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鎖文 (2)
淡,寵兒看到了圍牆邊站着一個人,他好像與這夜色融為一體,帶點孤寂。
是上來吹風的嗎?寵兒想,她走過去。站在圍牆邊的人聽到後面傳來高跟鞋的聲音,不緊不慢,他回過了頭。
直到那一秒寵兒才看清,她停在原地,心裏五味雜品,原來是總統大人,傅薄情。
“怎麽,總統大人也有閑情雅致來天臺吹風嗎?”難道不應該是日理萬機處理政務嗎,寵兒的語氣不算太好,實在是對他提不起好感。
這話問得傅薄情一臉莫名其妙,很多年沒有人敢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了,張牙舞爪的,“你好像對我很有敵意。”他好奇這個敵意是從哪來的,他又仔細看了看寵兒一眼,覺得面前這個女人有點熟悉。
“呵,敵意,我哪兒敢啊。”
傅薄情笑了笑,你這是像不敢的樣子嗎?他想起來了,知道面前這個人是誰了,“原來是尹小姐,今日一見,京圈公主倒是十分襯你。”怪不得那樣說話,只是他與尹寵兒也是第一次見面這敵意到底是從哪來的。
“哪裏哪裏,跟總統大人比起來我還差得遠呢。”這不是拐着彎說她是被寵壞的公主嗎。
“那你說說,我做什麽了讓你這麽看不慣我。”傅薄情問她,
寵兒一時沉默,那些事不能由她一個外人說出口,席安姐還沒有回國,她不能給她添麻煩。“也沒什麽,聽聞傅總統為了政權能忍心将愛人送到異國他鄉,這心狠手辣的手段實在是讓我很敬佩。”寵兒冷嘲熱諷的說他狠心,這件事圈子裏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傅大總統的情史偶爾也會被那些世家子弟在飯後提及。
傅薄情嘴邊笑意被收斂起來,他眼神一凝,尹寵兒的話像千萬個針口一樣紮進心裏,那是他最不能觸及的地方。他好像變了一個人,周身散發着強大的威壓,多年在高處浸淫出來的氣場令人不寒而栗,他盯着尹寵兒,就在剛才,她觸犯了他的底線。
尹寵兒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她就這麽堂而皇之地說了出來,完了完了,她闖禍了。傅薄情看她的眼神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腦袋掐掉一樣,她面色鎮定,暗地裏攥緊衣角。
随即,傅薄情又感到了一絲不對,不,不應該是這樣,他又細想了一下,想到了什麽,他抓住尹寵兒的手腕處,問她:
“你見過她?”傅薄情問她。
“你一定見過慕席安對不對。”傅薄情的力道越來越重,尹寵兒在M國待了五年,一定見過她,或許她們還認識。傅薄情的呼吸加重了起來,他不管怎麽查都查不到慕席安的一點蹤跡,從她到M國的那天起就好像消失了一樣。
寵兒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面上,發出碎裂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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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忘了,忘了自己是剛從國外回來的,她也不知道傅薄情這麽能猜,一猜即中,這個時候越說越錯。而且她的手腕被抓的好痛啊,再不走今天就交代在這兒了。尹寵兒的腳慢慢向外做好随時跑路的準備。
這時,寵兒趁傅薄情分心的幾秒鐘把他往後一推用力掙脫他的手,向門口跑去,在即将下樓的時候她又回頭看了一眼。
只見傅薄情看着她離開的方向沉默不語,他徹底與夜色融為一體,晚風吹起他的衣角,如此寂寞孤單,甚至有點可憐,寵兒停下腳步。
“總統大人,有些人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你永遠也彌補不了。”說完尹寵兒便跑下了樓,她永遠也忘不了她第一次見席安姐的情形。
你看,席安姐,他也在痛苦着。
尹寵兒下來後才注意被捏的紅腫的手腕,嬌嫩的皮膚上充斥着傅薄情的掌印在隐隐作痛,裙邊和鞋子也被酒打濕了,寵兒去洗手間稍微整理了一下,幸好她今天穿的是青灰色長裙,擦拭了一番倒是也看不出來,鞋子也沒什麽大問題,又問工作人員借了一副白色手套,雖然沒有完全遮住總比之前強。
尹寵兒晚會的方向走去,她耽擱的時間太長估計已經遲了。
宴會的門是關着的,她推開,被裏面白灼的燈光恍了一下眼睛,這才慢慢看清。大家果然都到了,只是情況好像不太對,為什麽都在看她。
“看來今天的壓軸節目又要換人了。”
“這個場合她都能遲到,未免也太心高氣傲了”
“不是說尹氏被收購了嗎,尹寵兒怎麽來了?”
