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琴酒不得不側過身體, 閉上眼睛,他用沒有受傷的手握緊槍,槍口直指前方, 幾乎是遵循着野獸一般的本能, 他扣動了扳機。

“啊——!!!”

就在這時,一聲刺耳的女性尖叫聲響徹港口的集裝箱區域。

琴酒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是血腥瑪麗的聲音。

“不許動!”有警察大喝道, “不然, 我們就要開槍了!!”

“啊啊啊——”尖叫聲沒有停止, 還有那雜亂的腳步聲。

緊接着,槍聲響起。

“該死!”琴酒低咒一聲, 他不得不沖出隐蔽處。

血腥瑪麗跟組織裏其他有代號的成員不同, 一般組織成員想要出頭, 需要在組織的訓練營中活着走出來, 但血腥瑪麗從來沒有接受過那些訓練。她連開槍都不會——後坐力讓那個嬌氣過頭的女人尖叫抱怨, 琴酒見識過一次就不想見識第二回 。

這個女人, 真是麻煩透了。

只是,血腥瑪麗是那位先生交給他保護的重要人物, 他不能讓她死在這裏!

閃光彈造成的影響還在, 琴酒的眼前有一大塊光斑在阻礙他的視線,但他還是看到了那個一身紅裙的麻煩女人捂着耳朵, 大聲尖叫着向海邊跑去,而子彈如疾風驟雨一般, 噼裏啪啦地打在這個連逃命都只知道跑直線的愚蠢女人,她的身體在巨大的沖擊力下直接摔下了港口, “撲通”一聲掉進了海中。

琴酒冷着臉, 對着那群隐藏在警車後的家夥, 毫不猶豫扣動了扳機。

與此同時,五百米的高空之上,一襲紅裙的川上富江看着某位紅裙女士尖叫地逃出隐蔽地,傻乎乎地連中數槍然後掉下海中的畫面,她不由得默了默,然後聲音極為尖銳地說道:“我才沒有那麽蠢!”

才不會因為被閃光彈和槍聲吓到,慌不擇路地從尚且安全的角落裏跑出來,美麗的身體被打成篩子,然後一頭栽進海裏。

“是嗎?”盤腿坐在虹龍頭上的夏油傑涼涼開口,聲音因為臉上戴着的口罩而有些悶悶的,“我覺得這個劇本挺好的。”

“一點都不好!”川上富江扁了扁嘴,洩氣道,“算了,就這樣吧,傑這樣沒有情趣的男人,能編出這樣的故事,已經很努力了。”

頓了頓,川上富江轉頭盯向夏油傑,緩緩道:“說起來,傑,你這身打扮是怎麽一回事?別告訴我,你被五條悟那個白毛傳染上了晚上也要戴墨鏡的壞習慣吧!”

傑要被五條悟那個白毛污染了,這不行,絕對不行!

夏油傑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又正了正頭上的棒球帽,淡定地說道:“晚上這個打扮挺好的,我還不想上警方的黑名單。”

川上富江垮下臉,不怎麽高興地說道:“我怎麽知道那些臭男人那麽沒用,還被條子堵住了。”

“富江。”夏油傑開口,雖然他戴着墨鏡,暫時沒法讓川上富江看到自己此刻無比認真的眼神,但他試圖隔着墨鏡傳遞出那種嚴肅正經的意念來,“你沒有加入那個黑衣組織吧?”

夏油傑趕來救場的時候,他并不知道川上富江因為什麽惹上了警察,直到他看到了琴酒。

澤田弘樹和諾亞翻出來的有關黑衣組織的情報中,那位代號為琴酒的top killer因為占據了重要的C位,所以夏油傑多看了那麽一眼,記住了他的長相和穿衣風格。

認出了琴酒之後,夏油傑再看川上富江,只覺得無奈。

他當初的擔心成真了,川上富江還真一腳踩進黑道裏,還是一個跨國黑色組織!

旋即就有些郁悶,早知道,他之前就不嫌麻煩,将黑衣組織的相關資料看一遍了。

現在好麽,諾亞打包給警方

的資料裏,該不會正好還有一個川上富江吧?

