跳。

琴酒很想找個機會幹掉這個組織裏的不穩定因素,但不幸的是,先生吩咐,川上富江的人身安全由他來保護。他雖然看不慣這個不穩定因素,但要讓他違抗先生的命令,啧,他還不至于拼上先生的信任甚至自己的一條命,只為了幹掉一個熱衷玩弄男人的惡劣女人。

——但凡執行這個保護任務的不是琴酒他自己,他都非常樂意找個機會幹掉川上富江。

将琴酒的反感情緒看在眼裏,川上富江冷哼一聲,頤指氣使地說道:“煙味臭死了,把煙給我掐了!”

琴酒叼着煙,冷冷地睨向川上富江,殺氣凜然。

川上富江不甘示弱,她對琴酒怒目而視,氣勢洶洶。

駕駛座上,負責開車的高壯男人,也就是組織代號為“伏特加”的男人默默縮在自己的座位上,安靜如雞。

伏特加是組織裏少數對血腥瑪麗沒有那種旖旎念頭的男人,他原本很驚豔血腥瑪麗的美麗,心裏也有些蠢蠢欲動,但大哥他不喜歡啊,在自家老大明确表達出對血腥瑪麗的厭煩後,伏特加哪裏敢有其他念頭,麻溜兒掐了那點小心思才對得起大哥的冷酷凝視。

不過,在大哥被先生調來保護血腥瑪麗後,眼見着大哥和血腥瑪麗針鋒相對,這種高端局,他這樣的小菜雞哪裏敢置喙,他恨不能等這兩位針鋒相對結束進入相對和平冷淡期,再讓他們注意到角落裏原來還有他伏特加這個大活人。

對峙數秒,琴酒冷着臉,掐掉了手中的香煙。

——他們之後還有任務,血腥瑪麗這個麻煩又自我的女人若是得不到她想要的,摔手走人的可能性非常高,而這一次的任務需要她出馬。

——血腥瑪麗從來不怕搞砸任務,反正先生不會懲罰她,但琴酒卻看不慣組織遭受這種完全可以避免的損失。

見琴酒将煙掐了,川上富江哼了一聲,她高高擡着下巴,一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她知道琴酒看不慣她,可那又怎麽樣。

這個組織,以後都會是她的!

川上富江從小挎包裏掏出限量版的香水,不看琴酒那張死人臉,刷刷刷對着車廂裏就是一頓噴,而後她搖下車窗,惬意地兜着風。

四年前,川上一家搬離米花町,搬到了港區。

川上富江是一個惡劣的女人,別人欠她的,她要百倍千倍地從他們身上讨回來。

比如,曾經因為過度擔憂她會跟其他男人跑掉而差點将她掐死的,她曾稱之為父親的男人。

她曾試圖在夏油傑面前粉飾太平,但她果然還是無法容忍川上夫婦跟他住在同一屋檐下。對女兒産生惡心欲望的川上先生很惡心,因為丈夫的惡心欲望而仇恨女兒,認為女兒搶走丈夫的川上太太一樣讓她感到惡心。

不想在夏油傑面前表現得太過狠辣,所以川上富江略施手段就讓他們決定搬家,搬去別人都不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這是他們的想法,也是川上富江的想法。

因為,如此她才能夠讓其他人取代那對夫婦的位置。

新換的父母本質上并沒有比川上夫婦好到哪裏去,但沒有那一層血緣關系在,川上富江不至于在厭惡的同時生出讓她難以自持的痛恨。

果然,血緣關系很容易讓一個人生出不該有的期待。

而在一年前,川上富江遇到了一個觊觎着她的老頭子。

這并不稀奇,在這個世界上,不觊觎她的男人才是稀有品種。

讓川上富江稍微正眼的是這個老頭子身上扒着一只長得像是烏鴉一樣的咒靈,它的鳥喙開合着,不斷吐露出這個老頭子瘋狂的執念。

【活下去……青春……長生……】

這是一個渴望長生與青春幾乎瘋魔一般的老頭。

他渴望長生,也渴望占據世間美好的極致,比如讓他第一眼就燃起初戀般欲火的川上富江。而川上富江也煩了那段時間裏管東管西的假父母,正好換一個監護人。

她讓那個老頭收養了她。

川上富江知道那個老頭子心中龌龊的欲念,但她不怕,還享受着在那個心有餘而力不足的老頭子面前展現自己青春美麗的快樂,嫉妒與愛慕不過是她生活中的佐餐酒。

後來,她發現了一點有趣的事情,那就是:那個老頭不是普通的有錢老頭,他居然是一個恐怖組織的

首領。他的黑衣組織在整個日本瘋狂紮根,又如觸角一般伸向世界各國,貪婪地汲取着權勢與金錢。

川上富江的心弦輕動。

她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她心中沸騰着永無停歇的惡意,她憎惡着世間的男男女女,永遠無法像夏油傑期待的那樣安穩地生活在陽光下。

既然如此,何不将惡意的傾瀉目标放在那些惡徒身上?