“你忘了,她也是京大出來的”。
……
這時林航走過去,問她:“你不是早就過來了,現在才來。”林航心裏有些竊喜,他在酒會上沒有看到寵兒就去找她了,其實這個壓軸一開始落到他頭上了,林航都做好吹笛子的準備了,沒想到寵兒替他抗了。
“現在什麽情況?”寵兒走到一邊端起了一杯酒。
“不知道誰想出這喪盡天良的主意,他們說誰是最後一個來的晚會最後一個節目就落到最後來的人頭上。”說起來林航就咬牙切齒,他也是一頭霧水的就成了什麽節目壓軸,坑的他想罵人。
衆所周知,他們這屆有好幾個出名人物,林航就是靠着他的笛子出了名,其難聽程度令人發指,重要的是只有林航本人自我感覺良好,在校期間沒少受這笛聲的荼毒。
這些人大多也是看看熱鬧,主要是還有些長輩在,也不喜歡摻和這些富家子弟的興趣。“江謹呢,他來了沒?”寵兒大致掃了一眼人群。
“在那兒。”林航無聲之間翻了個白眼,還是給尹寵兒指過去了。
,
兒時
寵兒順着看過去,看到了江謹,他正和一個人聊天,“林航,你認識那個人嗎?”是一個女人,她有點在意。
“她就是藍苒苒,我和你提過的。”在藍苒苒剛出道的時候還沒有什麽名氣,不過性子很堅毅他還挺喜歡打算簽下她進自己的公司,就在簽約的前幾天藍苒苒突然簽了他對家的娛樂公司。這時候還沒什麽,一個月後藍苒苒就出演了電視劇,靠着這部劇藍苒苒徹底火了起開。
後來林航才知道那部劇的投資人是江謹,這也沒什麽,直到後來見了藍苒苒經紀人的時候他就問了一嘴,經紀人說是江總告訴藍苒苒林航的娛樂公司不适合她,讓她去星河娛樂公司,林航直接暴走獨自一人去找江謹理論,結果還沒見到人就被警衛攔下。之後他又試了幾次通通在大廳就被攔下了,林航表示這輩子都沒受過這麽大的窩囊氣,那能怎麽辦,見不到人的林航愣是把這口氣生生咽下去了,堵得他渾身難受了好幾天。
“我先過去了。”說完寵兒又端起了一杯酒走向了江謹旁邊正在說話的幾個長輩,走時不忘将紅腫的手臂背後,怕他們幾位看見擔心。
“段叔叔。”尹寵兒似撒嬌的叫了一聲。
“還有李叔,王叔叔好,”三個人對視笑了一下,齊齊回頭。
“聽到你這個聲音我們就知道是你這個小惹禍精,”段文海打笑着說。
“段叔叔,我才不是什麽惹禍精,倒是你,家裏的私房錢藏好沒,可別到時候又被柳阿姨發現賴在我頭上。”段文海一聽這話有點急了趕緊給尹寵兒使眼色,別再他們兩個面前拆我臺啊,小祖宗。
小時候尹晟睿經常帶寵兒去段文海家做客,那時候段文海夫婦還沒有孩子,見寵兒實在喜歡的緊,一般都是兩個人來一個人回去。
某一天尹寵兒在段文海家玩,段文海的夫人柳倩在樓下做着飯,她與段叔在樓上的書房玩,就突然看到書櫃下面有一個盒子她就打開了,然後就看到了一張銀行卡,段文海看到自己的小金庫被尹寵兒發現趕忙過來收起來。
“好寵兒,這件事不要和你柳阿姨說好不好,叔叔給你買糖吃。”段文海以為寵兒好騙,殊不知這時候的寵兒鬼精鬼精的。
“好。”小時候的寵兒甜甜的應了一聲,段文海摸了摸她的頭,給了她大把的糖果,天真地以為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
午飯過後,寵兒悄悄的把柳倩拉到廚房。
“怎麽了寵兒”柳倩蹲下身子問她。
“阿姨,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能給我考小蛋糕吃嗎?”尹寵兒奶聲奶氣的說。