“嘛……”川上富江的目光漂移,有些不敢看夏油傑的墨鏡,她小聲地嘀咕道,“今年一月份的時候,我被一個有錢人家領養了,那家的老頭子,就是黑衣組織的boss。”

夏油傑:“……”

“我、我也沒做什麽啊。”川上富江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虛張聲勢的樣子就很熟練,“我就是讨厭那些臭男人,正好有一群臭男人在我面前出現,我收拾他們怎麽了?這難道不叫‘替天行道’嗎?”

川上富江挺了挺胸膛,底氣越發足了起來。

沒錯,這就是替天行道!

川上富江理直氣壯。

“所以,你加入黑衣組織了?”夏油傑很會抓重點地問道。

川上富江攪了攪手指,慢吞吞地說道:“那個老頭子叫我‘血腥瑪麗’……嗤,本姑娘天生麗質,根本不用鮮血來保持我這永恒的美麗。”

夏油傑懂了,還是代號成員,川上富江可以的。

“傑……”川上富江小心翼翼地偷瞄夏油傑的臉色,發現自己半點也沒法從對方臉上的墨鏡口罩看出什麽端倪後,心裏超虛的川上富江不禁伸出手,抓住夏油傑的袖子,撒嬌似的搖了搖,小小聲地說道,“我沒有殺人,死在我面前的也沒有好人。”

川上富江雖然嬌氣,但還不至于連□□都開不了。

她不會親自奪走他人的生命,她只會看着那些心中充滿了惡心欲望的臭男人死在自相殘殺中。

夏油傑哪裏會不知道川上富江的行為模式,他嘆了口氣,說道:“我先送你回家吧,看看有什麽辦法将你從黑衣組織裏摘出去。”

他到底沒法放着川上富江不管。

頓了頓,夏油傑嚴肅地道:“最近,你給我老實點。”

川上富江乖巧點頭。

虹龍搖頭擺尾,将川上富江送去米米花町二丁目23番地的木馬莊公寓中。

在川上富江轉學去帝丹高中後,她就在米花町二丁目這裏租了一間公寓,雖然不長住。

将川上富江送回到這間公寓,夏油傑跟網絡中的諾亞方舟聯系了一下,發現川上富江“血腥瑪麗”的身份還算嚴密,因為他們之前收集到的資料中,血腥瑪麗沒有照片,只有一小段視頻中留下的模糊側臉,身份空白,空降組織,一手主導了京都當地黑道勢力的大混亂。

夏油傑恍然,也對,以着川上富江在相機鏡頭下的特殊性,她怎麽可能留下清晰的照片資料呢。

先僞造出川上富江在帝丹弓道部慶功宴結束後回到木馬莊公寓就沒有出門的監控證明,暫時撇清她跟黑衣組織一起出現在軍火交易現場的嫌疑。

夏油傑覺得,他用術式「狐夢」制造出來的幻象還算逼真,騙過在場的警察和黑衣組織成員沒有問題。他們可是親眼看到她被子彈打成篩子然後掉進海裏,存活幾率約等于無。夏油傑還特意讓那個實體幻象體內存上他路上從米花綜合病院的血庫裏順出來的一點鮮血,濺了現場一地真血,驗DNA保證驗不到川上富江身上。

目前,盡快将日本範圍內的黑衣組織拔除,哪怕警方根據那半張臉和港口交易時露出的模樣找到了川上富江,只要讓兩邊人認為是黑衣組織的“血腥瑪麗”利用易容術暫時奪取了川上富江的外貌和身份即可。

那個組織裏不是有一個代號“貝爾摩得”的千面魔女嗎,再來一個觊觎川上富江魔魅容貌的代號成員也不算什麽。

川上富江一個才十五歲的嬌氣大小姐,日常就是跟五條悟搶幼馴染,哪裏有那個閑心去混黑道。

站在木馬莊公寓外的漆黑小巷裏,跟諾亞商量好收尾工作的夏油傑心累地嘆了口氣,希望那個大小姐真的能消停下來

吧。

夏油傑正準備召喚虹龍,盡快回家的時候,隐藏在墨鏡後的狹長眼眸忽地一利,深紫色的瞳孔直接縮成一線,他猛地轉過頭,卻見黑暗中那人白得反光的頭發和沒有墨鏡遮擋,此刻亮得駭人的蒼藍眼眸。

夏油傑的表情一僵。

“呀,這是誰啊?”那人緩步走進小巷,略有些淩亂的白發間,宛如天空概念無限延伸的眼眸泛着瑩瑩的光亮,他慢條斯理地說道,“是趁着月色,陪小青梅看星星看月亮還特意守候在對方公寓樓下的……傑嗎?”