而且,有了組織的資源,想要調查一些東西都方便很多,那種容納了海量資料庫的人臉識別系統,只有像是黑衣組織這種紮根在多個國家的恐怖組織才擁有。

之前綠川光的資料,就是這樣收集到的。

進入組織後,輕而易舉就将那些混跡黑暗,滿手鮮血的惡徒為她打得頭破血流、不死不休,以血腥瑪麗之名行走在黑暗之中的川上富江難得露出了一個天真純稚的笑容來。

她果然适合這裏。

川上富江望向窗外,唇角慢慢地翹了起來。

決定了,等她玩膩之後,就将這個組織打包賣給其他組織,狠狠地賺一筆吧。

***

七月,占據了盤星教總部地皮,建造了一座幽之宮的日上教通過了當地行政管理部門的各項審查,正式成為了東京市內的一個合法宗教機構,并宣布會于7月23日這一天正式對外開放,務必要讓東京的人民感受一下她們所信奉的神明大人的溫柔與慈悲。

一直有盯着日上教消息的夏油傑果斷找上諸伏景光,時間到了,可以借着日上教對外開放的那一天去那裏見見安室透了。根據諾亞的監控,安室透在日上教那邊混得非常好,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他的薪水就翻了好幾番。

雖然日上教保安的初始薪水并不高,翻了幾番也只是保安界的中等水平。

諸伏景光慢慢地吐出一口氣,點頭。

是時候見見故人了,雖然他現在依舊沒有想起來過去的記憶,但他已經不想再逃避了。

叫上五條悟和佐伯俊雄,再帶上澤田弘樹、菜菜子美美子還有虎杖悠仁,佐伯太太和虎杖老爺子要是願意一起去就更好了。夏油傑查過地圖,日上教新建的幽之宮距離砧公園很近,到時候,等該跟幼馴染見面的見完面,順便參觀參觀那座幽之宮,剩下的時間正好一起去砧公園野個餐。

“……世田谷區的……日上教?”白發少年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霜色的眉睫微微顫動,半掩住蒼藍眸底的情緒。他的聲音放輕,慢慢地道:“傑怎麽對一個剛成立的教派感興趣?這樣的教派組織都是……”頓了頓,“大部分都是騙錢的。”

“诶,我沒有告訴過悟嗎?”夏油傑眨了眨眼睛。

五條悟立刻噘嘴,剛才微微凝結的氣氛被他充滿委屈的聲音打破:“傑又瞞着我做了什麽嗎?”

“什麽叫‘又’啊,只是忘記跟悟說而已。”夏油傑拒絕承認自己有糊弄過貓貓,“你不是已經知道Hiro的身份了嗎,他的幼馴染降谷零現在就在世田谷區的日上教總部幽之宮中當保安,哦,用的是假名,他現在叫安室透。Hiro想要找回記憶,他的幼馴染身上或許能找到線索。正好剛建成的幽之宮要對外開放,我們可以打着參觀的名義讓Hiro見見他。”

“就因為這個?”五條悟瞪大眼睛,明明有一百種方法去見那個降谷零,或者安室透,随便哪個都無所謂,為什麽一定要趁着幽之宮對外開放的時候去見啊。

五條悟不明白,所以他直接這麽問了。

“Hiro也需要一點時間來整理思緒嘛,明明拿到了全部的檔案資料卻依舊無法找回記憶,Hiro這段日子一直很不安。”夏油傑解釋,那種情況下,他總不能逼Hiro去見安室透吧。

五條悟撇嘴,真是的,傑太縱容那

個鬼魂了。

“悟!”夏油傑加重語氣,“所以,悟不想去嗎?”

“去,我當然要去!”五條悟撲過去攬住夏油傑的肩膀,義正言辭地說道,“我怎麽可能讓傑一個人去面對可疑宗教洗腦啊。”

“你才會被洗腦!”夏油傑吐槽,什麽叫做他一個人去啊,這可是集體行動,至少十人小隊伍。

離開五條宅的時候,夏油傑瞥了一眼庭院的池塘,見池塘裏的睡火蓮依舊開得正好……不對,根據五條悟的解釋,睡火蓮完全綻放的時候,花蕊位置抱成塔尖狀的金色觸角會完全舒展開來。

不過,從四月到七月下旬,池塘裏這兩朵睡火蓮這種半開半合的狀态保持極佳,很咒術,一點都不科學。

夏油傑不禁随口道:“保持着這樣的狀态,睡火蓮的賞花期延長了好多啊。”

聽說睡火蓮能夠成為最珍貴的蓮花之一,除了它的顏值過關以外,其花期只有短暫的七天也是讓它美麗綻放那一幕顯得彌足珍貴的原因。

“這樣不是很好嗎?比起永恒的存在,睡火蓮永遠不完全綻放也可以。”五條悟深深地看向夏油傑,有那麽一瞬,夏油傑覺得五條悟臉上那過分燦爛的笑容似乎有些不可捉摸,但這一縷感覺轉瞬即逝就被夏油傑當做是想多了。

夏油傑只揮了揮手,說道:“我先回家了。”

五條悟:“……嗯。”

五條悟目送夏油傑離開,然後他走到池塘邊,伸出手,用指尖輕輕地摸了一下那朵紫色睡火蓮美麗又嬌嫩的花瓣,他凝視着睡蓮中央那聚攏在一起的金色小尖塔,片刻後,他移開了視線。

五條悟盤腿坐在池塘邊,他拿出手機,手指将通訊錄滑到最底層,指尖輕點名字為【烏鴉】的聯系人。

他撥通了那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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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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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