沒人一個大人能抵得過尹寵兒這幅天真無邪的可愛模樣,她的心都要化了,“可以啊寵兒,”柳倩說,她不以為是什麽秘密。
寵兒湊近段夫人的耳朵,把在書房的事告訴了她,可憐的段文海這時候還不知道他被一個小孩子出賣了。柳倩一聽,立馬站起來氣急敗壞的想去把段文海叫下來又怕吓到尹寵兒,先去給她做了小蛋糕。
下午段文海私房錢東窗事發,兩個大人一個小孩在客廳坐着,寵兒美滋滋地吃着阿姨給她考的小蛋糕。
“說吧,怎麽回事,”柳倩把那張銀行卡往桌子上一扔,質問段文海。
段文海一看,就坐不住了,再看看寵兒一心吃着蛋糕,他心裏在哭訴不是說不告狀嗎,你這娃子怎麽言而無信。
“這……這不就是張銀行卡嗎?裏面有錢沒錢還不一定,萬一是老尹拿給寵兒讓她玩呢,你說是吧,哈哈”
柳倩拍了一下桌子,“再給你一次機會。”段文海糾結了一下認領和不認領的後果,最終還是承認了,他滿臉沮喪,哀怨的看着寵兒,誰能想到他的隊友這麽不靠譜。
最後,段文海的私房錢還是盡數被沒收了。後來尹父知道了這件事後大笑,像寵兒會做出來的事,他把段文海請到家中讓寵兒給他認錯。尹寵兒眨了眨眼睛跑上樓去,一會抱着個罐子跑下來遞到段文海面前,“段叔叔,寵兒做錯了對不起,寵兒把自己的私房錢給你。”說完她爬上段文海的膝蓋撒嬌的拱了拱。
段文海怕她摔下去抱起寵兒,他本來也不當回事,只是可惜了他藏了很久的私房錢。“寵兒親親叔叔,叔叔就不生氣了,”他捏了捏尹寵兒光滑的臉蛋兒。寵兒一聽就“吧唧”了一口,真好,這樣就不用把自己的私房錢交給段叔叔了。
“哈哈哈,老段,寵兒這話說的不錯。”王方右拍了拍段文海的肩膀,他也是聽同僚說起過老段的家務事,怕他出去亂來,柳倩管的嚴些
“寵兒,你回來怎麽不去我那兒處玩兩天,你惠姨可想你了,成天跟我念叨。”說話的人叫李自成。他們三個是尹晟睿多年的至交好友,從小,尹寵兒就是他們看着長大的。
“李叔,我聽我爸爸說你最近又得了一件寶貝,好像是一件青玉瓷器,你就不怕我去了把你的寶貝碰碎啊。”李自成平日裏喜歡鑽研古董瓷器,家裏收了很多的擺件,每次尹寵兒去總會闖出點事兒。
第一次,她玩耍的時候把個花瓶打碎了,那是李自成從拍賣行高價拍下來的,尹晟睿又賠了一個相似的給他。
第二次,李自成的夫人徐慧養了一只貓,寵兒追着那只貓,倒沒有打碎什麽,只是桌子上的茶被她碰倒浸濕了桌子上的古畫,為此李自成心痛不已,雖然第二天尹晟睿也賠了一件給他。
第三次,李自成回到家看到小祖宗又來玩了,眉心一跳,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放心地點了點頭,嗯,什麽都沒碎。正當他親切的走到後院的時候,看到尹寵兒手裏的東西的時候,短短十幾秒的時間他就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沒事,這次已經好很多了,她只是把青花瓷拿去裝土而已,無傷大雅,李自成這樣安慰自己。
後來他就淡定了,把自己的寶貝全都放進一間房裏,又上了一道指紋鎖,後來再沒有出過事,只是寵兒來的次數越來越少。
“哎,話可不能亂說。”李自成笑着說,後來他又把那些東西搬了出去,只是寵兒再也沒來過。
衆人把目光放到寵兒身上,和她談笑說樂的一個國家高層領導,一個是古董鑒賞家還有一個是京都的商業大亨,他們這些人都不敢上去随意搭話,她憑什麽?