五條悟難得輕柔的語氣裏是帶着些許戲谑意味的控訴:“好過分啊,傑,說好‘摯友一生一起走,誰先脫單誰是狗’呢?”

“哦,是了,狐貍是犬科動物,所以,這是傑背着我脫單的原因嗎?”

夏油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棒球帽裏的毛茸耳朵緊緊地貼在頭發上。

別誤會,不是因為夜裏風涼,而是五條悟這語氣實在是瘆人。

棒球帽墨鏡加口罩,将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黑發少年不由得說道:“悟,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啊。”

“你兇我。”五條悟瞪大了流光溢彩的蒼藍眼眸,不敢置信地說道,“傑,你為了她兇我!!”

“‘她’是誰啊,悟你不要亂說。”夏油傑想要擡手扶額,但在障礙物棒球帽和墨鏡的妨礙下,他的手掌轉了一圈,有些尴尬地放回到身側。

他走向五條悟,壓低了聲音說道:“富江這邊出了點事,我将她送了回來。”

“大半夜的,傑一聽富江出事就跑過來,傑,你好擔心她哦。”五條悟語氣幽幽。

沒有人知道他在半夜醒來卻感知不到夏油傑咒力時的恐慌。

他幾乎是立刻循着虹龍的咒力氣息,一口氣追到港口裝卸集裝箱的地方,看到了夏油傑将川上富江拉上虹龍時那刺眼的一幕。

啊,傑在這裏啊,說好因為跟他決賽,累得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只想要好好地睡一覺呢?

川上富江一出事,他就大老遠地跑來相救……五條悟知道,換一個熟悉的人遇到跟川上富江一樣的處境,夏油傑也會撐着疲憊的身體趕過來,但看到這樣一幕,果然還是好刺眼。

六眼啊,果然還是看得太清楚了。

他沉默地看着夏油傑和川上富江在虹龍上輕語,看着他将川上富江送回家,然後一個人站在公寓旁的小巷中嘆氣。

而在這時,五條悟覺得自己應該出場了。

五條悟:他、忍、不、住、了!

夏油傑看着一臉不高興的五條悟,原本因為川上富江而有些郁悶的心情不自覺就好轉了許多,他不由失笑,擡起手,戳了戳五條悟鼓起來的臉頰,調侃道:“吃醋啦?”

會因為好朋友跟誰更好而酸溜溜吃醋的悟,好像小學生。

“……傑!”五條悟不滿。

“江湖救急嘛,我總不能不管富江。”夏油傑握住五條悟的手,然後召喚虹龍,一聲普通人無法聽到的長吟聲,虹龍載着兩人向米花町四丁目的住宅區飛去。

“不過,我保證,以後跟悟最好,怎麽樣?”夏油傑笑眯眯地說道。

五條悟的心髒怦怦亂跳了兩下,之前支棱起來的氣焰熄滅了大半,他嘟囔道:“這還差不多。”頓了頓,五條悟上上下下地打量夏油傑,說道,“傑你身上怎麽混進去了化身玉藻前的咒力?還有,為什麽打扮成這樣?”

“啊……哈哈,這個啊。”夏油傑的身體下意識戒備起來,他故作無所謂地回答道,“化身玉藻前是我的咒靈,身體裏會混進去一點她的咒力很正常。至于這打扮,主要是為了防止被警方的人看到,我還不想上警方的懷疑名單。”

有理有據,十分有說服力。

五條悟眨了眨眼睛,說道:“傑說謊的時候,心跳得好快哦。”

胡說!

夏油傑想要反駁,多年的乖乖牌優等生日常,他早就練就了一身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說謊的時候,心髒絕不會多跳半下。

污蔑,只是六眼的污蔑!

下一秒,五條悟就對着夏油傑頭上的棒球帽伸出了毒手。

夏油傑當然不可能讓五條悟成功。

于是,他反手就是一記肘擊。

五條悟不甘示弱:“傑到底藏了什麽東西,拿出來看看啊——說好傑跟我最好呢!”