可是,他們又憑什麽。
從尹寵兒出現的時候,江謹的目光時不時地放在尹寵兒身上,一邊和別人聊着一邊餘光注意着。直到她走過來,他以為她是要過來和他說話。江謹想着不要把她放進心裏,這些天忙着公司的事情,可是再忙的時候還是會想起那天的擁抱,想起她的清香,想起她說‘阿謹,我好想你’。
心裏告訴自己不在乎,但其實手機有風吹草動地時候還是忍不住拿起來看,又放下。有時候 他就在想他為什麽要這麽折磨自己呢,然後他也找不出答案。
藍苒苒注意到江謹的分心,朝着他的目光看去,自嘲一聲,她終究還是回來了。
“三位叔叔,我那裏還有朋友,就不打擾你們了。”寵兒感覺到江謹在看自己了,這樣一來她的目地也就達成了。
“好,我們一會兒也要回去了,記得常來叔叔家裏坐坐。”李自成說,感嘆着小時候的小姑娘還是長大成人了,長大了,多了些生分。
寵兒應了一聲便走到江謹面前,“阿謹,她是?”
“你好尹小姐,久仰大名,我是藍苒苒。”藍苒苒大大方方地伸出手。
這不卑不亢地性格倒是令寵兒有點意外,生出了點好感出來,她也伸出手去,只是出于禮節的問題她下意識伸出了藏在背後的右手。
“你好,藍小姐。”尹寵兒這才發現她沒有摘下手套就這樣握了上去,不知道藍苒苒會怎麽想她。
藍苒苒并未注意到尹寵兒手腕上的紅腫,只是覺得她連基本對人的尊重都沒有,一時間也不想和她說話。
在尹寵兒伸出手的時候江謹看到了露出來的紅腫,他眉心蹙起。他過來的時候還見林航到處在找她,聽他對別人說寵兒早就過來了,可是她确是最後一個進來的,她以前從來不會戴手套出入這種場合,那麽只能是在她提前來的這一段時間去見了什麽人。
那個人不是林航,也不是在這個宴會上的人,江謹頓時心煩氣躁了起來,她去見什麽人和他有什麽關系。
是啊,已經和他沒關系了,他想。江謹将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時,宴會的大屏幕突然亮了起來吸引了衆人目光,大家紛紛看去。
驚豔
是一段視頻。
不知道是誰翻出了以前在校慶的時候尹寵兒跳舞的視頻,看着視頻中翩翩起舞的人尹寵兒沉默不語。
那時候她外婆剛去世不久,她難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那天,正好京大也是校慶,林航帶她散散心,然後就聽說有個節目跳芭蕾的女孩出了問題不能按時表演,正在從後臺找人接替一下,一時找不見會跳芭蕾的人。林航看着尹寵兒,知道她難受也沒說什麽。
最後,她還是替那個女孩上臺了。芭蕾舞,是她外婆一手教給她的,她站在舞臺上最後跳一次芭蕾,為了她的外婆。
她面帶笑容,即興跳了一支舞,輕盈如歌。她在臺上踮腳,跳躍,張開雙臂像是在擁抱,白裙飛舞,那時的她纖塵不染,清澈明麗,驚豔了京大學生好多年。
“既然壓軸節目落到了寵兒身上,不如再跳一次芭蕾怎麽樣?”
有人打趣着。
“是啊,尹小姐,再讓我們目睹一下現場。”
大家等着她的回答,江謹看着起哄的衆人,心情越發的差,正要擡手幫她解決這件事,只見尹寵兒走過去。
“想不到這視頻還有人保存着,既然大家盛情我也不好意思推脫,跳的不好可不要說我。”
大家紛紛把場地讓出來,只見尹寵兒擡起腳脫下高跟鞋放在旁邊,在彎腰做了一個禮節,頗有公主的風範。
音樂起,尹寵兒舞姿輕盈,身腰柔軟;裙擺婉轉流連,一雙眸子清澈動人猶如隔霧之花。
這不是芭蕾。
她看向江謹的方向,兩人的視線糾纏在一起。
尹寵兒笑了一下,一個躍步來到江謹身邊,雙手輕輕滑過他的臉頰,尹寵兒靠近他腿有意無意的蹭着,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湊到他耳朵旁吹了一口氣,輕輕對他說‘阿謹,抱好了’,她轉過身子将自己依偎在他懷中,就在她分開的時候江謹拉住了她。
她反應能力很快,尹寵兒回頭用手指按在江謹的唇邊笑的及其妩媚,她松開江謹的手又回到中間,只剩下結尾部分了,她随便跳了一點爵士,正好音樂停,舞必。
“這好像不是芭蕾吧,”有人說了。
尹寵兒向說這話的人看去,那人低下頭再沒說話。
她提起鞋子向外走去,林航趕過來,“寵兒,你去哪兒?”