“最好也不給看啊,混蛋悟!”

剛剛還算其樂融融的摯友二人組在虹龍的背上噼裏啪啦地打了起來。

【嗚……夏油大人……嗚……】

兩人身下的虹龍發出不堪重負的悶哼,它艱難地飛行着,龐大的身軀在夜空中劃出歪歪曲曲的軌跡,時不時就要上演險墜機的慘劇。

夏油傑幹脆收起了虹龍,也不管他們落在哪個山頭上,撸起袖子就跟爪欠的五條悟打了起來。

可恨的是,夏油傑沒有「無下限」,即使他很努力地用咒力将棒球帽黏在腦袋上,那個該死的棒球帽還是在他跟五條悟的近身搏鬥中,打着旋兒地飛了出去。

原本被棒球帽緊緊壓在頭發上的毛茸耳朵“唰”地一下豎了起來,完全不顧及主人的意願。

五條悟的攻勢一下子就停滞了,他瞪大了眼睛,臉上是再刺眼不過的驚訝。

夏油傑咬牙切齒,狠狠地抓住了這個機會,一拳捶在五條悟的臉上,将他用力地打了出去。

“轟!”

毫無反抗之力的五條悟被夏油傑打飛出去,身體“咔嚓”一聲撞斷一棵倒黴小樹,然後叽裏咕嚕地滾下了樹後的小山坡。

夏油傑沒有動。

他漲紅了臉站在原地,雙拳緊握,耳垂紅得仿佛要滴血。

一雙在寒風中瑟瑟發顫的金色三角耳直愣愣地豎起,耳朵內部的毛細血管反應極為劇烈,紅得可以與他從來不受控制的耳垂相媲美了。

小山坡那裏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夏油傑努力冷着臉,磨着牙,恨恨地說道:“悟,你難道不知道那句話——好奇心害死貓啊!”

白色的腦袋探出小山坡,有着盛極容貌的特級咒術師目光炯炯,嘴角咧得老高,當即就惟妙惟肖地“喵~”了一聲。

夏油傑俯身就從地上撿起一顆爛果子,對着五條悟的腦門就丢了過去。

“哎呦。”五條悟任由果子砸中腦門,痛呼一聲,一臉作怪表情地從小山坡掉下去。

夏油傑:“……回來!”

“咪嗚!”五條悟又探出了腦袋,喵裏喵氣地來了一嗓子。

最羞恥的狐貍耳朵已經暴露,還有什麽不能讓五條悟看的呢。

夏油傑自暴自棄,他将墨鏡、口罩和手套扔在一邊,擡頭就沖五條悟咧開嘴,還繃緊手指,亮出指尖那長長的黑色指甲,試圖讓對方的六眼清清楚楚地看着狐化的自己有多可怕。

看到他此刻深紫色的豎瞳了嗎?看到他臉上那一圈短絨毛了嗎?看到他嘴唇裏面那四顆鋒利的小虎牙了嗎?看到他五根手指上那長長長又漆黑鋒利的指甲了嗎?

不要被狐貍耳朵迷了眼睛,這些特殊部位組成的狐化形态超可怕的有沒有!!

夏油傑試圖吓唬五條悟。

然而,下一秒,五條悟“唰”地一下伸出手,以着夏油傑躲閃不及的速度戳了他嘴唇裏的小尖牙,在其指腹從尖牙表面劃過的時候,夏油傑頭皮發麻,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巴掌糊上五條悟作亂的爪子。

可惜沒有拍中。

“悟,你在找死嗎!”

夏油傑氣呼呼地說道,信不信他一口将五條悟的手指頭咬掉啊。

可惡,為什麽小虎牙那麽敏感,被碰到的感覺就像是……吃了兩斤酸檸檬,牙都快酸倒了。

“傑的小虎牙看着好有趣的樣子。”五條悟興致勃勃地打量着狐化的夏油傑,其實,他對夏油傑如今頭頂上那對金色的狐耳最感興趣,但傑的狐耳不好摸,搞不好會真的生氣,他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摸摸傑的小虎牙。

哪裏吓人,明明超可愛的!

五條悟搓了搓手,一臉期待地看向夏油傑,語氣雀躍地說道:“傑,我可以……?”