“宴會應該快結束了,我先走了,你和他們玩吧。”寵兒端起酒杯喝完提起鞋子就走出了宴會廳。
其實林航想問你走為什麽不把鞋子穿上,算了算了都走遠了。
宴會的高潮已經過去,江謹想剛剛自己被她撩撥地有了反應,一時對自己有點惱怒。可是,她太美了,當寵兒靠近的一瞬間,身體本能的去靠近她,想擁抱她,江謹眼裏波濤洶湧眨眼間又趨于平靜。
“江謹,今天我沒開車你送我回去吧。”藍苒苒此時走做來,本來她經紀人要過來接她被她拒絕了。
江謹掃了一眼,她已經走了,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麽,“走吧。”他放下酒杯,已經沒意思了。他剛走進電梯口,便看到尹寵兒赤着腳倚在牆邊玩着手機,鞋子放在一旁,看得他十分不滿。她的手套已經摘下了,整個手腕泛着青紫看着駭人,還有殘餘的指印,是被一個男人捏出來的傷,江謹剛平複下的心又被怒火席卷而來。
尹寵兒看走過來的身影嘴邊勾起個微笑,他來了,随後裝作什麽事都不知道的樣子,看見江謹過來放下手機悄悄把右手錘垂下去,明顯不想讓江謹看到的樣子。而江謹看到她藏起來不想讓他看到的樣子更生氣。
周圍散着低氣壓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在江謹開口之間,尹寵兒投進江謹的懷抱,将頭抵在他肩膀上,江謹沒有推開,也沒有回應。
“阿謹,你幫我穿鞋好不好。”寵兒倚在他肩膀上聲音嬌嬌弱弱。
很奇怪,當寵兒靠上來的一瞬間周圍那些低氣壓盡數散去,只看見她示弱的樣子江謹心裏的怒火就散的差不多了。
江謹推開她,拿起她的胳膊,問她:“你之前做什麽去了,這是被誰捏的?”尹寵兒沒有回答,她看向一旁的藍苒苒,“藍小姐,剛才我為我的失禮感到很抱歉,當時摘下手套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希望你能原諒我。”
藍苒苒勉強笑了一下回答“沒事”,在這裏她就是多餘的那一個,看到他們這麽親密,藍苒苒暗自握緊拳頭,指甲嵌進掌心。“江總,既然你與尹小姐還有事我就先走了。”不等江謹回答她就走了,不走她才是最可笑的那一個。
“阿謹,你幫我穿鞋好不好,我好涼。”說完握住江謹的手,撒嬌似的晃了晃。
江謹看着尹寵兒,心中不願身體還是蹲了下去,拿起一雙鞋子遲疑了幾秒,這才擡起她白皙纖細的腳腕給她穿上去。
一塊碎掉的玻璃渣,是酒杯的。
見江謹給她穿鞋的樣子,尹寵兒想起來以前,他也是這樣給她穿鞋,她總有辦法讓他妥協,不管五年當前還是五年後。尹寵兒鼻子一酸,眼淚奪眶而出,一滴一滴地落在江謹的手上,那溫度,直接燙在他的心裏。
“哭什麽。”江謹起身從上衣口袋裏拿出絲巾為她拭去眼淚,嬌貴的公主在哭泣,她又是為什麽哭呢。
“阿謹,你送我好不好。”尹寵兒又埋進江謹的懷裏,悶悶地說。
最終,尹寵兒還是如願以償的坐上了江謹的車,本來樓下有付寵接江謹回去,現在變成了江謹和尹寵兒。上車後兩人誰都沒有說話,直到車停在馬路邊江謹下車,回來時拿了一瓶藥水和藥膏。
“手伸出來。”直到現在,江謹還是有點生氣,不是別的,而是氣自己,為什麽面對她總是容易心軟。
寵兒乖乖地伸過去。棉簽沾到手的時候尹寵兒縮了一下,江謹看她疼還是把力道放清了,抹完一遍藥水又擦了一遍藥膏,看着差不多了松開她的手。
“你在一世安遇到誰了,能把京都的公主捏成這樣。”江謹沒有發動車子,問她。
“你是在關心我嗎,阿謹。”尹寵兒笑着問他。“下車。”江謹打開發動機,随時準備扔下她開車一走了之。
尹寵兒嘟了嘟嘴,這麽較真幹什麽,“是傅薄情,我在天臺上遇見了他。”早知道那個樓梯不上去了。
“總統?”江謹思慮了一會兒,“好像是聽說今年校慶請了他,只是沒想到他居然來了。”江謹與傅薄情有過幾面之緣,那個人只能說是深不可測,笑與不笑仿佛都在綿裏藏刀。
“你做了什麽,讓他能把手腕捏成這樣。”
“可能是頂撞了他幾句?然後他惱羞成怒?”尹寵兒反問,她其實也沒什麽啊都是總統大人自己猜出來的,她也好委屈啊。
“呵,尹小姐好大的膽量,連總統都敢頂撞,這京都怕是容不下尹小姐的公主脾氣。”他不是不知道尹寵兒的脾氣,若傅薄情不在心上這事就這麽過去了,就怕他揪住不放。
尹寵兒滿不在意,傅薄情當然不會在乎她有沒有頂撞他,他在乎的是另一個人的消息。尹寵兒握住江謹的手,他的手是冰涼的凍了她一下。“阿謹,你看我的手腕已經這樣了,現在回家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的,你收留我幾天好不好。”
江謹冷冷的看着她,突然他就不懂了,當初堅持離開的是她,回來了也是她,為什麽她就能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尹小姐,首先我覺得我們的關系還沒有那麽好,像這種登堂入室這種話尹小姐還是少說為好;還有,請尹小姐以後不要叫我‘阿謹’”。
尹寵兒的收回自己的手,一時間她也沒有說話,所以應該都是她的自作多情了 。也對,他們之間的隔閡相差了五年哪有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問題,她知道這個道理心裏還是難受,“既然這樣,是我打擾江總了。”說完就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明明受傷害的是他為什麽她這麽委屈,他只是說了一句事實她就生氣了,憑什麽,這是什麽道理。江謹将油門踩到底汽車奔馳而去。
尹寵兒站在馬路邊,江謹真的走了,原來被抛下的滋味這麽難受。尹寵兒嘆了一口氣,是她的錯,不怪江謹,尹寵兒掏出手機打算給林航打個電話讓她接一下自己,沒想到不接,可能還在晚會喝着酒,早知道自己就開車來了,一開始是抱着讓阿謹送自己回家的想法才故意沒把車開出來,這樣她一個人站在馬路邊等車也是她沒想到的。
沒辦法了,自己先走一會兒,就當散步了,一會兒林航看見應該會給她回電話。
鬧事
現在大概是晚上十點多了,在街上的差不多都是情侶,大家驚鴻一瞥,街上的人紛紛為她駐足,這是京都哪家的小姐過來散心了。
“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兒啊,”一群人走過來,不懷好意的看着尹寵兒,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從豪車上下來,穿的這麽富貴臉也是一等貨色,怕不是不聽話被情夫趕下車了。
尹寵兒看着他們,原來不管在那個國家都有地痞流氓的存在,不過她這個時間段出現在街上也是比較會引人注目。“我手機沒電了,能帶我找一個充電的地方嗎?”
“小問題啊,這一片我很熟的,跟我來就行了。”領頭的男人看了旁邊人一眼,有兩個男人走到尹寵兒旁邊想拉她。
不動聲色地躲過他們的觸碰,往後退了一步,“既然知道地方帶路就行了。”
呸,裝什麽清高,都成有錢人的情婦了不讓我們碰一下,領頭的男人暗自吐了吐口水,待會兒有你好受的,“行行行,小姐跟我來。”
尹寵兒笑了笑,跟着他們走了,她身後跟着一個人,生怕一個不注意跑了。他們繞了一些小道,走進了一個小胡同,她看看周圍地處偏僻,視線昏暗,是個做壞事的地方,只是不知道這些地方禍害了多少女孩,留下了多少痕跡。
“我看這不像是給手機充電的地方,你們在打什麽注意?”尹寵兒停下。
他們轉過身,點了一支煙朝尹寵兒吐了一圈煙霧,上下打量着尹寵兒,眼裏再不遮掩露出猥瑣肆意的朝尹寵兒笑着。
“小姐,沒人告訴你一個人晚上走夜路很危險嗎,尤其是你這樣的美人。”那個人伸出手,仿佛在觸摸那肌如勝雪的皮膚。
“原來你們想意圖不軌啊,沒有人告訴我走夜路會很危險,不過有人倒是和我說過對付壞人可以不用手下留情。”尹寵兒看着他們,以前她一個人在M國的時候也遇到這樣的事,把她逼到陰暗角落裏對她圖謀不軌,那時她身邊沒有一個人都做了與他們魚死網破的準備,幸好被慕席安救了下來,之後為了防止再有這樣的事情慕席安教給她散打。
那是在M國過的最辛苦的一段時間,幸好有席安姐在身邊,不然她也不會成長的很快。
“哼,你的口氣倒是不小,就憑你?”領頭的男人示意尹寵兒身後的人讓他抓起來,再有能耐一會兒還不是乖乖就範,在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算有人知道了也不敢去報警。
走在尹寵兒後面的男生收到老大的指示去抓尹寵兒的胳膊,他嘿嘿一笑,他們好長時間都沒見這麽漂亮的女人了,今天晚上真是有豔福了。
就在他伸手即将要觸碰到尹寵兒的時候,尹寵兒反手抓住他的胳膊,接着她一個借力把那個人的胳膊一擰只聽見一聲清脆骨骼脫臼的聲音,伴随着痛苦的尖叫響起,那幾個人也是一愣,完全沒想到情況與他們相反。
接着尹寵兒胳膊一頂,專沖要害,那人捂着肚子倒地,痛苦彌漫全身,滿眼的不可置信,怎麽會這樣?