“不可以。”夏油傑面無表情,斷然回答,連五條悟的問話都不想聽完。

即使不聽完五條悟的話,他也能猜出對方的意思。

因為,但凡他們的情況對調一下,夏油傑也會歡天喜地、躍躍欲試地想要撸貓。

“诶,好小氣啊,傑。”五條悟控訴道。

“就小氣。”夏油傑一臉冷酷。

五條悟蹲下身,他雙手托腮,認真地打量着夏油傑現在的樣子,想笑但是要忍住,好好的一張臉硬是憋得表情有些扭曲。他清了清嗓子,認真地說道:“傑,你的術式反轉好……好酷啊。”

夏油傑:“……哼。”

是的,他現在的倒黴狐化狀态,就是因為他做夢都在念叨的反轉術式終于稀裏糊塗地有了一點進步。

一如五條悟學會了反轉術式後,将術式順轉「蒼」逆轉為術式反轉「赫」,将引力變為斥力,威力加倍。夏油傑在初步掌握了反轉術式後,可能因為當時在做夢,所以稀裏糊塗地将反轉來的咒力灌入了「咒靈操術」中,将吸收并控制咒靈的效果變成了類似于請靈附身的能力。

可能是因為化身玉藻前是他手頭上最強的咒靈,夏油傑本能地選擇了化身玉藻前作為請靈附身的對象,借走了她的術式和能力。

根據夏油傑的推斷,他在将術式反轉的時候,外貌特征與化身玉藻前越相似,他能夠使用的能力越多。他目前這個狀态,能夠将化身玉藻前的術式極之番用出來,生得領域無法展開。

夏油傑也是在趕去營救川上富江的路上,慢半拍地意識到自己這情況。可惜,他反轉術式掌握得不到家,術式反轉起來也不順暢,他一路都在嘗試退出狀态,但就是退不出來,不得不遮遮掩掩地救下川上富江,又直面了五條悟。

夏油傑很努力地在五條悟眼前隐藏自己的情況,雖然他的耳朵擰起來會痛,但這些多出來的部位其實都是咒力作用,悟的六眼能夠看到咒力流動又不是透視眼,只要他努力将耳朵貼在頭發上,悟最多只會看到他身上有化身玉藻前的咒力在流動,看不到棒球帽下、墨鏡後、口罩下和手套裏到底是些什麽東西。

幸虧「咒靈操術」的反轉不夠徹底,他出現毛茸茸小問題的部位只有五處,沒有長出狐貍尾巴真的是太好了。

要不是被五條悟攔了路,夏油傑本想着盡快沖回家裏,搞定這些毛茸茸的小問題。

如果暫時搞不定,他就要離家出走幾日,總之,他才不要讓自己這樣的模樣落入任何人的眼中,尤其是住在隔壁的五條悟!

萬萬沒有想到,今晚唯二的目擊者,川上富江被他輕松糊弄過去了,觀察力一絕還爪欠的五條悟卻沒能躲過,

夏油傑:可惡!

“诶,傑難道不需要我嗎?”五條悟沖夏油傑抛了一個wink,“傑的術式反轉狀态被卡住了吧,難道不需要六眼的幫助?”五條悟擡起手,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個小小的距離,以着充滿誘惑的語氣說道,“只要傑讓我撸三分鐘狐貍耳朵,Great Teacher Gojo十分樂意幫助傑掌握術式反轉的技巧!”

夏油傑:“呵。”

黑發少年滿臉嘲諷,冷哼道:“你做夢。”

五條悟瞪大了眼睛,哇,雖然他家傑竭力想要表現得冷酷,但那對耳朵完全暴露了傑的心思呢。

一只耳朵拉平,一只耳朵豎起是什麽意思?

狐耳還在顫呢。

是怕冷嗎?

雖然不是黑色的狐貍耳朵讓他有些失望,但有着金色狐耳的傑真是超可愛的!

“兩分鐘!”五條悟高高地舉起一只手,一臉肉痛地喊道。

夏油傑無動于衷,他俯身撿起剛才扔在地上的手套口罩墨鏡和棒球帽,回家,有那個跟悟扯皮的時候,還不如回家之後安安靜靜地琢磨怎麽将卡住的狀态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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