前面幾個人也是,空氣好像靜止了一般,領頭的煙頭掉到了地上。
“我也很久沒跟人動手了,手有點生下手可能會不知輕重。”尹寵兒拍拍手,繼而把頭發挽起來看起來比較方便行事。
這句話成功引起了那些混子的憤怒,他們還從來見到一個這麽嚣張的女人,很好。“一起上,我就不信她能弄得過一個還能弄得過一群。”
說完,四五個人朝着尹寵兒走去。
尹寵兒冷笑,還真是一模一樣的場面,和當年一樣。她擡腿,踹在了其中一個人身上,其他人見狀掄起拳頭就朝她揮去,她從旁靈巧地閃過帶過其中一人的手,也是一樣将那人踹在一旁,高跟鞋帶來的傷害可想而知有多痛。
“媽的,我今天一定給你點顏色看看。”領頭的人從兜裏掏出一把水果刀,朝着尹寵兒捅去。這時從拐角處沖進來一個人,将其中一個人摔倒地方,把尹寵兒拉到自己的身後。
是返回來的江謹,尹寵兒臉上一喜,他還是回來了。
江謹側頭躲過那人揮過來的刀,抓住破綻直接用力捏住那個人的手腕,那人哀嚎一聲水果刀掉到地上,江謹放在他的手,那人跪在地方緊緊攥住他的手,疼的冷汗直流。
尹寵兒也跟着江謹的節奏沒兩下就把其他兩個人解決,她打人專挑最脆弱的地方下手,估計沒個幾個月是好不了。
江謹和尹寵兒身邊趴下一地人,江謹松了松領口露出精致的鎖骨,就在他們放松警惕的時候領頭的男人撿起掉落的刀子,直沖江謹砍去。
“阿謹小心。”尹寵兒見狀瞳孔一縮,擋在江謹面前。在水果刀碰到尹寵兒之前,江謹拉過寵兒,躲過撲面而來的危險将男人踢到在地。
“尹寵兒,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江謹質問她,剛剛如果不是他反應夠快後果不堪設想,當那把刀離她咫尺江謹只感覺自己的心髒要跳出來了。
“我知道,我只是……”尹寵兒停頓了一下,只是不想看見他受傷而已,身體下意識就擋在了他面前,如今就連這樣的話都說不出來。
只是什麽他已經不想知道了,他感興趣的是另一件事,“你什麽時候學會的散打?”一開始他開車沒多遠就折了回來,還是擔心她出了什麽事情。遠遠的就看到她跟一群人進了一條巷子,于是他就跟了上去,聽到尹寵兒和他們的談話,她在M國遇到了一些事情,是讓她不好的事。
這麽多年,江謹不是沒有想過去調查她的生活,最後還是放棄了。
“在國外無聊的時候學的,一個人獨自在外總要學點東西保護自己。”你不在我身邊,沒有人會把我護在身後。
事後尹寵兒報了警,看這群人明顯已經不是第一次騷擾女性,是時候該吃吃苦頭了。
江謹和尹寵兒等到警察來了做完筆錄之後才離開巷子,警察告訴他們說這群人已經有好多人舉報了,有搶錢的有像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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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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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